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光裕：“他們罵得很離譜”

如何看待非難、傷害與背叛

“說我們是‘黑社會老大式的企業文化’。文章看完了后你會發現，他是為了罵我而罵我，罵得很離譜，沒有一點兒邏輯性?！?/p>

“我們更側重內部培養。企業是務實的，就像居家過日子一樣，而引進職業經理人就像娶老婆一樣，要慎重。”

關于個人

“他們叫我黃校長”

《英才》：注意到一個場景——你一出現在會場，有好幾個女孩子驚呼：“黃光裕好酷啊?！蹦闶侨绾慰创髽I家的人個魅力？

黃光裕：（笑）我覺得自己在個人形象方面一般。我個兒也不高，長相也沒有特別過人的地方。

《英才》：很多人說你霸氣太重。

黃光裕：我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霸氣，只是有做不完的事情，所以我走路特別快。

《英才》：看來你是沒時間為任何崇拜你的女孩停留了。

黃光裕：（大笑）如果看到起眼的，我會考慮該不該留步。

《英才》：你喜歡做“教父式的人物”嗎？

黃光裕：所謂教父，是指我過于嚴格。我做了19年，在中國有這種歷史的寥寥無幾。有人說國美是零售連鎖企業的黃埔軍校，叫我黃校長。零售連鎖業最關鍵的在于可以復制，如果不用很嚴厲的手段把每個環節都做到非常純熟，那搬到別的地方就會變味，連鎖不了。幾萬名員工、幾百家店，開到最后每家店都不一樣，買賣還怎么做？他們說這些話太片面，他們不了解這個行業，不尊重這個行業的個性。

《英才》：國美在快速發展，你本人是如何不斷充實自己以適應這種發展的？

黃光裕：我現在只能在工作中學習。

《英才》：有沒有上一些什么課程，或讀一些什么樣的書？

黃光裕：很希望這樣做，但實在抽不開時間，精力很難顧及到。

《英才》：有沒有什么人讓你特別崇拜？

黃光裕：我覺得每一個人都是我的老師。我信奉一點：每一個人都有對和錯，但在別人身上錯的在你身上并一定是錯，別人身上對的到你身上也并不一定對。對錯是根據你所處的環境來進行判斷的。

《英才》：你平時上網去搜索“黃光裕”三個字嗎？

黃光裕：常常去搜索。

《英才》：最讓你生氣的文章是什么？

黃光裕：說我們是“黑社會老大式的企業文化”。文章看完了后你會發現，他是為了罵我而罵我，罵得很離譜，沒有一點兒邏輯性。有些文章完全是同行整出來的，是對手在中傷我。但我覺得，最缺德的不是我的同行，而是那些執筆者——這種文章根本就不應該寫，太沒水平了。

關于家族企業

“不存在傷害感情問題”

《英才》：有一些企業家認為，家族企業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管理方式。你贊成這種說法嗎？

黃光裕：越是家里人，我會越了解他，自然會找一個能力范圍所及的工作崗位給他。不能因為他是家里人，就逢人高三等，在公司里什么人都一樣，善于擺正各種關系是最關鍵的，我不會拿企業的生命開玩笑。

《英才》：能介紹一下你的親屬在國美任職的情況嗎？

黃光裕：我大妹黃秀虹在上海，是華東一區總經理。二妹黃燕虹已經不在國美了，張志銘出去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

《英才》：能用一句話評價你的親屬嗎？

黃光裕：都很不錯，大家都按規矩行事。

《英才》：如果讓你打分，你分別能打多少分？

黃光裕：我覺得沒分可打。張志銘原來在國美做第一把手，大家都可以看到他的業績。他在做總經理的時候，威信是相當高的，有些人都不知道他是我妹夫。

《英才》：他為什么走了？你不想讓這個企業家族的印記太濃重？

黃光裕：多少有這方面的因素吧。主要是他有自己的想法，想干自己的事，所以在2003年時獨立出去做房地產。在一起是1＋1＞2，還是＜2？這是我們考慮的。

《英才》：聽說你的母親也在開公司？

黃光裕：那和我的企業沒關系。老太太想自己做點事，我個人給了她一筆錢，她能做起來就做起來。我的父母都很開通，知道國美不是一個家庭式的小作坊，所以10幾年來從來不干涉。

