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厚重、去艱澀、去枯燥,是創作一套給孩子的中國哲學啟蒙讀物必須著手解決的重要問題。這也是作者張嘉驊老師思考許久的問題。
春秋戰國時代,是中華文化大發展的高光時刻,儒家、墨家、道家、法家等各學派的哲學觀點激烈碰撞,迸發出更加燦爛的智慧火花,學術盛況空前輝煌,史稱“百家爭鳴”。古圣先哲的思想博大精深,在兩千五百多年的歲月里,滋養并成就了一代又一代杰出人物。今天的孩子必須通過理解諸子百家著作來汲取中國哲學的智慧。
然而必須要思考的是,如何以當代眼光審視和解讀古代典籍,讓中國古典哲學綻放出璀璨的新時代光芒?如何讓今天的孩子喜歡讀,愿意讀,并深刻理解中國哲學的奧義?
如何去厚重、去艱澀、去枯燥,是創作一套給孩子的中國哲學啟蒙讀物必須著手解決的重要問題。這也是作者張嘉驊老師思考許久的問題。
以嚴謹而有趣的解讀,引領孩子讀智慧書,做明白人
2017年春,繼《少年讀史記》《少年讀西游記》之后,張嘉驊與青島出版社再度達成默契,擬出版一套《少年讀中國哲學》。這個選題一提出,大家都一致叫好,“少年讀”品牌就是立在將典籍內容故事化、語言淺顯化、裝幀設計兒童化之上的,諸子先賢及其著作非常有必要讓今天的孩子們來熟悉,領略里面的哲學思想和智慧。
“中國哲學”背后涉及的哲人和典籍數量眾多,如何選擇最精華的部分給予當代孩子成長必需的精神食糧,張嘉驊反復考量,琢磨,最終確定了七位賢人、四大流派,以及與此對應的七部先賢典籍。
這就形成了整套書五本的基本架構:《仁的世界·孔子篇》《燃出善的火焰·孟子篇》《讓天下人都相愛·墨子篇》《水最柔弱也最強·老莊篇》《天平上的禮和法·荀韓篇》。
如何切入哲學話題?作家創造性地想出了“師生三人的周末哲學課”這一思路,以師生三人(史敬樸老師和李明哲、易學敏兩位學生)平日里的經歷、見聞為切入點,引入諸子的哲學命題,在老師的講解、學生的提問、反饋、反思中步步深入命題,多方面思考、多角度分析,從而激發孩子的獨立思考意識和批判性思考。
比如,講孔子“仁”的主張,就從學敏有個“兩人關系”的煩惱談起。學敏的弟弟總是喜歡打攪她,纏著她陪自己玩,所以學敏有時候難免討厭弟弟。孔子講,“仁”即是愛人,是處理好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學敏通過了解“仁”的本義來慢慢體悟,真正的愛原來是不怕打攪,而且要學會分享,當她不再排斥弟弟的打攪,陪伴弟弟也變成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總體來說,在這套書中,明哲和學敏二人在周末哲學課的所思所想是明線,諸子的人生經歷及其思想是暗線。一明一暗兩條線,古今自由穿越。小讀者打開書本,一下認識了明哲和學敏這兩個朋友,而且這兩個書本里的朋友,像極了身邊好友:明哲性格外向貪玩,一開始排斥哲學課,一心想通過自己的才智成為富豪,通過哲學課的學習,他開闊了視野,豐富了學養,并自學了經濟學,對成功企業家光環背后的人文修養有了更深切的認識。學敏性格敏感內向,富有愛心,通過哲學課的學習,她學會了橫向、縱向分析,思維更加敏捷,思想也更有層次,富有內涵,最關鍵的是,她更自信了,也確定了自己的人生志向,并為之努力。
精心選材與獨特行文,深入淺出地講哲學
求學時,張嘉驊就喜歡研讀古代典籍,以理解深奧的文言文為樂,同時也摯愛哲學,愿意和書中的哲學家們交朋友,辯論真與假。
