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初中上學時讀過《魯濱遜漂流記》一書,對書中主人公魯濱遜在荒島上單身一人生活了28年,印象很深,至今記憶猶新。
哦在智利工作期間有幸接到胡安·費爾南德斯群島市長貢薩雷斯來信,邀請我去那里訪問。我查閱了該群島資料,才知道《魯濱遜漂流記》中所描寫的那個荒島就是上述群島中的—個小島:馬斯阿鐵拉島。
胡安·費爾南德斯群島位于南太平洋,離智利西海岸瓦爾帕萊索市674公里。該群島是西班牙航海家胡安·費爾南德斯1574年11月22日所發現的,并由此而得名。其中馬斯阿鐵拉島后來由于《魯濱遜漂流記》一書于1719年面世流行,又稱為魯濱遜、島(全稱應為魯濱遜·克魯索島)。
我與使館二秘丁山同志,從圣地亞哥市郊塞里約斯空軍基地乘一架只有5個座位的小飛機,經過1個多小時的飛行,在魯濱遜島西端一個小飛機場降落。這里只有一條不長的土路跑道,下降時我們都捏了一把汗,稍有不慎,飛機就有可能沖到大海里去。和我們同行的一對加拿大夫婦一直在胸前畫十字,祈禱上帝保佑。在機場稍事休息,我們又乘一輛吉普車沿著,懸崖峭壁,緩慢地前進。到了一個海邊碼頭,然后再乘汽艇直奔目的地。
我們于下午2點半鐘到達坎伯蘭灣,該島惟一的固定居民點——圣胡安,巴烏蒂斯塔就在這里,也是市政府所在地。我們下榻在碼頭對面市中心廣場旁邊的“綠色客棧”。木結構的平房小客棧,緊靠著海邊,如伺鄉間別墅。盡管簡陋但很整潔寧靜,住在里面別有風味。
我拜會了市長貢薩雷斯先生。他是本地出生的,中等個子,約四十來歲,看上去精明能干,已連任5年了。他說我是第一個到魯濱遜島來訪問的中國客人,并且又是大使閣下,感到非常榮幸和高興;他向我們介紹說,魯濱遜島常住居民只有500人,但人種很雜。他們大多是上個世紀來這里的德國人、瑞士人、法國人、蘇格蘭人、西班牙人、墨西哥人和智利人后裔。他們主要以捕龍蝦為生。這里的龍蝦是世界有名的,又大又嫩,圣地亞哥市各大餐館用的龍蝦都是靠這里供應。漁民們賣掉龍蝦,再從城里買回生活用品。他們也在山坡上種些玉米、土豆、木薯、香蕉等,也有人飼養山羊、豬和馬。這里沒有什么工業,只有一個不大的發電廠。這里天然樹木、植物種類繁多,且有特色。在9398公頃的山坡和平原上擁有146種植物,其中101種(占70%)為當地所特有,另外還有不少珍奇動物;據說偉大的生物學家達爾文曾來這里考察過。因此,智利政府在1935年1月16日就通過第103號法令宣布這里為國家公園,1977年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宣布該島為“人類文化遺產——世界生物保護區”。智利中央政府在這里還設立了一個專門機構負責管理和維護這個自然保護區。這里風景雖美,但來旅游的人不多,因為交通很不方便。
我們在自然保護區管理處的一位叫卡洛斯的導游帶領下,進行了參觀游覽在村莊后面有十幾個洞穴),每個約有13平方米。卡洛斯介紹說,17世紀該島變成可海盜避難所,這些洞穴就是他們住的她。到了18世紀西班牙殖民者占領了該島,這些洞穴變成了關押智利及其他美洲國家爭取獨立的愛國者的監獄。直到1814年10月,西班牙宗主國統治解體;這里還關押著42名從美洲流放到這里偽政治犯。有的洞穴門口還掛著木牌,上面刻著曾被關在這罩的政詒犯的姓名。現在這里已成為智劑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地方。
接著我們就開始爬山,攀登以蘇格蘭水手阿歷山德羅·塞爾扣克命名的嘹望臺,他就是《魯濱遜漂流記》中主人公魯濱遜的原型。他于1704年因與船長發生口角,一氣之下,在坎伯蘭灣上岸,隨身只帶有一本《圣經》、一把刀、一支步槍、一把斧頭、一磅火藥、一點煙草和衣物,獨自一人在島上生活至1709年,共4年零4個月,歷盡午辛萬苦,才回到英國。他的冒險故事啟發了丹尼爾·笛福創作《魯濱遜漂流記》的靈感。小說情節與原來的故事稍有出入,但基本相符。那個,嘹望臺就是塞爾扣克每天在那里晾望、等待來船救他的地方。晾望臺只有海拔565米,但從山下往上爬沒有直路,要繞好幾個彎,所以實際路程是2700米,并且都是沒有開發的羊腸小道;有的坡度很大,爬起來很費勁,最后,走幾步我就要停下來喘幾口氣。一路上我們看到了確如市長所介紹的各種奇形怪狀、五顏六色的花草樹木,其中不少是第一次看到。在導游的鼓勵下,經過兩個多小時,終于到達目的地。
登上嘹望臺,一眼望去,實在是太美了,藍天、青山、碧水,盡收眼底。晾望臺實際上只是在兩個山峰之間一個20平方米的平地。卡洛斯解釋說,在這里山兩邊的來往船只都可以看得很清楚,而地勢又不太高,所以塞爾扣克選擇了這個地方作為嘹望臺。后來文物保護部門在嘹望臺上面的石板上用西班牙文刻了幾行紀念文字,大意是“蘇格蘭水手阿歷山德羅·塞爾扣克,于1704年至1709年每天在這里等待來往船只接他回英國”。
下山之后,市政府秘書路易斯陪同我們去參觀魯濱遜在島上住過的洞穴。洞穴在島的北側,平時到那里去乘汽艇只需15分鐘。但當天風大,航行困難,特別是洞穴那里沒有碼頭;無法停靠上岸。船長也搖頭,表示沒辦法。當時我表示,這是一個重要景點,如去不了,那太遺憾了,而且塞爾扣克當年的勇敢精神也讓我沒理由膽怯。路易斯看我們很想去,就和船長商量了一下,決定帶上幾個救生圈和一個橡皮船,并找來兩個年輕人保護我們。于是我們冒著風浪去看洞穴。
汽艇在水面上顛簸得很厲害,有時被拋了起來。約半個小時才到了那個洞穴附近。我趁著大的海浪到來之前,一躍跳上了岸,而丁,山起跳晚了一點,橡皮船翻了,他全身連同背著的照相機都泡在海水里了。兩位智利年輕人全身衣服更是濕透了,幸好當時正逢夏天。
上岸后、我們終于有幸參觀了290年以前塞爾扣克曾經住過4年多的洞穴。洞穴位于山腳下,面向大海。洞前豎立一塊木牌,上面寫著他在此居住的日期。室內面積只有15平方米,左邊有一個能放下一張單人床的長方形小套間。雖然里面現已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但它蘊涵的歷史意義卻是極其豐富的。站在洞里我們心潮起伏,仿佛看見了當年塞爾扣克那一幕幕超越自我、挑戰自然的英雄畫面,讓人對此空空的洞穴好生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