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釗倫理思想研究

［摘要］李大釗是中國早期的馬克思主義者，同時也是中國馬克思主義倫理思潮基本格調和發展方向的奠基者之一。研究其倫理思想對于了解中國馬克思主義倫理思潮，促進當代中國的文化建設都有著重要的意義。本文試就其倫理思想的主要內容、思想的演變及成因、現實意義三個方面試做分析。

［關鍵詞］李大釗倫理思想傳統文化現代文化

李大釗——這位中國最早的馬克思主義者，最先完成了從革命民主主義者向馬克思主義者的轉變，并奠定了中國馬克思主義倫理思潮的基本格調和發展方向。研究其倫理思想對于了解中國馬克思主義倫理思潮，促進當代中國文化建設都有著重要的意義。

一、李大釗倫理思想的主要內容

１、“沖決封建網羅”的革命倫理觀。

２０世紀初的中國社會處于劇烈的變革時期，辛亥革命失敗后，激進的革命民主主義者繼續尋求救國救民的道路。“五四”新文化運動的主將們，認定“倫理之覺悟為吾人之最后覺悟”，于是以進化論為武器，高舉“民主”和“科學”大旗，對當時封建軍閥政府和封建頑固派掀起的尊孔復古反動思潮，尤其是對以儒學為中心的封建倫理道德發動了最猛烈的抨擊，極大地震動了中國思想界。

李大釗作為新文化運動的主將之一，針對辛亥革命以來復古派、國粹派以及東方文化的尊孔保教觀點展開了批判，喊出了“沖決過去歷史之網羅，破壞陳腐學說之囹圄”的時代呼聲，號召人們“沖決歷史之桎梏，滌蕩歷史之積穢”^①，主張從歷史積穢的重壓下解放出來，拿起“科學”與“民主”武器，反對封建主義。成為馬克思主義者以后，李大釗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存在理論和階級分析方法來批判傳統倫理道德，指出孔門倫理是以農業為基礎的大家族制度的產物。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以農業立國，大家族制度在中國特別發達。“中國的大家族制度，就是中國的農業經濟組織，就是中國二千年來社會的基礎構造。一切政治、法度、倫理、道德、學術、思想、風俗、習慣，都建筑在大家族制度上作他的表層構造。” ^②中國的一切倫理、風俗等都以大家族制度為基礎，而以孔門倫理為其結晶。孔門倫理以農業經濟為基礎，以大家族制度為中心，強調宗法等級關系和綱常禮教，把所有社會成員都禁錮在大家族中，“中國的社會只是一群家族的集團，個人的個性、權力、自由都束縛在家族之中，斷不許他有表現的機會。” ^③在家庭關系上，家長統治以父綱子、以父綱妻，子對父只用一個“孝”字，妻子對于丈夫只有順從和貞節。社會關系特別是君臣關系只有一個“忠”字，臣子一方完全犧牲于君主，“忠”又是“孝”的放大體，在家做孝子，出門做忠臣。對此，李大釗尖銳地揭露說：“看那二千余年來支配中國人精神的孔門倫理，所謂綱常，所謂名教，所謂道德，所謂禮儀，哪一樣不是損卑下以奉尊長？哪一樣不是犧牲被治者的個性以事治者？哪一樣不是本著大家族制下子弟對于親長的精神？……孔門倫理是使子弟完全犧牲他自己以奉其尊上的倫理；孔門的道德是與治者以絕對的權力責被治者以片面的義務的道德。” ^④在封建道德的壓制下，臣、子、妻、卑、幼完全成了君、父、夫、尊、長的附屬品和奴隸，個人沒有了人格和尊嚴，只有犧牲自己幸福和個性的義務。

李大釗清醒地意識到以孔門倫理為軸心而建立起來的綱常名教的反動性，他痛斥封建綱常名教是“畜大盜”的腐朽制度，是封建主義的歷史網羅。綱常名教與孔門倫理相勾結，致使中國國勢日衰，民不堪命。因此主張在沖決封建倫理的網羅中焚毀舊歷史，創造新歷史。

