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非的詩

女人與狗

挽老公散步的女人越來越少

牽狗遛彎的女人越來越多

這是今年天氣轉暖之后

出現的一道獨特的風景

以至我常去消遣的廣場

犬聲鼎沸

再也不敢去了

它們是清一色的狼狗

牙齒兇狠眼神幽怨

又見小偷

幾年不見他明顯瘦了

一個我乘公共汽車

上下班的年代

混跡于2路車上的扒手

今天我們在菜市場相見

顯然他并不記得我

但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個曾經將靈巧的手

伸入無數口袋的家伙

(我懷疑過我丟失的50元

與之有關)

他的手居然在哆嗦

進而發現他還老了

一個遲暮的小偷能干什么

果然幾次出手一無所獲

想到他晚年生活的凄慘

是寫這首詩時的事情

當時我大搖大擺地經過他

我是懷揣幸災樂禍的心情的

我裝做無心地

在他面前抖弄一張百元大鈔

買一棵白菜回家

2005年的第一場雨

有人迫不及待沖進雨地

有個姑娘還仰面朝天

小嘴輕啟

伸展雙臂

我不至于發瘋抽筋至此

但心情好是沒說的

沐浴著2005年的第一場雨

我把回家之路走長

比平時多用去15分鐘

好心情也就多保留了15分鐘

老婆見我哈哈大笑

差點背氣

而穿衣鏡中的形象

卻差點令自個兒也背過去

落湯雞沒有出現

赫然在目的是一只泥雞

2005年的第一場雨

裹挾著泥沙自天空撒下

比洗腳水還臟的春雨

于我的經驗尚屬首次

有點意思

故以詩記之

未寫完的詩，多少有點遺憾

去冬回家過年

忽一日靈感突至

執筆寫詩

詩關兒時雪地捕鳥之事

點燃煙卷

望向窗外

雪盡管比從前薄了

但還是有的

只是不見有鳥

詢問母親

“連家雀都沒了

全被農藥毒死了”

母親嗓門提高

“老頭子，上酸菜

多加血腸……

遂無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