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抉擇

80多年前，一位母親在極端困境下，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抉擇——親手捂死了自己還在襁褓中的女兒。這背后，隱藏著怎樣的悲痛與無奈？

全面抗戰(zhàn)后，日軍向浙中浦江縣蒲陽村進行了大小5次“掃蕩”，其中受損最嚴重的一次發(fā)生在1942年8月25日。

這天，日軍出動2000余人，“掃蕩”了浦江縣20多個鄉(xiāng)鎮(zhèn)的182個村。傍晚時分，日偽軍出動100多人從諸暨出發(fā)再度侵犯蒲陽村，燒殺搶掠，強奸沒來得及逃走的婦女、抓走挑夫、搶奪糧食……

當時村里不少家庭還沒有吃晚飯，有位村民在蒲陽嶺后地里干活，突然發(fā)現(xiàn)一支日軍隊伍從嶺下上來，他立即回村通報，隨即有人在村中敲響銅鑼，高喊“日本佬來了，日本佬來了！”全村男女老少紛紛往村邊的山上跑，幾分鐘后，全村人幾乎都跑光了。

日軍進村后不見一個老百姓，非常憤怒，就進山大搜索。一座山、一條溝地搜查。

有一位母親，名叫香桂，由鄰村富白坪嫁給蒲陽村村民張序才，由于她的名字與婆婆同名，為了區(qū)別，人們按腳的大小區(qū)分，婆婆叫大腳香桂，媳婦叫小腳香桂。

那天晚上，小腳香桂抱著剛出生幾個月的女嬰，與村民們一起往附近的“殿灣”山里逃，跑到一棵古老的松樹下，香桂懷里的孩子醒了，眼前一團漆黑把她嚇著了，咧開小嘴哇哇大哭。女嬰的啼哭，讓村民們憂心如焚，擔心嬰兒的啼哭聲引來日軍。

小腳香桂無奈，連忙用喂奶的方法堵住孩子的小嘴。但孩子仍沒有停止啼哭，用鼻子哼哼，拼命扭動身子想從母親的懷里掙脫出來。

此時搜山的日軍還在外面，山上傳來其他村民焦急的噓噓聲，讓小腳香桂和女嬰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響。

為保村民安全，情急之際，小腳香桂做出了一個讓她痛苦萬分的抉擇，她將女嬰用衣服包裹嚴實，墊在自己的屁股之下，小腳香桂感覺到孩子的兩只小腳丫在自己的身下又蹬又踹。

可是為了鄉(xiāng)親們的安危，小腳香桂心里滴著血，眼里流著淚，硬著心腸一動不動。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時間是那樣的漫長……

終于，日軍離去了。小腳香桂連忙抱起孩子查看，一條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小生命，就這樣停止了呼吸。

小腳香桂心如刀割，滿臉淚水。第二天小腳香桂夫婦含淚將小女安葬在山坡上，她對女兒說：“只希望你下輩子能出生在一個和平盛世的年代……”當時也有人抱怨小腳香桂：“你怎么連個小孩都哄不住？”夫婦倆含淚告訴鄉(xiāng)親們：“只要大家平平安安的，小女死了也值得。”

和小腳香桂一起往山上逃難的另一位母親，途中不小心在葛根藤上絆了一腳，不到半個月大的男嬰被摔出了母親之手，掉在坎下，這位母親大驚，怕摔壞了孩子，更怕孩子的哭聲引來日軍，她連忙跑過去抱起孩子，讓她驚奇的是，這個孩子不哭也不鬧，也沒有受傷，像是感覺到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母親愧疚地抱著孩子繼續(xù)往山上逃。事后母親找人算命，說此娃大難臨頭會有上天保佑，死里逃生后定成大器。多年后這個孩子果真成了一位保家衛(wèi)國的將軍。

（責任編輯"孫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