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華語電影,經過數十年多個國際電影節各種獎項的洗禮之后,已經成為世界影壇上不可忽視的一股重要力量。在第五十五屆戛納電影節中國影人鎩羽而歸之際,回顧華語片昔日的輝煌,別有一番意味。

《菊豆》獲第43屆布努埃爾獎(1990年,張藝謀導演)
《菊豆》雖然只獲得個電影節之外的“布努埃爾獎”,但也算是內地電影的一個小突破,更何況還把鞏俐介紹給了戛納電影節。影片出色的攝影尤其是色彩的運用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漫天飛舞的紅布、水霧彌漫的染坊現在似乎猶在眼前。而鞏俐也演出了她的最佳角色,影片的野性活力給了她發揮的基礎。更值得一提的是,鞏俐是中國去戛納次數最多的演員,曾攜其主演的《活著》《菊豆》《霸王別姬》等作品參賽。1997年更出任戛納電影節的評委。雖然她未得戛納獎,但其笑容風靡戛納。
《俠女》獲第28屆最高技術委員會獎(1975年,胡金銓導演)
當年《俠女》的獲獎,開華語電影戛納獲獎之先河,讓越來越多的老外開始認識到華語電影的獨特風格和內涵,其經典地位不容質疑。出于胡金銓自己對“禪”的熱情和造詣,影片將“禪”與劍道、武術揉和在一起,再配以中國京劇的動作、程式甚至鑼鼓音樂,形成中國特色鮮明的武俠電影,摘得最高技術大獎也是理所當然。

《霸王別姬》獲第46屆最佳影片金棕櫚獎(1993年,陳凱歌導演)
這是陳凱歌改變路線的杰出之作,也是陳凱歌的巔峰之作,標志著他向通俗電影方向的一次大逆轉。早期電影的執著與晦澀都已蕩然無存,而電影的技法則變得圓熟華麗。故事、結構、表演、攝影都近乎無懈可擊。他獲得目前中國唯一的戛納最高獎——金棕櫚獎。
《戲夢人生》獲第46屆評委會獎(1993年,侯孝賢導演)
這是侯孝賢最出色的電影之一,也是侯孝賢90年代最具得獎實力的影片。《戲夢人生》以臺灣老藝人的一生折射歷史、感悟人生、慨嘆興亡。實在是大手筆的作品,甚至比起侯先生名氣最大的作品《悲情城市》也毫不遜色,多了幾分平淡,少了一些為歷史而講歷史的沉重感。
《活著》獲第47屆評委會特別大獎,葛優獲最佳男演員獎(1994年,張藝謀導演)
這部改編自余華同名小說的作品,以一個小人物的生活貫穿著對一個特定歷史時期的深刻思考和反省。雖然對影片是否超越原著還有頗多爭論,但無疑這是張藝謀最有野心追求、最有歷史感,也是最具水準的作品之一。葛優出色的演技也借此向中國觀眾證明自已經不只是一個優秀的喜劇演員。《活著》對葛優的意義遠遠大于張藝謀,戛納稱帝對他的表演事業是個里程碑。之后,他堅持走商業明星的路子,終于成了大腕。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獲第49屆攝影技術大獎(1996年,張藝謀導演)
這個獎項令攝影出身的張藝謀很有面子,當然“小金寶”這個角色也是可圈可點的。
《春光乍泄》獲第50屆最佳導演獎(1997年,王家衛導演)
王家衛終于圓了戛納夢,雖然不是金棕櫚。但其實這部題材特別、風格純熟的作品,實際上已經顯出導演固步自封的心態。影片中對同性戀情的表現,已經超出了很多同類電影的獵奇心態,進入真正的愛情領域,再加上營造得登峰造極的小資情調,確實是王家衛最成熟的作品。

《荊軻刺秦王》獲第52屆技術大獎(1999年,陳凱歌導演)
這部影片的外景地可以說是“偉大”,投資上千萬人民幣的易縣外景地,占地10多公頃,城墻高達數十公尺,一座春秋戰國未期的古城重現在世人面前,而每一件道縣、服裝、發型,均經過細心的考據,美工的成就也稱得上“一流”。撇開鞏俐的最佳狀態投入角色,獲獎也是當之無愧的。
《花樣年華》獲第53屆最佳技術大獎,梁朝偉獲最佳男演員獎(2000年,王家衛導演)
表面上,王家衛舍棄了作為自己商標的破碎恍惚的電影語言,而在片中建立起一個穩定、甚至是遲滯的昨日世界,但細看之下,仍然能夠發現王氏作品“破碎”的獨特風格存在。盡管王家衛有了一些改變,但影片中流露出的疲態卻是我們這些熟悉他每一部作品的影迷人所共見的。但這個疲態并不影響梁朝偉稱帝。


《鬼子來了》獲第53屆最佳導演獎(2000年,姜文導演)
這部至今無法和觀眾見面的影片成了一個傳奇,姜文只導了兩部作品都引起了轟動,當然,戛納也沒有忽略這個作品。
《薔薇的名字》獲第54屆技術大獎(2001年,侯孝賢導演)
侯孝賢執導的這部片子,舒淇演得很投入。其中一場戲在攝氏零下18度的雪地里拍攝,舒淇頂著風雪在雪地里奔跑,這部電影約有二、三十分鐘這樣的場景,舒淇的苦沒白吃,她因此片登上了法國《時代周刊》(Time)的封面,呈現出了“國際明星”的架勢。 

《一一》獲第53屆最佳導演獎(2000年,楊德昌導演)
楊德昌轉向通俗片領域已經很久了,90年代的作品總是試圖開辟更為大眾化的道路,但影片的素質也隨著這種轉變有所下降。《一一》的出現,證明了楊德昌多年的努力終于結出碩果,這位走出創作困境的華人導演前途無限光明,而戛納也做出了明智的選擇,讓他捧走了最佳導演獎。
《你那邊幾點》獲第54屆技術大獎(2001年,蔡明亮導演)
看來這屆戛納獎鐘情于臺灣導演,侯孝賢也憑《薔薇的名字》獲技術大獎,好事成雙,無疑對臺灣電影業的發展起到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