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郭荃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畢竟是進了深秋,夜色的天幕沒有一顆星星的光顧,寒涼的風吹過來,卷著空氣里的沙塵飛揚在半空中,她下意識的捂住鼻子快步地向前走。這時,正迎面走來的一個男子引起了郭荃的注意。中等的身材,文氣的臉頰上戴著一副眼鏡,簡潔干凈的著裝顯出莊重和成熟。不知怎么的總感到見著面熟,好像在哪里看到甚至還講過話。他也用同種的感覺看著郭荃,對視幾秒鐘后,男子先輕輕點頭笑了一下,郭荃用一樣的方式回應他。擦肩而過后,他的模樣便留在郭荃的腦海中反復出現,郭荃要盡力回憶剛才的那個人。
邊走邊想著,差一點撞到旁人,無辜遭來厭惡的目光。還好,終于努力的想起來和他曾有過美好并感動的一面之緣。
時間要倒流回七年前。那時的郭荃從學校畢業兩年,因為從小有很好的音樂天賦,并且還專業地學習過西洋樂,又加上在其它方面展示的出眾才華,一次偶然的機會被國家管理投資公司邀請做國慶五十周年的演出,身兼著主持和演員的雙重身份。因為這家公司極為看重這次的國慶晚會,提請一周把她接到基地。一天中午,郭荃到食堂買飯,輪到她時一摸口袋,才知道錢忘帶了。突然間的尷尬使她愣在那里,隔著玻璃窗口,里面的師傅說:“錢呢?速度快一點,后面還有不少人等。”“我,我放在寢室了,要回去拿。”“我這有,你拿去用吧,免得跑一趟。”聲音從郭荃的后面傳來,她回頭一看,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男孩向她友好地微笑,并遞了一張十元的鈔票。“謝謝,我過會兒還你。”郭荃不好意思地接過來。男孩笑著對她講:“小事兒,不必放心上。”他白凈的臉上蕩漾著明媚的笑容。買好飯,郭荃沒有在食堂吃。直接到寢室。
一晃到了下班,郭荃就帶著錢包來到食堂。左看右瞧沒看到他,可能是還沒到,于是先買了飯坐在進出顯眼的地方慢慢吃。然而,吃完飯等了快半個小時,仍然沒見他來,郭荃嘆了口氣,心里想只有明天再給了。
第二天早上,在食堂,郭荃看到了他,走到他旁邊說:“昨天下班我來的早。但是等了你半個多小時,沒見到你。”
“噢,我昨天加班,和同事在外面的餐館吃的。”
“給你,麻煩了。”她說。
“不用了。”男孩用手輕擋了一下,接著說。
“不行的,你一定要收。”郭荃堅持道。
男孩不好硬推,接受了。
從還錢那天起就再也沒有見過男孩了。郭荃圓滿的完成了演出任務,得到了公司領導很高的贊賞。帶著豐厚的獎金和一絲的留念回到了工作的地方。隨著時間的流逝,男孩漸漸地淡忘在她的記憶里。直到今天,就在剛才看到他。
他叫什么,現在何處?有關他的一切恍然間成了一個謎,縈繞著充滿好奇心和孩子氣的郭荃。希望還有機會再見他……
回到家,和往常沒有區別。看電視,練琴,上網,睡覺。大概凌晨時分,余兆明應酬完回來。郭荃沒做聲,又睡了。
生活沒有什么變化,改變的是身份和居住的地方。對于目前的工作,郭荃沒有多大的興趣,倒也能應付自如。這一年她二十八歲。
緣分這東西是很玄乎和奇妙的,偶爾給人驚喜。真的有一天,郭荃和他又在路上相遇了。兩個人的表情從意外到自然。郭荃先開口說話了:“這么巧!”
