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盛中國必將成為了不起的演奏家”
“這是一個很久遠的話題。”當談及盛中國是如何步入小提琴的藝術殿堂時,他向記者微微一笑。
1941年,盛中國出生于一個音樂家庭,他的父親盛雪是我國著名的教育家和小提琴演奏家,曾任教于南京藝術學院。盛中國共有弟妹12人,其中有9人是以小提琴為職業的,這在世界樂壇上恐怕也鳳毛麟角。盛中國從5歲開始隨父親學小提琴,兩年后,參加在南昌一所大學的文藝晚會,演奏了其父為其精心挑選的兩首曲子,一首節奏舒緩,一首用跳弓拉得節奏明快,出盡了風頭。由此,他在南昌音樂界漸漸有了“天才兒童小提琴演奏家”的贊譽。從此,在每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他就開始練琴。9歲時,他即在武漢廣播電臺向全國演奏了《莫扎特第五協奏曲》《亨德爾第四奏鳴曲》,舒伯特的《霍拉舞曲》。有專家評說:一個9歲的兒童能使整個演奏進入和諧而又層次分明的理想境界,達到一種無聲的愉悅程度,在全國也可稱得上是首屈一指了。
盛中國之所以能取得如此之好的成績,完全是得益于父親。父親經常給他講:“練琴好比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盛中國一天不練琴,就覺得退步了許多。他在父親的嚴格教誨下,琴藝一天比一天精,名氣一天比一天大。1956年,莫扎特誕生200周年紀念音樂會拉開了帷幕,盛中國以中央音樂學院少年班二年級學生的身份,演奏莫扎特《A大調小提琴協奏曲》。為了讓臺下的觀眾沉浸在音樂所創造的美好意境中,盛中國在演奏的時候,十分注重把握作品的內在情感,生氣勃勃,樂音悠揚別致,富于激情和想象。15歲的盛中國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蘇聯專家聽了盛中國的演奏,大為贊賞:“他的琴拉得得心應手,流暢自如,演奏風格熱情奔放似駿馬奔騰。”因盛中國出色而高超的演奏水平,他有幸在1960年秋,進入蘇聯莫斯科國立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拜在世界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柯崗門下。學習之余,他還參加了“國際柴可夫斯基鋼琴、小提琴大賽。”柴可夫斯基是俄羅斯現實主義音樂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把時代和社會的矛盾沖突提煉為善與惡、理想與現實、幸福與厄運之間的對立沖突,凝固在他的音樂作品之中。盛中國說:“演奏他的樂曲,常常會看到俄羅斯的森林那雄偉蒼勁的神秘,聽到樹葉的低語,小鳥清脆的啾啾聲,腳踩樹葉的破裂聲,甚至能聞到秋天煙靄、腐葉的氣息。”
這次比賽,盛中國沒能進入最后一輪,既不是技不如人,更不是臨陣怯場,而是體力消耗太大,在比賽的時候幾乎暈倒在臺上。事后,有媒體評價說,盛中國的演奏,旋律的線條委婉悠長、層層推進、跌宕起伏、感情濃烈,他雖然只捧回了燙金的榮譽證書,但是,他那高度藝術化的發自內心的傾訴和表白,引起了聽眾的共鳴,評委中一位很著名的小提琴家說:“請相信我,三年后,盛中國必將成為了不起的演奏家。”
“盛叔叔,是你的音樂救了我”
音樂,能夠拯救人的靈魂和生命。
讓盛中國記憶最深的是,有個女孩對生活徹底絕望了,想到了死,恰恰在此時,她聽了盛中國奏出的《天鵝》,覺得人間還有真情。從此,她打消了輕生的念頭,她在給盛中國的信中說:“盛叔叔,是你的音樂救了我……”