《英才》：你能評價一下大哥黃俊欽嗎？

黃光裕：我們思維不同、性格不同，做的產業也不同。他人比較內向，比我穩。

《英才》：現在還會經常溝通嗎？

黃光裕：大家各自都有一個獨立的企業，但有時會互相幫忙。

《英才》：兩人之間有沒有過矛盾？

黃光裕：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該爭的時候就爭嘛。

《英才》：有沒有傷害感情？

黃光裕：不存在傷害感情的問題，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企業。

《英才》：有些媒體報道，你和你大哥的關系十分緊張，甚至曾經叫來保安互相對峙？

黃光裕：當時鵬潤大廈一人一半，底下人為了一些小事吵起來。是保安們不懂事，怎么會扣到我們的頭上來。

《英才》：你們一家人通常在什么時候會聚在一起？

黃光裕：大家平時都很忙，但在春節、中秋節的時候，大家都希望聚在一起。

關于職業經理人

“引進職業經理人就像娶老婆”

《英才》：你覺得企業家與職業經理人應該是一種什么樣的關系？

黃光裕：在中國，真正的職業經理人還是很少。

《英才》：你衡量一個真正的職業經理人的標準是什么？

黃光裕：職業經理人并不需要夸大他的能力，很多職業經理人并沒有真正經歷過成功和失敗。他應該是一個元帥。

《英才》：你最看重職業經理人的什么素質？

黃光裕：那要看你用他來干嗎？職業經理人明白，他們不是“救世主”，不是來改變什么東西的，而應該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真正擔得起“救世主”，能扭轉乾坤的人，全球也不多。

《英才》：你最痛恨別人的什么缺點？

黃光裕：說了不算，對人對事沒有責任心和忠誠度，這是我接受不了的。

《英才》：你有沒有找到自己的“元帥”？

黃光裕：我們更側重內部培養。企業是務實的，就像居家過日子一樣，而引進職業經理人就像娶老婆一樣，要慎重。

《英才》：你相信你的直覺嗎？

黃光裕：每一個人都有一定的直覺，但重要的事情不會全憑直覺去決定。

《英才》：在你現有的職業經理人當中，更多的是和你性格相近的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黃光裕：不存在性格問題，企業畢竟不是一個家，我們要能夠容納不同性格、不同能力、不同專業的人來做事。關鍵看他能不能遵守這個企業的規則，不是說你和老板聊得來就行。

《英才》：你是不是特別看重職業經理人的業績？

黃光裕：有些人創造業績特別快，但有些人先是在鋪墊，后面才能創造出好的業績。不能一概而論。

《英才》：你對表現好的職業經理人是如何激勵的？

黃光裕：不能光用錢來激勵，而要樹立起他的信心，讓他更快地融入企業當中。只有更多地互相了解，才能更快地發揮他的才能。

《英才》：我們看到，你的競爭對手蘇寧電器，早就建立了高層持股方案，在2005年7月深交所中小企業板掛牌上市后，蘇寧造就了一大批百萬富翁、千萬富翁。國美有高管持股計劃嗎？

黃光裕：有，但不會很快。

《英才》：大概什么時候？三年？五年？

黃光裕：不會要那么長。我們在調整一種心態——大家持股后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想法，給企業帶來的是什么？這是我非?？粗氐氖虑椤?/p>

《英才》：有媒體評介，你是“重人治輕法治、重懲罰輕獎勵、重服從輕溝通”？

黃光裕：這人不太了解國美。前一句話完全錯了，國美應該是重法治；后一句話說對了60%，如果我們法治不健全，就懲罰不了；至于溝通，我們要求的是跨兩級。國美有幾萬名員工，都重溝通就麻煩了。

《英才》：你剛才講，引進職業經理人像娶老婆，那么創造業績就是像生孩子。你是不是覺得生孩子生得越多的“老婆”最好？如果“老婆”有紅杏出墻的行為，你會忍痛割愛嗎？

黃光裕：如果危及到企業的安全，那會毫不猶豫。

《英才》：有沒有高管背叛過你？你如何處置？

黃光裕：公司有公司的制度，雙方也有約定，我們應該依法而行。一個人到國美來，國美給他的是一種支持、一個平臺，他的能力只能在接受或者理解這套模式以后才能錦上添花、充分發揮。當然，不排除他有更好的想法，但對一個企業來講，在運動發展過程中是不可能按照某一個人的思想去改變什么的。企業給每一個人創造了一個共同發展的機會，體現的是一種綜合力量，并不是個人的英雄主義。

