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影
人行道旁的兩個影子在醒酒
一、二、三、四數葉子
春柳夏槐秋梧桐還有冬的冬青
為何不能一朝撐起屋頂?
我的房屋啊,這湛藍夜空
因他們的燈火而斑駁
仿佛前日遇到的蜥蜴結伴而出
說:紅日在我口中。
地下室
不過是個處所,暫且藏身
卻有遙遠的、消失的那些聲音
時而簇擁成水注頂起、頂起與
頂起
時而慵懶地游離,沿光而行:
質子與質子彼此噬咬
有時停頓,在真空的繭子前
屏神凝吸讓肚子渾圓貼住雙頰
一躍、二躍和不停地跳躍
唯有墻看到了流光溢彩
疑問
他曾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為何少了一個神仙?
春潮蒸發著一切毛發
難道他也遁入這逃離者的游戲
或是不滿這干涸的收成:
凍土荒廢了經年,谷子生得發僵
尷尬被植入而無有澆灌
只好晃蕩著饑餓佯裝醉在路邊
“要變作一粒米,作為一顆飽滿而
自足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