盛中國說,音樂不僅能夠撫慰受傷的心靈,而且還可以蕩滌人的靈魂。有位干部子弟在文革中曾經整過盛中國的父親,當他在杭州聽了盛中國的音樂會后,徹夜難眠,他在給盛中國的信中說:“盛老師,我原來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聽了您演奏的音樂后,使我尋找到了以音樂塑造理想人格的方法,在那優美的音樂聲中,少了幾分煩躁不安,多了幾分祥和安寧,是您更為奇妙的音符組合又喚醒了我的良知……”小小的七個音符,竟然能創造出如此人間雅韻,簡直太神奇了。一場好的演奏,應該是從里到外,從外到里都必須是完美的,才能表達音樂作品的精神面貌,滌蕩人的靈魂。除此之外,必須有高尚的風格。
盛中國賦予了音樂以拯救人的精神和靈魂乃至生命的意義。
盛中國有藝術家的氣質,更有音樂家的憐憫之心。
在澳大利亞街頭,他見一個盲人戴著墨鏡正在拉琴,拉得很差,身前擺著的空盒子沒有人投錢。盛中國見他太可憐了,就把琴拿過來代他拉,沒拉上10分鐘,就圍了很多人,并往盒子里投了很多錢。他見盒子里的錢不少了,轉身就走了。在外國,一個人能把自己的錢給別人是比較少的,他去國外演出,票價是很高的,他賺的錢很多,但留下的錢卻很少,他把這些錢大都用到捐贈方面去了,捐給留學生,搞賑災義演。
一次去開會的路上,他突然看見一個婦女心急火燎地抱著孩子趕路,顯然是孩子病重,要送醫院,打不著車。盛中國對司機說:“趕快停車!”盛中國從車上下來,摸了摸孩子的頭,滾燙滾燙的,還口吐白沫,再不抓緊時間送醫院,怕是有生命危險。他顧不得多想,立刻把母子送到了醫院,連姓名也沒留就上車走了。
盛中國不僅懂得幫助別人,同時也更懂得尊重別人。他在中國音樂學院讀書時,家里每月給他25塊錢的生活費。15塊交伙食費,10塊零花管一個月。中午放學在食堂他經常見到一個要飯的小男孩,別的同學可憐他就把剩飯倒給他吃,可是,盛中國覺得這樣做不合適,就重新買一份送給那男孩。
“要做音樂會,就離不開伴奏”
盛中國說:“要做音樂會,就離不開伴奏。”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伴奏者后來竟成了他的終生伴侶。
音樂成全了他的人生,也成全了他的異國婚姻。
盛中國的愛情與婚姻,充滿了機緣與巧合。
他的愛情與婚姻,始于一場音樂會。
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盛中國每年的秋季都要去日本演出,并將演出所得的一部分錢捐贈給世界各國留學生作醫療基金,日本政府因此授予他“文化大使”的稱號。由于他在中日文化交流方面做出的杰出貢獻,1999年獲得日本政府頒發的外務大臣表彰獎。
1986年,他應日本方面邀請,擔任第三屆日本國際小提琴大賽的評委,評選結束后,主辦方面也要求評委們舉行音樂會。這時,盛中國在日本的經紀人向他介紹了瀨田裕子,說她畢業于日本國立音樂學院,很有功底。當時,盛中國就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給了她一個曲子,法國作曲家佛立克的《A大調小提琴,鋼琴奏鳴曲》,這個曲子,鋼琴的部分特別難。盛中國想,如果她彈得好,就合作。沒想到,裕子對音樂形象捕捉的敏銳性深深地打動了他,他聽出了她的音樂是心靈的暢想,而不是人造感情的組合,于是,他們確立了“搭檔關系”。
1987年3月28日,他們在東京合作舉行了第一次音樂會,取得了成功,以后他們又在中日兩國舉行了很多次音樂會,盛中國想不到在日本建立起來的“搭檔關系”會使他們在1994年喜結異國姻緣,他們夫婦以珠聯璧合的合作,以唯美的芭蕾舞形式來作圖解,這兩種藝術形式的完美結合,曾傾倒了無數觀眾,成為備受世人矚目的“黃金搭檔”。在演出之前,盛中國講:“大家都知道,我和我太太來自疫區,全世界都非常關注中國的疫情,尤其是我們中國的鄰居日本,還派出了醫務人員來北京,到離我家不遠處的中日友好醫院和中國的醫務工作者一起在病房里面和非典作斗爭,這樣一種場面確實讓我們感動,這就叫患難見真情。通過非典這場災難,更加深了中日之間的友誼。