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賽珍,今年十七歲,是山西沁水縣五區挖坡莊人。我父母沒有男孩兒,就只有我一個閨女。
去年十月,我到端氏鎮上學,認識了同學馬寨村的呂守發,我了解到他出身貧苦,過去當過羊工,現在他在學校是公費生,很用功學習,各方面表現很不錯,我們雙方都愿訂婚。寒假回家以后,我徵求了父母的意見,當時他倆都很同意。過年以后,我娘還叫我約呂守發來我家住了一天,父母很高興,決定正月十五就要結婚。可是不知怎么,正月十一我從端氏鎮開會回來,我父母變了啦,后來才聽說我舅舅和我姨,要介紹我和都小申小二歲的孩子結婚。他們說:“不管怎樣吧。總占他一個好家。人家的孩子倒也不錯,就是臉上有幾顆疤。”我不愿意,他們就動員我父母不讓我去學校,怕我到學校和呂守發結了婚。從這次以后、書也不叫我看了,字也不讓我寫了。見寫字父親就把筆奪去摔了。怕我給呂守發寫信。每天管得那里都不讓我去,也不叫我和別人說話。我偷偷的給呂守發捎了個信,他曾央他村村干部和我父母說過好幾次,都不算話。
直到二月十三趕會了,我計劃趁趕會,瞅空和呂守發談談。可是趕個會也不能自由,就像犯了什么法似的,我舅舅布置人把我看得緊緊的,一到會上就碰見我姨姨、姑姑,他們一把拉住我,那里都不叫去。到下午她們又把我喚到土門村我姑姑家,四五個人勸我說:“他(守發)年齡也大了,又是貧寒生,吃了公家飯將來要給公家辦事,要走了你怎么辦?到人家南大村,總占他一分好家。”我不聽他們的話,我姑姑罵我說:“這閨女的臉皮就有一磚厚。”我姨姨說:“你要是不聽,將來只能叫你要飯。”我說:“要飯也用不著你管。”
后來趁他們都到樓上去坐,我才抽空跑到會上,碰見馬寨村人,才找見守發談了幾句話。黑夜回去。我父親關住門痛打了我一頓,一邊打一邊問我:“有王法沒有?婚姻自由不自由?”后來我母親我姨姨又故意找我的毛病,打過我三、四次。守發聽到這些事情,怕我受委屈,也不好央人說了。有一天,我母親姨姨他們接連和我說:“賽珍,你安心的和你娘過吧!人家呂守發早已結了婚。”當時我當成是真,氣的我到河灘哭了一天。后來打聽了一下,才知把他們是有意欺哄我。從此以后我恐怕出什么意外,就下了決心往馬寨跑。趁我父母三月十八日到呂村溝走親戚去了,才一股勁跑到馬寨,經常思杰同志負責正式介紹。到區上領了結婚證,又經村干部的幫助,在三月二十一正式結了婚。
我是達到了自由結婚的目的。我希望一切作父母的,對于兒女的婚姻大事,應當由兒女自主,至少也要用商量的態度,好好征求兒、女的意見,強迫、限制是做不通的。不過我以后還是要和父母多談談,希望他們能夠改變他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