《英才》：國美發展得這么快，你又這么年輕，你到底有沒有耐心去培訓一個職業經理人并等待他成長？

黃光裕：國美的文化已經是這樣，已經形成了一個模式。

《英才》：你的意思是職業經理人必須快速適應國美的企業文化和運營模式，否則將淘汰出局？

黃光裕：我想這是必要的。企業本身已經形成一股力量、一種慣性，在自然推動著前進，并不是我黃光裕本人在推動，有時連我想去改變一些東西都很困難了。

《英才》：據說另外一家家電連鎖企業進入北京時，前去應聘的人有40%來自國美。

黃光裕：我沒聽說過。這要看是哪一級的員工，比如促銷員，流動性就比較大。

《英才》：有人說你不相信任何一個人，而且絕對不能容忍經理們建立起自己的地方勢力。

黃光裕：任何企業都一樣。為什么要允許他建立自己的勢力范圍？沒道理。企業越大，越要集團軍作戰。為什么部隊的口令最后簡化成12121？因為人多了，命令就要簡單有效。你叫12121，他卻走到3去了，這當然是不允許的。應該是老總一聲令下，下面的人便排山倒海似地沖上去。

中國大陸首次評出的第一富豪

農民企業家劉氏家族

文#8226;長弓

中國大陸富豪第一次出現在《福布斯》排行榜上是1995年。在《福布斯全球富豪龍虎榜》上，共有10位中國民營企業家進入榜單，其中劉永言、劉永行、劉永美和劉永好四兄弟以6億元領頭。

2001年，劉氏兄弟再次成為《福布斯》中國大陸富豪榜第一名，擁有的財富已經變成83億元。其后，劉氏兄弟的財富仍在快速增長，在2005年《福布斯》中國大陸富豪榜上，劉永行以11.6億美元排在第5位，劉永好以11.24美元排在第6位。

20多年前，四川新津縣古家村的劉家在這一帶頗為有名。劉父是早年參加革命的知識分子，官至縣農業局長；劉母曾受過黃埔軍校洗禮，1949年以后一直任教師。兄弟四人從大到小分別叫劉永言、劉永行、劉永美、劉永好，姓名連起來的寓意是“永遠言行美好”。老三劉永美因自幼寄養于農民陳家，又名陳育新，四人還有一個妹妹叫劉永紅。劉家早年生活極其艱苦，父親早逝，母親體弱多病，生活重擔早早落在四兄弟的肩上。

上世紀80年代初，老大劉永言在成都906計算機所工作，老二劉永行從事電子設備的維修工作，老三劉永美是縣農業局的干部，老四劉永好則是四川機械干部學校的物理教師。后來四兄弟紛紛下海，用賣掉手表、自行車后湊出的1000元養起了鵪鶉。劉永好這樣解釋當年的動機：“1982年下海前，我是一個普通的教師。當時不敢奢望掙多少錢，只是想怎么做都會比我當時每月38元的收入高吧。開始想當萬元戶，那時萬元戶了不得。結果經過一段時間的奮斗，達到了這個目標。以后百萬、千萬、上億，甚至幾十億，都一步步實現了。”

1992年，四兄弟第一次“分家”。當時，希望集團的雛形已成，劉永言任董事局主席、劉永行任董事長、劉永好任總裁、劉永美任總經理。但是在具體經營業務和區域上兄弟四人有了一個簡單的劃分，劉永美放棄飼料去搞房地產，劉永言則重拾自己的老本行，致力于電子產品的研究和中央空調。至1995年，劉永好與劉永行再一次明晰了產權，以長江為界，劉永行主持“東方希望”，劉永好坐鎮“南方希望”。資產重組后的希望集團克服了純家族企業管理上的弊病，兄弟企業之間互相呼應，成功地完成了向現代企業的過渡。

中國大陸最悠久的第一富豪家族

“紅色資本家”榮智健

文#8226;長弓

在中國大陸首富位置上坐得最穩當的非榮智健莫屬。1999年、2002年、2004年、2005年，他都高居在《福布斯》中國大陸富豪榜第一名，財富分別為：170.3億、80.3億、14.98億美元、16.44億美元。