“是啊,又遇見了。”依然年輕的他禮貌的回答道。
“我終于想到我們在哪里見過,在國家管理投資公司的食堂。你幫過我。”
“你不提,我都忘了。小事情。”他怔了一會兒。隨后說。
“我沒忘記,對了,你還在那里嗎?”郭荃問。
“對,在公司機關。你呢?”他接著問。
“我在中學教書。”
“噢。”他接著從手里的皮包中拿出一張名片交給她,說道,“假如有什么需要就找我。”
郭荃看到上面醒目的頭銜是“國家管理投資公司高新科技開發部部長袁正”。“謝謝。”接著寒暄了幾句相互道別。
時間在不以意的時候過得很快,郭荃放寒假了。郭荃忙完手上的事,靠在轉椅上休息。恰好包里的手機響了,一看是余兆明的電話,又是告訴她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飯。她一聽就上火,發脾氣說:“你還有多少人要陪?怎么坐上副總比國家總理都忙?”余兆明還是把慣用的一套說法搬出來,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請你體諒,我盡快回。行嗎?”她很不耐煩的掛了機,停了一下,將手機使勁塞進包里,卻不小心把包中的東西帶出來,餐巾紙和一張名片。郭荃撿起來看了兩眼,想了一會兒,就給他發了一個問候的信息。沒等幾分鐘,那邊的信息也來了。郭荃總有一點想探究別人的意念。她假借有事到他公司附近順道去他工作的地方看一看,所以又回發了信息。那邊的手機發來兩個字“恭候”。說走就走,她關上門,背上包就坐車去了。
路程不遠,不多久便到了。抬頭望去,真是名副其實的高樓大廈,很威風逼人。原來都沒有留意,七年的時間變化是很大的,郭荃在想。進了里面就能夠很強烈的感受到實力雄厚,管理嚴格。她是很注重自我形象的人,先到洗手間整理了外套,擦了點口紅。梳理了頭發,乘電梯到了九樓。根據房間的標識敲了九一六房間的門。“請進。”聽見聲音她推門進去。見郭荃來了,袁正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表示迎接。給她倒杯茶,笑著說:“你的事忙完了嗎?需要我幫什么?”
“忙完了,暫時不需要謝謝。”說著接過他為自己倒的茶。
“平時很忙吧。”郭荃找點話說。
“事是不少的,還經常出差。其實老師這個職業挺好的,有寒暑假時間上很充裕的,可以享受生活和干許多事。”袁正望著她說。
郭荃和他談著,其間有人找他簽字,送文件。郭荃準備起身告辭時,他先開口講話了:“今天你來訪友,讓我盡地主之誼呀!”
“不用客氣的,你很忙我坐會兒就行了。”郭荃謙和地說。
“沒事,差不多了忙完了,你若沒有急事就等我一下,快六點了也該吃晚飯了。”輕笑的臉上表示著誠意。
他溫文爾雅的表現,自然得體的言語讓郭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本來也只想簡單的聊聊而已。她于是回到椅子上坐著。袁正趕緊收拾完案桌上的雜事,和她一同進了電梯,出了辦公樓,在附近不遠處找了一家不錯的餐廳。袁正請她點菜,郭荃沒怎么推辭,隨便點了兩三個后,和他說著話。
也許是換了一個相對比較輕松的環境,談話的內容多了心情同時也放松了,不知不覺到了餐館打烊了。他們出了餐廳門,向前走。經過一家新開張的咖啡酒吧,見著優雅的裝修。透過燈光還可以看到里面精致的擺設。袁正問:“我沒來過,要不一起進去看看?”郭荃點頭示意。
抒情浪漫的音樂,幽婉醉人的情調,讓彼此海闊天空的閑談,漸漸談到一個永恒的話題——情感,婚姻。聽見離他們最近的一對情侶買單離開時,其中一人順口說了句快十二點了。郭荃和袁正才愕然。袁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沒留意,現在比較晚了,馬上送你回家。”
“沒關系,你若這樣講的話,我不也有錯嗎?”郭荃笑著看他說,嘴角掀起淺淺的漣漪。在柔和燈光的映襯下,袁正讀到了一種屬于女性真正的美。是否這就是要尋找的那種感覺呢?簡單中不經意的流露不僅是美,從另一角度上講可以定格成一種意義。
