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今生平安、幸福之外,仍有一種痛楚的內疚感撕扯著我的心……
那年,是我參軍的第二年,部隊奉命到大連海濱進行實彈演習。在部隊出發之前,我提前給她寫了一封信,和她約好在我到達的第三天她去駐地看我。
我和她都是農村孩子,從小學開始我們就一直在一起念書,兩家離得也不遠,有時,放學后,我們做完作業又一起上山挖野菜、撿干樹枝。她的性格活潑開朗、喜歡運動。相對來說,我這個男孩就有點好靜不好動了。我也說她,一個女孩家,別太野了,應該溫柔一點??伤偸青凉值匕孜乙谎?,就又跑過去玩上了……當兵臨走的那天晚上,我正式向她表白我愛她,想和她相伴一生,她聽后哭了,一邊捶打著我一邊嗔怪我為什么到現在才說,她說她等我這句話已經好幾年了……
在演習的第三天,她果然如約來到駐地。我聞訊就從海邊火炮陣地上一溜煙地心急火燎跑了回去。我們激動地互相打量著對方,突然抱在一起。緊緊的,擠壓得不能呼吸。分別快兩年了,我們用肢體語言表達著對對方的思念。我熱烈地親吻著她,她也熱情地迎合著……
晚上,我的兩位同屋戰友調皮地搬走了行李,說不當“電燈泡”,要給我們倆倒地方……我偷看她一眼,她竟滿臉緋紅,羞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我也心猿意馬起來。她靜靜地躺下了,我忍不住地也上了床。她呼吸急促,渾身發抖。我親吻著她,溫柔地撫摸著她,她猛地一下抱住了我……我急切地幫她脫了衣服,像山一樣地壓在了她身上,她不由自主地呻吟起來。由于是第一次,我也很緊張、慌亂,怎么也進不去。她也很緊張,卻小聲安慰我別著急……不一會兒,我終于進去了,她幸福得叫了一聲……我們就這樣在甜言蜜語中有了第一次。
第二天,我醒來時,她早已醒了,正摟著我兩眼迷離地專注地看著我,我心里充滿了一種幸福感和滿足感,但收拾被褥時,我突然想起初夜見紅女人才是處女的話來??晌覀兊拇矄紊蠀s只有昨夜留下的一塊濕乎乎的痕跡。我一下子愣在那里:“難道她和別人有過……?”她在旁邊見我的表情有些不對,就問我怎么了。
我突然生出一種被愚弄的感覺來,氣憤至極:“你在和我之前還有誰?”
她吃驚地看著,眼里浮出了霧氣:“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只愛你一個人,怎么會有別人呢?”
“那為什么你沒見紅呢?要知道,是處女初夜就要見紅???”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傊?,我沒和別人……”她顯然有些生氣,“你怎么會這么不相信我呢?”
“相信是一回事,沒見紅又是一回事兒?!蔽覉猿旨阂?。
我們吵了起來。她說如果再這樣她就要走,我沒理她。第二天,我給她寫了一封絕情信,從此我們一刀兩斷。
后來,我從一本有關性知識的教科書中了解到,女人初夜不見紅,不見得就不是處女,從事各種體力勞動、體育運動等,都可能使處女膜破裂。我這才發覺我誤解了她,當初沒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因為她在學校時曾是一個運動健將。至今,我也再未見過她。現在想起她來,我除了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今生平安、幸福之外,仍有一種痛楚的內疚感撕扯著我的心……我痛悔自己那年那個晚上只因為一念之差,竟與我的愛情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