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以冷酷、兇殘著稱,而安徽省揚子鱷繁殖研究中心(又名中國鱷魚湖)的小伙子王登明卻將它們馴化得服服貼貼,不僅能讓它們擺出各種姿態與人合影,而且還能讓它們愿意讓游人摟著翩翩起舞。他對揚子鱷馴化的執著不僅使自己成為中央電視臺的新聞人物,還贏得了一位比他小13歲的姑娘的芳心……
打工仔癡迷揚子鱷
今年33歲的王登明是安徽省郎溪縣人,原在南京市一家食品廠打工。2002年9月的一天,他到宣城訪友,經朋友相邀,來到位于宣城南郊的安徽省揚子鱷繁殖研究中心游玩。
聽朋友介紹,揚子鱷是水陸兩棲的爬行動物,以魚、蚌等小動物為食,在形式上與恐龍相近,并與恐龍有著難以割舍的親緣關系,是研究生物進化的活標本。1978年,經過普查發現的揚子鱷數量僅有200多條,這引起了世界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的關注,揚子鱷因此被列為瀕危物種和國家一類保護動物。1979年國家開始投資在安徽宣城建立第一家揚子鱷繁殖研究中心,并劃定了揚子鱷自然保護區。經過生態保護和人工繁殖,目前揚子鱷種群已發展到9000多條。但揚子鱷屬冷血動物,生性兇猛、殘暴,馴化十分困難。研究中心先后聘請了幾位馴導員,有的嫌鱷魚腥氣難聞,干不了幾天就走人了;有的怕發生危險,不敢接近鱷魚,只是在遠處給鱷魚喂喂食,讓鱷魚進行撲咬了事,馴化很難有所突破。
揚子鱷馴化真是那么難嗎?朋友的話引起了王登明的注意,喜歡挑戰的他對馴化揚子鱷來了興趣。
2002年12月,王登明辭去在南京待遇優厚的工作,來到揚子鱷繁殖研究中心,申請擔任馴導員。經過體檢和考察了解,中心批準了他的請求,他便開始在鱷魚湖畔演繹起自己的多彩人生。
鱷魚做媒釀溫情
王登明接手馴化廳時,揚子鱷正處在冬眠期。冬眠狀態時的揚子鱷就像熟睡的孩子一般,沒有任何攻擊性。王登明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近揚子鱷,觸摸它們的鱗角質盔甲。專家告訴王登明,揚子鱷眼睛生在兩邊,視野比較狹窄,從正前方和后面接近它,不太容易被發覺;揚子鱷在水中比較靈活、兇猛,但在陸地上行動遲緩、笨拙,只要注意避閃,就不會有什么危險;揚子鱷性情懶散,只要人經常接近它,觸摸它,沒有對它造成傷害,它就會覺得你對它沒有惡意,就會放松警惕,認可你與它的親密接觸。
想不到這里面學問還挺大的!專家的講解,拓寬了王登明的視野,使他對揚子鱷的習性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他便放開膽子,接近揚子鱷,觀察它們的形態、表情,掌握它們的生活習性。遇到弄不明白的問題,他就向專家和老馴導員虛心求教,還從專家那里借來許多有關鱷魚飼養和馴化的書籍進行學習,短短兩個月時間,他就記下了一大本學習、觀察筆記。這些知識,既豐富了王登明的生活,促進了工作的開展,也使他贏得了一位姑娘的芳心。
2003年2月,在一次朋友請客的飯局上,王登明結識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她叫姚瑤,是一家銷售公司的業務員。朋友述說的王登明在揚子鱷繁殖研究中心擔任馴導員的經歷吸引了姑娘的注意,她閃著明亮的大眼睛,一個勁兒地向王登明詢問有關揚子鱷的情況。王登明便邀請她有空到研究中心觀看自己的馴鱷表演。