到家后,郭荃舒了一大口氣,靜靜地靠在沙發上,沒有睡意。墻上的掛鐘嘀嘀地移動著。此刻,門的鎖在被人揪動。
“呦,怎么沒睡?難道在等我?”余兆明回來了,他邊鎖門邊問。
“想得美,等你!”郭荃白了他一眼,“又有什么喜事,余總!說不定近期要給你辦晉升宴。”郭荃不輕不重的話語中隱隱露出諷刺的味道。
余兆明非但不生氣,還湊到她旁邊將手順勢搭在她肩膀上,說道:“哎呀,近來是應酬多了些,沒怎么在家陪你,是我的不對。”停頓了幾秒,接著又說,“我所努力爭取的也就是屬于你的。根據現狀,貸款今年可還清,明后年我完全能買輛好一點的車。當然讓你選,就作為你三十歲的生日禮物。目前證券市場的情況不穩定,上面壓來的事不少,所以我很操心,有些事處理比較麻煩。過了這陣子我一定做好三陪,你吭一聲我立刻抖三抖。”
“好了,不說了,早點休息吧。你明天上班,我放假了。”說完這句話,郭荃起身到臥室。
“噢。假如你想到哪里玩的話和我說一聲,我做好后勤服務。”余兆明補充了一句。
這一天就算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郭荃和以前一樣,自在生活。唯一多了一件事就是和袁正保持著聯系。偶爾發個信息或是打個電話,其余照舊。郭荃的個人情感是單純的。只是從少女時代有很多男孩子追求,不僅僅是她的美貌與高貴氣質雙重結合,更重要的是她很早在學校里就表現的音樂才華和其它的才能,因而當時誰要做她的男朋友。那時真是耀眼,備受關注。二十四歲那年秋天,在一次培訓中認識了余兆明。只有他用最樸實和真摯的表達方式獲得郭荃的芳心,再加上他本身的品貌兼備,學歷過硬,年把的時間通過了郭荃家人的審核。自從他們結婚一年多來,日子過得平靜和恬淡。這次和袁正的交流也是生平第一次與異性的接觸,在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和莫名的企盼。
人是渺小的,在人生的旅程中什么事情都是不斷的發展和變化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提前預知。天注定的,宿命的,把握與失去往往在于一念之間。
郭荃是所在的學校老師中最年輕和能干的。凡是比賽,演出,等等,只要是露臉風光的事,領導就派她代表校方去。她從來沒讓學校失望,總會得到表彰和獎勵,這也引來不少的女教師的羨慕和嫉妒。就在來年的春天,領導又安排她到合肥參加中南五省教師競技全能的活動。又是個巧合,袁正和同事也正好在此開交流座談會。郭荃發信息給他,假如有時間就請他來看看。為看郭荃的表演,他推遲一天返回。當天下午,郭荃在舞臺上綻放出個人絢麗奪目的光彩,超常的發揮贏得了評委及觀眾的一致認可。袁正坐在臺下全神貫注的欣賞著她的表演,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光鮮的色彩和魅力,不知不覺中被深深的吸引和迷惑。他清楚郭荃帶給自己的不止是出色的品貌,優秀的才藝,更重要的是幾次交流中體現的潛在默契和心意的相通。活動的結果是郭荃以最好的成績拿到第一,也正是袁正所希望的。晚上,袁正特別為她慶祝。兩個人很開心,似乎分分秒秒都流淌著喜悅和美妙。閃耀的霓虹,多姿的街頭,展示著青春時尚的魅力。他們也享受并融入其中。
結束了今晚的一切,回到賓館,郭荃依然在心中無形的燃燒著激情和快樂。突然,迸發出一個異樣的想法。如果當年,他和余兆明同時出現,自己會如何選擇呢?兩次的見面和交談給郭荃最大的感觸是他們兩人很相似。反正都是自己喜歡欣賞的同種類型。袁正很坦誠的提到與前妻的性格不和而分手。雖然這幾年公司的領導,同事和朋友全幫他張羅著介紹。可惜的是一個沒看上,典型的屬于寧缺勿濫對自己極為負責的人。在這一時刻,郭荃油然生起對他思念和傾慕的情愫。這是否也算做再一次愛情的萌動?不,絕對不是尋求某種刺激和慰藉。對于進入婚姻很短的她不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在沒結婚的情況下可以選擇,結了婚出現這種情況是婚外戀,性質是截然不同的。不過現實的社會,發生很多有關交錯復雜情感的事情,是不足為奇的。只是郭荃是另類的,她是完美主義者,是不容忍這種事存在的。太可怕了,她不敢再想下去,拿著物品到衛生間卸裝洗澡,噴頭里流出的水一直灑向她。郭荃閉著眼睛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靜靜的聽見水的聲音從她潔白細滑的侗體上流下。這個澡著實洗了一個多小時。
