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蘇聯社會動蕩,黨派斗爭激烈,革命和戰爭不斷爆發。肅反運動使社會充斥著壓抑、恐怖的氣氛,大批知識分子、干部和群眾被鎮壓迫害。緊隨而來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導致蘇聯傷亡慘重,戰士們為國犧牲,家中的妻子成了寡婦。大饑荒致使人口大幅減少,進而導致社會男女比例失衡。1936年,蘇聯當局禁止人工墮胎以刺激人口增長勢在必行,女性成為最直接的受害者。“俄羅斯女性文學便是在這樣一個大的歷史進程中抓住了機遇,迅速崛起而成為當代俄羅斯文學中引人注目的一道美麗風景。”[1]“當代俄羅斯女性文學的誕生,不僅作為文壇的新生力量,同時也是對長期歷史上以男性文化為主導的抗衡。”[2]本文以烏利茨卡婭的《美狄亞和她的孩子們》《庫科茨基醫生的病案》《索尼奇卡》三部作品為例,論述苦難中的女性的自我覺醒
一、蔭翳下的女性
(一)生存環境艱難
在《索尼奇卡》中,索尼奇卡在丈夫羅伯特的流放地誕下小塔尼婭。流放地環境極為惡劣,一個多雨、漫長如秋日的夏日剛剛結束,冷酷的冬天便毫無過渡地驟然降臨。他們住在一間土坯磚砌成的搖搖欲墜的地下室里,由于柴火極度匱乏,滿滿一車干草只能燒兩天,羅伯特把干草壓成塊,并整齊地碼放在小棚子里。除了柴火問題,修建地窖儲存食物也迫在眉睫。此外,羅伯特還親自搭建了一個廁所,在本地人看來,這顯得有些多余,因為他們上廁所通常是在外面“露天解決”。羅伯特夫婦還不停地搬家,塔尼婭在污濁的空氣中跑來跑去,周圍彌漫著舊木桶、爛藤椅的氣味,還有無用的舊家什投下的濃密的陰影。
在《庫科茨基醫生的病案》中,托瑪的父親在戰場上犧牲,母親因非法流產而死,她幼年生活的“小棚子”破爛不堪,窗邊的大床住著一家人。母親上班時把她扔在一大堆衣服上,她就玩弄那些衣服,對她而言,活著已是萬幸,所以她做什么都比別人遲一些,七歲才接觸到第一本書。她最幸運的事就是與塔尼婭成為朋友,托瑪與塔尼婭的家境存在云泥之別。托瑪為了留在塔尼婭家,處處包庇并追隨塔尼婭,討好塔尼婭家中的每一個人。她依賴塔尼婭家的生活,不想回到鄉下菲尼婭姨媽家,那里的貧窮與骯臟讓她厭惡,生活條件的困苦與人們的粗俗讓她十分抗拒,一刻不停且繁重的農活讓她室息。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像托瑪這樣的孩子不計其數。母親麗莎的生活已然不易,家中還有幾個孩子需要養育,無論作為母親還是孩子,他們的生活都是艱難的,命運都是悲慘的。
在《美狄亞和她的孩子們》中,因姥姥薇拉對瑪莎的管控十分嚴格,瑪莎偷偷給媽媽打電話,請她把自己送到奶奶山德拉家去。但就在第二天父母在來接她的路上出了車禍雙雙身亡,瑪莎的悲慘生活從此雪上加霜。
自瑪莎的父母去世后,姥姥薇拉整日瘋瘋癲癲,她經常用嘶啞的嗓子號叫,依靠打針維持睡眠,總是把瑪莎拽在身邊一步不離。薇拉認定瑪莎是害死女兒的兇手,每晚她都在瑪莎的屋里停留片刻,有一次瑪莎清楚地聽見“兇手,小兇手…是你打的電話,是你打的電話…現在你活吧,活吧,高興吧”「3],“她以為,她現在會從我這得到一切她要得到這個兇手”[3]瑪莎眼中浸著淚水入睡,這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陰影。瑪莎因薇拉“有規律地來訪”,夜夜被噩夢糾纏,她總是夢到房門被打開,走進一個可怕的人,她內心的恐懼和痛苦從來不敢對任何人傾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到了陰沉的冬季,氣氛更加凝重,她家附近有很多居民自殺,就在剛吃飯時又有人跳下去了。瑪莎得知這種方式后,仿佛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每晚都能安心入睡,后來她發了一場高燒,又做了那個可怕的夢,她半夢半醒著從窗臺跳了下去,幸而衣服被柵欄勾住,逃過鬼門關。
雖然瑪莎的物質生活得到了滿足,但薇拉神經質的行為和對瑪莎的嚴格管控致使幼小的瑪莎身心疲憊、精神緊繃,她雖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卻也毫不畏懼死亡,她認為只需從陽臺蹦下去就能永遠擺脫薇拉的折磨。
(二)時代背景艱難
索尼奇卡在一家老圖書館當了幾年圖書管理員,剛被一個同她一樣讀書狂的女上司說服報考大學,二戰卻在考試前爆發,她的命運一瞬間被改變。20世紀30年代,肅反運動十分囂張,索尼奇卡的丈夫羅伯特就是被當局打壓的知識分子之一。還有為索尼奇卡接生的大夫茹瓦爾斯基也是如此,這樣“不入流”的知識分子比比皆是:如愛慕塔尼婭的杰出音樂家弗拉基米爾·A以及羅伯特那個在巴黎生活的好友列夫·舍斯托夫等。他們這輩經歷了戰火與革命的人,“沒有一個成為傳統的猶太哲學家或傳教士,統統成長為自由思想分子”[3]。作為這些“不入流”的知識分子之妻,她們要接受丈夫被流放或驅逐,要做好隨時被當局打壓迫害的心理準備。
