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 旭等
朋友啊朋友
覃旭
在鎮上做同事時,張克和廖鵬始終同吃一鍋飯。后來,張克先調到城里。分別之日,兩個不識愁滋味的小伙子哭了。后來,在縣城再見,他倆在大街上緊緊地擁抱了很久。
后來,廖鵬也調到城里。張克從頭到尾,為他操心租房,布置房子等事。
后來,張克和李梅結婚,雖然廖鵬剛從摩托車上摔下不久,臉上的傷還沒好。張克還是指定要他做伴郎。廖鵬代新郎喝了很多敬酒,一醉方休。
后來,廖鵬和朱瓊結婚,張克夫婦送了份厚禮。
朱瓊后來居上,先生了一個胖兒子。廖鵬想打電話向張克報喜,朱瓊說,這種事,不好直接跟人說,弄不好,人家會以為我們開口要紅包。他們知道我的預產期,如果真正關心,會主動問的。廖鵬覺得有道理,就沒打。
過了好幾天,不見動靜,廖鵬有點失望。以為張克肯定不知道,又想打他的手機。朱瓊制止說:剛生的時候不打,現在才打,人家會怎么想?還是那句話,如果夠朋友,自然會過問。廖鵬想想是啊,就算你張克當領導忙,李梅總記得吧?何況,朱瓊分娩前,他幾乎每晚都陪她去散步,幾乎每次散步都遇見李梅遛狗,每次相遇李梅都要跟朱瓊說上幾句。這么久不見朱瓊,李梅不可能沒想到她生了。想到而不聞不問,說明人家不在意。想到這里,廖鵬更加失望。但他還是心存僥幸,希望有“奇跡”出現。
半個多月過去,沒有“奇跡”出現。朱瓊說: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人家現在是領導,不會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你這個小兵仔身上的。廖鵬還不死心,打電話到張克單位辦公室,問,你們張副總近期沒出遠差吧?辦公室人員說,沒有啊,他就在隔壁辦公室,要不要幫你叫?廖鵬忙說,不用,我打他辦公室電話吧。
廖鵬沒有打,內心有說不出的難過。過了好一陣子,不快才被撫育孩子的繁忙沖淡。
后來,廖鵬得知,李梅出車禍受了重傷。廖鵬打算抽空兒去探望,朱瓊堅決反對,說,俗話講,生死不來情義斷。我生孩子他們都不來,你還去浪費什么表情?廖鵬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畢竟我和張克是最鐵的哥們兒。朱瓊說,不要自作多情!最鐵的哥們兒?你老婆生孩子,那么大的事,他都不放在心上,連一般般的熟人都不如!
這時孩子響亮地哭起來,廖鵬心煩地說,不去就不去,扯那么多干什么!
一個陽光燦爛的冬日,廖鵬提著滿當當的奶粉、尿不濕等嬰兒用品走出超市。張克迎面走來,幾乎跟他撞了個滿懷。兩人目光相遇,廖鵬猶豫了一下,正想開口打招呼,張克卻視若無睹地與他擦肩而過。
【原載2006年第8期《中外讀點》】
馬三
壞壞的對你笑
馬三辦一化工廠,生意興隆,日進斗金。遂于百里之外置一豪宅,每日奔波,不辭其累。眾人不解,問之:為何舍其近,而求其遠?馬三笑而不答。若干年后,工廠附近村民癌癥頻生,眾人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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