文學底蘊深厚,愛好哲學,同時又深諳兒童心理,他明白,為了給孩子講明白諸子著作,自己就要跳出來再一頭扎進去,唯有跳出來才能扎得深。
為了跳出來,他一次次地研讀典籍,圈選重點,多方參考大家的著作,不厭其煩,反復琢磨其中的要義。尤其是《墨子》這部書重在論述,更加艱深晦澀,作家坦言,寫《讓天下人都相愛·墨子篇》時,雖然已經精讀原文三遍,可是依然數次擱筆,寫不下去。最難的不是闡釋墨子的主張和理想,而是如何深入淺出、娓娓道來地講給孩子們,邏輯要清晰,內容要有起有伏。
所以,一要提煉出中國古典哲學各個層面的基本思想及其發展脈絡;二要反復琢磨想要闡釋的哲學概念,吃透了,琢磨明白了,再化為生動形象的講述、比喻、事例和對話,或者用漫畫表述出來。而且要做到恰如其分地闡釋原典,不標舉,不貶低,讓孩子接觸到最本真的中國哲學原貌。張嘉驊一再強調,這套書以對原典的理解和闡釋為重點,較少個人主觀的想法和見解。
作家看似冷靜的敘事背后,內心是對中國文化絕對的自信。對于哲學,重在思辨,任何一位哲人的思想,作家都放在了現代化的語境下去思考,引導孩子看到先進之處,懂得其時代背景下的局限和不足,同時反思作為個體在整個歷史進程中的位置。
另外,為了讓書寫在古籍中的文字“活”起來,作家時時刻刻都注重將原典情景化地再現出來,融入故事敘事之中。如此一來,行文流水般自然,讀起來十分暢快,孩子也不覺得文言文和諸子賢人那么刻板無趣,反而能用自己喜歡的方式自在地閱讀,不知不覺間發現中國哲學的有趣和賢人君子的可愛。
所有的付出,只有一個歸宿,那就是將書稿錘煉得更加淺顯易懂,內容精當而不枯燥。孩子通過文本慢慢感受到諸子著作里豐富深厚的意蘊和哲學智慧,于潤物細無聲中滋養內心的世界。
四年耕心,次第花開
這套書的每一個章節會有一個核心關鍵詞,繼之就是對開的六格漫畫,通過漫畫場景、人物、情景對話來探討一個話題,或耐人深思,或諷刺意味濃重,或讓人一下子醍醐灌頂。最主要的是,全套書一百多組漫畫凸顯出的要點,正好是接下來正文中要論述的某個話題。為了亦莊亦諧地凸顯這個話題,無論是分鏡設計還是人物形象設計,作者、畫家和整個編輯團隊進行了一遍遍的修改,力求孩子在大笑之余會思考背后的道理。我們相信,這些天馬行空卻又無比精準的漫畫,一定會引領孩子在繁茂深邃的精神花園里暢游。
漫畫自由暢游完了,就進入每一章的正文。文中出現的專有名詞,涉及古代軍事、文化、政治、文學的專業術語,都有圖表、插圖解釋,或者通過一旁的知識鏈接窗口進行文字注解,孩子深入了解上下文的同時,也擴充了文史知識,開拓了視野。
每一章節正文出現的引文都在章節后附上原文及其陌生字詞解釋。作家所選的這些引文力求簡單,多數都是初高中課本涉及的,而且這些引文都是了解諸子精神最直接的入口,如果懂得活學活用,那一定會給日后的寫作增色不少。
最后,作為給孩子的一套哲學啟蒙讀物,內容細致嚴謹,深入淺出,雖然編輯團隊完成了三審三校,又抱著書稿死磕了兩三個月,可是書稿里涉及太多典籍里的引文、諸子精神,以及文史知識細節,盡管多方參考工具書核查確認,可依然心生膽怯,怕有缺漏和錯誤,于是專門邀請到了《文史哲》副主編、山東大學教授劉京希。劉教授認真負責,雖然以教授的身份審訂知識,卻懷著一顆少年般的心沉浸在書稿中。
冬去春來,四年光與陰,感謝為這套書付出的所有人,里面的每個創意、每個文字、每道工序,都承載著滿滿的誠意。最后,一起等待誠意沉淀之后的美好結局。
(作者系《少年讀中國哲學》責任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