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之死與砷中毒

談福民

拿破侖·波拿巴是法國資產階級政治家和軍事家，出身于法屬科西嘉島一個沒落貴族家庭。他早年受法國啟蒙思想家盧梭等人的影響，參加了法國大革命。1799年11月9日，他發動了政變，成立以他為首的執政府，實行軍事獨裁統治。1804 年稱帝，建立法蘭西第一帝國，稱拿破侖一世。他在行政、司法、軍事、財政等方面，實行了一系列改革，建立了中央集權的資產階級國家，并制定了進一步鞏固資本主義經濟基礎的《拿破侖法典》（即《法國民法典》）。他多次鎮壓法國保皇黨勾結歐洲封建君主所進行的復辟活動，擊潰國際反法聯軍，占領歐洲大陸，破壞和動搖了整個歐洲的封建秩序和專制制度。

200年前，這位名聲顯赫歐洲英雄──拿破侖，指揮著千軍萬馬，在征戰歐洲之后，樹立了一座勝利的豐碑——凱旋門。那是他征服歐洲輝煌戰績的標志。同樣是這位歐洲英雄——拿破侖，以偉人的目光審視世界，向世人宣告：“中國是一只沉睡的雄獅，一旦醒來，將震驚世界。”還是這位歐洲英雄——拿破侖，把法國的自衛戰爭變成了侵略戰爭以后，引起歐洲被占領國人民的反抗，終于導致1814年第一帝國的覆滅。次年，他曾重建“百日王朝”，但自滑鐵盧戰役失敗后，被放逐至死。

最近，英國一位軍事史學家休斯·威爾遜斷言，拿破侖一世的確是在圣赫勒拿島流放地，被一個法國貴族毒死的。慢性砷中毒使這位法蘭西第一帝國的皇帝，在臨死前數月備受折磨，極為悲慘。盡管法國的史學家們不愿意相信他們“偉大的戰士和皇帝”，是被法國人自己害死的，但休斯·威爾遜肯定地說，毒死拿破侖的人就是他的貼身隨從、他的遺囑受益人、一個保皇分子——德蒙瑟隆。

休斯·威爾遜說，這種下毒的方法，曾被18世紀不少法國貴族所使用。

根據一些歷史見證人的描述，拿破侖從1816年起，就開始斷續地出現腹痛、腹瀉、嘔吐、乏力、口渴等癥狀，這些都是砷中毒的典型特征。休斯·威爾遜認為，德蒙瑟隆有害死拿破侖的動機，由于他在婚姻上違背了拿破侖的意愿，從而失去了一個收入頗豐的職位。然而，休斯·威爾遜強調，厲行封建專制統治的波旁王朝，為了防止拿破侖東山再起，危及其王朝，才是制造這一事件背后更為重要的原因。

砷的毒性并不大，但其化合物，尤其是三氧化二砷（俗稱信石或砒霜）的毒性甚烈。砷及其化合物，可由呼吸道、消化道及皮膚吸收進入人體。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拿破侖就是被德蒙瑟隆不斷地在食物中每次投下極少量的砷，被消化道吸收后，導致蓄積性慢性中毒而死亡的。

砷進入人體后，主要分布于肝、腎、脾等內臟。砷的排出較慢，大部分自腎臟排出，小部分從腸道排出。皮膚、汗腺、唾液腺和肺也可排出微量。砷為細胞原漿毒，作用于機體的酶系統，因而減弱了酶的正常功能，阻止了細胞的氧化反應和呼吸功能。此外，砷還能損害細胞染色體，阻止細胞的正常分裂；也可麻痹血管平滑肌，以及通過損害神經細胞，造成廣泛的神經系統病變；還可引起肝、腎、脾及心肌脂肪變性和壞死。自消化道引起砷中毒者，可有口腔和胃腸粘膜水腫、出血、壞死，以及廣泛性毛細血管擴張、血管壁滲透性增加、平滑肌麻痹等。拿破侖去世后的尸檢表明，他的胃已被嚴重腐蝕。

砒霜的成人中毒量為10～50毫克，致死量為60～200毫克。對于敏感者， 僅服1毫克砒霜，即可中毒。

如果拿破侖在征戰歐洲之后，不把法國的自衛戰爭變成了侵略戰爭，而是“激流勇退”，就不會引起歐洲被占領國人民的反抗。如果不是滑鐵盧戰役的失敗，這位歐洲的英雄，也許不會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島，落得個被一保皇分子用砷毒死的悲慘結局。

《一千零一夜》中有句話：“貪得無厭，一定死于非命。”這用在拿破侖身上，是恰如其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