剛躺到床上,郭荃的電話響了。余兆明在電話那邊說:“我先前開會,然后和單位的人趕到機場接客人,所以現在有機會給你電話。說說比賽結果怎樣?”她簡潔的講了一下,余兆明告訴她等她回來請客慶賀便掛了電話。剛掛了,手機又響了,她一看,是袁正打來的,問她睡了沒有,說點無關痛癢的話。郭荃也禮貌的回復同候。十幾分鐘后相互道晚安。那晚,郭荃甜蜜地進入夢鄉,袁正也一樣。
第二天早晨,他們搭乘同一班機回宜昌。下飛機不久,袁正公司的小車已在機場外等候,他讓司機先送郭荃回去。郭荃回到家里把證書丟在抽屜茶幾上,坐在客廳看電視。十二點多,余兆明回來了,看到郭荃很是高興,聊了一會兒,看了她的獲獎證書,說:“走吧,我在你喜歡的湘菜館訂了位子,車子在樓下等我們,還要去你娘家接父母,快到時間了。”說罷一起離開了。
在餐桌上,一家人開懷暢飲。說話中間,父親關切的詢問女兒:“你們有計劃要孩子嗎?我想抱外孫。”母親朝父親眨了一眼,說:“他們還年輕,你不要干涉。”余兆明望著她笑著說:“我尊重郭荃的意見。”郭荃思考了一會,隨后講道:“暫時不考慮,條件成熟再說。”母親打了個茬,話題扯到在外地工作的兒子身上。
袁正從心里是很中意和愛慕郭荃的,也許是天意吧,當年錯過了她,是沒辦法彌補的,只能深感遺憾。只是幾年來想尋覓的伊人就是她這種模樣的啊?不清楚是否可能和她會有新的開始。他在她不知的情況下,默默的期待。為此,他不會刻意說出承諾,有些東西需要埋藏在心底,不說比說了好。只要彼此能透視能明白,一切都盡在不言中。袁正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即使不選擇他也無所謂。他認為是真正的男人應該正確看待愛情觀,而不是常掛在嘴邊的,為了性,為了一時的感官刺激。那是膚淺毫無價值可言的愛情。
在進一步自然的相處中。郭荃已經了解袁正了。她認定袁正是個很好的男人,一定能帶給心愛的人安全感和幸福感,這不就是所有女人對婚姻態度和觀點嗎?不就是所有女人共同需要的嗎?她感受到袁正的情意和真心,就是不直接表達出來。郭荃陷入了沉思和矛盾。好像有一條繩索緊緊的把她栓牢,異常的難受。她拼命的掙扎。她曾想過不再主動的聯系了,可是自己卻無法控制思想。是的。第一次遇到情感的問題,自己處理不了又不能咨詢別人。年紀輕輕的她受著折磨和煎熬。先后愛上兩個人是她所沒有想到的,魚翅和熊掌不可兼得。在感情的世界中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
不過現實告訴她,越來越喜歡袁正了,換句話講就是愛上他了。郭荃試過故意不接電話和回信息,看來只是做了無用功,最終是抵擋不住的。思想不容易控制,能理智控制的唯剩下自己的身體,這也是人和動物的根本區別。最后她決定到外面去散散心,透透氣。到哪里去呢?想了很長時間,最后把地點定在袁正的家鄉云南的大理,那個生他養他的地方。
郭荃利用假期獨自坐火車去了,到了大理立刻撥通袁正的電話,一時間令他又感動又意外。袁正很快和姐姐哥哥聯系,約好地方接郭荃。電話里,姐姐問她是誰,袁正說是朋友。郭荃在等的時間凝視著視野中的大理。這座古城到處彌漫著神秘的氣息,傳說的美麗,蘊藏的文化。也因為袁正的關系,所以不由自主的對大理產生了親切和依戀,就像在自己居住的城市。不久。向她走來一位中年婦女,笑著問她:“你是郭小姐嗎?我是袁正的姐姐,來接你的。”“我是,你好!給你們添麻煩了。”郭荃笑著回答。
“我是袁正的一個朋友。剛好在這里出差,所以順便過來替他回來看一下。”郭荃解釋說。
“真是謝謝你啦,大老遠的趕來很辛苦的,你暈車嗎?”
