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冰雪音樂”文化景觀的構建歷程與其品牌價值

以“冰城”和“音樂之都”聞名遐邇的哈爾濱位素 于中國東北、黑龍江省西南部，得天獨厚的地理氣候條件，使哈爾濱逐漸形成了以城市文化為載體，冰雪符號為形式的地域性文化一“冰雪音樂”。“冰雪音樂\"有兩種所指，一是以冰雪為材料制作的樂器發出的聲音及作品，二是以冰雪自然景觀為背景或主題創作的音樂作品。自1959年起，哈爾濱的“冰雪”與“音樂\"聯姻發展，經過六十余年的構建、演化與升級，逐步經歷生態地理條件、文化記憶再現、科學技術創新三重維度，由歷時性發展到共生性轉變，形成一定規模并成為哈爾濱“音樂之城”品牌建設的重要一環。

一、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的構建歷程

哈爾濱“冰雪音樂\"發軔于20 世紀50 年代末的聲樂領域。1959年，由曹大滄作詞、滕勝友作曲、周琪華首唱的聲樂作品《冰上圓舞曲》，以歡愉的律動展示北方運動健將冰上矯健的身姿，正式拉開了哈爾濱“冰雪音樂\"的序幕。這首歌被稱為“龍江冰雪文化第一歌”，成為哈爾濱火車站迎來送往的迎賓曲。同年，11歲的“音樂神童\"劉錫津也創作了聲樂作品《雪花飄》，雖為簡單的習作，但也從孩童的角度抒發了對于冰雪魅力的無限憧憬，為其后來大量的“冰雪音樂”創作奠定了基礎。 1966 年，“冰雪音樂”進入了十余年的休眠期。改革開放后1979 年，楊人翊創作的歌曲《滑雪歌》《大冬天》與劉錫津創作的民樂作品《雪贊紅梅》，標志著哈爾濱的“冰雪音樂”創作開始復蘇，部分作曲家開始有意識地集中創作冰雪主題音樂作品，如周琪華①演唱的《冰燈之歌》與《我愛你，塞北的雪》，后者也被定為首屆冰雪節的主題曲。作曲家楊人翊也步入了高產的黃金時期，創作了《冰凌花》《瑞雪》《小雪花的歌》等大量作品，這一階段“冰雪音樂\"景觀雛形初現，創作與表演以聲樂作品為主。

至20世紀80年代中期，群眾性的冰雪藝術活動與日俱增，吸引了大量游客來哈。時任哈爾濱市委宣傳部對外宣傳處副處長的鄒得鯉在接待外賓時發現，游客不僅喜歡冰，對雪也情有獨鐘，便萌發了舉辦“冰雪節\"的想法，并付諸實踐。1984年11月l6日，由哈爾濱市委、市政府向省委、省政府報送了《關于舉辦“哈爾濱之冬\"冰雪節的報告》并附送活動方案，在這份活動方案中擬定了大型歌舞晚會開幕式，同時舉辦“冰雪節”冰雪歌曲征集評選活動與演唱比賽活動。政府對“冰雪音樂\"創作與表演的支持，推動了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的加速形成。“冰雪音樂”伴隨著冰雪雕刻如火如荼地發展起來，將冰雪展品這種季節性強的短暫的視覺藝術變為四季流傳的視聽藝術。與此同時，傳統戲曲藝術評劇與京劇增加了冰雪主題，如評劇《神女冰城觀景》、京劇《八仙看冰燈》《歌唱家鄉哈爾濱》②等。

千禧年起，“冰雪音樂”景觀得到了進一步的擴大，創辦了多種音樂藝術表演節日，如“黑龍江文化藝術之冬\"國際文化藝術節③、“冰雪世紀狂歡游”④“冰雪飛揚”等大型文藝演出。觀其原因，除了豐富冰雪旅游的形式和內涵與滿足群眾的文化需求，哈爾濱冰雪節升級為“中國·哈爾濱國際冰雪節”是誘發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跨入新世紀后，國際之間的交流愈發頻繁，“冰雪音樂”晚會也不再拘囿于哈爾濱本土冰雪主題音樂創作，世界各國的“冰雪音樂”在哈爾濱冬季音樂會上競相上演。演出曲目包括俄羅斯歌曲《雪球花》、烏克蘭踢踏舞曲《踏冰雪》?等。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國際交流促進了哈爾濱對國內外杰出“冰雪音樂”作品的吸收。這種文化的互動與融合在豐富了哈爾濱本土文化生活的同時，也為城市帶來了更多關注和文化交流的機會，20l0年經過哈爾濱人百年來對音樂的熱愛與堅持，得到了國際組織認可，獲得“音樂之都”榮譽稱號。

