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旅游,一般要經(jīng)過比較復雜的審批程序,特別是有的去往國簽證相當嚴格,效率又低,有時不免讓人感到沮喪,但俄羅斯是一個例外。去俄羅斯旅游,沒有復雜的程序,簡單到只需要在邊境辦理一個護照就可以了,而且從照相到領(lǐng)證,前后一個小時即可搞掂。我們就是按照這一簡單模式,從綏芬河市出發(fā),走出國門,開始了為期十天的俄羅斯之旅。
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是俄羅斯最美的城市。著名的冬宮、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瑪利亞國家芭蕾舞劇院等都在這里。涅瓦河兩岸的綺麗風光令人目不暇接,陳列館里的各種展品更令人眼花繚亂。我們在涅瓦大街上徜徉,仿佛置身于碩大的建筑藝術(shù)畫廊,美輪美奐的歐式建筑物四面圍來,直感到每一扇窗、每一根拄都是百年不朽的珍品。
導游是一名俄羅斯女青年,一問,她居然在浙江一所大學學習了二年中文。為我們開車的司機叫安德烈,是一個十分熱情的小伙子。我們贊美圣彼得堡的美麗,車上車下嘖聲一片,他顯然知道了我們講的意思,笑著咕嚕了幾句。導游翻譯說,他說圣彼得堡是彼得大帝送給俄羅斯人民的禮物。
彼得大帝就是沙皇。在俄羅斯人民心中,他是至高無上的大帝,稱他時要冠以“圣”,圣彼得堡有一段時間叫做列寧格勒,但后來名字又改回去了,說明俄羅斯人還是更尊崇彼得一世。三百多年前,這里還是瑞典管屬的一塊沼澤地。只是因為它隔絕了莫斯科公國的出海口,所以注定了俄羅斯要跟瑞典打一仗。一七○三年五月一日,彼得一世領(lǐng)導的俄羅斯軍隊降服了涅瓦河右岸的瑞典尼昂山茨要塞,并將這個要塞改名為圣彼得堡,戰(zhàn)爭結(jié)束后,這個要塞的名字便一直延續(xù)下來。彼得一世對他的人民說:我要為你們建美造一個比莫斯科更美的城市。這個城市就是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是比照荷蘭阿姆斯特丹的樣式建造起來的,因為對于彼得一世來講,世界上最理想的城市是阿姆斯特丹。后來城市建設(shè)進展,由于一些建筑大師的杰出工作,很多方面反而超過了阿姆斯特丹。冬宮、夏宮等是其代表作,還有一些教堂,其設(shè)計之精巧、色彩之艷麗令人嘆為現(xiàn)止。離冬宮不遠的河面上,停放著阿芙樂爾號巡洋艦。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無數(shù)民眾涌進冬宮,沙皇政權(quán)隨之崩潰,俄羅斯乃至全蘇聯(lián)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時期。實際上,阿芙樂爾逆洋艦當時放的是空炮,冬宮毫發(fā)未損。冬宮不僅自身是稀有的藝術(shù)宮殿,而且里面藏有很多來自全世界的藝術(shù)瑰寶,若真有一炮轟過去,那必將是對全人類的犯罪。
莫斯科
看列寧墓一直是徘徊在我心頭的一個心愿。列寧墓位于紅場靠近克里姆林宮圍墻的地方,而紅場位于莫斯科河畔的一塊高坡上。紅場是全世界最知名的廣場之一,堪與威尼斯的圣馬可廣場、巴黎的協(xié)和廣場媲美,但其面積不到天安門廣場的二分之一,且是地磚鋪路,極不平整。我們到達紅場時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我們擔心見不著列寧了,導游安慰道:“不要緊,列寧墓開放時間一直到下午一點鐘。”
前來拜謁的人很多,場前已經(jīng)排了一百多米長的隊。我們一邊等著,一邊欣賞場前的束可夫元帥雕像。十幾分鐘后,我們就進入了列寧紀念墓墓道。
列寧墓呈四方型,外面貼著紅色花崗石裝飾板,塔柏環(huán)繞其周。走進墓室,只見幾名持槍士兵佇立守衛(wèi),氣氛肅穆。在明亮的燈光下,我們驀然見到了鮮花簇擁的水晶棺和靜臥在水晶棺中的列寧遺體。列寧儀態(tài)安詳,臉色紅潤,雙手自然垂放,左手五指分開,右手微握,眼睛緊閉,像熟睡一般。他內(nèi)穿白色襯衣,打著黑色領(lǐng)帶,著黑色外套,一個平凡普通的老頭,讓人覺得十分親切。大家排著隊,依次從他身旁經(jīng)過,匆匆看上幾眼,甚至來不及給他敬一個禮,就被后面的人擠了出去。
從列寧墓出來后,我們沿著紅場外的圍墻,穿過無名烈士墓,前去參觀克里姆林宮。進克里姆林宮之前,要接受安全檢查。克里姆林宮是國家領(lǐng)導人辦公的場所,相對來說保衛(wèi)措施要嚴密一些。
