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生活中大多是平常的人,平常的人自然過的是平常的日子,能過平常日子的必有一顆平常心。
平常日子是什么?是馬路上的自行車川流不息,是菜市場討價還價的鼎沸人聲,是左手豆漿右手油條踩著上班鈴聲進大門,是高興的時候信口開河憤怒的時候歇斯底里傷心的時候痛不欲生,是車站商場醫院茶樓幼兒園,是鍋碗瓢盆琴棋書畫描眉打鬢,是雅的俗的善的惡的不雅不俗不善不惡的……總之,平常的日子屬于主流生活。
這是個很平常的雙休日的早晨,我一邊熱牛奶,一邊聽馬頭琴演繹的《嘎達梅林》,一會兒高八度一會兒低八度地哼唱:“南方飛來的小鴻雁啊不落長江不呀不起飛……”腦子里對這兩天充滿了期待和幻想,信誓旦旦地發狠:“兩天出爐兩篇文章,否則我誓不……”聽說一哥們兒每天必寫一稿,敬佩至極,但沒法效仿,雙休日我總要出點成績吧?
泡茶。關音樂。打開電腦。哈,現在我是作家啦!行為上可能有點像,實則狀態差了十萬八千里。茶水一杯接一杯地飲盡,屏幕上除了一個標題和半句不倫不類的開頭,別無他物。
時間不等人啊,轉眼已近晌午,早餐用過的碗沒有洗,臟衣服撂在那兒,房間沒有整理,午餐不知在哪里,屏幕上依然是空白,蹦不出一星半點兒靈感的火花。告訴自己,別急,還有下午呢,可下午的進程跟上午相差無幾。
就這樣在電腦前耗了一整天。想想這碼字的速度恐怕還沒有電表的數字跳得快,作家哪是那么好當的呢?看來要改變思路,調節心理,一切看淡。那晚頭腦中的最后一句話是:隨它去吧!
次日早早起床,我直奔菜場。算來已經月余不曾正兒八經買菜了,此番逛菜市的目的是準備一周的伙食。我閑適地在攤群間踱來踱去,發現鮮蔬嫩菜煞是可愛,是不是女人天生愛燒飯?菜、肉、禽、蛋,應買盡買,并預計實施一項浩大的工程——包餃子。之所以稱它“浩大”,因為我買了韭菜、芹菜、薺菜,打算拌三種餃子餡;稱餃皮時,店主一次次問“夠不夠”,最后稱了5斤。他喜滋滋地問:“家里人很多吧?”我沒告訴他,就我一人——怕他把我當飯桶。
回到家說干就干。首先讓馬頭琴的樂音回旋在我周圍,圍裙扎起來了,水龍頭打開了,灶頭上幽藍的火苗燃起來了,開水漾出來了,鍋碗瓢盆撞起來了!生活的氣息一下子濃郁了許多。3盆餃子餡逐一擺在桌子上,剩下的工作可就考驗毅力啦。事情并沒有我想像的那樣艱難,因為每個餃子的誕生都能使人產生成就感,一排排列隊似的站到冰箱里,再“嘩啦啦”歡快地裝進塑料袋,最后給每個袋子貼上標簽,這種流程不是價值的體現又是什么?多數女人都曾經有過類似的星期天,它辛苦,但親切;它平常,但生動。
擁有一顆平常心,別去苛求什么,過平常人的日子,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