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和蝸牛

我看過一部電視片，是關于埃及的金字塔。主持人對金字塔極盡贊美之后說：世界上只有兩種動物能到達金字塔頂。一種是老鷹，還有一種就是蝸牛。

老鷹和蝸牛，以往我從來沒有把它們聯系在一起，它們是如此不同：鷹矯健，敏捷，銳利；蝸牛弱小，遲鈍，笨拙。鷹殘忍，兇狠，殺害同類從不遲疑；蝸牛善良，厚道，從不傷害任何生命。鷹有一對飛翔的翅膀，蝸牛背著一個厚重的殼。這兩種動物從出生就注定一個在天空，一個在地上，是完全不同的動物，它們惟一相同的是都能到達金字塔頂。

鷹到達金字塔頂，我想主要是歸功于它有一雙飛翔的翅膀。也因為這雙翅膀，鷹成為最兇猛、生命力最強的動物。它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攻擊和迅速逃離，成敗都不使自己受傷害。所以可以說，鷹的翅膀就是它生命力最重要的一部分。鷹能擁有這樣的翅膀，和它的殘忍有關。鷹的殘忍，不僅表現在對其他動物上，還表現在對自己的同類上，包括對自己的幼崽。據說，鷹每次產卵同時產出兩個，等它們孵化成小鷹后，就把它們放在一起，不給食物，讓它們爭斗，讓其中更強健的一個吃掉另一個。雖然很殘忍，但鷹族也因此而進化。

與鷹不同，蝸牛到達金字塔頂，主觀上是靠它永不停息的執著精神，客觀上則應歸功于它厚厚的殼。蝸牛的殼，95%的成分是碳酸鈣，非常堅硬，它是蝸牛的保護器官。活動時若遇敵侵，將頭迅速縮入殼內安全避難。蝸牛晚上活動白天休息。休息時將身體全部縮入殼內，減少黏液散失，維持生命存活。據說，有一次，一個人看見蝸牛頂著厚重的殼艱難爬行，就好心地替它把殼去掉，讓它輕裝上陣。結果，蝸牛很快就死了。

正是這看上去又拙又笨、有些負重的殼，讓小小蝸牛得以萬里長征，到達金字塔頂。在登頂過程中，蝸牛的殼和鷹的翅膀，起的是同樣的作用。可惜，生活中，大多數人只羨慕鷹的翅膀，很少在意蝸牛的殼。

（周湘摘自2005年5月25日《思念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