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是人力車夫,從我考上高中起一直到現在。
1998年我以全鎮第一名的成績考上省重點高中縣一中,父親當晚高興得多喝了二兩白酒,父親滿臉通紅微瞇著眼睛對我說:“胖孩(我的乳名),只要你有志氣,你讀到哪里我就供到你哪里,就是做牛做馬我也認了。”父親只讀了小學三年級,斗大的字認不了幾個父親深知沒有文化的苦,所以他一直希望我能走出這封閉的農村,不再重復祖輩的生活。
縣一中在我們縣是最高學府,素有大學預科班的稱號,有最好的師資和設施,因而學費也是最貴的,收到錄取通知書時,通知書上面“學雜費1200元/年”幾個字顯得格外刺眼,要知道,在農村種田養豬的父母手中的積蓄從沒有超過1000元的時候。
可是,我的父親卻拿著通知書挨家挨戶地宣揚,宣揚他兒子考上了縣一中。晚上我無法入睡,想想再過幾天就去上學了,父親從哪弄那么多錢。隔壁的父母也沒有入睡,母親嘆著氣,問父親從哪里籌錢,父親說他就是挨家挨戶借也得湊夠我讀書的錢。我將頭埋在枕頭下面,任感激的淚水肆意流淌。
父親很少跟別人借錢,這次卻賠著笑臉挨家挨戶地向父老鄉親們借,這家50,那家100,父親終于湊足了2000元錢。父親說:“城里東西貴,給你借了800元的生活費,你要吃好一點,這樣才能學習好。”我淚流滿面。
父親送我上縣城讀書,車到站時一群人力三輪車夫擁了上來,一位頭發花白了的車夫沖著我父親過來,“老弟,坐我的車吧,便宜。”父親笑了笑:“我送娃兒去縣一中念書呢,坐車多少錢啊?”“你們父子倆人,還有一個大箱子,2元錢吧?”那位車夫大伯賠著笑臉。父親撓了撓后腦勺說:“太貴了,我們還是走著去吧。”說完扛起箱子,拉著我就走。那位車夫在后面追著說:“一元錢吧,好不好?”父親沒有答應。父親說一元錢也不是好掙的,能省就省著吧,父親硬是扛著箱子送我到了學校。
父親將我的一切安排好后,臨走時他將我叫到一旁對我說:“胖孩,我今天一路上走來有點想法,你看怎么樣,我想來這里做人力車夫,你算算,每次拉客平均算掙一元錢,一天至少也能拉到30次,這樣就有30元,除去我吃的和租房子的錢,每月還能余下600元,這相當于我和你媽在家里干半年的收入,我出來拉車,你媽在家里忙農活,這樣不就里外都有了收入嗎,我還要掙錢供你念大學哩!不過我得回去跟你媽商量一下,因為我還得借點錢買輛三輪車。”我心疼地問父親:“拉三輪車很累,我擔心你吃不消。”父親掄了掄胳膊的肌肉對我說:“你看你爸,肌肉塊結實著呢,比今天上午碰到的那位大伯強多了。”看著父親得意的樣子,我笑了。
第二天,父親便興沖沖地趕來學校,高興地對我說:“你媽同意了,今天來時我問了一位蹬三輪車的大哥,他說買三輪車再加上手續總共得600元錢,我昨天在家只湊到200元錢,你先把生活費給我用著,爸就在這里,以后隨時給你送來。”我把錢從銀行取了出來交給父親,囑咐父親千萬要小心。
父親就這樣咸了一名人力三輪車夫。父親拉客的第一天傍晚就來學校找我,還特意給我買了兩斤香蕉,他滿臉興奮地對我說:“胖孩,爸爸的估計是對了,今天生意還真的蠻好,掙了32元錢,我要天天能掙這么多的話,我就不用擔心你的學費了,所以,胖孩,我努力拉客掙錢,你就努力學習考上個好大學,將來你就會坐上這種人力車,讓別人拉你,而不是你拉別人啦!”
