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四十

1 第六種感覺

梅和蕓是我小學到高中的同學，上高中時她們倆人就和同班同學強和剛談戀愛，我負責傳紙條。

有一點須聲明，我沒談戀愛，并非是清高或者是聽話的好孩子，或者對男女之情無動于衷。只是沒有男孩子肯追我，想想看我單薄弱小，人也不漂亮，學習成績平平，我父親去世早，家里生活艱難，穿的自然破爛些，這樣平平常常的小女孩是不會引起人的注意的，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甘心當“紅娘”。高中畢業后，我發奮上了大學，而那兩對也許由于早戀耽擱了學習，畢業后就充當人人羨慕的工人階級，后來又早我雙雙結了婚。

他們真的很不錯，都選擇了初戀的戀人，很執著。

后來剛和強都又下了海，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我上了半天大學當了消貧的教師，怪不得梅和蕓總是敲打我，她們有老公掙錢，自己天天逛商場、美容店，還各自養了條貴族狗。

這樣的消費距離使我們慢慢疏遠，關于她們的一切也就少有耳聞，只是最近我偶然的碰到梅，說起個自的近況，我坦然的告訴她我離婚了。

“那個張之浩挺沒出息的早該離”

“不是我要離，是人家不要我了”

“讓人家給蹬啦，至于嗎，有文憑有人品，有好工作，這不是有眼不識貨嗎?”

“什么叫不識貨，我怎么能是貨”

“說走嘴了，叫什么有眼不識金香玉，他有眼無珠，這回對了吧。

“別擱這兒跟我費口舌浪費時間了，回家太陽底下曬票子去吧”

“曬什么票子，我不怕你笑話，我現在也快被人曬票啦”

“千古傳奇吧?打死志剛她哪敢越雷池一步哇，你這只貓可比老虎威風啊，哪個不知死活的敢惹你呀，那不是找不耐煩嗎?

“要說這話不錯，可愣有那孤膽英雄練到老娘頭上來了，你想想啊夜壺供在桌上，它不也是撒尿用的嗎，那鞋再名牌它也是踩在腳底下的，想成氣候那不是翻天了。

“打住、打住，你罵了半天了有證據嗎?找著人了么?”

蕓心情沉重的對我說。

“前天我弟弟上夜班，就是那個丑蛋、路過小黃河，那小黃河你知道，從咱那時起就是談戀愛，男女約會的地方，我們那時候也少不了去”

“別把我扯進去，那是你們經常去的地方”

“別那么較真，我弟弟不是從那路過嗎，他看見草叢中有一對男女在哪兒摟著正親呢，這也不奇怪，這種事在那種地方，多了去了他也沒在意，可是他看見旁邊志剛的汽車了，他一天看80遍，還不熟悉嗎?

“他過去就揪住了那對男女，然后你當審判長”。

“錯，我弟弟智商多高哇，他不動聲色候著他們，等到他們調夠了情上車走的時候，我弟弟就尾隨著他們。一直跟到紡織廠家屬院，倆人雙雙上了樓。”

“就這么結束了。”

“哪有這么簡單，他們上了樓，我弟弟不能上去呀”

“怎么不能上去，人贓俱在，逮它個正著哇。”

“有那么簡單嗎，人家穿著衣服，說是朋友在商量事兒。或者鎖門不開，或者……人家是主動的，咱是被動的。”

“你什么時候又研究起戰略戰術了，軍事研究的夠透徹”

“丑蛋就在樓下夜市的攤上要了啤酒，反正夜市早上才收攤，等啊等啊，等人的滋味多熬人呢，一直等到早起3點半，就看見志剛從家屬院開車出來。”

“是啊，這個大流氓，他趁著茫茫夜色跟鬼魂一樣混在夜市的人流中想溜走，結果我弟弟喊住他，當時他說話都結巴了，我弟弟說：

“姐夫，我不知道該問你早還是該問你晚，你這是干什么去呀?過來一塊兒喝點”

“不了，我得趕緊回去，要不你姐姐該罵我了”

“你看他裝的多像，我弟弟說他當時真想揍他一頓，可又怕打壞了我不干”

看蕓滿腔怒火的樣子，這不可能是假的，可他們畢竟有基礎的，是什么改變了他們的感情呢?真不可思議，這或許是第六種情感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