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秋進行的德國大選,基督教民主黨有望上臺,親美而又對俄國有特別感情的黨主席梅克爾可望成為德國第一個女總理。
德國聯邦總理施羅德領導的社會民主黨在地方議會選舉中屢戰屢敗,宣布提前大選,把原定2006年秋的議會選舉提前到今秋舉行,指望通過取得多數以繼續推行改革政策。如果這一招失敗,則基督教民主黨的主席梅克爾(Angela Merkel)將取代施羅德,成為德國總理。
梅克爾1954年出生于聯邦德國漢堡。就在這一年她的父母遷居民主德國。她父親是親“工農政權”的新教神父,母親是德國統一社會黨的黨員。她本人則是民主德國的“自由德國青年團”的團員。因有團員身份,1973年她考入名校萊比錫大學物理系,取得物理學博士學位,從事量子化學的研究。但是,她因思想獨立,被民主德國情治機關列為“思想破壞分子”。1989年,柏林墻倒后她才加入民主德國的“民主突破”運動,并成為民主德國政權最后一屆內閣成員。1990年,德國統一前兩個月,她加入基督教民主黨,三個月后,德國統一,她進入科爾總理的內閣,成了婦女和青年事務部長。在黨魁科爾的支持下,1991年她出任黨的副主席,直到2000年。90年代末她開始帶頭批評科爾的路線并提出“沒有科爾的新開端”的口號。1998年,她當選基督教民主黨總書記;2000年4月在基民黨大會上高票當選黨主席,2004年連任。2003年她公開大膽支持美國的伊拉克政策,卻反對土耳其加入歐盟。
梅克爾在接受保加利亞通訊社專訪時說,歐盟應當重新考量自己的優先點;歐盟至今所推行的擴大政策,已經耗盡了接受新成員的能力;布魯塞爾現在應當完成自己對保加利亞、羅馬尼亞和克羅地亞所承擔的義務,然后停止一段時間接受新成員的進程。這里指的是其他巴爾干地區國家。
梅克爾少女時代就展現出才女特色。1968年14歲時在民主德國舉行的俄語大賽中獲得第一名,獎賞是到莫斯科旅游。這是她第一次到蘇聯。當時乘坐“友誼號專車”,在莫斯科紅場上的國家百貨公司買了一件小紀念品:一張披頭士的唱片。而目前德國政治家中能說俄語的可謂鳳毛麟角。梅克爾于2002年2月作為克里姆林宮客人再次訪問莫斯科,俄羅斯總統普京同梅克爾用俄語交談,不勝愉快。
德國《DIE WELT》報透露,這次會談時普京背后是彼得大帝的肖像,梅克爾背后是葉卡捷琳娜二世(德裔俄國女沙皇)。原定會談40分鐘,卻談了一個半小時。梅克爾提出媒體自由的問題(當時持反對派立場的TV-6臺正面臨關閉)。不過她沒有直接批評俄國,只是說,新聞自由是“民主發展”不可缺的一部分。至于車臣問題和北約擴大問題,雙方意見不合。她對普京的鐵腕政策表示一定程度的理解。
梅克爾到達莫斯科的第一天,就前往蘇聯前領袖戈爾巴喬夫的夫人賴莎·戈爾巴喬娃墓前獻花并留影紀念。她同普京會談后說,德國議會各派政治力量有一項共識,即有必要同俄國保持伙伴關系。俄國媒體還透露,梅克爾在酒會上手持紅酒,對德國記者說她“對俄國有好感”。梅克爾的另一項政策是恢復德俄伙伴關系同泛大西洋伙伴(美國)關系的平衡。她說:“德國同歐洲和美國之間,雖說有些問題,但是,同德俄之間相比,共同點要多,盡管俄國有一定進步。在政治態勢方面,這一點沒有得到應有的體現。我不想維持對俄美的平等距離。”她表示德國應當全力支持北約。梅克爾的親美立場可能改變歐洲的政治牌局。
梅克爾可能面臨的前景是:基民黨一黨勝利,或者與德國自由民主黨合作取得議會大選勝利。德國基督教民主黨和基督教社會黨聯合推舉梅克爾作為兩黨聯合候選人,參加議會大選。她可能成為德國歷史上第一位女聯邦總理。
梅克爾俄語說得很流利,她與施羅德和大多數西方政治家不同之處,是她同俄國有一種感情聯系。她曾說過,最大的夢想就是從莫斯科坐火車經西伯利亞大鐵道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一游。
《消息報》的記者科瓦連科認為梅克爾上臺必將引起歐洲政治力量大洗牌。梅克爾將優先搞好同華盛頓的關系;放棄所謂“法德之間的特殊關系”;支持英國首相布萊爾改進歐盟的計劃,暫緩吸收土耳其和烏克蘭加入歐盟。她也批評俄國違反人權、壓制媒體。因此,在梅克爾時代,俄國將退居二線。
歐洲政治版圖今年來發生了一些變化。梅克爾如果上臺,伊拉克戰事期間形成的巴黎—莫斯科—柏林軸心可能會遇到問題。梅克爾作為前民主德國的公民可能會像“新歐洲”一樣,對俄國會有不同于施羅德的看法。梅克爾在一次專訪中說:“良好的友誼不排斥批評,就像施羅德稱普京是真正的‘民主派’時,俄國總統知道民主的含義。不過,我覺得,普京的一些作為不能說是純正的民主。只要看一看車臣政策或者對言論自由的政策。這里有很多問題。”
梅克爾的副手貝爾說她“無與倫比”。作為女性,梅克爾也有一些個人愛好:她喜歡種花、下廚房做菜,她的拿手好菜是蘆筍加新鮮土豆加咖啡色奶油和炸面包粉牛排。她的早餐是橙汁、乳酪、香腸、咖啡。午餐則是牛肉薄片或者鵝腿加土豆泥及酸白菜。她喜歡穿絳紅色衣裳。她沒有子女,現任丈夫是化學教授。
梅克爾將會盡一切力量表明,她不是東歐式的政治家,而是完全符合西方文明形象的政治家。為了達到這一點,她會同俄國保持一定距離,同美國做朋友。
[摘自香港《亞洲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