所以,今天這個音樂會是一次特殊的音樂會。”接著,盛中國演奏了一曲中國人民很喜愛的樂曲“新疆之春”表達了對在座聽眾朋友生活和事業上的祝愿。愿他們像春天一樣美好,對未來要充滿希望。此時,臺下掌聲雷動。因為盛中國通過音樂告訴日本的聽眾,非典這種病毒是對人類的一次挑戰,它嚇不倒中國人民,盛中國用這次非常成功、令人激動的音樂會狠很地給了那些反華勢力一記響亮的耳光,樹立起中國人民在世界人民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日本外務大臣說:“我們鄰居家族的中國樂友,站在頂點上的著名小提琴家盛中國先生和瀨田裕子女士的出色的協奏,實現了國際友好的壯舉。”他們對中日友好和文化交流做出的杰出貢獻,受到了原日本外務大臣河野洋平的表彰。
對于盛中國來說,婚姻不僅是一種家庭的結盟,而且還是中日友誼的結盟。盛中國的婚姻,實現了兩重意義的結合。
“第一個中國人都會因為有盛中國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1964年,盛中國學成歸來。盡管在“文革”時期他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但他不抱怨,他與我們的國家和民族一樣,一起受折磨。
1976年以后,他更以驚人的毅力努力追回失去的歲月,為縮短中國小提琴演奏與國際水平的差距而不懈努力。1976年,他前往朝鮮參加藝術節,他的演奏獲得巨大的成功,連金日成也為之傾倒。
1980年,作為澳中兩國首次文化交流項目,應澳大利亞外交部的邀請,他單獨訪問澳洲,在六個城市舉辦了十二場音樂會。悉尼、墨爾本、布里斯本等六個著名的交響樂團為他協奏,僅在著名的悉尼歌劇院,他就連演了五場。盛中國演奏的曲目包括柴可夫斯基和巴赫的小提琴協奏曲以及中國的小提琴協奏曲。當時,他的訪問演出在整個澳洲引起了轟動,著名的《悉尼晨報》音樂評論家羅杰·考威爾先生寫道:“風格明快以及內心似火的演奏家盛中國能夠使人頓覺他那熾熱的激情。”澳洲著名評論家帕春莎·凱麗女士以東西方匯合為標題盛贊他:“盛中國的演奏迸發出豐富、流暢的激情……”盛中國的出訪標志著中國小提琴演奏藝術正式進入國際文化交流的領域。澳大利亞廣播公司的總經理達克曼頓在歡送盛中國的宴會上致辭說:“……每一個中國人都會因為有盛中國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不僅如此,盛中國還把在國外演出的音樂廳當成向國外友好人士介紹中國改革開放的講臺。
有一次,美國費城舉辦了第一屆馬思聰國際小提琴比賽,他作為評委參加了,那次活動規格很高,我國駐聯合國的主要官員也參加了,還舉辦了大型招待會,會上請他講話,他就借這個機會現身說法:“毛主席締造了一個新中國,鄧小平、江澤民為中國的各行各業帶來了新的生機,領導中國人民過上了幸福生活。革命為了什么?作為一個具有十幾億人的大國,經過了那么多的貧窮、苦難,能夠在短短的時間里使中國發生如此大的變化,說明改革開放讓千瘡百孔的中國迎來了真正的春天。這一切都表明我們國家改革開放以來推行的政策是多么的有威力。在全世界經濟比較低靡的時候,仍然能夠保持較高的經濟增長,說明中國的社會氣候是祥和的。”聽了已經紅遍全球的國際級大藝術家盛中國的演講,有不少外國頂尖級的國際表演藝術家表示,愿意到中國來發展,其中有不少人還在中國定居。
“我的音樂,我的小提琴,只講獻身,不能褻瀆”
盛中國對古典音樂的癡迷程度令人震撼。
但古典音樂也需要市場。為了給古典音樂找好市場,十幾年來,盛中國一直堅持個人專場音樂會,滿負荷演出。有時演出結束,累得他說不出話來。老母親心疼地問:“你累成這個樣子,又不缺錢花,為什么就不能好好休息休息呢?”
盛中國說:“媽媽,如果是為了錢,我早就不用去演了。”
有一位記者問盛中國:“你如果不是為了錢,還搞演出干什么呢?”