2014年起，黑龍江省文化和旅游廳利用哈爾濱的13個固定演出場所、5個流動場所，策劃開啟了冬季系列駐場演出，從每年的11月15日持續至次年4月30日。演出活動以哈爾濱為核心，輻射全省，演奏形式更為豐富，民族器樂合奏、協奏曲、交響曲等大型體裁音樂作品相繼涌現，音樂風格也從單一的本土音樂擴展到歐洲各國的民歌及器樂曲等領域。2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參加十二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黑龍江代表團審議時首次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黑龍江的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為哈爾濱冰雪資源的開發與革新提供了新的方向與指引，其冰雪產業正式進入高速發展階段，“冰雪音樂”景觀也形成了前所未有之規模。

總的來說，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的早期構建主要源于冰燈節的啟發與音樂家們對冰雪藝術的熱愛與追求。盡管眾多音樂從業者參與其中，并創作出諸多至今仍廣為流傳的音樂作品，但總體而言，尚未形成系統化和規模化的發展模式。隨著可持續發展戰略的不斷深化以及“兩山”理念的深入實施，國家和政府開始積極引導并探索“冰雪 + 音樂”的發展模式，“冰雪音樂”通過制度性的重構與科技手段的助推逐漸演變為哈爾濱地區特有的音樂文化標識，其景觀也完成了由民俗儀式到文化資本的轉型。

二、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之當下特性

從音樂學與文化景觀研究的跨學科視角出發，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作為地域文化與音樂藝術深度交融的獨特呈現，展現出一系列的特性，集中體現在內容的獨特性、形式的多樣性，以及經濟增效的可行性三個方面，其文化內涵、藝術價值，以及社會成因均有不同表現，可以說既有可圈可點的亮點成就，也有值得深思之處，對其深入剖析可全面且精準地把握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在當代音樂文化生態與地域文化發展進程中的重要意義。

（一）創作內容的獨特性

冰雪主題是哈爾濱城市音樂景觀區別于其他城市音樂景觀最大的獨特性，而哈爾濱的“冰雪音樂”景觀突破了音樂與冰雪的簡單結合，是地域特色與民俗風情的巧妙融合。在前期發展階段，這種獨特性首先體現在以作曲家為中心的主題性音樂創作與政府主導的專題性駐場演出活動上。以楊人翊、劉錫津等為代表的專業音樂人憑借其深厚的音樂素養與專業的作曲技巧，投身于冰雪主題的音樂創作當中，將冰雪元素巧妙地融入和聲、旋律、配器等多個方面。同時，如《哈爾濱非去不可》《冰雪·哈爾濱》等群眾自發性的音樂創作亦如星星之火，風格樸實、情感真摯的音樂作品層出不窮。之后，在政府主導下，由黑龍江省文化和旅游廳自20l4年啟動的冬季駐場演出活動，與2022年起哈爾濱大劇院主辦的冰雪文化藝術季，現已成為哈爾濱“冰雪音樂”文化品牌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另一種獨特性表現在于音樂聯姻戲曲。可以說，“冰雪音樂”的發展直接啟發了冰雪戲曲，以黑龍江省京劇院策劃創排的國內首部冬奧題材的新編現代京劇《冰道》演出為例，在舞臺布景中巧妙利用冰雕和雪塑同時配合燈光和音效，劇目整體風格為藍色調，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相融、時尚元素與京劇傳統表現相結合，充分體現出刀刃與冰雪碰撞摩擦產生的速度與激情，讓人耳目一新。可以說，戲曲表演形式的求新和舞臺設計的創新方面正是借鑒音樂發展的經驗，“冰雪音樂”景觀由此得到了分化。

