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初以來,某些西方人士屢掀“中國行將崩潰”之論。
“中國崩潰論”源于美國匹茲堡大學經濟學教授托馬斯·羅斯基的一篇論文,這篇在2000年發表的題為《中國GDP(國內生產總值)統計發生了什么》文章,質疑中國官方統計數據的真實性。 國家的GDP水平計算有四個要點,第一產量、第二價格、第三求和的方法、第四匯率,把這四項乘起來就是GDP。按照國際通行方法無論怎樣計算,中國GDP也高達1萬多億美元。
正如過去十多年來,每次對中國的聳聽危言,均在中國經濟長期驚人的發展面前自食其言。現實的演變使人們確信——中國可以富。
世界工廠——可以富的堅實地基
在跨國公司的強大攻勢面前,格蘭仕這樣一個民營企業,竟然造就了中國產經的兩大神話:一是國內市場占有率高達60~70%;第二,它已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微波爐制造商,國際市場占有率接近30%。
格蘭仕的秘訣就是將勞動力低廉的優勢發揮到極致。靠“八國聯軍”為他們造微波爐。他們發現:微波爐重要的上游零部件——變壓器,日本產品的價格20多美元,歐美的企業30多美元,在日貨沖擊面前,歐美企業痛苦不已。于是,格蘭仕就和美國企業談判:把機器拿給他們做,按現在的產量他們一臺給美方8美元。美國人很痛快地就把生產線搬過來了。由于格蘭仕員工成本很低,而且工人可以24小時“三班倒”,因此一周里,只有一至兩天為美國人生產,其余時間幾乎在享用免費的晚餐,因此橫掃國內市場。在國際上,它的低價戰略很快把變壓器也逼成了日本人的雞肋。格蘭仕又去找日本人談判:我給你每個5美元,你把生產線也租賃給我吧。就這樣,多國的生產線匯集順德,格蘭仕因此奠定了“微波爐世界工廠”的龍頭地位。
格蘭仕與跨國公司由競爭到競和關系的現實演變,昭示著中國民營企業在全球化下前所未有的生存空間。
在發展中國家對世界制造基地的競賽中,中國顯然擁有著天時、地利、人和。
其原因,第一是1990年代中后期,金融危機席卷東南亞、巴西、阿根廷,而中國經濟繼續穩健發展;第二是中國本身的市場廣闊,跨國公司在返銷西方同時,還有可觀的內銷,有利于其將制造基地規模最大化;第三是中國的本土工業體系相當成熟;第四是因為中國的勞動力資源充沛,從廉價的勞工,到一般的工程技術人員,再到高級尖端職業精英,應有盡有。留學海外的39萬名中國學生,也是世界其它發展中國家難以匹敵的一個人才儲備庫;第五是目前中國企業的信息化革命已經全面啟動,在發展中國家遙遙領先。
在世界工廠的歷史機遇面前,中國民間已經表現了極強的生命力。溫州的打火機商采用群居的“土狼戰術”,數以百計的相關中小企業,各展所長,形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競爭力的打火機產業集群,以價廉物美的產品占領了世界80%的打火機市場 ……
為世界而打工、制造的最大價值是,“世界工廠”將吸引大量的就業,為大量下崗工人和嚴重過剩的農村人口找到出路。
一個小小的東莞清溪鎮,竟然有700多家外資企業,成為全球聞名的電腦零部件制造基地,絕大部分產品都是出口。鎮委書記歐林很自豪:“清溪對中國的最大貢獻,不是一年交給國家3億多稅收,也不是一年出口創匯17億美元,而是為中國解決了30多萬人的就業。”要知道,清溪鎮本身僅3.1萬人,其常住人口卻達到40萬。 按照西方6%的失業安全線計算,一個清溪鎮將內地200多個鎮的失業危機化解了。
對于轉型中國,成為世界工廠不是海市蜃樓,而是順應了經濟全球化的發展趨勢。為世界制造必定使轉型中國身強體壯,為中國未來之富打下堅實基礎。
金融和證券改革——可以富的關鍵
而僅靠身軀的健碩是不夠的,中國還要有一顆強勁有力、血液流暢的心臟。這個“心臟”就是指中國以商業銀行為中心的金融體系和發展中的中國證券市場。
現實中國的金融現狀和證券市場雖然困難重重,但中國的金融和證券改革還有很大的空間,更何況有著未來“世界工廠”重大利好的外部環境,關鍵是要沿著正確的方向挺進。
金融改革制度設計復雜難度相對較小。長城金融研究所所長徐滇慶教授針對國有銀行的巨額不良貸款病癥,提出了三條韜略:一是制止國有銀行不良貸款的增長趨勢;二是維持一定程度的經濟增長率;三是維持一定程度的通貨膨脹率。那么,誰來填補國有銀行萎縮后留下的金融空間?徐教授的對策是對內開放要快于對外開放,新生的民營銀行一定能彌補國有商業銀行撤退后的空間。從金融運行機制上講,民營銀行具有先天的優勢,他們必將更好地為中小城市的中小企業提供必要的金融服務。
這一金融改革思路原理很簡單,一是發展是硬道理;二是擱置存量,發展增量,此兩個原理已經被中國改革證明是正確的,現在是正本清源的時候了。
證券市場的改革相形更錯綜復雜。 2001年6月,國務院“國有股減持”政策出臺后,股市就狂瀉不止。 市場的劇烈反應是決策者始料不及的。
但隨著對“國有股減持”全民參與,充分討論的深入,國有股減持的中心已經悄悄由原來的籌集社保基金向中國股市雙軌制的結構問題、向中國股市的基本融資功能問題、向上市公司產權改革及公司治理結構問題轉移。換言之,就是借“國有股減持”的勢頭一攬子解決中國股市架構和上市公司產權改革雙重難題。
2002年1月26日,中國證監會公布了“國有股減持”階段性成果的四個共識:一是國有股減持要形成一種多贏的局面;二是國有股減持要體現有利于證券市場長遠發展和保持穩定的原則,為中國證券市場的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三是實現新上市公司股份全部流通,從而不再擴大現有非流通股的存量,不再增加新的“歷史遺留問題”;四是要正視當前因國有股、法人股不流通而形成的流通股價,對投資者的損失給予合理的度量和補償。公開、公正、公平的中國證券市場改革整體方案,至此幾乎水落石出。
金融和證券改革就這樣成為中國從“可以富”到“必定富”的生死高地。這是創造財富、加速創造財富與毀滅財富、加速毀滅財富的較量和交鋒,是中國社會各種力量選擇充分博弈、理性共贏,還是選擇惡性剝奪、多敗俱傷的分水嶺。相信中國社會各階層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在世界工廠的全球化歷史機遇的堅實地基上,在中國社會理性共贏形成制度性突破的預期上,中國可以富,正如劉吉先生所說:“中國人把自己的歷史責任擔當起來,人人都付出一份對中國赤誠的愛,一份莫問回報的努力,中國還能不富嗎?”
從來就沒有救世主,能決定中國前途和命運的,絕不是西方人的某些預言,只有中國人自己。
(張良、宋桂坤、貞剛薦自《南風窗》本刊有較大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