“喝了暈車藥,但是在火車上還是吐了。”
“現在好點了嗎?”他姐姐又問。
“好些了,就是沒有力氣。”
路上,她很興趣地與他姐姐聊,直到進他家的門。沒想到,使郭荃驚訝的是袁正的父母、哥哥嫂子、侄兒只要是沒有出遠門的都到齊了。餐桌上準備的飯菜格外的豐盛。這種架勢讓郭荃實在是受寵若驚。大家對她很是熱情周到,噓寒問暖的問這說那。大家開心的吃著說著。到了下午,臨走之時,郭荃把預先買的禮品送給他們,還給了孩子們幾百元錢。這使大人不住的推辭,在郭荃的再三堅持下才勉強收了。一家人極力地挽留,她才決定住這里兩天。短短的兩天,通過他的家人她更懂得了袁正,若不是在他家人面前,眼淚早就情不自禁。
到了該告別的時間了,他的家人再三希望她再來。回頭看到他們的純粹,感受他們的善良,這使郭荃受到更大的沖擊和感動。山外有山,綿延不絕。她留念大理迷人的地理風貌,站在這片土地上,感慨萬千,激動不已。
離開了大理,她找了當地的一個旅行團,在云南有特色的地方到處看看,把這段時間的憂郁和煩悶統統拋開,盡興的放松。將近半個月,假期要結束了,在登機前,她給袁正發了信息,但沒有讓他來接。
兩個小時后,郭荃回到再也熟悉不過的家鄉。才出機場的大廳,她遠遠的看見了等待自己的身影。說不出的滋味涌動在胸口,大腦是空白的又似乎裝得滿滿的。郭荃飛跑上去深情熱烈的擁抱他,淚水順著臉頰滾落,緊緊的擁抱和傷感的眼淚傾注了對袁正的全部柔情和愛戀。
“好了,不哭了,我什么都明白。”許久,袁正說了一句話安慰她,似乎后一句也在對自己說。
生活還要繼續,不論是精彩還是平淡。昨天過了明天又會來。郭荃把心思主要放在了工作上,沒過兩年,她被派往北京進修研究生。余兆明已經買了車,跳槽到武漢一家證券公司。還在原單位的袁正仍是單身貴族,只是比以前更忙碌了,升了半級,還兼任公司西南水電開發項目的總經理。
他們都在各自奔忙著。到了周末,郭荃給袁正發了個信息。和他調侃中隨意地問道:“找到心上人了嗎?”他的回信:“想與你同行,假如不能,你就送給我你的影子,我一樣接納和感謝!”郭荃的眼睛不知第幾次濕潤了。
余兆明一個人在武漢,少不了的應酬使他不得不出入霓虹之間。一次,郭荃發信息給他,來回之后。問他:“在世俗的城市,你也會世俗嗎?”他的回復:“你會變嗎?”郭荃無言。
與余兆明的婚姻是保持還是了斷,她心中基本有數。等到來年春暖花開,一切會豁然開朗……
晚上,郭荃做了個夢。再次踏上了云南那片熱土,只是身旁多了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