由于王登明剛接手這個項目不久,揚子鱷還沒有完全被馴服,表演時拍了許多次它的上鱷,讓它張嘴,它就是老大不情愿。王登明只有一邊撫摸它的脊背進行安撫,一邊用鮮魚吊它的味口,進行物質刺激,這樣雙管齊下,它的“金口”才懶洋洋地張開。表演以鱷為枕時,雖然王登明是從背后接近鱷魚,一開始它沒發覺,但一旦枕著它的脊背“睡覺”,它還是扭動著身軀,喘著粗氣,發泄著自己的不滿。王登明只得一邊用手撫摸它的鱗甲進行安撫,一邊緊盯著鱷魚的大嘴,隨時準備避閃。
由于研究中心馴導員陸續離職,最后從事馴化表演的只有王登明一人,他既要進行表演,又要招呼游客,有時還要端起照相機幫游客拍和揚子鱷的合影照留念,忙得不可開交。忙中容易出錯,發生危險。一次他正一邊進行掌入鱷口的表演,一邊給游客講解,一不留神,觸及到揚子鱷的下鱷神經,鱷魚條件反射,將他的手掌咬住。多虧經過幾個月的耳鬢廝磨,揚子鱷對王登明嘴下留情,只咬破肌肉,沒傷及骨頭。
姚瑤觀看了他的表演后,露出擔憂的神情,說:“這么些事,只有你一個人做,太辛苦了,而且心掛兩頭,一不留神,就容易發生危險!”
“原來的人不愿意干,都陸續走了,外頭的人又擔心安全,不愿意來,只有我在這兒硬撐著。”
姚瑤咬著嘴唇思索了一會兒,最后下定了決心,對王登明說道:“如果你這里確實需要人,我可以過來幫你招呼招呼客人,替他們照相,省得你分心。”
王登明瞅了姚瑤一眼,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像開玩笑,就如實對她說道:“你能來這兒,我求之不得,只是這里的工作單一,挺枯燥、挺辛苦的。”
“吃點苦沒啥,我又不是什么嬌小姐。”姚瑤嗔怪地瞅了王登明一眼,臉上泛起了兩朵紅云。
王登明見姑娘鐵了心要留下來,心里別提多高興了,他馬上向研究中心負責人進行了匯報,安排姚瑤進行體檢,最后中心決定招聘姚瑤為馴導員助理,每月工資600元。
鱷魚湖畔定終身
你有情,我有意,加上每天上班都在一起策劃揚子鱷的馴化事宜,兩人的感情逐漸升溫。有心愛的姑娘陪伴,王登明對馴化揚子鱷的熱情更高了,有時竟忽視了自己的安全。2003年6月底的一天,王登明在給鱷魚喂食時瞧見一條小鱷魚被咬傷,就將它抱到技術科請專家對其傷口進行處理、治療。
回來后,為防止小鱷魚再被欺負和接觸水后傷口化膿感染,王登明就將小鱷魚放在自己的床下。誰知晚上小鱷魚卻不愿睡安穩覺,半夜竟爬到了王登明床上,要和他來一次親密接觸。
冰涼的鱷身貼近王登明臂膀,他猛地驚醒,用手使勁兒一甩,想將鱷魚弄下床去。這鱷魚原想在主人溫暖的懷抱中做個甜美的夢,誰知卻沒有得到希望的禮遇,自然發怒了,它猛地撲向王登明,對著他的右手咬了一口。
人被咬了,可對這國家一類保護動物卻不能進行必要反擊,只有自己退到屋外,用藥水清理血肉模糊的傷口,由著鱷魚在屋內鬧騰。
