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進紙廠村

張鶴光

因為喜好花鳥奇石，幾年前便在花鳥市場上認識了幾位賣石頭的漢子，打過幾次交道后，知道他們是文山縣古木鎮紙廠村的人。他們說，從山上找回來的奇石多，大的拿不來，放在家門口，只能在街天拿些小的來賣，并邀請我去他們家里挑選。于是，就有了第一次進紙廠村。

那時候，只有幾戶公路邊的人家把山上有點觀賞價值的石頭搬回家來，等著熟人或過往行人參觀選購，價格從幾元到幾百元不等。文山城的街天，就是他們摸行情、交流信息的時候。

又過了一年多，他們特意告訴我，找到幾個特好看的石頭，叫我去挑選。我第二次走進紙廠村，展現在我眼前的情景與前次大不相同了，公路兩邊，兩三百米長的全是奇石，大大小小千姿百態，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奇石市場。遠在昆明的老板也來買走不少。上山找石頭的人越來越多。這一次，我不僅觀賞了上千個奇石，還隨著他們上山參觀他們發現了但尚未挖回來的那些。有的開價已突破萬元。

第三次進紙廠村，是今年10月22日。因為紙廠村成為我們州委黨校的掛鉤扶貧點。此次進村是為扶貧而去，走的地方更多，接觸了許多干部和村民，對紙廠村的歷史和現狀都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這次進村，照例先看到擺滿公路兩邊的奇石，我仍然免不了要問這些寶貝的有關情況，以及很久沒見在街上露面的朋友的近況。村支書告訴我們，現在沒有人街天去擺攤了，都是等著買主來村里挑選購買，這里已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市場。村里的奇石最好的一個價格賣出了一萬多元，有不少人家靠賣石頭蓋起了鋼筋混凝土的新房。

在紙廠村，我們看到由州委黨校資助用上了沼氣的40戶人家。主人家掩飾不住喜悅：“沼氣點燈煮飯又炒菜，省時省工又干凈，好用極了!”村支書給我們算了一筆賬，使用沼氣后，一戶人家每天可省下30斤柴禾，一年最少要節省柴禾上萬斤，節省勞力上百個，山上的樹砍得少了，牲畜糞便都進了沼氣池，街上衛生狀況也好轉了。老百姓贊揚建沼氣池是共產黨為他們辦的一件大好事。村支書還說，過去動員都不愿建的人家，看到使用沼氣帶來那么多好處，家家都爭著要建。

紙廠村山好，水美。村后的龍潭水一年四季清澈透明，它裝滿水庫，流進小溪，滋潤著千畝肥田沃地。山上，長滿了四季常綠的青香樹，郁郁蔥蔥。許多農戶寬敞的磚瓦房貼著瓷磚像一棟棟別墅，點綴在綠樹碧水之間。這里離文山縣城只有12公里，我敢斷言，利用這里的資源開展農家樂旅游，行情一定看好!

苗族聚居的紅石洞自然村，是校紀委書記老聶38年前搞社教時住過的地方。在村口，有兩個老人蹲在屋檐下閑聊，老聶走上前去：“老侯，還認識我么?”老人瞇著眼看了一陣：“人老了眼睛不好，認不得了。”“1965年搞社教我住在你們村里。”老人一下子站起來，眼睛也似乎亮了起來，他緊緊拉住老聶的手說：“聶贊發!當年你培養我們加入共青團，我們可積極了!”緊握在一起的兩只手，久久不愿松開。

我們欣喜地看到，苗族聚居的紅石洞村和黑山村，在扶貧攻堅戰役中，200多戶人家已有70%在政府和有關部門的幫助下，建起了小水窖，他們從此告別了旱季要到5公里外的紙廠壩拉水吃的歷史。有的人家還用小水窖的水種上了冬季蔬菜，生活條件有了明顯改善。

更可喜的是，我們看到，在這貧困的苗族村里，走出了一批敢闖市場的脫貧致富帶頭人。他們的代表要數楊忠林家四兄弟。楊家四兄弟全部為下一代辦了獨生子女證。他們認為在新社會，生男生女都一樣，只有少生兒女，才會減輕自己的負擔，才會有更多的精力抓經濟，也才會集中物力讓子女受教育，成為高素質的人才。楊家四兄弟個個建起果園，栽上了反季水果，在果園里養起了雞。如今，他們用上了摩托車、手機，衣服穿著與城里人一樣時髦，成為村里人談論和學習的榜樣。

紙廠村山美水美人也美，紙廠村的明天會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