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 敏
中考結束后,我在家里悶了兩個月,便稀里糊涂地上了高中。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高中的生活竟比初中的生活還要可怕!一節課,那么一兩道題,一天,那么一兩張卷子,往桌上再那么一堆,嘿嘿,一整天都有的受了。而我,往往是作業沒弄出幾題,時間這淘氣小鬼便悄無聲息地從我身旁溜掉了,連掃尾工作都干得很漂亮,讓我無法找到它曾經存在的痕跡。我抱怨它的稍縱即逝,同桌卻說那是因為日子過得充實了,時間才會過得如此之快。我淡然一笑,充實的只是那些乖乖生,而我什么都沒有。還是耗子明白我,她說,05還沒過去,06已露出那蒼白的半邊臉來,像個病態的孩子。
學習上的未解之謎堆成了塔,腦瓜里的問號就如天花板上結著的蜘蛛網,越來越密,看著讓人心煩。沒等我搬來梯子將它們掃去,段考那監工已一臉壞笑地來查房了。經過四天的嚴格檢查,他終于得逞了。盡管他還未向我亮出分數,但我知道,那些密密麻麻的“蜘蛛網”足以讓他有理由肆意地扣分了。
公布成績的那天,我未如往常一般與姐妹們胡侃,而是一個人安靜地看新買來的《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偶爾轉轉手中的筆。科任老師們很滑稽地一個接著一個捧著試卷走進教室。心情好的就先夸贊大伙幾句再發卷子,心情不快的便黑著臉一言不發地發卷子,然后走人。我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卷子“掃”過一遍,卷上的“4”“5”已是我意料之中的“開頭炮”,早已見慣不怪了。原本以為我能平靜地面對它們,可我錯了。在我的目光掃過試卷的一剎那,一股冰冷的寒意莫名地從心底竄出,將心里僅存的一點兒信心沖散了,腦子里茫然一片,仿佛迷失在霧中。
考后的日子,我沉默、萎靡地過著。我想,我是無可救藥的吧,這早在初二時就應該知道了。耗子不愿看到我這個樣子,可任她怎么勸,我卻無動于衷,最后她只能心疼地看著我一天天消沉下去。
不知老班怎么心血來潮,說是要開個什么思想會,便“借”去了我們的一節自習課。無奈大伙都對這番“苦心教育”不感興趣,老班見狀,感嘆道:“你們什么時候才會把我說的話當一回事呢?”“老師,你現在說的我一概不感興趣,我只要您的一個回答。”一向玩世不恭的“差學生”——炎,突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我們都嚇了一跳,炎怎么這么不會挑時間呢。好在老班并沒生氣:“你說,我定如實回答。”“現在,努力還來得及嗎?”炎吐出了這么一句話。我們全都愣住了,從沒見過炎這般正經。我內心的一片死寂被打破了,隱隱有種想要重生的渴望。教室里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等老班的回答。老班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很快答道:“能!絕對可以!只要你肯!”炎聽后便坐下了,眼神如此堅定,充滿了夢想。我猛地釋然,仿佛看到了濃霧中的歸路,心兒呼地放開了,歡快地飛向那明媚的陽光。
放學后,耗子來找我。我一看到她便笑著說:“耗子,你說過成長就是一邊受傷一邊學勇敢,對嗎?我現在想歸隊了!”未等耗子笑開,我已牽著她的手在操場上奔跑起來。
學校:廣西大化縣高級中學
導師:韋幼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