榮智健的未來之路是在他兒時鋪就的。榮氏家族是在中國近代史上跨世紀的商業王朝，創建于上世紀20年代繁華的上海，在1949年新中國成立之后，榮氏家族開始延伸到海外，但仍然和中國政府保持著密切的聯系。榮智健1942年出生于上海，是家中惟一的兒子，另有兩個姐姐和兩個妹妹。他的父親是著名的“紅色資本家”、曾任國家副主席的榮毅仁。

1965年，榮智健畢業于天津大學電子工程系。學校生活結束后，榮智健和其他年輕人一樣，帶著對新生活的向往，到了吉林長白山下的一個水電站實習。不久，“文化大革命”開始。1966年，他被“下放”到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接受“勞動教育”。之后在中國電力部工作了14年。

1978年榮智健南下香港時，先憑借父親榮毅仁在香港積下的幾十萬資本開辦電子廠，生產電容器、電子表等，后轉產集成電路和電腦隨機存儲器，由于他生產的產品適銷對路，獲利豐厚。后來該廠被美國一家電子公司高價收購，榮智健即將這部分資金在美國合資開辦加州自動設計公司，不到10年，資產即從10萬港元飆升至43億港元。

他的身家暴漲始于1996年12月，母公司中信香港以每股33元代價，配售2.9億股中信泰富的股份予榮氏。由于股價折讓了24.3%，因此，他的身家曾在一夜之間上升至177億元以上。不過，其后因為金融風暴刮起，中信股價也大跌，榮智健的身家在賬面上亦輸了一大截。

進入21世紀，中信泰富更多地活躍在了內地的資產買賣市場，比如出售上海一系列的基建項目，收購中信資本50%的權益，增持江陰特鋼的股權。和許多到內地淘金的香港公司已無大區別。

1993年，榮智健的長子榮明杰進入中信泰富，現為執行董事；其女榮明方為公司科技發展部負責人。榮家第四代的發展看來也要借助中信泰富來實現了。

中國大陸最大起大落的第一富豪

“科技先鋒”丁磊

文#8226;長弓

丁磊是坐著“過山車”登上中國大陸首富寶座的。第一名網易的表現更是令人瞠目結舌，2001年9月，網易停牌前后的最低價還在0.53美元每股，而到2003年10月15日已經達到70美元每股左右，漲幅達到132倍，市盈率近千倍。當年一美元不到的垃圾股搖身而成“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丁磊擁有個人財富為10.76億美元。

1995年，丁磊從電信局辭職，遭到了家人的強烈反對，但他去意已定，一心想出去闖一闖。他選擇了廣州。后來，有朋友問他為什么去廣州？他講了一個笑話：廣州人和上海人，其實就是南方人和北方人的比較，如果廣州人和上海人的口袋里各有100塊錢，然后去做生意，那上海人會用50塊錢做家用，另外50塊錢去開公司；而廣東人會再向同學借100塊錢去開公司。

在Sybase廣州分公司工作了一年后，丁磊又一次萌發了離開那里和別人一起創立一家與Internet相關公司的念頭。在當時他已經可以熟練地使用Internet，而且成為國內最早的一批上網用戶。

1997年5月，丁磊決定創辦網易公司。2000年6月，網易在美上市頭天就跌破了發行價，還曾連續9個月跌破1美元。那時的丁磊也確實迫切地想把網易賣掉，但沒人敢買。

丁磊最苦的日子是2001年9月4日。這一天，網易終因誤報2000年收入，違反美國《證券法》而涉嫌財務欺詐，被納斯達克股市宣布從即時起暫停交易。隨后又出現人事震蕩。丁磊經歷了無數個不眠之夜，但苦難并沒有把他壓倒。他選擇了回到幕后，醉心于他的技術王國。

2002年是中國短信“爆炸”的一年，在遍布中國的網吧里，年輕人正尖叫著大把花錢。網易成功了，2002年8月后，這家公司變成了暴利企業，網易股價連續暴漲，當年逃離網易的老員工唉聲嘆氣。

