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興昨晚夢見在特區打工的好朋友茵瑩自殺了,醒來忙給她家打電話,但都是盲音。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不祥之兆。
正當她發呆時,她家的電話響了。她觸電似的拿起話筒,傳來了一個帶哭聲的聲音,那是茵瑩的母親。她母親說,茵瑩在特區的迪吧被人殺死,要雅興陪她一起到特區一趟。雅興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她們乘車來到了特區第六刑警中隊。一個高個子刑警接待了她們,并給她們介紹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1999年,茵瑩高中畢業來到了特區打工。她在一家超市里上班,工資很不錯,一個月能領到2000元。她白天上班,晚上大都休息,只是偶爾頂頂班。這樣,一個人的晚上,茵瑩就覺得很無聊。無聊是最可怕的東西,有了這情緒之后的茵瑩,先是看電影,唱卡拉OK,但不久這些都無法使她感到過癮。聽人說下迪吧更能展示個性,她又開始到迪吧去泡。剛開始時,她對這新生事物感到陌生,只是買一聽啤酒坐在一個角落里,看別人在舞池里瘋狂地舞著,任由高分貝的音樂噪聲刺激自己的神經。第三天,茵瑩剛在迪吧的坐椅上坐下,就有一個帥哥走過來笑著對她說:“我已經注意你幾天了,你是一個人,怎么不下去蹦迪,干坐在這里耗時?”茵瑩微笑了一下說:“我不會蹦,只想到這兒聽聽音樂,麻醉一下自己的神經。”帥哥說:“蹦迪是自由舞,你想怎么蹦就怎么蹦,是最能展示個性的了。來吧,我們一起蹦。”說著帥哥伸過手來,拉起茵瑩下了舞池。色彩斑斕的燈光馬上把他們嚴嚴實實地罩在一起,茵瑩只是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卻看到自己在變幻的燈光下顯得舞姿婀娜。于是她也舞動起手腳,沒想到越動感覺越好,帥哥在旁邊不斷地鼓勵她,還不時地拉起她的手前后左右地舞起來。茵瑩慢慢地進入了角色,一進入角色她也就有種上癮的感覺,很瘋地舞起來了。
一曲下來,茵瑩和帥哥都已是大汗淋漓。帥哥喝了一口啤酒,喘著氣說:“我叫明明,不知靚妹能否告訴我你的芳名?”茵瑩笑著說:“我叫茵瑩。”兩人聊了起來,交換了地址和電話。自那以后,兩人就一起泡迪吧了。茵瑩越蹦越來勁,有時甚至到凌晨三四點。有一天,兩人蹦到4點鐘,明明送茵瑩回家。走到門口,明明說:“天就要亮了,這時回家,會讓我父親揍扁的。”茵瑩就說:“那進來吧,反正天就要亮了,我就要去上班了,我們坐坐。”于是明明進了茵瑩的家。茵瑩累得一靠上沙發就睡著了,可明明已經習慣了這種夜生活,他還是精神百倍。他看茵瑩睡的樣子很嫵媚,不由得一種強烈的情緒沖撞著他的全身。他不由自主地摟過茵瑩親了起來,接著解除了她的武裝,茵瑩全身軟軟的,任由明明擺弄。
過后,茵瑩摟著明明說:“明明,你從今以后不能離開我。”明明笑著說:“不會的,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
從此,兩人就過起了同居的生活。明明告訴茵瑩,要讓蹦迪達到高峰,就必須吃搖頭丸,只有它才能助興。一天下迪吧,明明把一粒搖頭丸給了茵瑩。吃了搖頭丸的茵瑩果然感到搖不累,并且越搖越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這時茵瑩才知道那些在舞池里呆了一整晚的人為什么搖不累的原因了。自此之后,茵瑩也依賴上了搖頭丸,每次下舞池若沒有吃,她就感到沒意思,不刺激。那晚,蹦完迪,明明帶著兩個男友回到茵瑩的租房里。他們一坐下就抽煙,其中一個男孩遞給茵瑩一支,茵瑩也點上吸起來。吸完煙后茵瑩感到很興奮,有點暈,她就去睡。上了床后,不久她就迷迷糊糊地感到一個男孩在她身上蹭著,不一會兒,又有另一個爬到她身上。茵瑩感到不太對頭,但一點也沒有力氣反抗。
茵瑩接著就昏睡了過去,當她醒來時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她意識到自己被明明的兩個朋友給強暴了。她就打電話把明明給呼叫過來,氣憤地說要告他的兩個朋友。明明笑著說:“你知道你昨晚干什么了嗎?你吸海洛因了。那是你自愿的,他們又沒使用暴力,你怎么告?”茵瑩一怔,皺著眉頭問:“我真那樣做了?”“我在旁邊看著,是你先挑逗他們的。”茵瑩無言,她很痛苦地嘆了一口氣,對明明說:“你干嗎不制止他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上癮了,正在拼命吸著他們給我的白粉,哪顧得上你呢!”茵瑩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但過了不久,她就離不開那兩個人了,因為她已經離不開白粉了。茵瑩把自己打算用來買房子的錢全用來吸白粉,吸完粉后四個人就在一起鬼混。
中秋節,四個人在卡斯頓迪吧蹦迪時,茵瑩的屁股被一個男人給摸了。明明和他們發生爭吵,另一伙人找來了十幾個人,就在迪吧里打了起來。茵瑩和三個鐵哥們寡不敵眾,茵瑩當場被打倒在地,其他三人逃走。等到110把她送到醫院時,茵瑩已經斷了氣。經法醫鑒定,斷了五根肋骨,其中有一根刺穿心臟。
茵瑩的母親聽了高個警察的介紹,心里又傷心又痛苦,淚水不停地流著。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乖女兒竟然變成這樣,后悔讓她來到特區。
這時,高個警察又接著說:“目前,明明和他的兩個同伙已被送進戒毒所,罪犯已有四人落網,其他的正在追捕之中。”茵瑩母親雙手拉著警察哭著說:“請你們一定要為我女兒伸冤啊!”高個警察說:“這是我們的責任,你放心。”
一旁的雅興也不由得流下了淚,一半是義憤,一半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