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文藝輕騎兵

抗日戰爭時期，湖南活躍著一支特殊的抗戰隊伍——中共中央南方局（前身為中共中央長江局）領導下的抗敵演劇隊。他們克服種種困難和干擾，堅持到炮火紛飛的前線慰問將士，到后方宣傳我黨抗戰政策，在湖南的抗戰中，發揮了獨特作用。

“到前線去”

抗戰爆發后，文藝界愛國人士紛紛組織戰地服務團、戰地宣傳隊、歌詠隊、演劇隊等團體，投身于轟轟烈烈的抗日救亡文化運動。

1938年徐州失守后，“亡國論”再度甚囂塵上。為了利用方興未艾的抗戰文化運動來宣傳發動群眾、激勵士氣、宣傳共產黨的抗戰方針政策，消除人們的“恐日”心理，喚起人民的民族意識和激發他們的愛國熱情，堅定人們抗戰必勝的信心，動員成千上萬的人加入抗戰的行列，時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副部長的中共中央長江局（1938年9月以后改為中共中央南方局）領導人周恩來和政治部第三廳廳長郭沫若決定，以聚集在武漢的12支“上海文化界救亡協會救亡演劇隊”為基礎，整編組建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抗敵演劇隊。1938年8月1日，10支抗敵演劇隊在武漢整編組建完成。抗敵演劇隊成立時，多數建立了中共地下支部，未建黨支部的派黨員以指導員身份參加領導。各隊黨組織直接受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中共地下特別支部領導。根據周恩來指示，演劇隊分赴各地后，黨支部書記與駐地八路軍辦事處負責人保持組織聯系，重大問題由辦事處直接向長江局報告請示。8日，周恩來給演劇隊作報告，號召“到前線去，到民眾中去，為抗日戰士和廣大人民服務”，并親自確定了各隊奔赴戰區前線的路線，指示各隊黨組織隨軍行動，深入前線，宣傳黨的主張，占領文化陣地，堅持原則立場，開展統戰工作。

8月中旬，按照分配計劃，抗敵演劇八隊來到第九戰區——湖南，開展抗日救亡宣傳和救亡演出，先后在長沙、衡陽等地公演了一大批救亡劇目，引起很大轟動。10月下旬，因武漢局勢緊張，沒來得及開赴前線的抗敵演劇九、二、一隊相繼從武漢撤到衡陽，增強了湖南抗戰宣傳的力量，壯大了湖南抗戰宣傳隊伍。

“為廣大人民服務”

1938年10月25日，武漢淪陷，日軍沿粵漢鐵路繼續南犯。11月10日，岳陽失守。 1938年11月12日午夜，當日寇還遠在汩羅江北岸時，國民黨政府不顧老百姓死活搞所謂“焦土抗戰”，下令放火燒了長沙城。大火燃燒了兩晝夜，長沙這座歷史文化名城化為灰燼，數萬人無家可歸。長沙大火，暴露了國民黨政府昏聵無能、草木皆兵的恐敵心理。

長沙大火后，根據周恩來的指示，抗敵演劇一隊、二隊、八隊和九隊從衡陽趕到長沙，參加善后救災工作。

11月16日，4支隊伍相繼到達長沙。周恩來在動員會上宣布，以這4支隊伍為主力，加上撤到湖南的政治部第三廳“湘辦”的少數人員和抗宣一隊，組成善后工作突擊隊，洪深（三廳六處戲劇科科長、大學教授、地下黨員）任總指揮，各隊隊長任副總指揮，指揮部由周恩來、葉劍英、郭沫若領導。

善后工作十分艱巨繁雜，搶救傷病員、撲滅余火、清理死難者尸體并組織認領與掩埋、搶救糧食與其它物資、清理街道、開設粥水站、解決副食品供應、發放救濟金等。同時，還要開展各種宣傳工作，出版臨時的《長沙日報》。

