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你好，你好

看病

夏俊青

曾有段時間，我整日迷迷糊糊，頭昏眼花，吃不好睡不香，晚上睡著了也總是夢見被人追殺。自問沒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虧心事，何患此病？思來想去，找不出病源，便覺還是將這個難題交給醫生處理為好。

先來到一家不大不小的醫院，醫生果然高明，聽我描述了病癥之后，當即問道：“經常熬夜吧？”我連忙點頭。“熬夜時要吸不少煙吧？”我趕緊說“是”。“吸煙害處不小啊！何況晚上吸煙，寒氣極易入侵，暗病更易顯露。先去做個肺部透視吧，看是不是……”醫生欲言又止，我的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癌！我馬上想到了年邁的老母，想到了溫柔漂亮的妻子和活潑可愛的女兒，不由黯然神傷，悲愴萬分，哪還有心思去做肺部檢查。

踉踉蹌蹌走出醫院，心中總覺不甘，便想再證實一下。于是我走進了另一家醫院。給我看病的是位中年婦女，見之面容和善，我情緒稍穩。她先翻了一下我的左眼皮，又翻了一下我的右眼皮，接著為我把脈叫我伸舌頭，最后盯著我的臉看了半晌，又很惋惜地搖了搖頭，然后問我：“你這腎病得了多少年了？”我心里又一驚，癌癥之外再加個腎病。上天待我何故如此之薄！罷罷罷，病已至此，吃藥又有何用？我拿著藥單搖搖擺擺走出了醫院。

意亂心煩，我來到了第三家醫院，想看看我還有什么病。這次給我看病的是位老中醫。姜到底還是老的辣。老中醫“望聞問切”毫無疏漏。最后老中醫閉目沉思良久，終于開口了：“奇怪呀 ，年輕人怎么得了這個病？”“什么病？”我緊張得站了起來。“你的心臟……”我扭頭就跑——我不想死在路上。

回到家，妻子見我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忙問究竟。我傷心地對妻子說：“你以后要找個可靠的男人，好好照顧女兒，我……我恐怕不行了。”妻子一聽大怒：“才迷糊了幾天，就怕死了？讓我給你治治！”妻子找出一瓶風油精，在我太陽穴上擦了幾下，又倒出一杯白酒，掀起我的上衣，在我背上又按又推又揪，然后把我塞進了被子里。我神情恍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呵，還真怪，我那感覺有些像電視廣告說的那樣，頭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人也有精神了。

就這樣，我終于活了下來，并一直活得很精神很健康。

(作者自薦于《雜文月刊》)

你好，你好

王友元

老曹這個人特別客氣，會說話。他理發時對理發員說：“你這家理發店衛生好，并且，你的手藝也超過了對門那家。”理發員笑笑地點點頭。

他到小賣部買了一包香煙，順便也客套地對店主說一句：“還是你這個老板好，這里的煙是真貨。我從來不到隔壁那家去買煙的。”店主笑道：“謝謝關照。”

一次，老曹在居民區一家米店買了兩斤面條，他又客套地對老板說：“你這個人實在好，不蒙人。我從不到街口那家米店買米，那里老是短斤少兩。”

老板先是一愣，然后奇怪地苦笑：“是嗎？”

老曹走后，米店老板立即給街口米店打電話。接電話的正是老板娘，老板在電話里大叫起來：“你怎么可以坑顧客呢？”

老板娘聽明白了事情原委后，說：“我們夫妻過了大半輩子了，你還不相信我？你別聽人胡說八道……”

原來這兩個米店是一家子。

(鐘應平摘自《家庭百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