(一)老鼠之死
在小學時代我曾聽聞一則警告:“午夜十二點如開燈照鏡子,會看到自己的靈魂。”十年后的今天,一念及此,我還是汗毛悚立。
為何?
緣于我今天打死了一只生靈——老鼠。這幾天,家里沒人,這可猖狂了鼠輩們,它們食物也吃,櫥柜也咬。吃就吃吧,春節(jié)期間也該讓它們吃得好些,但最可恨的是它們亂吃,每一樣東西只吃一點。今日,好不容易揪到這賊,氣不打一處來,三下兩下便把它打死了。
欣喜過后,留下的卻是恐慌,我總覺得愧對它。以前用來整理儀容的鏡子,現(xiàn)在好像成了能透視我心靈的
鏡子。
我開始異常清醒地思考這些問題:為老鼠的死感到內疚嗎?怕老鼠們找我報仇嗎?為何我如此惴惴然?我是怕死嗎?
突然懷疑自己是否會是抑郁癥患者。即便是,也無甚稀奇吧。有人說每五位女性中就有一位患抑郁癥。
一位哲學家說過:“哲學就是教人思考。”也許我應該去學一點哲學。
是的,我一直在學習思考,思考死亡,思考死亡的方式。對于意外喪生者,我們投以憐憫和悲傷;對于自殺者,我們起碼得佩服他的勇氣;對于罪有應得者,我們也無法在尸體前做到完全的漠然。而對于這只老鼠的死,或許我該反省,我是否真的有資格剝奪它的生命,這個世界就是一明一暗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機關吧。
我的腳步從地板上遲緩踏過,寒風吹過窗戶,呼呼作響。我移步鏡前,心虛地瞟了一眼,我害怕會看到什么,所幸只有一個自己。低頭看手表,恰是午夜十二點。
(二)死亡維度
十多天過去了,死亡的命題突然又跳出來引逗我。如果說,十多天前我想到的是死亡的無序和不確定性,這次我則想到了死亡的確定性。那就是:人總是要死的。這個問題簡單得讓人不屑去想,但認真想過,卻是能悟出點什么的。
我相信,想透了“人是要死的”這個道理,變異的生活就會撥到你正常的位置。當你在學習上進步的時候,你會懂得收斂自己,不讓自己得意忘形。當你遇到煩惱乃至苦難的時候,你會想到相對于死亡這個大歸宿,眼下所遭受的其實是件小事情,它不過是一種與別人不同的生命體驗而已。我想,上帝對每個人的安排既是有差別的,又是公平的。這種公平就是讓最耀眼者和最卑微者都將平等地走向死亡。比起這巨大的公平,人世間的差別是多么微小,所以只要認真生活,生活就不會辜負你。用一種平和的心態(tài)去生活,你會發(fā)現(xiàn)擁有幸福和快樂其實很簡單。
這樣的生活態(tài)度也許有些消極,但能讓我們活得安心而真實。人類是了不起的,又是渺小的。在走向死亡的終點前,我們最重要的珍惜眼前。史鐵生這位令人尊敬的作家經(jīng)歷了大苦大難,在地壇曾經(jīng)長時間思考過死亡的問題。死亡的思考讓他獲得了安寧。
手腳健全的我們,是否也該有塊“地壇”,讓我們靜下心來想想?
(指導教師丁陶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