此后，《福布斯》和胡潤的兩張富豪榜都把丁磊評為“中國大陸首富”，為此，丁磊換了手機號碼。丁磊已厭倦了拿股價去計算財富。他曾透露心聲：“創辦網易的時候，我只是想做一個小老板，我從來沒有一個遠大的理想，從來沒有想要成為一個很有錢的人。

專家訪談

家族合伙制成敗關鍵

采訪對象·中國社科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康榮平/采訪·本刊記者戴璐

中國的家族企業在最近十幾年成長很快，而且在傳統產業和IT行業都有一夜成名的。像國美所在的零售流通業，更是聚集了大量的家族企業。這個產業似乎和家族企業頗有幾分緣分，綜合零售巨頭沃爾瑪就是一個走向世界的家族企業。

為何會出現這種現象？目前還沒有更好的理論可以解釋。但是，家電零售業總體上不是一個對高科技人才極為依賴的產業，反而是勞動密集型的。這樣，創業者在起步的時候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技術積累和多么豐富的管理經驗，他只要依靠家族成員在資本和人力上的互補，加上個人有足夠的商業頭腦，摸索出一條適合自己發展的盈利路徑，就有成就一番事業的機會。畢竟，家族企業基于親緣或情感基礎上的管理，容易增強企業的凝聚力。

不過，在股權和管理兩條線上發展家族合伙制的企業，要做大容易，做強仍需要克服很多難題。

人才問題就是一個成長瓶頸。即使像黃光裕這般年輕的企業家，仍然不可忽視。雖然企業領袖很有商業悟性，他的家族成員在參與企業管理上也彼此和睦，兄弟分家沒有對企業造成傷筋動骨的影響，這都反映了這個家族企業成功的一些個性化因素。但是企業壯大后，企業元首不可能把觸角深入到每一個管理細節上去，對于幾千里以外的分公司更是如此。家族其他成員和創業元老也只能填補部分重要的職位空白。所以，對每一個快速成長中的家族企業而言，怎樣吸引、培養家族以外的人才是事關企業發展后勁的大問題。

像國美所在的流通業，如果要在激烈的競爭中取得更大的優勢，不能僅僅靠渠道上放量和價格戰，企業有怎樣的管理創新能力、如何整合供應鏈關系，都對未來的競爭格局有潛移默化的影響。

相比之下，沃爾瑪為何能在更復雜、管理難度更大的綜合零售業保持世界第一的地位？這個家族企業在選拔和培養人才上的戰略眼光是競爭對手很難在短期內復制的。沃爾瑪的很多用人標準是軟性的，甚至有點像可口可樂的秘方一般獨到。

職業經理人的家族企業天花板

采訪對象·ACCA會員、凱正財務合伙人李獻凱/采訪·本刊記者戴璐

在中國30多歲的家族企業領袖已開始成群體化，他們年富力強，在自己的企業管理中多親自操盤，遇到一些新事物，常常寧可自己去進修或者干中學，也不會輕率雇傭職業經理人。

家族企業的最高控制者在直接從外部引進職業經理人的問題上，需要做足準備功課，否則會產生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一般而言，職業經理人往往在家族企業中有一定的天花板，比如接班人通常仍是家族最高控制者的后代，這樣，職業經理人做到一定職位后將缺少晉升的激勵，另謀它就也可能出現。

更重要的是，職業經理人怎樣同參與創業并仍在企業擔任重要職責的家族成員處理好人際關系，這恐怕是大多數中國家族企業在空降職業經理人的時候面臨的困難之一。引爆外來管理者和家族創業成員之間矛盾的導火索之一，可能是家族親屬對職業經理人薪酬及權利的認識問題。隨著高薪聘用職業經理人，與創業領袖同甘共苦的家族親屬無疑會發現，他們在企業的重要性、所取得的報酬甚至遠低于這些初來乍到的新經理人，由此產生不滿、不公的情緒。這種矛盾如果升級為合作中的變相抵觸，對企業效率的損傷就會很大。

此外，家族企業的最終控制者對把握權力還是比較敏感的，如果經理人的威望不斷提高，以至于“功高震主”，創業領袖也會有失落感。

家族企業任用職業經理人沒必要太僵化，也可以采用專家顧問的形式為企業的發展提建議?？偟膩碇v，家族企業的現有管理團隊是否能夠勝任未來的發展目標，企業家需要采用怎樣的方式吸引外腦，幫助企業獲得競爭優勢，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