２、“古今之道德各異”的發展道德觀。

李大釗是馬克思主義倫理思潮中第一個用唯物史觀分析道德的人，而且他已經涉及到道德基礎與根源問題，并且較為成功地運用了經濟分析的方法。

李大釗認為，“道德者，宇宙現象之一也”，是“利便于一社會生存之習慣風俗也”，^⑤ “道德這個東西不是超自然的東西，不是超物質以上的東西，不是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他原不在天神的寵賜，也不在圣賢的經傳，實在我們人間的動物的地上的生活之中。他的基礎就是自然，就是物質，就是生活的要求。” ^⑥從中可以看出，李大釗主張自然倫理觀，認為道德是宇宙現象，是利便社會生存的習慣風俗，是不斷進化發展的，古至今之社會不同，古今之道德自異。

在他看來，道德作為上層建筑和表層的精神構造，它的基礎是物質和經濟，即是由經濟關系所決定的并為一定經濟關系服務的。社會經濟生活和物質的變化必將引起道德生活的變化。沒有什么永恒的道德觀念與道德行為樣式，“物質上應當開新，道德上應當復舊”的論調是毫無道理的。宇宙就像一條奔騰前進的大河，刻刻流轉，時時運動，宇宙的這種永遠奔流不息的品格決定了世界上的事物也是不斷發展變化的，舊事物不斷死亡，新事物不斷產生，新事物最終必將戰勝舊事物。就中國社會而言，以孔孟為代表的儒家倫理之所以能支配中國長達二千年之久，是因為它適應兩千多年來未曾變動的農業經濟發展的需要，是為鞏固和維護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和封建地主經濟服務的。隨著中國封建主義的農業經濟和家庭手工業的解體和衰落，孔門倫理的基礎就根本上動搖了，因此人們的倫理關系及其性質也必然要起變化，不但子弟向父長、婦女向男子要求

解放，而且父長也要解放子弟、男子也要解放婦女。

３、“以青春之我，創建青春之人類”的與時俱進的人生觀。

李大釗從宇宙進化論和事物新陳代謝論出發，論述了“以青春之我，創建青春之人類”的與時俱進的人生觀，這是其倫理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

李大釗目睹國家山河破碎，人民痛苦不堪的現狀，提出了“創建青春中華”的理想目標。從１８４０年鴉片戰爭英國以堅船利炮打開清政府的大門開始，中國人民面對內憂外患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抗爭，但這些抗爭卻都以失敗告終，這就使抗爭的人們產生了一種悲觀失望的情緒，有的遁入空門，有的自殺殉道。李大釗則不同。他認為中國正處在一個新舊交替的偉大變革時期，青春的中華正在誕生，“試看未來的環球，必將是赤旗的世界”，中國人民必定會從蘇聯十月革命中受到啟發，建立自己的青春中華。李大釗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同時，他從近代中國人民曲折探索中意識到青春中華的理想是美好的，但任務卻是艱巨的，道路是不平坦的。為此，他號召青年要為青春中華“勇往奮進以赴之，斷頭流血以從之”，勇敢地承擔歷史賦予的責任。

４、進取與保守相結合的人性觀。

中國古代許多倫理學家把人性論作為其理論的基礎，但是對于人性的看法又各有不同。李大釗對此也有獨到的見解。他認為理想的人性是進取性與保守性兩種性質的調和、融合，認為應將青年的進取性與老年的保守性有機地結合起來。他在１９１７年４月１日發表于《新青年》的《青年與老人》^⑦一文中提出，青年的進取與老年的保守性，如車之有兩輪，鳥之有兩翼，兩者缺一不可。因此，進取與保守不可不調和，青年與老年不可不協力。他一面號召國人以“青春之我”創造青春之中華，一面又告誡社會不可輕蔑老人，而要敬重老人的智慧與經驗，學習老人的謹慎與穩健。