（二）演出形式的多樣性

哈爾濱的“冰雪音樂”不僅涵蓋了傳統的聲樂、器樂作品，還拓展至音樂劇、影視配樂、手游等多個領域。例如，音樂劇《永遠的旋律之冰城之歌》通過戲劇化的敘事手法，將冰雪元素與音樂表演有機結合，為觀眾帶來了全新的藝術體驗。近年來，還涌現出了一批融合現代科技的音樂表演形式，2020年哈爾濱冰雪大世界與國民手游《和平精英》攜手，共同推出冰雪主題場景模式。此次跨界合作突破了傳統“冰雪音樂”文化傳播的局限，玩家能夠在現實世界中沉浸式體驗虛擬世界里的冰雪場景與音樂氛圍。2023年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園區內設置的“全民K歌\"歡唱冰屋是“音樂 + 冰雪\"領域的首次合作，更是“音樂 + 冰雪 + 文旅\"融合模式的首次大膽嘗試，開創了一種新的音樂文化體驗方式，與傳統音樂宣傳渠道如廣播、電臺等方式相比，是音樂傳播的一項革新。影響最大的便是為2025年亞冬會創作的主題曲《爾濱的雪》王平久詞、常石磊曲）。歌曲MV以“雪\"為核心，采用實景拍攝與AI技術相結合的方式，將夢幻的冰雪世界與真實的龍江勝景完美融合，展現了哈爾濱獨特的冰雪魅力。

此外，哈爾濱積極開發多種“冰雪音樂”表演模式，如多媒體互動音樂會、冰雪主題的音樂劇等。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更加豐富，為“冰雪音樂”文化的拓新與傳播開辟了新路徑。

（三）經濟增效的可行性

近些年，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的經濟收益呈現顯著提升。其背后不僅依靠于冰雪資源的天然優勢，更是文旅融合下形成的新引力，現已逐步演化為可撬動城市新興旅游的強力杠桿。由此帶來的經濟效益間接增強了城市的投資引力，最具代表性的便是2022年國內劇院管理行業龍頭企業一一保利劇院的入駐，成功開啟了哈爾濱首屆冰雪演出季的大幕。冰雪大世界作為城市旅游的核心載體為該季旅游總收入作出了突出貢獻。以2023一2024冰雪季為例，其夜間的音樂燈光秀、定制化音樂投影秀、“雪地蹦迪”等音樂項目，延長了旅客園內停留時間，帶來了園內二次消費的激增，這種“旅游 + 音樂”的消費模式更是將原來2一3天的旅游時長延至4一5天，直接拉動城市酒店入住率高達 90% 以上。“冰雪音樂”產業帶來的乘數效應同樣值得重視。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的成功構建既帶動了包括低溫材料研發、冰雪樂器研制等相關產業鏈蓬勃發展，同時又通過“引流-體驗-消費-傳播\"的閉環，在增加冰雪旅游的經濟收益的同時，更為東北地區經濟振興增添了強力引擎

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作為中國冰雪文化版圖中的璀璨明珠，以其獨特的藝術形態與產業價值在冰雪旅游經濟轉型與區域振興戰略中扮演著關鍵角色。目前該景觀已不再是一種單一的藝術形態，而是發展成為融合科技創新、產業升級、文化傳播等多重功能的交流平臺。這種根植于地域特色又具有國際傳播力的文化形態，必將在中國冰雪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今天發揮更為重要的作用。

三、哈爾濱的“冰雪音樂”景觀構建的提升空間

受人口密度等多重因素的影響，我國文化產業的發展呈現出不盡平衡的狀態。東部地區文化產業集聚效應顯著，以個別城市為核心呈輻射狀發展。相比之下，以哈爾濱為代表的東北部地區，盡管擁有豐富的自然資源，但尚未得到充分發掘，仍存在進步空間。

（一）要加速研制冰雪樂器，讓冰雪發聲

哈爾濱當下的“冰雪音樂\"景觀忽略了“冰雪音樂\"的另一種形式一一冰雪樂器的研發與利用。冰雪樂器主張用天然的冰塊作為材料，其音響效果更為溫和。世界四大冰雪節之一的挪威冰雪節每年都在不斷挑戰制作更多的冰雪樂器，至今已有冰烏杜、冰鼓、冰法國號等十余種冰雪樂器。由于冰雪樂器的特性，在不同環境與條件下演奏的音色截然不同，對于聽者來說，每一次的鳴響都充滿期待。冰雪樂器不僅僅是聽覺上的煥新，其視覺上更是“冰雪音樂”的新異。自前，哈爾濱冰雪樂器發展與挪威有較大差距，冰鋼琴與冰鼓是僅有的兩種冰雪樂器，其發聲部分仍為傳統材料，于音色而言，并無二異。