作為藝術家,盛中國說“我的音樂,我的小提琴,只講獻身,不能褻瀆。”
他的風度與從他的指間流出來的音樂一樣優美。他是一個真正優雅的人。
前不久,有一些人瞄準了盛中國的那把小提琴,知道他是中國培育的音樂巨星,中國的梅紐因,就想以盛中國的名義辦一所小提琴培訓學校。但盛中國沒有答應,盛中國為什么不能答應呢?因為他害怕藝術家的良知被出賣。這些年,他為什么對藝術事業樂此不疲?連續10年自籌資金舉辦北京市青少年音樂比賽,為什么每年都要舉行義演捐助希望工程,就是為了使小提琴事業后繼有人,就是為了能給人們精神家園中的高樓大廈添磚加瓦。
“中國音樂需要大氣候”
談起音樂藝術,盛中國說:從理論上講,音樂是從人的生命中直接流淌出來的藝術。在人類任何一個群體的文化中,都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當記者問及在中國市場經濟環境下高雅藝術所面臨的困難時,他回答得直截了當:“目前在中國還沒有形成全社會都熱愛文化、熱愛古典音樂藝術的大氣候。在國內市場上,雖然有些演奏團體在活動,但那是在賠本賺吆喝。”
如何讓古典音樂與現代市場經濟接軌,如何讓古典音樂走入現代人的生活之中,這是盛中國一直思考的問題。
中國社會進入市場經濟,商業化的氛圍越來越濃,古典音樂的現狀和發展讓人擔憂。演出處于和市場脫節的狀態,這就像盛中國的母親寫的《我的故事》一樣,想買書的人買不到,出版社又不知道向何處推銷。這說明,古典音樂、高雅藝術即使是有觀眾、聽眾想看想聽,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這就派生出一些個體戶,通過注冊文化傳媒公司,給古典音樂尋找演出的機會。這樣的演出,把演員坑得比較厲害,甚至還有騙人行為。講起被騙的經過,讓盛中國氣憤難平。2001年10月3日,盛中國來到西昌一個以彝族人為主的城市演出。這個城市有一個小提琴學會,這個學會有不少古典音樂愛好者。組織盛中國獨奏音樂會的經紀人是市某單位主要領導的兒子,他對盛中國說,演出在市最大的劇院舉行。當盛中國來拉小提琴的消息傳出后,前來購票的人絡繹不絕。當盛中國來到劇院時,只見臺上臺下都坐滿了聽眾。但是快到演出的時候,經紀人卻走過來對盛中國說:“盛老師,今天的演出取消了吧!”此人曾多次聽盛中國拉小提琴,他和盛中國有過交往,給盛中國留下的印象也不錯,正因為盛中國相信了他,才有了這次演出。臨來之前,此人說:“盛老師,演出費用根本不成問題。”可是,到了最后,又不演了,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古典音樂雖然處在不景氣的社會環境中,但盛中國仍然充滿自信:“我有百倍的信心高揚古典音樂這面大旗,讓人類最美好的語言——音樂,走進文化產業的市場。”
文化產業已成為全球新的經濟增長點。有經濟學家預測,文化產業作為服務性行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衡量一個國家文明程度的重要標志之一。在發達國家,文化產業已經成為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盛中國說:“經濟的繁榮,必然帶來文化的興盛。”
盛中國說:“要想把古典音樂做為一種產業播灑到960萬平方公里的大地上,如果你不去演出,這塊陣地就會丟失。一個優秀的民族,應該擁抱世界上一切最美好的東西,真正標志一個民族的素質、精神、魂魄的,還是得靠真正的文化。”
有不少外國頂尖級的國際表演藝術家都表認為,中國古典音樂雖然距產業化還有一定距離,但中國音樂市場大得令人激動。盛中國說:“21世紀,是知識經濟時代,是通過勞動體現人生價值的時代,我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古典音樂和經濟互動起來,讓人們去享受更美好的生活。”
“演奏是我的事業,我要成為美的播種者”
卓越的音樂家一定具有卓越的人格,只有具備了卓越的人格,才能成全卓越的事業和成就。
