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這樣，結果是了那樣（組詩）

看不明白

想看清楚又看不清楚

為之苦惱

走向前，結果看清楚后更是苦惱，這為何

眼中一只褐色壁虎，清楚看見而看不明白

暗，它趴在那里不動

明，它趴在那里不動

一只懸空的蜘蛛

我閉上左眼，睜開右眼

看到它右邊的腿，動了動

我閉上右眼，睜開左眼

看到它左邊腿，動了動

它上不在上

下不在下

一股風從遠處橫著吹來

我一驚，睜開左右眼睛

只見它把整個自己

往自己的里面，挪了一挪

最短

氣泡生與滅需要多長時間

可以這樣講，生時迅速，一抬頭

滅時速度也很快，一轉身

那么哪個時間短

這我說不大清楚

不過在一生一滅之間

有一個“啪”叫作破，是一眨眼

這一動靜提心吊膽，最短

一動不動

一只影子，蹲在那里看著我。

我見它看著我，也看著它，

這樣有三分鐘。

三分鐘過后，我不由自主打個哈欠，

便自動轉入下一刻，下一刻會怎樣？

還是那個樣，它看著我，

我看著它，誰都一動不動。

張首濱 居北海。作品散見于《詩刊》《中國作家》《人民文學》《十月》《山花》《星星》《青年文學》等刊，1993年出版個人詩集《孤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