哈爾濱的地理優勢為冰雪樂器制作提供了極大的發展條件。冰雪樂器的研發工作可通過三方面展開。其一，政府積極發揮推動作用，號召多領域專家赴哈共同商討冰雪樂器的發聲原理，研發冰制樂器。其二，加強校企聯合。企業依托高校的研發能力，優化冰雪樂器的生產流程并縮短制作周期，提升經濟效益；高校則可借助企業的資金支持，加強冰雪樂器研究團隊的建設，促進科研成果的轉化，從而實現雙方共贏的局面。其三，鼓勵本土演奏家積極采用冰雪樂器，提供音色反饋，依據收集數據對冰雪樂器進行調整與改良，進而組建起自上而下的冰雪樂器研發團隊，促使“冰雪音樂”景觀構建得更加完善

（二）要重視音樂體裁優勢，創作器樂作品

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在獨特性與多樣性維度成績斐然，但其發展進程中音樂體裁發育極不均衡，主要表現為聲樂作品與器樂作品數量呈現顯著差異，聲樂作品數量頗為可觀，器樂作品數量卻相對匱乏，大型器樂作品更是鳳毛麟角，處于極度稀缺狀態。以2024年哈爾濱地區創作與表演的音樂作品為例，歌曲類作品在“冰雪音樂”創作與表演中占據了主流位置。

歌曲與器樂曲作為音樂的不同表現形式，在形式與內涵方面存在著顯著差異。歌曲借助歌詞這一有力工具，精準且直接地抒發作品的主題思想、情感內涵，以及各種表征意義。例如，歌曲《快樂冰雪》（楊巍詞，袁哲曲）通過歌詞“寒冷不會讓笑聲凝固，嚴冬不會把熱情約束…與冰雪起舞邀青春同路”從側面生動地描繪了冰雪環境中人們樂觀的心態，雖然未直接刻畫冰雪的形態，但聽眾在欣賞音樂時便可在腦中勾勒出一個充滿活力的冰雪世界。而器樂作品則主要依靠音樂本身的各種要素，如旋律、和聲、音色等來表達作品的內涵。如德彪西鋼琴前奏曲《雪上足跡》通過三連音構建“腳步”動機，全曲旋律在斷斷續續中進行，形成一種飄忽、孤寂的氛圍，這種表達方式相對較為抽象和隱晦，對聽眾的藝術審美能力和音樂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致力于大型器樂作品創作不是單純數量的突破，而是緣于一方面可以更全面地展示本土作曲家駕馭大型體裁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可以培養聽眾音樂審美感知能力達到與作品情感和意境的深層聯通與理解。

（三）要全方位開拓冰雪音樂”的推廣渠道

在對外宣傳層面，哈爾濱對“冰城”這一城市形象的推廣較為顯著，吸引了眾多游客前來觀賞冰燈雪雕。相比之下，“音樂之城”的推廣力度明顯不足，盡管“冰雪音樂”景觀具有顯著的地域特色，亦是哈爾濱另一張響亮的城市名片。作為中國現代音樂的發祥地，哈爾濱可深入挖掘音樂與文化旅游的融合潛力，以提升其音樂城市形象的知名度。以一部藝術作品帶動區域經濟增長的早有先例，以新疆阿勒泰為例，電視劇《我的阿勒泰》播出后，旅游收入實現了 77.98% 的增長?。作為中國現代音樂的發祥地，哈爾濱可深入挖掘音樂與文化旅游的融合潛力，哈爾濱市應多管齊下強化“冰雪音樂”推廣，快速樹立并提升城市文化形象的知名度。一方面，力創內容與形式兼備的“冰雪音樂”作品，拓展傳播維度，整合媒體資源，積極參與或創辦類似札幌冰雪節的標志性音樂活動，向國際展示獨特魅力，快速樹立城市文化形象。另一方面，加強與旅游部門合作，將“冰雪音樂”融入旅游推廣，打造“音樂 + 旅游\"特色產品，吸引游客體驗“冰雪音樂\"文化。

