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注意到這部影片,完全因為它玲瓏的名字,讓人想起米羅的那些畫。還有就是宣傳畫上沈銀河的表情,就像在幸福中活了三輩子似的。
《八月照相館》,沈銀河的清秀與純美被放大到了一種極致,絕對的哀傷凄美,讓人無可挽回的軟弱,像小時看完《賣火柴的小女孩》。《愛的肢解》她飾演一個表面無辜、弱不禁風的連環(huán)殺手。《追訪有情人》她外表純樸而心事重重,把別人的故事套在自己身上,是為了掩飾心碎。
這些“沈銀河” 有時為了愛人哭泣,有時面對生死,有時把握不住的坐在窗前,時間在她們身邊,像水一樣緩慢的流過。她們的表情總那么壓抑,瞳孔里寫滿心靈的歷練和感觸。總之一句話,她們太沉重了。
《動物園旁邊的美術館》里,沈銀河不再閃爍不定,不再一臉愁云,不再以軀體之輕載命運之重。她大咧咧的性格、少女般的熱望夢想,讓人驚喜,原來沈銀河也可以這樣輕松,或者說,這樣花哨。
《動物園旁邊的美術館》又是個發(fā)生在同一屋檐下,男和女,錯進錯出、打打鬧鬧,最后,終成眷侶的故事。日韓的編劇好像特別偏愛這樣的題材,因此,我們看過的也很多了,但要說名字,卻又不能一下子列舉出來,這說明它們給人留下的印象不深,另一方面,這類題材缺乏響亮的代表作。
靜美斑斕的畫面、雖散不亂的敘事、美麗而憂傷的品質、不一樣的沈銀河。也許可以使《動物園》能彌補這個不足。
沈銀河扮演的春嬉是個傻乎乎的單身女孩,不修邊幅,整天抱著一臺攝像機跑來跑去。她的工作是為結婚的新人拍錄像。
春嬉外出時,她的住處出現一個叫澈洙的男人,他用身上的鑰匙打開了門,好奇的看看這,摸摸那,并把自己的牙刷放到衛(wèi)生間的那枝牙刷旁。
原來,澈洙以前一直和他的女友茶惠住在這,后來,他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當兵,他不知道茶惠已悄悄搬走了。
春嬉回來,兩人都很奇怪,好不容易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春嬉弄到茶惠的電話,茶惠卻告訴春嬉,她已愛上了別人。而澈洙說,茶惠不回來他不會走。
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就這樣“同居”了。一些精心設計的火花不可避免的被擦出來。
澈洙笑春嬉的名字難聽,春嬉說他的名字也不怎么樣。春嬉喜滋滋的穿上一件紅衣服,澈洙說紅色不適合她。兩人開車出去,春嬉想聽音樂,被澈洙阻止,說他不喜歡。公路上的路牌顯示那是去動物園和美術館的方向,兩人分道揚鑣,春嬉去了美術館,澈洙去了動物園。
春嬉喜歡文學,業(yè)余時間寫劇本,準備參加什么劇本大賽。澈洙在一旁喝啤酒,看足球。春嬉無法創(chuàng)作,再次要把他趕走,澈洙說他無處可去,并且?guī)退涣朔孔狻4烘沂诸^正緊,只好作罷。
澈洙開始幫春嬉打字,邊打邊嘲笑她的劇本,后來,他不知不覺加入到劇本的創(chuàng)作中,兩人一同為劇本起名,春嬉提議叫“美術館”,澈洙提議叫“動物園”,最后,定下來是“動物園旁邊的美術館”。于是,劇本在兩人的獨白與幻想中開始。
兩人就這樣一起生活,伴著不時升騰的小摩擦。慢慢,澈洙發(fā)現春嬉一些秘密和習慣。她總對瓶子口喝水,問她,說是把所有的杯子都打光了;她總光腳在地上走路,因為她不喜歡洗襪子;她總是單相思,而不行動,問她為什么,她卻默默無語。
一天夜里,茶惠打電話告訴春嬉,她建議澈洙早點離開,因為,她不想在自己的婚禮上見到他。
春嬉問澈洙什么時候回軍營,澈洙不說話,反問她,需不需要一個永久的打字員,春嬉不語,默默的把欠澈洙的房租還給他,說她對劇本的快樂結局產生了懷疑。
春嬉流著淚回到家,自言自語“我相信愛情是需要一見鐘情的,我從不知道愛可以這樣一來模糊不清…。”
她打開自己的攝像機,無意發(fā)現澈洙為她偷拍的一段錄像,畫面外響起澈洙的聲音,靜靜的,帶著一絲清淡的柔情“春嬉,令你美麗的不是漂亮的衣服,你看到這個時,一定光著腳,披著頭發(fā),你今天有沒有洗臉、刷牙?你太軟弱,竟然不能阻止一個陌生人走進你的房間,你用瓶子喝水、在飯桌上怪叫,可是我想一定會有人懂得欣賞人、愛護你…。”
春嬉默默聽著,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
春嬉參加了茶惠的婚禮。回來,在桌上發(fā)現一張字條,澈洙告訴她,他已幫她寫好結局,把劇本寄了出去,而他已準備回軍營。
春嬉叫了一輛出租,去追澈洙。
在美術館與動物園間的路口,她遲疑了一下,朝動物園而去。而此時,澈洙正在美術館里,津津有味的欣賞著春嬉喜歡的繪畫。
黃昏時,兩人分別從美術館動物園走出,在路口不期而遇。
“春嬉,你知道劇本的結局是什么嗎?”
澈洙俯身吻了春嬉,結局就是這樣。
動物園與美術館,美麗的場所與符號。站在動物園與美術館間的沈銀河是那么美,因為她終于不再受苦,終于溶進了愛,做了個幸福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