父親蹬車很賣力,他的心中一直有一種信念支撐著,那就是我的前途。父親每次來學校看我從來不提他蹬車有多累,只是讓我發憤讀書。
有一次我拿著父親給我的錢去新華書店買高考資料,出書店時正好下雨,只好在門口等雨停了再走。我往雨幕中瞅了瞅,只見一個人力車夫拉著車子在風雨中艱難地挪動著雙腳,身體幾乎彎成了90度,逆著風雨又是上坡路,看著那車夫吃力的樣子我不禁想起了蹬人力車的父親,我想父親肯定也是這么辛苦,便跑向雨幕中準備幫那個車夫一把。當我走近三輪車時才發現,車夫就是我的父親,我雙眼頓時淚如泉涌,我沒有喊父親,只是默默地在后面用力幫父親推著三輪車。幫父親推上平路后,我累得全身發顫,父親知道后面有人幫忙,回過頭來見是我,忙停住車,摸著我的頭說:“胖孩,你怎么在這里呢,快回去換件衣服,你看衣服都濕了,聽爸爸的話,爸還要送客呢。”說完父親跨上三輪車吃力地蹬了起來。我呆呆地站在風雨中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我不知道我該對我的父親說些什么,淚水混著雨水流到口里,我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在以后的學習生活中,一遇上困難我就想起了風雨中艱難地拉車的父親,無論困難有多大,我都咬牙挺過來了。我沒有讓父親失望,在1998年的高考中我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全國重點大學——吉林大學。
大學四年,我共回過兩次家,我舍不得昂貴的路費。在學習之余,我還努力地找兼職,做家教,盡量少找父親要錢。我每次寫信都勸父親蹬車時不要太賣力,欠下的債我畢業后還,父親卻讓表哥回信給我說他身體還硬朗,還能掙幾年錢,供我讀書是他的責任,我讀到哪他供到哪,未了他還問我大學畢業后還有沒有書讀,如果有的話繼續讀,他還拉車供我。看著父親樸實的話,我每次都淚如雨下。
由于我各科成績優秀,被學校保送繼續攻讀研究生,我把這個喜訊寫信告訴了父親,我在心里想父親肯定非常高興,雖然他可能不知道還有研究生這一說法。大四畢業回家,母親才告訴我,父親知道我保送研究生興奮得回家住了一個星期,招待父老鄉親們喝了一頓酒,而且自那以后每月送回家的錢比以前還要多。看著明顯變老的父親,我心疼極了,我流著淚對父親說:“爸爸,以后別去蹬車了,您好好休息吧,讀研究生是國家供的,不要我們一分錢,每月還給我們300元生活補助呢!”父親撫摩著我的頭說:“胖孩,爸爸蹬車只是為了你能安心讀好書,現在國家供你了,爸爸就放心了,不必擔心你因為錢的問題念不起書了。”
我緊緊地抱著父親,享受著偉大的父愛,體會著父親的艱辛。文苑料,出書店時正好下雨,只好在門口等雨停了再走。我往雨幕中瞅了瞅,只見一個人力車夫拉著車子在風雨中艱難地挪動著雙腳,身體幾乎彎成了90度,逆著風雨又是上坡路,看著那車夫吃力的樣子我不禁想起了蹬人力車的父親,我想父親肯定也是這么辛苦,便跑向雨幕中準備幫那個車夫一把。當我走近三輪車時才發現,車夫就是我的父親,我雙眼頓時淚如泉涌,我沒有喊父親,只是默默地在后面用力幫父親推著三輪車。幫父親推上平路后,我累得全身發顫,父親知道后面有人幫忙,回過頭來見是我,忙停住車,摸著我的頭說:“胖孩,你怎么在這里呢,快回去換件衣服,你看衣服都濕了,聽爸爸的話,爸還要送客呢。”說完父親跨上三輪車吃力地蹬了起來。我呆呆地站在風雨中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我不知道我該對我的父親說些什么,淚水混著雨水流到口里,我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在以后的學習生活中,一遇上困難我就想起了風雨中艱難地拉車的父親,無論困難有多大,我都咬牙挺過來了。我沒有讓父親失望,在1998年的高考中我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全國重點大學——吉林大學。
大學四年,我共回過兩次家,我舍不得昂貴的路費。在學習之余,我還努力地找兼職,做家教,盡量少找父親要錢。我每次寫信都勸父親蹬車時不要太賣力,欠下的債我畢業后還,父親卻讓表哥回信給我說他身體還硬朗,還能掙幾年錢,供我讀書是他的責任,我讀到哪他供到哪,末了他還問我大學畢業后還有沒有書讀,如果有的話繼續讀,他還拉車供我。看著父親樸實的話,我每次都淚如雨下。
由于我各科成績優秀,被學校保送繼續攻讀研究生,我把這個喜訊寫信告訴了父親,我在心里想父親肯定非常高興,雖然他可能不知道還有研究生這一說法。大四畢業回家,母親才告訴我,父親知道我保送研究生興奮得回家住了一個星期,招待父老鄉親們喝了一頓酒,而且自那以后每月送回家的錢比以前還要多。看著明顯變老的父親,我心疼極了,我流著淚對父親說:“爸爸,以后別去蹬車了,您好好休息吧,讀研究生是國家供的,不要我們一分錢,每月還給我們300元生活補助呢!”父親撫摩著我的頭說:“胖孩,爸爸蹬車只是為了你能安心讀好書,現在國家供你了,爸爸就放心了,不必擔心你因為錢的問題念不起書了。”
我緊緊地抱著父親,享受著偉大的父愛,體會著父親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