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月21日,78歲的加拿大居民關水珠(Kwan Sui-Chu)在香港京華國際酒店(Metropole Hotel)感染上SARS病毒。隨后,她乘飛機回到加拿大多倫多的家。在短短一個月內,這一個病例就觸發了亞洲以外最嚴重的SARS疫情。在加拿大,近150人被SARS病毒擊倒,其中超過20人死亡。世界衛生組織和美國的衛生機構都相繼發出了限制前往多倫多旅游的警告。然而,到4月底,世界衛生組織就確認多倫多疫情已受控制,并將其從旅游警告地區名單中剔除。5月4日至今,加拿大再沒有發現新病例。5月14日,世界衛生組織宣布把多倫多從SARS疫區名單中剔除。
從地方到省,再到國家乃至世界,層層的衛生機構都對有效控制緊急公共衛生危機功不可沒。
加拿大抗擊SARS的首要步驟之一就是建立清晰的組織架構和有效的溝通渠道。據多倫多公共衛生處的衛生副干事麗達·舍茵醫生(Dr. Rita Shahin)介紹,在加拿大,SARS被列為省級危機。因此,安大略省首當其沖地要擔負起抗擊SARS的領導協調工作。安大略省的公共衛生委員和公共安全委員共同成立了一個省控制中心,對大多有關SARS的決策有最終決定權。比如,由該中心來決定各醫院該采取怎樣的措施來盡可能減低疾病進一步傳染的危險。另外,安大略省還負責促進各城市和國家的衛生機構之間的溝通。相對而言,世界衛生組織并沒有發揮很大作用。據瑪麗亞·程(Maria Cheng)稱,雖然他們一直與國家衛生機關——加拿大衛生部(Health Canada)——保持密切聯系,但卻沒有派出專家小組到加拿大。
除了組織協調問題,控制疾病爆發的最重要的一步可能就是如何安置“可能病人”和疑似病人,以使傳染不會進一步蔓延。舍因醫生說,隔離所有的確診病例是多倫多公共衛生處所面對的“最大的挑戰”。因為SARS在加拿大初發的時候,國際醫學界還對此病所知甚少,醫生們并不清楚多近距離的接觸會導致病毒傳染。因此,加拿大官員決定所有與SARS病人有過接觸的人士都要留在家隔離10天。舍茵醫生說,這意味著在短時間內就能確認4000人到5000人的情況。
追查接觸史無疑是控制社區感染最重要的一環。而與此同時,加拿大的衛生官員們還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來防御醫院內部感染。多倫多疫情最初是在Scarborough Grace醫院集中爆發的。省衛生機構隨即為醫護人員建立了一整套具體的防范措施。舍因醫生說,多倫多公共衛生處也在各間醫院設立了裝有獨立通風系統的特別SARS隔離區。安大略衛生局還建議其他疾病患者推遲那些非急需進行的醫療,而加拿大衛生部則謝絕在過去10天內曾到過國內外SARS疫區的人士獻血。
即使加拿大現已在國內徹底控制SARS現行的爆發,但卻還是會有被SARS從國外再次入侵的危險。正如幫助新加坡抗擊SARS的世界衛生組織專家阿里·汗所說,“只要SARS還在世界某個地方存在,危險就還在。”有鑒于此,加拿大衛生部已派遣一批隔離工作人員到亞裔人口最多的多倫多和溫哥華,每天監察成百上千名從疫區進入這些城市的游客。此外,加拿大衛生部還向全國各地的機場派發了上萬份的健康警報通知和公益海報。
同時,加拿大也同樣意識到他們作為SARS疫區國家的責任所在。從4月初起,加拿大官方就向從多倫多離境的旅客派發文字資料,告知旅客SARS的相關癥狀和相關信息,告知他們一旦自己認為被感染應當怎么辦。據世界衛生組織透露,多倫多對離境旅客完善的檢疫工作是他們決定解除其旅游限制的原因之一。
在能力有限而形勢緊迫的情況下,加拿大衛生部特許SARS病人使用一種在加拿大并不允許公開銷售的抗病毒藥物。這種名為病毒唑(Ribavirin)的藥物一般用于治療年紀較小的嚴重肺炎患者,并未證實能有效治療SARS。
舍茵醫生說,深入的實驗室研究將對改善醫院對SARS病人的醫治起關鍵性作用。了解引致SARS的微生物是開展SARS檢驗、治療、防疫工作的先決條件,而這需要世界各國包括中國的科學家們共同努力。加拿大衛生部屬下的國家微生物實驗室、危機準備和應急中心、傳染病預防控制中心,職業健康及公共安全項目都對國際研究作出了積極貢獻。溫哥華的麥克爾·史密斯基因中心為全世界繪出了第一幅被認為是引致SARS的新型冠狀病毒的基因圖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