發放救濟金是救濟災民的一件大事。國民黨政府被迫撥出50萬元救災款后，貪官們垂涎欲滴，都想伸手趁機發國難財。因此，周恩來決定親自領導此項工作，并決定：為了保證把每一個銅板都發到災民手中，不要當地政府官員插手，也不要一兵一卒，由三廳和演劇隊組成善后工作突擊隊，把這項工作全部承擔下來。周恩來嚴肅地對隊員說：幾十萬元，分給相當于10個師的災民，又是在露天發放，這是向漢奸、日寇挑戰！如果壞人搗亂、敵機轟炸，場上一亂，踩也會踩死許多人。他鼓勵大家：我們既要有自我犧牲的思想準備，也要有必須做好的信心，如敵機臨空，自己不動，災民也就不會亂了。領款手續越簡化越好，到時我和葉劍英一定來幫助你們，大家要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發放救濟款的頭天晚上，總指揮洪深召集各隊隊長及骨干隊員開會，對各隊進行了具體分工，對每個隊員都提出了嚴格要求，規定了具體崗位與職責。

第二天清晨，全體隊員集合在教育會坪廣場，隊伍整齊，鴉雀無聲。洪深作了簡單動員講話、重申紀律后，全體隊員按計劃各司其職，進入指定崗位。這時，周恩來、葉劍英、郭沫若等領導人也來到廣場。幾萬名災民源源不斷，從四面八方擁來。隊員們把他們組織起來，領他們到應去的區域，按照規定的領款路線，排好隊。由于長沙銀行被燒毀，款需從益陽調來，路途遠，救濟款一時半刻運不來，等候已久的人們認為政府在哄騙他們，開始騷動。不幸在一夜間變成無家可歸的難民們，因饑餓、受凍，積聚在他們胸中的怒火就像熱浪中的炸藥，一觸即發，廣場上 “找他算賬去”的吼聲不絕。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洪深沉著鎮靜地站在指揮臺上向災民高聲喊道：“同胞們！我是洪深，大學教授。今天發放賑款，我是總指揮。”他指著身后的演劇隊隊長們說；“這四位是副總指揮，現在拿我們5個人當人質，如果我們不是真心真意發放救濟款，而是哄你們，騙你們，那我們就交給你們處置，粉身碎骨也絕無半句怨言！”接著，5位指揮員又深入災民中作解釋工作，終于使廣場重新恢復平靜。

9時30分，救濟款終于運到。領款工作正式開始。隊員們依次把隊伍領到幾個發款窗口，逐人發放領款表，按表發放，每人5元，剛出生的嬰兒也有份。要到外地投親靠友的，還發放路費，不會寫字的由隊員代筆。同時還準備了稀粥供應給難民。

第二天的發放工作，廣場上還是人山人海。突然敵機來襲，早有準備的隊員們和隊伍整齊的災民都沒有驚慌。他們看到總指揮安之若定地坐在指揮臺上，其他指揮人員也一動不動，就更加鎮定了。幾萬人黑壓壓一片匯成人的海洋，傾刻凝固了。敵機在他們頭上盤旋了幾圈，由于在廢墟中的人群沒有騷動，敵機沒有發現目標，胡亂在附近丟了幾顆炸彈就飛走了。

經過6天的緊張工作，各項善后工作進行得井井有條，特別是救濟款全部發到災民手中。這是中國賑災史上的奇跡。這奇跡出在幾十個演劇隊隊員和政治部三廳部分工作人員的手中。

經過長沙賑災的戰斗洗禮，演劇隊這支戰斗的戲劇團隊，在革命的熔爐里得到了初步冶煉與“淬火”。

“為抗日戰士服務”

長沙大火之后，湘北成為抗日正面戰場的前線。周恩來離湘赴重慶之前，決定將抗敵演劇二隊和八隊繼續留在湖南，進行抗日宣傳。他特意召集二隊和八隊的隊員，告誡他們：抗戰是長期的，你們要長期留在大后方工作，任務很艱巨，環境很復雜，你們要堅持工作，就會遇到困難。因此，要堅持學習，堅持獨立自主，要準備長期吃苦，要學會多交朋友，才能保存自己。按照周恩來的指示，二隊和八隊堅持文藝為抗戰服務的方針，先后在衡山、衡陽、南岳、湘潭、長沙等地巡回演出。