（四）要開發運用黑龍江四小民族的特性元素

冰雪資源無疑是哈爾濱發展文化旅游進程中極為關鍵且不可或缺的自然資源。然而，這并非哈爾濱所獨有的資源形式。環顧國內，吉林、新疆等地同樣坐擁豐富的冰雪資源。在激烈的競爭態勢下，如何讓哈爾濱的“冰雪音樂”景觀獨具特色、脫穎而出成為關鍵問題

民族音樂承載著民族的文化與歷史感情，黑龍江的赫哲族與鄂倫春族長期生活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中，其音樂與冰雪有天然的聯系。作家遲子建《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用細膩深沉的筆法描摹了鄂溫克族的神秘生活，書中記錄的族群歌樂活動表現了民族古樸原始的民風民情。赫哲族音樂中有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一一伊瑪堪說唱，是漁獵文化生動寫照。鄂倫春族民歌贊達仁的旋律高亢悠揚、節奏自由奔放，彰顯著鄂倫春族對山林生活的熱愛和對大自然的敬畏之情。達斡爾族的音樂和舞蹈“哈庫麥”也具有獨特的韻律和節奏，表達了族人對生活的熱愛和對自然的敬畏

當下所見，少數民族音樂的開發復原及其與現代音樂元素的融合并未達到理想的深度。將少數民族音樂融入哈爾濱市冬季旅游宣傳過程中，不失為一條極具潛力的發展路徑。在\"冰雪音樂\"中，可以大膽運用現代音樂技術手段，將冰雪樂器的音色作為伴奏，通過對伊瑪堪、贊達仁等少數民族音樂和舞蹈的旋律、節奏進行重新編排，與冰雪音效相融合，創造出既保留原始韻味，又具有現代“冰雪音樂\"主題風格同時融入現代流行音樂審美的新作品

人文資源與自然資源的有機融合，為少數民族音樂的傳承、發展與創新提供了新的平臺與機遇，同時也為游客提供更為豐富和獨特的文化體驗，實現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擴大與北方少數民族音樂繁榮的雙重效益。

結語

哈爾濱的“冰雪音樂”景觀在計劃經濟時期中萌芽，在市場經濟時期文旅產業的高速發展中催化，最終在數字文明中達到發展高潮，是一場“冰雪”與“音樂\"的盛宴，更是一場文化與資源的狂歡。盡管哈爾濱的“冰雪音樂\"在“冰雪 + ”政策的推進下，得到了發展機遇并形成一定規模，但實際上仍存在“冰雪音樂”形式的缺失與內容的脫離、音樂人才后備力量不足、宣傳力度不夠等多方面的問

題與挑戰。

目前，哈爾濱“冰雪音樂\"景觀的發展正處于機遇期和挑戰期。國務院總理李強在哈爾濱調研時提出：“要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發展冰雪運動和冰雪經濟的重要指示精神，著眼于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用好特色優勢資源，豐富優質產品供給，激發冰雪經濟活力，打造服務消費新亮點和經濟新增長點，持續增進民生福祉。”在此激勵下，“冰雪音樂”景觀作為文旅融合的新型載體，其戰略性發展將成為重構冰雪旅游產業價值鏈的重要突破口。同時借助亞冬會在哈爾濱的成功舉辦，著力形成“后亞冬\"效應，樹立哈爾濱“冰樂雙核\"城市品牌的國際影響力，進而推動哈爾濱的“冰雪音樂”走向國際舞臺，為龍江振興乃至東北振興貢獻力量。

[基金項目：2024年度哈爾濱音樂學院研究生創新實踐項目“解放戰爭時期哈爾濱紅色音樂團體研究”（項目編號：2024YC003）階段性成果；2023年度黑龍江省經濟社會發展重點研究課題《“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與我國近現代音樂發展的實踐契合研究》研究成果（項目編號：23357）]

李笛 哈爾濱音樂學院博士研究生王巖哈爾濱音樂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責任編輯李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