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君武：胸襟坦蕩人樂觀

土　木

華君武先生是一位和悅達觀的老人，一臉善紋，笑容可掬，隱隱讓人感到一種“君文”而不是“君武”的道骨清風。

華老年已九旬，雖曾住過醫院，可體質很好，精神飽滿，臉色紅潤，疏眉朗目，鶴發童顏。華老說，自己健康長壽的原因之一是堅持鍛煉。文革前，他每天都去游泳，連大年初一都去。過去上班，從不要小車接送，自己騎自行車去。直到八、九年前，家里的人都反對他騎自行車，才不騎了。每天早上打太極拳，寫信與讀者交流思想，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對他很有好處。聽評彈、聽京戲、打太極拳、逛農貿市場、到郵局寄信，幾乎成了他業余生活的全部。還有就是每星期六下午，家庭的四圈麻將是雷打不動的。

談到起居時，華老形象之極。他說進入高齡，歲數不饒人，每天一到晚上9點就“雞打蔫”了，早晨當然鬧人，“不白即鳴”，四五點鐘起床。每天上午作畫到10點，老伴邀去活動身體，然后回來吃午飯、午休，下午3點開始再作畫兩小時。過去構思快，畫得也快，最多兩稿即成，現在構思時間長，畫的時間更長，有的竟一稿數易，畢竟是人到晚晌了，要“掙扎”才行。“掙扎”二字，自謔的淋漓，極富漫畫味。

談到飯食軟硬，他笑著指了指夫人說：“我們都已經是無齒(恥)之人了。現在光弄些洋快餐來怎么行?什么都得原汁原味，狗不理成了系列，也會變成人不理的。”華老早戒了煙，也不喝白酒。

華老的長壽得利于他特別健康的人生修養和豁達、幽默的人生態度。華老曾專門請人刻了一方“大智若愚”的閑章，用在某些漫畫作品上，“也是對自己幾十年工作的總結，警示自己永遠別忘曾畫錯了的漫畫，別再犯同類的錯誤”。一個能像華老這樣清醒、準確地對待自身的長處、弱點和成就的人，還會有什么想不開的呢?而“想得開”加上“自得其樂”，不是勝過一切的“長壽秘方”嗎?所以，華老退下來后沒有絲毫的失落感，反而覺得可以隨心所欲地畫漫畫了，過自己想過的日子，舒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也是華老越活越瀟灑、越活越健康的“秘訣”。

幾年前的一天，華老在家練太極拳不慎跌倒，摔壞了股骨頭，開刀動手術，打進了鈦金屬，還好，只躺了40天就全好了。痊愈后，華老作了幾首打油詩：“老頭練太極，還想金雞獨立，摔斷了股骨頭，不自量力。”“開刀動手術，喜遇新華佗。臥床四十天，下地學走路。輪椅靠邊站，拐杖也可丟。龜兔在競走，我也不落后。”華老屬兔，他的筆下常常出現活蹦亂跳的兔子形象，也許，這正是他蓬勃旺盛的生命力的自我寫照!

一位耄耋老人，能夠以如此樂觀坦蕩的胸襟對待傷痛，不能不令人肅然起敬。敏銳的思維，風趣的話語，爽朗的笑聲，都使人感到他精力旺盛，老而彌堅。衷心祝愿華老健康長壽，永葆藝術青春!

(編輯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