為了慰勞前線將士，鼓舞他們英勇殺敵，1939年2月，八隊從長沙出發，第一次赴湘北前線巡回演出。出發前，駐衡陽八路軍辦事處請葉劍英為八隊作了關于當前形勢的報告。葉劍英指出：“自武漢、廣州撤退后，敵人采取了七分政治，三分軍事的戰略，其用心是險惡的，你們深入前線后，要用最大的努力宣傳民眾，鼓舞士氣，堅持團結抗戰。”臨行時，八隊從八路軍辦事處要了一些《新華日報》和《群眾》雜志帶到前線，分發給抗日部隊官兵。除夕，演劇八隊到達平江，以后經上塔市到九嶺以西，再折向九嶺以東，翻越幕阜山，到南江橋。這次巡回演出歷時40多天，通常是早晨出發，走30里路，正午到達，下午演出。除演出外，還下連隊教唱抗日歌曲。在上塔市時，第九十二軍二十一師師長侯鏡如請劉斐章（八隊隊長、中共地下黨員）給師直屬部隊和各團軍官代表訓話，劉斐章作了《貫徹總理三大政策，抗戰必然勝利》的報告。

在九嶺前線演出時，二十一師一個班長看了《親兄弟》以后，被劇情深深感染，帶著對日軍的極大憎恨，當夜只身穿越防線潛入敵營，抓回日兵若林政。若林政被解到上塔市二十一師師部后，在劉斐章的建議下，二十一師召開了一次軍民大會，讓俘虜上臺亮相，并作反侵略講話（若林政戰前曾在上海日本啤酒廠當會計，因此會講上海話）。后來若林政去桂林，參加了“反戰大同盟”。

繼八隊之后，1940年1月22日，二隊亦從長沙出發，赴湘北前線巡回演出。他們到過3個軍10個師，歷時近70天，演出44場。每場觀眾都有千多人。《最后一顆手榴彈》、《一心堂》、《煙葦港》、《生死關頭》、《生與死》、《鬧元宵》等劇目得到觀眾的普遍好評。

這次在湘北前線，二隊結交了不少朋友，七十四軍—位叫覃異之的師長就是其中之一。一天，覃異之托人悄悄地告訴二隊隊長呂復（中共地下黨員）一個秘密情況：九戰區政治部有一個通知發到前線，要各軍監視抗敵演劇二隊是否有越軌行動。通知已經下發到各軍師一級了。呂復請來人向覃異之轉達謝意后，未動聲色，但也心中有數，知道二隊已經被九戰區政治部列入“防共”、“限共”的名單之內了。

4月，八隊再度從長沙出發，第二次赴湘北前線巡回演出。演出33天34場。國際反侵略大會援華醫療隊看了八隊的戲后感到很滿意，認為“此種工作很重要”。在第四軍防地巡回演出時，該軍軍長歐震要求八隊協助該軍建立類似演劇隊的劇團。第四軍是張發奎舊部，與國民黨嫡系部隊及政工系統有矛盾，當時還愿維持一點抗日的面貌和開明作風。經隊務會研究后，劉斐章答復歐震，同意協助，同時提出三點要求：一、劇團歸軍部直接領導，不交政治部；二、劇目選擇由劇團自主；三、劇團成員人選由劇團負責。歐震全部接受，但要求八隊派得力人員領導劇團。八隊于是派王逸擔任劇團團長，白天協助。在王逸、白天主持下，八隊從與演劇隊關系密切的原第九戰區流動宣傳隊中，遴選了一部分思想單純、有演劇唱歌才能的愛國青年，組成了第四軍彈痕劇團，后改名鐵血劇團。鐵血劇團在組織形式、指導思想上均仿效抗敵演劇隊，實行政治民主、經濟平等，人稱為“小演劇隊”。鐵血劇團在歐震調離第四軍后被迫解散，大多數成員轉入各演劇隊和新中國劇社。在離開第四軍時，歐震贈送給八隊大量的戰利品，包括日軍軍服、軍刀和軍旗。這些物品以后成為了八隊演出的服裝和道具。

