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本視中國的崛起為挑戰;歐洲則對中國的崛起較為理性。
當前,應對中國“和平崛起”已成為西方大國對外戰略的重要課題。自年初以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大國圍繞這一課題掀起了錯綜復雜的“大國協調對華政策”的旋風。從初步結果看,日本表現出緊跟美國的意向和行動,而德法等歐洲大國則堅持自己的立場。
日本配合美國施壓
日本近幾年來對華外交一直保守僵化,并想借“日美同盟”加重其“大國外交”的運作,實現政治上的突破,成為所謂“正常國家”,躋身安理會常任理事國行列。因此,日本極力向布什政府靠攏,積極在亞洲應對美軍全球戰略的調整,強化日本海上航線的防衛能力等等。特別是今年2月19日,美日兩國政府在日美安全保障協商委員會“2+2”會議上,將臺灣問題列為美日“共同戰略目標”。至此,日本終于一改過去對中國的“慎重”姿態,向中國提出了正面挑戰。
日本為何如此?首先,從安全觀看,日本認為中國的和平崛起對日本是一種“威脅”。日本2004年12月通過的新《防衛計劃大綱》首次把中國視為防范對象,稱“對該地區安全保障有著重大影響的中國,在推進核及導彈戰斗力和海空軍現代化的同時,正在謀求擴大海上活動范圍,今后有必要繼續關注此種動向”。其二,從政治上看,中國的崛起將動搖美日主導的東亞現行秩序。日本不愿看到中國上升為亞洲的領導角色。其三,在二戰歷史認知問題、東海油氣開采和釣魚島歸屬等問題上中日之間尚待解決的爭議不少。為了加強同中國打交道的地位,日本需要加強美日同盟這張牌,頂住中國壓力或借以向中國施壓。其四,近兩年來日本國內極右勢力和民族情緒明顯抬頭,這也在某種程度上推動和促使日本政府做出對中國強硬的決策。
總之,日本把中國的“和平崛起”視為對日本的“挑戰”多于“機遇”,故把對華政策的側重點逐步向應付“挑戰”方向傾斜。
歐洲靠攏中國
布什第二任期開始便決定首訪歐洲,修補因伊拉克戰爭出現裂隙的歐美關系。按他的說法,是要重新開辟“邁入大西洋兩岸團結的新時代”。
為此,布什作出了摒棄“單邊主義”和“聽取”歐洲意見的姿態。的確,“單邊主義”經歷一番實踐后,布什也深感力不從心和空前孤獨。而今美國出于新的戰略需要重新考慮(其中包括遏制中國“和平崛起”的需要),終于又轉為求助歐洲盟國,即用“空殼”的多邊主義為其“實在”的單邊利益服務。為什么說是“空殼”呢?請看布什在歐洲的表現。德國這次明確向美國提出要“平等”的伙伴關系,亦即要求同美國“分享”有關國際事務的“領導權”,但布什置之不理,更不用說法國要建立“多極世界”了。甚至英國也指出,單邊主義將不會給世界帶來更多的安全。由于美國沒有照顧到歐洲國家這些“新的”利益變化和要求,布什開辟大西洋兩岸關系“新時代”也就無從談起了。
布什此行關心的重點之一是阻止歐盟對華軍售。他在北約首腦會議后的記者招待會上說,“我國深深擔憂向中國輸送武器將成為輸送技術,這樣會打破中國與臺灣關系的平衡”。他還強調,解除禁運將“在人權問題上向中國傳遞錯誤信息”。此前,美國還一再警告歐盟,解禁將可能影響美歐關系,美可能對歐盟實行懲罰措施等等。
法國總統希拉克則指出,歐盟采取的對華禁運措施“已經不再合理”。德國總理施羅德也認為,“1989年所做出的禁運決定已成過去”。他們強調中國已是歐盟的第二大貿易伙伴;中國“不斷努力恢復正常和實行對外開放”,從而使維持這一制裁“變得無用”。英國外交大臣斯特勞也贊成有條件取消對華武器禁運。至于歐盟負責貿易的委員彼得·曼德爾森的態度更加明朗和堅決,他警告美國說,“如果布什政府在解除禁令問題上挑起與歐盟的爭端,那么布什政府將犯下錯誤”。他還強調,“歐洲未來幾年中的最大挑戰是理解中國,并加強與中國的聯系”,他指出“中國正在履行它的責任,對此,歐洲人應該有一個更清醒的認識”。
由以上可以看出,歐洲對中國的“和平崛起”是能夠理性對待,側重于利用中國崛起的“機遇”加速發展同中國的關系。
歐洲這樣做,當然與它同中國沒有直接的利害沖突有關。另外,歐美在社會價值觀理解上的分歧隨“單邊主義”、“先發制人”、“結束全球暴政”等美國的所作所為日益擴大,終于促使歐洲對美說“不”,堅定了走自己的路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