在盛中國看來,中國音樂目前急需解決的一個問題就是培養一批真正意義上的音樂經紀人,這批人首先要熱愛藝術,熱愛音樂事業,要能夠發現人才,并且還要能夠造就人才。就像《紅菱艷》里萊蒙托夫那樣的經紀人,他有能力塑造一個演員,一個藝術家,他與演員和藝術家同甘共苦,同生共死,而絕不是倒來販去,毫無鑒賞力,唯利是圖的穴頭。中國有些出類拔萃的音樂家為什么都跑到國外去,原因很簡單,他們是不想被那些不懂古典音樂藝術、唯利是圖的穴頭販來販去。
古典音樂藝術要得到廣泛傳播,必須要有真正意義上的經紀人。可是,當挪威一個十分了不起的音樂經紀人看過盛中國的演出后,被他那變幻無窮的音符所吸引,他找到盛中國說:“盛先生,挪威很需要你去演出。”但要和盛中國的經紀人簽訂合同,而不能和演員本人簽訂合同,這是國際慣例。當對方得知,中國第一流的音樂家盛中國連自己的經紀人都沒有時,感到不可理解……
在國外,盛中國多次遇到人們問:高雅藝術的發展,在市場經濟環境下面臨哪些困難?他回答得直截了當:“目前在中國還沒有形成全社會都熱愛文化、熱愛古典音樂藝術的大氣候。在國內市場上,雖然有些演奏團體在活動,但那是在賠本賺吆喝。”
盛中國曾組織過一些好的國外演奏團體來中國演出,票價賣到800元一張,沒人買,雖然有些聽眾,但那都是贊助單位將票買下,再免費送出去的。是什么原因造成這么一種被動局面呢?盛中國說:“因為沒有大氣候。”何謂大氣候?盛中國認為,春節晚會代表了這個大氣候,評心而論,它有多高的藝術性?它有多高的思想性?難怪網民評論趙本山演的小品《賣車》是歌頌坑蒙拐騙。這就好比一個螺絲對一個螺母,這個螺母要是特別小的話,螺絲就擰不進去。大氣候就是螺母,我們的藝術家就是螺絲。我們去接觸古典音樂、去接觸高雅藝術,是為了完善人們精神上的一種追求,如果失去了這種追求,人類生命的高價值便會在虛無變異中沉沒。
古典音樂的現狀讓人愁,也讓人憂。可是,盛中國卻仍然充滿自信地說:“我有百倍的信心高揚古典音樂這面大旗,讓人類最美好的語言——音樂,走進文化產業的大市場。”盛中國在全國政協十屆會議上做了書面發言,主要就是要把娛樂和文化分開。何為娛樂?流行音樂定位在娛樂層面上;小提琴、鋼琴、交響樂、歌劇,包括我們的民族音樂等定位在文化層面上。當時,盛中國曾向政協提交議案說,對定位在文化層面上的政府主管部門要去投資,去扶持,文化產業是永遠不能丟掉的;定位在娛樂層面上的要抽以重稅。這樣,才能避免造原子彈的比不上賣茶葉蛋的,拿手術刀的不如拿剃頭刀的怪現象,要想盡一切辦法給古典音樂創造合適的條件,才能適應文化市場的需求。
在全國政協會議召開期間,他慷慨陳詞:我雖然是拉小提琴的,但是,我最關心的還是社會的穩定。沒有一個穩定的社會秩序,發展經濟就會成為一句空話。他還說,春節文藝晚會是全中國人民年三十晚上的一道精神大餐,然而,有些人則把春節文藝晚會當成壟斷工具。壟斷就是滋生腐敗的溫床。要想辦出真正意義上的春節晚會,就必須有競爭。盛中國激動地說:“有競爭機制才有發展,今后,春節晚會應該成立各方面的人才班子,動員全國電視編導的力量,增加透明度,尊重群眾觀點,尊重全國人民的觀點,把春節晚會辦成全國人民的春節文藝晚會,從壟斷機制中走出來,路一定會越走越寬……”盛中國話還沒有講完,全場便熱烈鼓掌了。
50多年來,盛中國對小提琴演奏藝術的探索一直孜孜不倦。他說:“國家培養了我,我要回報我的國家,我自身感覺責任重大。”是啊,為了使古典音樂經過時間的考驗、磨練,讓人們的靈魂得到沐浴,精神上得到寄托,讓聽眾從他的琴音里得到感染力,盛中國的演奏,就象一座火山斜坡上的葡萄園,里面火熱,外面卻優美寧靜,每一段旋律都是在表達一個情緒狀態,使觀眾沉浸在音樂創作的美好意境中,他的技巧嫻熟以及全身心投入的演奏在人們的心中強烈地留下了一位真情流露的、靈感自發的演奏大師的印象。
這就是盛中國,一個敢說敢當的人,一個大寫的人,一個具有著高尚人格、卓越追求和強烈使命感的人。
(責編:張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