1940年6月初，二隊再度赴湘北前線巡回演出。7月初，返回長沙。這次以深入生活為主，一個月只演了8場戲、一場音樂會。在給部隊演出的同時，二隊還給金井當地民眾演了專場。

“只有抗戰有前途，我們個人才有前途”

抗日戰爭進入到相持階段后，在日本誘降和英美慫恿之下，國民黨頑固派由積極抗日轉為積極反共、消極抗日，抗敵演劇隊處境艱難。

1939年4月，八隊在南岳進行抗日宣傳巡回演出。南岳游干班政治部主任陳烈利用這個機會，多次到八隊談話，一再提出要八隊全體隊員參加三青團，當時八隊采取拖延戰術，沒有結果。后來陳烈發出“最后通諜”，提出“如果不參加，就要考慮這個隊的存在問題”。其時恰好三廳地下黨特支書記馮乃超到達南岳，了解情況后，馮乃超趕到八隊駐地與全體隊員談話，指出：“當國民黨逼著要我們參加三青團時，可以集體參加，這是為了保存實力，保存這個為人民做事的進步文藝團體。別的演劇隊也有類似的遭遇，也都這樣做了。”在得到馮乃超的指示后，八隊借口游山，組織全隊到僻靜的后山舉行大會，民主討論參加三青團的問題。多數人認為硬抗勢必暴露，隊伍勢必解散，個別人還可能遭到一些意外的迫害。為了保存這股力量，只有參加。最后，劉斐章提議，為免陳烈派人滲入，本隊單獨組織一個區隊，年紀小“不懂事”的不參加，堅決不參加的也不勉強。隊務會決定由劉斐章兼任區隊長，一場風雨，才算過去。

“平江慘案”后，形勢進一步惡化，國民黨反動派不斷對演劇隊施加壓力，加強控制。九戰區政治部主任胡越提出，要八隊全體參加國民黨，并找隊員個別談話。八隊仍然采取拖延戰術，虛與委蛇。

8月中旬，二隊從江西調回湖南。月底抵達衡陽，進行休整。呂復借此機會，去了一趟桂林。在桂林八路軍辦事處，李克農（桂林八路軍辦事處負責人）向呂復傳達了南方局的指示：演劇隊當前主要任務，還是長期隱蔽，保存實力，團結一切要求進步和愛國的人士，反對國民黨頑固派。要善于利用國民黨內部的矛盾保全自己。要廣交朋友，擴大抗日統一戰線。既要堅持原則，不演一出反共戲，不唱一支反共歌，又要謹慎小心，防止沖動急躁，給自己戴上紅帽子。如遇到被強迫加入國民黨時，能拖則拖，拖不下去時，可以集體加入。但必須注意不要“弄假成真”。呂復返湘后，向劉斐章進行了傳達。

根據南方局的指示，后來八隊在國民黨頑固派一再施壓的情況下，被迫集體加入國民黨。

1940年，國民黨頑固派推行“限制異黨活動”、“防共限共”的反動政策，加強了對演劇隊的防范與監視。10月下旬的一天晚上，九戰區政治部對二、八隊來了個突然襲擊，通知兩隊全體隊員第二天上午9時去政治部進行“政治測驗”。兩隊當即連夜開會，讓大家明白這是為了尋找“異黨分子”而設的圈套，要做好思想準備，沉著冷靜，謹防上當。各隊及時統一口徑，其基本態度是熱愛戲劇的藝術家，對政治表示淡漠，加強保護色。次日，兩隊齊集政治部，每人發一張調查表，當場填寫。內容：一、你最喜歡讀的是什么書？答：莎士比亞、小仲馬的作品，如《奧賽羅》、《羅密歐與朱麗葉》、《茶花女》。二、你最信仰的是哪種主義，有什么理由？答：信仰三民主義，因為它是救中國的最好的主義。三、對抗戰的前途有什么意見？答：樂觀，最后勝利必屬于我。“政治測驗”沒有奏效，戰區政治部又派第三科科長龍步云和專員李某到隊里，進行個別談話，仍然一無所獲。至此，兩隊隊員才安全過關。

