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這段被姜育恒唱紅全亞洲的《梅花三弄》歌詞,曾讓多少瓊瑤迷落淚感傷。其實這句話也是姜育恒的真實寫照:姜育恒的人生前20年在異鄉度過,但艱苦的生活沒有使他悲觀,反而成了他最寶貴的經歷和創作源泉。
青少年時代在艱苦中度過
1958年,姜育恒出生在韓國一個距離漢城100多公里的小鎮云川,父母是山東榮城人。“我很小的時候,家里是漢城以北的華僑中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但后來漸漸沒落了。等輪到我上小學的年紀,家里的日子已經很窘迫了。”為了省錢,他進了一所全校只有20來名學生的小學,每天他都要步行很久才能到學校。姜育恒開玩笑說,“小學6年中我的排名永遠是季軍,因為我讀的那個年級總共只有5個學生。我還有個學弟總是考年級第一,因為他是整個年級惟一的學生。”
“我的父母一直有種想法,我們的家始終在中國,韓國只是第二故鄉,所以一定要學習中文。”在父母的影響下,姜育恒堅定了將來要回國發展的信念,而當時的韓國只有漢城有提供中文教育的中學,他只好離開云川溫暖的家,踏上了前往漢城的求學之路。從那時起,小小年紀的姜育恒懂得了什么叫自立。
剛到學校,姜育恒就傻了眼,一間寢室東面下邊是一張8人通鋪,上邊又是8人,西邊也是如此,20多平方米的房間要擠32個學生。他只好安慰自己,就當是“人多熱量大”吧。韓國冬天的氣溫很低,而宿舍既沒有暖氣也沒有熱水,一到冬天,學生常會冷得睡不著覺。不過聰明的姜育恒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他買了一只最便宜的鐵皮盒子,去學校泡茶水的地方接熱水,怕熱量散去,他迅速用衣服包好跑回寢室放在被窩里,第二天早上再用盒里尚有余溫的水洗臉,每天如此。母親不在身邊的他每天還要自己洗衣服,“你真不知道把雙手浸在水里的那種冰冷刺骨的滋味,十指穿心的透涼真是讓人一輩子也忘不了。”
正在長身體的姜育恒一日三餐吃得也很節儉,經常是稀飯饅頭加一小碟菜。“那個時候我最期待的就是學校一個月一次的‘加餐’,一人一只炸雞,那個香啊,我也是一輩子也忘不了。”
姜育恒還嘗試過各種打工方式掙錢貼補家用,他送過外賣、做過餐廳服務生、賣過鞋油,還在下雨的時候做過賣傘生意。少年時代的磨練為他后來回臺灣發展打下了基礎,“姜育恒能吃苦”在圈內人人皆知。
人生的2個轉折點
高中時,姜育恒腿上的舊傷復發,要綁8個月石膏,只好休學在家,正是這段時間,改變了他的人生。原來,哥哥怕弟弟在家寂寞,送了份大禮給他——一把精美的白色吉他。吉他清澈優美的音色讓他愛不釋手,他邊自學邊和著音樂輕輕哼唱,找到了一種比語言更能表達心情的方式。等第二年姜育恒重返課堂的時候,他已經是全校彈吉他彈得最棒的學生了,沒事的時候就在各個寢室、班級間“走穴”,同學們都稱他為“吉他姜”。
再說和姜育恒一起入伙委會的另外3名高年級同學,也很喜歡音樂。于是,每天準備好全校學生的午餐后,空余的時間“伙委會”就搖身一變成了“樂隊”,4個人在一起彈琴唱歌好不熱鬧。“說起來我們還有一個鼓手呢——他每次都是拿著一副筷子在鍋碗瓢盆上敲敲打打,我們那時心里都沒有一絲雜念,惟一的情緒就是愉快!這是我音樂生涯的起點。”那個學期,姜育恒總共只上了32節課,其他時間都花在音樂上了。
但是所有的快樂在他高三時破滅了,姜育恒深愛的母親畢鳳蘭患癌癥過世,這個打擊使他變得沉默寡言,不愿意和人交流,只好借音樂寄托自己對母親的哀思。“我媽媽走的時候才49歲,她是中國傳統女性的代表,堅強、勤勞、樂善好施,愛子女比愛自己還多。即使爸爸對她再不好,她也都認命,全心全意地操持家里的一切事務。”
彈著吉他,歌唱到哭——開朗的姜育恒消失了。
最珍惜的是家庭
經歷了母親的離去,姜育恒對家庭的重要性有了更深的認識,現在,他雖然經常要飛到世界各地演出,但每周都會抽幾天時間在家和相戀24年的太太小鳳和11歲的女兒汶婷呆在一起。“我和太太的感情一直很好,這么多年從沒大過嗓門,就算碰到什么難以解決的事,雙方也都會主動讓步,等心平氣和了再找一個環境浪漫的地方邊享受燭光晚餐邊提出各自的建議。”每隔一段時間,姜育恒就會帶著太太和女兒去旅游、享受親情,在他的心中,一個“情”字是一切幸福的基礎。
姜育恒說自己喜歡簡單的生活,沒事就在“家里蹲”,也許,正是這種戀家、顧家的情懷,讓他的歌聲始終飽含深情,充滿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