同時，他認為理想的人性還應是人的自然性與社會性、感性與理性、肉欲與靈性的和諧統一。他肯定人作為自然存在物，與一般動物在自然本性上有相通之處，存在著本能的沖動、本能的欲望和原始生命力。“既為生物，則其賦有代謝生殖之性，當與他物無殊。于是全生之志，亦必先之以自存，繼之以保種。” ^⑧因此，在人身上保留某些自然本能是合理的。他批判宗教神學以神性蔑卻人性，批評封建道德以所謂天理抑制情欲，指出兩者“輕蔑本能”、“悖逆自然生活” ^⑨。他強調道德、倫理應本于自然而不能超乎自然之上，同時指出人應該有高于獸行的靈性，人除了自然本性外還應具有超越于一般生物物質上的社會屬性。他提出人類既為獸之演進，就應高出獸類而不能混同于獸類。

在情感與理性的關系上，當時的許多思想家主要是針對“發乎情而止乎禮”的封建禁欲主義，批判以禮抑情，批判封建理學抑制人的欲求。李大釗也有這種言論，但他又尖銳批評了中國人不肯用自己的理性，凡事皆以感情為主的劣根性，這在當時是很獨到的。他還強調了個體意識與群體意識、個性解放與社會責任感的統一，對“自覺”之義的界定很好地體現了這種認識。他認為，自覺之義一方面是指“沖決過去歷史之網羅，破壞陳腐學說囹圄，勿令僵尸枯骨，束縛現在活潑潑地之我”^[10]；另一方面是指“自覺之義，即在改進立國之精神，求一可愛之國家而愛之，不宜因其國家之不足愛，遂至斷念于國家而不愛。更不宜以吾民從未享有可愛之國家，遂乃自暴自棄，以儕于無國之民，自居為無建可愛之國之能力者也。”^[11]

此外需要說明的是，李大釗還提出了人道主義的國際新倫理思想。他認為日本的“武士道”、“大和魂”精神，就是一種任俠好義的精神，扶弱摧強的精神，為公家犧牲個人的精神。日本人正是因為這種精神，所以能愛國而為國而死，愛戀人而常至于情死。日本的社會，所以常有壯烈慷慨的犧牲行為，刺激一般人的精神，使之感奮興起。過去數十年的國家主義之所以成功，全是這種精神的產物。李大釗主張將這種精神發揚光大，將它應用到國際的社會倫理上去，并且相信在最近的將來，日本人一定能把“武士道”、“大和魂”發揚光大，應用到國際生活之中，使之不至再蹈惡用的覆轍，以實現一種人道主義的國際新倫理。

二、李大釗倫理思想的演變及其成因

李大釗生活在風云巨變的近代中國社會，深受中國傳統文化以及當時西方外來文化的雙重熏染，他的倫理思想有著明顯的前后變化。

１、李大釗倫理思想的前后演變。

以俄國十月革命勝利為界，李大釗的倫理思想可以分為前后兩個時期。

新文化運動前期，李大釗主要從人與文化的視角出發，探索改造國民的途徑。他認為人創造文化的同時，文化也塑造了人，因此，要改變中國人的民族性格，就要從文化革新入手，提倡新文化，批判舊文化。為此，李大釗提出了新文化運動的兩條原則：“取由來之歷史，一舉而摧焚之，取從前之文明，一舉而淪葬之。變弱者之倫理為強者之人生，變庸人之哲學為天才之宗教，變‘人’之文明為‘我’之文明；變‘求’之幸福為‘取’之幸福。”^[12]從中可以看出，他主張通過向國民灌輸張揚個性、追求幸福的新倫理、新思想，摧毀廓清作為弱者倫理、庸人哲學的舊道德、舊文化，以變異其腦質，造成新國民；反對以孔孟之道作為現代中國國民修心養性的精神依據；主張淪葬舊文化，但并不反對推陳出新，實現傳統的現代轉換，認同和推崇本民族精神傳統中的優秀特質，如日新之旨、憂患之心、臥薪嘗膽之意志、拔山蓋世之氣魄等，他經常提到中國古代和近代的一些英雄，如屈原、文天祥、朱舜水、陳天華、宋教仁等，頌揚他們的精神與業績。