由于演劇隊一再受到國民黨反動派的迫害與刁難，部分演劇隊員對個人的前途產生了擔心。了解到這種情況后，路經湖南的田漢，立即找到演劇隊，和大家談心，對隊員們說：“只有抗戰有前途，我們個人才有前途。”從而端正了個人與抗戰的關系，堅定了大家獻身抗戰戲劇事業的決心。

“新起點”

1941年3月中旬，抗敵演劇一、九隊以第四戰區宣訪團名義來湘慰問，與二、八隊在長沙會師。

這次會師，是參加賑災工作以來的又一次相聚。3年來，各隊所處環境不同，經歷也各不一樣，但工作對象和政治環境基本都是一致的。這次相聚，是研究如何堅持斗爭、爭取生存、開展工作的好機會，也是共同切磋交流演技發展抗戰戲劇事業的好機會。為擴大抗戰戲劇的影響，4個隊和第四軍鐵血劇團決定舉行聯合公演。演出連續進行了10天，二隊演出了《花燭之夜》（又名《一年間》），二、八隊聯合演出了《保衛大湖南》，一、九隊聯合演出了《包得行》和《南寧克復后》，八隊演出了《國家至上》，一隊也演出了《花燭之夜》，鐵血劇團演出了《明末遺恨》，此外5個隊還聯合舉辦了一場音樂會。這次演出，是抗日戰爭時期僅次于“西南劇展”的最盛大的一次戲劇音樂演出。演出震動了長沙城，激發了當地青年和愛國人士的抗戰熱情，推動了他們的工作。

抗敵演出隊的這次會師活動，雖然采用的是第四戰區宣傳慰問的名義，但長沙畢竟是國民黨反動派統治的地區。這樣大規模地演出，這樣矚目的活動，反響又這樣的強烈，必然會引起國民黨反動當局的注意。地下黨及時注意到了這個問題，為了保護各隊的安全，黨組織負責人胡家瑞提醒大家不要太暴露，并建議趁4個隊都在長沙之際，召開各隊領導人秘密會議，根據當時(皖南事變已發生，由于國民黨封鎖消息，演劇隊又在巡回工作中，未得上級通知和觀看《新華日報》，尚不明真相)急劇變化的形勢，對演劇隊今后工作進行研究，并擬出一個暫時共同遵守的原則。根據這項建議， 4個隊領導人會議秘密召開。會議議定：一、各隊盡量爭取每年里有3個月的前方戰地工作，3個月的鄉村工作，3個月的城市工作，3個月的休整及準備；二、鑒于抗戰的持久性與艱苦性，一方面要愛護每個同志的身體，同時也要教育每個同志嚴格遵守生活制度，使生活趨向正常化；三、加強工作的計劃性，每天都要召開早會，讓大家了解全隊的工作；四、藝術發展方向，還是應該強調從戰斗生活中吸取并發掘素材，反映現實，內心表現要有生活基礎與體驗，盡可能加強技術鍛煉。五、設立“女孩子會”，負責人應為隊務會議成員，以尊重女同志，使她們對自身需要解決的特殊問題有發言權。鐵血劇團團長也參加了這次會議。

這次會師，成為4個隊在政治上、藝術上趨向成熟，實現進一步飛躍的新起點。抗敵演劇隊在湖南的時間，前后達6年之久，圓滿完成了周恩來交給抗敵演劇隊的 “鞏固部隊，發動群眾，廣交朋友，宣傳黨的政策，擴大統一戰線”的歷史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