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米的名字,跟繪本這門“創作”,這幾年間突然在書業間冒起。
成名了,幾米卻感到惶惑不安,并且經常懷疑其真實性。他對自己缺乏信心,經歷過生命無常的考驗,他甚至不敢擁抱幸福。總是會問這是真的嗎?這是假的嗎?即使幸福就在面前,他仍是審慎地保持著距離。“我是那種無法全然快樂的人。”
因此他的畫筆,盡管安慰了不知多少個心靈,卻總是憂傷而孤獨的。
由沈顥主編的《距離幸福還有幾米?》中有篇《幾米訪談》,成名了的幾米面對記者的提問,傾吐了自己創作時的痛苦心境。
幾米是這樣坦言的:
我并沒有像大家所謂的飽讀詩書,或是念了很多書,了解時事,對人性有很透徹的了解。我覺得好像每個作家在做的,對我來說,都非常遙遠。可是我覺得我有一股不斷泉涌出來的、創作的那種無法壓抑的痛苦。哈哈哈。可是我也沒有去讀什么書,好像有些書大家覺得棒透,可是我就是進不去。而且花那么多時間畫圖,我實在沒有力氣去念書了。所以我是愈念愈短,現在我只能念一點詩。
當記者問他畫圖的創作過程時,幾米是這樣說的:
其實我從來不思考,我用的是直覺,我有點不好意思跟人家講,因為好像我在變魔術呢。就是我坐下來,然后我的手這樣畫來畫去(用手比劃著),好像在走碟仙,哈哈哈。突然這個角色在這里,然后背景就跑出來。因為你一直在想那個故事,你不必去思考細節,因為你每天都在想,所以你坐下來就知道今天你要把那個場景拉出來。所以他們問我有沒有留底稿,或者多畫了出來的東西,我說我沒有,我沒有多出來的東西呢。我幾乎很少有畫壞撕掉的過程,我不太有。我會事先畫一些亂七八糟的草稿,“熱身”到一半以后,那些都不用了,我不會回頭看我的草稿,就坐下來直接畫我的正稿。我就直接在圖紙上畫,然后擦掉再畫。我也沒有很反復的,先畫一張,然后放下來描,所以我的圖很臟,哈哈哈,里面會有很多鉛筆線,很臟的。哈哈哈,我跟你說,有時盡管畫壞了,我還是會把它反復修改,然后,我就會把故事重新潤飾一遍,我就是死都不愿意重畫。哈哈哈。
我覺得我的創作其實沒有那么嚴格的,我需要很大的直覺和靈感。可是為什么《幸運兒》那么痛苦,因為它不太讓我玩那個游戲,所以我就搞得很痛苦。因為它要很準,要我去跟隨它,所以我就會抗拒、害怕、逃避,所以這次畫很久。
聽了幾米的言說后,是否讓我們對文學理論的規范創作手法產生了懷疑呢?有時,在無序狀態下創作的才是最能表達心聲,也最能打動讀者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