俄國十月革命爆發之后，李大釗走上了馬克思主義道路。１９１８年內撰寫的《法俄革命之比較觀》、《庶民的勝利》、《布爾什維主義的勝利》等三篇文章，標志著他逐步由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轉向馬克思主義。向馬克思主義的轉變，使他的倫理思想發生了重要變化。

２、李大釗倫理思想前后變化的主要表現。

首先，從籠統地談論國民性到具體地分析人的階級性，并把目光從上流社會轉向勞苦民眾。沒有接受馬克思主義之前，李大釗還沒有形成階級性的觀念，認為改造國民性“惟在上流社會，以身作則，而急急以立憲國民之修養相勸勉”。^[13]接受馬克思主義之后，他認識到階級社會眾人都帶有階級性，抨擊了資本家剝削工人，贓官、污吏、惡紳魚肉百姓的現象，認識到群眾運動是不可抗拒的力量，把啟蒙的重點轉向民眾。

其次，從停留在封建上層建筑尤其是意識形態領域中探尋國民性形成的根源，到注意進一步考察中國古代小農經濟基礎對民族性的影響。在《物質變動與道德變動》、《由經濟上解釋中國近代思想變動的原因》等文中，李大釗開始運用唯物史觀考察人類各種精神現象包括國民性的形成。他指出，人類社會一切精神的構造都是表層構造，而物質的、經濟的構造是這些表層構造的基礎構造，思想、主義、哲學、宗教、道德法制、風俗、習慣、民族性格，都與物質和經濟有密切關系，是由物質和經濟決定的。

最后，從人心改造論到心物兩面的改造論，從主張優先實行文化變革到強調思想啟蒙與政治革命同步進行，深化了對國民性成因的認識。

３、李大釗倫理思想演變的成因分析。

李大釗的倫理思想之所以有如此明顯的前后變化，與之生活的時代變遷及其自身的人生軌跡都有密切相關。與同時代的許多人相同，李大釗是一個矛盾組合體，即：從小秉承儒家傳統思想，有著深厚的舊學功底，同時又深受歐風美雨的浸染。雖然，在經過痛苦煎熬之后，最后抉擇了馬克思主義道路，但是，他的早期尤其是馬克思主義道路將明未明之前，他的倫理思想隱含著傳統思想的痕跡，即使在接受了馬克思主義之后，傳統思想的烙印依然存在。比如，在新文化運動之前，李大釗這位儒家文化熏陶出來的知識分子，對儒學的負面價值還沒有認識，因而對儒學只有繼承沒有批判，盡管他并沒有全盤繼承，只是繼承了其中某些與當時民主共和政治有聯系的思想傳統；辛亥革命之后的幾年，李大釗將儒家的“仁政”學說和“民本”思想與西方民主共和思想結合起來，作為政治、風俗的評估標準，進行社會批判；接受馬克思主義之后，對儒學的批判不斷深化。

三、研究李大釗倫理思想的現實意義

黨的十六屆四中全會明確提出，要堅持科學發展觀，不斷提高建設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能力。在全球化趨勢日益加快、改革開放日益深入的形勢下，建設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文化與精神體系，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正確對待中國傳統文化以及正確處理傳統文化和西方外來文化的交流與沖突問題。在這一點上，李大釗的倫理思想給我們提供了啟示。

１、與時俱進地看待當代中國文化的內涵。

當代中國文化在經過多年的發展與演變之后，結構發生了變化，它不再是原來意義上的以儒家思想為核心的古老的傳統文化了。當代中國文化包含了社會主義價值觀與文化、中國傳統文化和現代西方文化三個層面，是一種近乎于復合型的文化。