動物界的事說起來也怪,隨著王登明、姚瑤與鱷魚接觸時間的日益增多,精心照料它們的飲食起居,與它們嬉戲玩樂,揚子鱷似乎也視他們為好朋友,逐步接納了他們,聽從他們的調遣。拍拍上鱷,讓它們張嘴就張嘴;抖抖尾巴,叫它們爬行就爬行。尤其是那條曾咬傷王登明的小鱷魚,還像跟屁蟲似的圍著小王和小姚兩人轉。姚瑤一時興起,抱著它跳起交際舞,它還知道扭動著身軀,搖頭擺尾地配合著。2004年國慶節期間,他們在進行人鱷共舞項目表演時,被正在研究中心拍攝專題片的中央電視臺和安徽電視臺記者發現,將此情此景攝入鏡頭并安排在黃金時間播出。這么一來,王登明和姚瑤兩人就成了宣城的知名人士,他們的馴化廳也成了景區的熱門景點,秋冬季也不得清閑。
2005年5月中旬,王登明和姚瑤一起到南京紅山森林動物園進行參觀、考察,學習他們那里的經營方式和經營理念。
經過考察,他們受益匪淺,覺得應該對揚子鱷進行野化訓練,既為它們以后的野外放養打基礎,也增強馴鱷表演的觀賞性和娛樂性,同時將揚子鱷馴化工作向兩極拓展,形成亞鈴態勢。
2005年6月,他們又從研究中心引進了幾條準備進行野外放養的揚子鱷,分門別類進行野外生存訓練。他們給這批鱷魚喂食時,一次只丟進去一條活魚,讓它們自己去拼搶、捕捉,提高覓食本領。還時不時地用竹竿攪動池水,督促它們進行游動、閃避和咬著竹竿撕扯,以增強它們的野外生存能力。而對原來馴化的揚子鱷,則采取完全相反的方式,給它們喂食到嘴邊,與它們親密接觸,撫摸、游戲,放松它們警惕的神經,教導它們完成這樣那樣的動作,使它們與人和諧相處。
同在一個馴化廳,卻享受著完全不同的待遇,那些被分在野化訓練組的揚子鱷豈可善罷甘休,它們一遇到王登明和姚瑤,就昂起頭,張大嘴,呼呼喘著粗氣抗議。可為了它們今后能更好地生存,王登明只有狠下心,一竹竿將它們的頭再按進水中。這下鱷魚的火爆性子便被撩撥起來,死死咬著竹竿在水池中翻轉,直到將竹竿咬斷才罷休。這樣一來,就更加吸引了游客的眼球,贏得了陣陣喝彩。
這些鱷魚滿肚子“委屈”無處伸冤,自然要尋機報復。一次它們偷偷地從池中爬到馴鱷的莊臺,想襲擾王登明,被王登明及時發現,一竹竿撂入水中。
對付男主人不成,它們就想對女主人“下手”。2005年7月下旬王登明到外地出差,姚瑤為了不影響游客的興致,就自己一個人到馴鱷莊臺上進行表演。誰曾想池中野化訓練的幾條揚子鱷偷偷爬了出來,從側面向姚瑤發起了進攻。
游客紛紛驚呼,姚瑤想跳出莊臺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只有驚恐地縮在馴化過的成年鱷魚后面。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這條馴化過的大鱷在緊急關頭來了靈性,它一改以往懶洋洋的模樣,張開大嘴,發出怒吼并撲咬竄上來的野化訓練鱷,還甩起長長的尾巴,驅趕這些不識好歹的小字輩。
瞧有比自己身體壯實的長輩護衛著女主人,這幫小東西再也不敢造次了,只得乖乖溜回池中。
王登明回來后,聽姚瑤說起這段險情,連聲責怪自己臨走時沒有向女友交待清楚。他叮囑姚瑤千萬不能一個人在莊臺進行表演,否則容易發生危險。為了感謝馴化后的成年鱷魚的搭救之恩,他們給它取了個名字——珍珍,以體現對它的珍惜。王登明說條件成熟后,他就和姚瑤在鱷魚湖畔舉行婚禮,讓“珍珍”做證婚人,既見證他們的真摯愛情,又證明他們為揚子鱷馴化付出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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