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8日
中秋節(jié)。孑然一身的我去超市買了月餅,一邊吃一邊走在回窩的路上,沒滋沒味。A打電話來,召我去參加他們的中秋節(jié)PARTTY,說所有的“孤魂野鬼”都到齊了,只等我一個。
我去了,我沒吃下的那半塊月餅,立刻就被“孤魂野鬼”們分食了。
喝了很多酒,唱歌把嗓子唱啞了。
散場時,一個女“孤魂”拉著我的皮帶說:“我們做愛好嗎?”我把她的手打開:“做愛?有愛嗎?怎么做?”她白了我一眼,手又搭上了另一個男“野鬼”的皮帶,兩人飄走了。
入秋的夜,有些涼,我獨(dú)自走在回窩的路上,看著夜里靜謐的城市,鼻子有點(diǎn)酸,一直酸到了被窩中。
今晚,我沒看到月亮,天是陰的。
9月23日
A拿著化驗(yàn)結(jié)果出來,臉色蒼白。一紙化驗(yàn)單,熱衷于一夜情的A被宣判為急需輸液的性病感染者。
A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不說話。
我百無聊賴的數(shù)著點(diǎn)滴,邊數(shù)邊給他講我之前看過的一本書——《天亮以后說分手》,意在感化,因?yàn)橹澜逃涣恕?/p>
我正講著,A開口了:“情節(jié)挺刺激,不過有點(diǎn)土了,現(xiàn)在誰還天亮說分手啊?都是做完了就散。”
輪到我不說話了。
我一直都不覺得一夜情有什么好,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身體,未知兇險的隱情,扭曲的欲望。
但我知道一夜情是個普遍的存在,人人都有欲望,需要發(fā)泄,彼此對于彼此來說只不過是個被賦予了生命力的自慰器,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僅此而已。
也許真的就如有些人說的那樣——如果寂寞,不如做愛。
寂寞的靈魂太多。
我問博友W,愛是什么?
她說愛是相互取暖——行走在這個冰冷的城市,孤寂的你我是陌生而又冷漠的靈魂,如果不幸相遇,如果不幸相愛,不必歡欣,不詫異,我們不過只能相擁取暖而已。
想著A的話,想著W的話,我感覺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熊熊燃燒著的那團(tuán)熾熱的愛情火焰正在慢慢熄滅,隨即而出的煙霧嗆得我的心臟隱隱作痛。
10月2日
去機(jī)場接小E。
嫵媚,風(fēng)情,小E的風(fēng)塵味看上去很濃。
短短一年,她再也不是那個曾在博客上向我傾訴哀愁的清純大四女生。
一年前,是我送她上的飛機(jī),她激情澎湃的去深圳尋夢。
一年后的今天,見到我時,她哭了,說她的夢破碎了,不過眼淚轉(zhuǎn)身就干了。
“現(xiàn)在做什么?”我問她。
“墮入風(fēng)塵了,在酒吧唱歌。本科生不值錢,沒小保姆掙得多,生活所迫。”她說這話時,臉上沒表情,想是麻木了。
“收入如何?”
“別提了,一個月掙那點(diǎn)錢不夠買衛(wèi)生巾的。我累了,回來休息休息。吃幾年青春飯,以后再說以后吧。”
我沒再問下去。我知道一切都變了,變成定局,無法再回到以前的樣子。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E家有女初長成,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一年前小E愁嫁,常把《長恨歌》改了背。可現(xiàn)在呢?眼前風(fēng)情萬種的她會背什么呢?會不會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抑或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想是沒了這份閑情逸致了。
送小E上車時,她倚在車門上對我說:“嘿!哥兒們!好好活著!”
我笑了,小E上車走了。
我的笑容僵在那里——這話,應(yīng)該我對她說吧?
凌晨三點(diǎn),我在糾纏不清的現(xiàn)實(shí)與噩夢中驚醒,喝了點(diǎn)酒,又睡了。
是啊!我們都要好好活著!
11月11日
A打電話來,召我去參加他們的光棍節(jié)PARTTY,我拒絕了,A把電話摔了。
是的,正如A“罵”的那樣——我“從良”了。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酒,煙量也在發(fā)生著變化,由一天一包變成一天半包,再變成一天三根,現(xiàn)在是一天一根,要不了多久就能把煙戒了。
期待新生,故戒酒戒煙以此明志?不是!墮落的靈魂并不會因?yàn)樯盍?xí)性的改變而被洗禮。是真的醒悟了,被酒精麻痹了多時的靈魂蘇醒了。
17:00,城南,和爸爸繼母吃飯。
19:00,城北,和媽媽繼父吃飯。
大家都很開心。
不再埋怨了,因?yàn)榭吹剿麄兌忌畹煤苄腋#眯母惺埽鋵?shí),這也是我的幸福。我由衷的希望他們過得好。
回到窩,洗了澡,看著收拾整齊的小窩,整個人變得清爽起來。
躺在被窩里,想起海子的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背誦了幾句,笑著流淚了。
11月12日
我是在清晨的陽光中讓電腦的鍵盤滴答發(fā)響。
真的,很久了,沒有看到清晨。
今天對我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因?yàn)閾碛辛艘环莨ぷ鳌?/p>
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在博客上書寫心情。
再見了博客,再見了博友,我要開始我的新生活。
也許找到幸福時,我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