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月圓

文　婕

靜夜沉思之際，友人忽告知，凌晨兩點有月偏食。憑欄一望，果不其然，月兒已被咬掉了一小口，懨懨地掛在那里。據天文學家的說法，今晚(9月8日凌晨)的月亮也是今年最圓的月亮，它在某一刻將太陽的光輝全部反射給地球，故呈現“最圓”。

這個奇妙的月圓月缺之夜，不禁想起蘇東坡的《水調歌頭》，一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參透人世萬物的輪回宿命。5年前的9月11日，一早到世貿大樓上班的數千紐約人，想不到會遭遇恐怖襲擊，就此與家人陰陽相隔——一如黎以沖突中頃刻間家破人亡的黎巴嫩百姓；一如伊拉克戰爭中每天無辜死去的伊拉克平民；一如去年7月倫敦地鐵連環爆炸案中痛失親人的倫敦市民；一如2004年9月俄羅斯別斯蘭人質事件中殞命的150多名孩童……

傷害無聲地蔓延，如同被天狗啃噬的月亮，一點一點地，在不知不覺中瘦了身形，又圓了身形。5年過去了，許多親歷者依然掙脫不了9·11造成的心理陰影，身體的傷害也在繼續：美國一家醫療機構的報告指出，當年參與世貿爆炸現場救援和清除工作的人員，大部分至今仍感覺呼吸系統有問題，不少人患上了嚴重的慢性呼吸道疾病，或許余生都要在病痛中度過。

伊朗總統內賈德是這個9月最耀眼的政壇明星，如同今夜的滿月。除了拒絕停止伊朗的鈾濃縮活動，令聯合國備感頭痛之外，內賈德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是其近來幾次三番“單挑”小布什，要求就伊朗核問題與小布什展開公開辯論。然而平日最喜夸夸其談的小布什這次卻退避三舍，內賈德嘲笑其不敢應戰是因為“傲慢和缺乏邏輯”，言談間讓人見識到這位民選總統的睿智與幽默。

與內賈德鋒芒正健的情況相對照，英國首相布萊爾則顯得黯淡無光。因為出兵伊拉克及在黎以沖突中表現曖昧引發公眾不滿，迫使布萊爾不得不公告天下，明年7月將解甲歸田，告老還鄉。這位接連三次當選的首相，最終因外交政策不得人心而落入尷尬絕境，恐怕也是其始料未及的。

初秋的9月，對日本皇室來說，卻是花好月圓的收獲季節。日本天皇次子秋筱宮王妃紀子6日喜誕小皇子，這是日本皇室41年來增添的首名男性成員。無獨有偶，貝克漢姆最近也透露，辣妹已經懷上了第四胎，而且很可能是夫婦倆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女孩兒。

正所謂“江月年年望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空里，凝望一樣的月圓月缺，卻經歷著各自的悲歡離合。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