２、科學看待中國傳統文化，堅持傳統性和時代性的統一。

中國傳統文化中居于主導地位的是儒家文化，儒家思想的核心是“仁”，重視個人的品德和道德修養，提倡“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忠恕”之道等思想。假如人們都按照這種修養來嚴格要求自己，整個社會的道德水平就會極大提高，我國的社會主義文明建設就會健康快速地發展。但是長久以來人們對待傳統文化尤其是傳統道德倫理的態度卻是不科學的。鴉片戰爭前，中國作為東方大國，文化曾經一度輝煌，對周邊鄰國也產生過巨大的影響，中國人對自己的文化具有不言而喻的優越感。但近代中國人則近于以一種愛恨交加的復雜心態對待自己的傳統文化，對之不是痛心疾首地加以否定，就是固步自封地堅守陣地。因此，我們必須科學地看待傳統文化，堅持傳統性和時代性的統一，即堅持繼承性和創新性的統一。

３、正確處理傳統文化和現代化文化，本土文化和西方外來文化的交流與沖突。

傳統文化與西方文化的交流與沖突在中國由來已久，尤其是到了近代中國社會更為突出。美國著名漢學家費正清在《劍橋中國晚清史》中指出，中國近代以來的歷史，“是擴張的、進行國際貿易和戰爭的西方同堅持農業經濟和官僚政治的中國文明之間的文化對抗”，“從根本上講，是一場廣義的文化沖突”。^[14]陳獨秀和梁啟超是對中國近代中西文化交流與沖突最早進行分析和總結的人。陳獨秀１９１６在《吾人最后之覺悟》中、梁啟超１９２２年在《五十年中國進化概論》中，都從器物（即物質文化）、制度（即制度文化）、觀念（即精神文化）三個層面分析了近代中西文化交流與沖突的過程，堪稱精辟。^[15]當代中國，改革開放以來中西文化交流與沖突的軌跡大體上也經歷了物質文化、制度文化與精神文化三個層面。即：改革開放之初，經過十年封閉的中國，由于深感自己技術上的落后，先是大量引進西方先進技術，尤其是成套的先進設備。之后，致力于擴大國際經濟交流，創辦合資企業等等，進行的多是物質文化的學習與借鑒。隨著經濟的發展，原有的計劃經濟體制的弊端越來越明顯，經過不斷的理論與實踐探索，中國人漸漸認識到，物質文明的強大需要相關的優秀管理體制。因此，９０年代前后，中國加強了經濟和政治體制改革，中西文化的沖突也轉移到體制方面上來。但是，制度文化往往是建立在精神文化基礎上的，一個國家和民族有著怎么樣的文化素質和心理模式，就會認同某種與之相適應的制度模式。當代中國，對外開放程度越深，全球信息化傳播就越便利，在物質文化和制度文化交流過程中表現出來的精神文化層面上的問題就愈顯現，并不斷地引發思想上的激烈交鋒與沖突。

中國共產黨要始終代表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要不斷提高建設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能力，就必須正確處理傳統文化和現代化文化，本土文化和西方外來文化的關系。從一定意義上說，傳統文化與現代化文化的矛盾也就是本土文化與西方文化的矛盾。因此，我們在正確認識和妥善解決現代化中的傳統文化時，也不要忽視本土文化與西方文化的問題。從根本上說，我們選擇了現代化就要接受西方文化中具有普遍意義的因素，接受以理性主義和人本精神為主的現代化。總之，在當代中國，發展先進的文化，就是要大力發展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文化。

注釋：

①⑤⑥⑦⑧⑨[10][11][12][13]《李大釗全集》第二卷，《河北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９年版，第３９２、４５２－４５５、２７２、５６５－５６８、５７２、３８６、３９２、３１４、３６９、５２７頁。

②③④《李大釗全集》第三卷，第４３４、４３９、４３４－４３５頁。

[14]費正清：《劍橋中國晚清史》上卷，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１９８５年版，第５３頁。

[15]在近代中西文化的交流與沖突中，中國文化指的是維護封建統治幾千年的中國傳統農耕文化和封建文化，這種文化以農業經濟為基礎，以宗法家庭為背景，以儒家倫理道德為核心，是一種道德倫理型政治文化，它在維護中國封建社會超穩定延續的同時，也抑制甚至窒息了中華民族的天性發展和文化創造力。

責任編輯張榮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