克里姆林宮是中世紀歐洲筑城工事建筑中最優(yōu)秀的杰作之一,整個城墻長約二點三公里,擁有十八座軍事城堡,保衛(wèi)著城內(nèi)的教堂、宮殿及國家行政機關(guān)等各式建筑群。克里姆林大宮殿于一八三八年始建,一八五○年完工,占地近二十萬平方米,內(nèi)有七百多間房,是皇宮建筑群中最偉大的宮殿,也是俄羅斯最高權(quán)力中心所在地。看了克里姆林宮,我們不得不為這個建筑物的豪華所折服。我們站在國家議會樓前四處觀望,導游指著對面幾棟樓房說:“這是參政院大樓,那是普京總統(tǒng)的辦公樓。如果運氣好,可以在這里見到普京。”遺憾的是,我們沒有見到普京。
在莫斯科,我們還參觀了二戰(zhàn)英雄紀念塔和一些商場。尤其在一些商場,處處感受到了俄羅斯人自覺排隊的好習慣。只要購物有兩人以上,人們就全自覺地在后面排隊,男女老少皆如此。我們在車上議論這件事,被導游聽見了,導游就跟我們講了一則笑話。一個青年排隊購物,摔得不耐煩了,拿起一把刀就走,邊走邊說:“我要去見總統(tǒng),跟他談判,要么你改變現(xiàn)狀,要么我把你殺了。”過了一會兒,大家又見他回來了繼續(xù)排隊,便問怎么回事?他說,煩,排隊要找總統(tǒng)談判的人比這兒還多!聽了這則笑話,不知怎的,我卻笑不起來。俄羅斯地域遼闊,就拿首都莫斯科來說吧,居然有九個火車站、五個飛機場,全國物產(chǎn)自然也豐富,但人民生活并不富裕。年青的一代對物質(zhì)匱乏、交通落后的現(xiàn)狀感到不滿意,他們十分羨慕中國,在他們的心目中,現(xiàn)今的中國是他們十分向往的社會。
海參崴
海參崴位于莫斯科以東九個三百公里處,面積五百六十多平方公里,人口六十五萬。它三面環(huán)山,一面向海,是太平洋沿岸的最大港口,也是西伯利亞大鐵路的終點。十八至十九世紀,沙皇在打通西邊出海口之后,轉(zhuǎn)而覬覦東邊的出海口,很不幸,海參崴于一八六○年落到了俄羅新人之手,并將其改名為符拉迪沃斯托克,意為“征服東方”,從中可以看出侵略者的欲望。
海參崴是我們出游俄羅斯的起點,也是最后一站。這是座山城,市內(nèi)房屋鱗次櫛比,街道起伏彎曲,紫紅色有軌電車在列寧大街上穿梭,海船在“金角灣”里長鳴汽笛。客運碼頭與火車站挨在一起,據(jù)說從遼里可以乘船去納霍特卡港、東方港、勘察加半島和薩哈林島。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海參崴是曾蘇聯(lián)和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司令部所在地。一九三三年以后,不僅外國人難以涉足此地,就是蘇聯(lián)人進入也需要持有特別通行證。一九八八年九月,蘇聯(lián)宣布濱海邊疆區(qū)不再為禁區(qū),蘇聯(lián)人進入迷一地區(qū)不再需要持特別通行證。如今,她已經(jīng)完全變?yōu)橐粋€開放的城市。美國、日本、韓國等國在這里設(shè)立了總領(lǐng)事館,外國在這里的投資和貿(mào)易競爭也相當激烈。
短短三天的行程使我們對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沙都感到十分親切和依戀,總感到它們身上還殘留著祖輩的氣息。
海參崴的海產(chǎn)十分豐富。只聽這個地名,就知海參產(chǎn)量有多高。我們在海參崴,沒有吃海參,卻吃了不少海蟹。這里的海蟹個頭有簸箕大,做熟后每公斤只售三百盧布,折合人民幣八十元左右,味道鮮美,以此美食下酒,實感愜意無憂。海灘上游人如織,不僅外國人多,而且俄羅斯人也不少,間或看到幾個抽煙的俄羅斯少女,還有手提啤酒瓶在路上搖搖晃晃行走的俄羅斯男青年。他們即是俄羅斯新一代嬉皮士。
我們乘汽車離開海參崴,經(jīng)過二個多小時顛簸抵達海關(guān)。下車后大家急于找?guī)闹奶帉ひ挷灰姟U覀€避人的地方方便,導游忙說“不可”,因為當?shù)鼐旌軈柡Γブ撕苈闊Uh論之際,前面?zhèn)鱽硪魂嚾氯拢瓉恚耙宦眯袌F的一個男于因隨地小便,被警察逮個正著。他們的領(lǐng)隊趕緊過去找警察通融,警察問:私了還是公了?私了罰款五百盧布,由警察個人收取;公了罰款一千盧布,帶到警察局處理。領(lǐng)隊一口答應私了,讓那個倒霉的男人掏了五百盧布,平息了這場風波。我們從頭到尾看了選一問題處理過程,心想,原來俄羅斯也有公了私了之說,看來中俄之間真是有深厚的歷史淵源啊。想歸想,個人方便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于是在導游的帶領(lǐng)下,男男女女浩浩蕩蕩奔赴遠方,終于找到一個臭水橫流的小土棚,大家學老大哥的樣子排起長隊,等待那一淋漓暢快時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