1936年,官方頒布人工流產的禁令,禁止各種避孕措施,巴維爾認為人與動物最本質的區別是:人應當有權利自由選擇是否生育,而不是和動物一樣遵循自然規律繁衍后代。巴維爾接診的女性患者幾乎都因非法墮胎入院,其中一名患者因搶救無效死亡后,他才在病歷中明確標注“非法流產”的診斷結果。倘若該患者幸存,依據當時政策將被直接送往集中營。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巴維爾認為廢除墮胎禁令已成為當務之急,但這一舉動與當局的政策公然相悖。
巴維爾鼓起勇氣給當局寫了一封正式信函,請求撤銷人工流產的禁令。領導面見他時,他從皮包里掏出一個瓶子,里面是一只被切除的子宮。這樣的胚胎他還可以帶來一公斤,如果切除成功,就意味著墮胎成功并脫離生命危險,切除失敗,就會拉到手術臺上,再或者直接拉往墓地。刑法規定醫生導致病人死亡要坐十年牢,是地下非法流產懲罰的兩倍。迫于官方禁令,干非法流產的婦女用“金屬針、導尿管、剪刀、宮內注射,鬼知道還有什么,碘酒、蘇打、肥皂水”[4],救治成功的病例本上要寫“自然流產”,否則會連累患者的女鄰居。
托瑪的母親就是一個典型的案例,麗莎和孩子們生活的“小棚子”是丈夫戰前分得的,如今他已經犧牲。小棚子撲面而來是酸性液體、尿和煤油混合的味道,這里腐爛且發霉,這是“女性現實生活發生與存在的空間,真切而又具體,其破敗、室息和封閉肉眼可見”[5]。小棚子窗邊的大床上住著一家人,麗莎躺在大床上,床單被染成血紅色,盆里的內衣被空氣氧化成黑色,她發出痛苦的呻吟,最終麗莎“死于流血,是由于子宮壁窗孔引起的用一件不明工具拽出了一半腸子”[3],顯然她是因非法流產而死。
不僅當局禁止流產,婦女們也認為墮胎是將弱小的生命殺死,罪孽深重,手術是不光明的,她們不接受流產且持否定態度。這一點在“圣愚”[6瓦西麗薩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巴維爾雖然帶給他們優渥的生活,資助了很多葉蓮娜的親戚,救助了眾多有罪的婦女,甚至在瓦西麗薩眼中,巴維爾簡直是個大圣人,而這一切信念崩塌于晚飯時巴維爾的一句“允許流產”。她不敢相信,“圣人”竟同殺人兇手是一伙的,還為她們不停奔走,自己與葉蓮娜他們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年,不能再與這樣的殺人兇手繼續生活下去,她認為巴維爾的做法是反基督的,她決定離開他們。瓦西麗薩等一眾婦女只看到子宮里弱小的生命被殺死,卻不知孩子生下來,面臨的將是孤苦無依的生活。托瑪的兩個弟弟不知是母親和誰生的,他們就是受禁令迫使生下來的孩子,無父無母的生活是他們面向未來的一大挑戰。墮胎與生產的最終受害者都是女性,規章制度由那些從未憐憫她們的始作俑者制定,一眾女性也倒向了另一邊,斥責受害者們罪惡滔天,且不可原諒。
二、女性重生與救贖
在烏利茨卡婭的文學世界里,女性在苦難的洪流中展現出不同的精神抉擇。一些女性遭受了外界打擊卻沒有退縮,而是以堅韌的品格和對內心的叩問,回歸到屬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她們將苦難淬煉為內在的力量,從而鑄造了更強大的自己,實現了重生。一些女性被塵世劃破靈魂,夢境拯救了她們,她們在夢中張開隱形的翅膀,飛越現實的樊籠,飛往靈魂的彼岸獲得救贖與解脫。
(一)回歸精神世界
“索尼奇卡從小就酷愛讀書,書籍已成為她的精神食糧”7],她在孩提時代就視書如命,哥哥總是調侃她,“索尼奇卡看書時間實在長,屁股坐成椅子樣,鼻子長成大梨樣”[3]。她從7歲開始就從未停止讀書,千萬卷閱讀過的書籍將她的靈魂緊緊包裹,浩如煙海的希臘神話如同催眠曲,她被俄羅斯偉人那種絕望至極、怒沖云霄的說教深深吸引。她陷入閱讀無法自拔,一直讀到最后一頁才能蘇醒過來。“索尼奇卡一心看書,似乎變成一種輕度的精神失常,人睡后也不能解脫,連做夢也像是在看書”[3]書籍是索尼奇卡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種極致狂熱的喜愛,讓她的精神世界獲得了巨大滿足。
情竇初開的索尼奇卡向心儀的男孩子表達愛意時慘遭侮辱,而正是閱讀療愈了她心靈的創傷,這是她第一次回歸精神世界。與羅伯特結婚多年,面對多年心酸的婚姻生活,她痛苦不堪,再一次投人年輕時摯愛的書海,閱讀安撫了她的靈魂,帶給她精神上潛移默化的力量,這是她第二次回歸精神世界。她一生堅持閱讀,就算后來患上帕金森癥,顫抖的手中仍握著書。
《庫科茨基醫生的病案》中的塔尼婭與父親同為醫生,在探討自己對職業的感受和意義時,因不被父親理解,無法忍受家人冷漠的態度而離家出走。流浪時,她感受到了殘疾的臟孩子和流浪漢帶給她的善意,這種體驗讓她感到滿足和放松,也讓她反思了自己真正的需求,“在自已差不多整整二十年的生活中,塔尼婭從未到過如此幸福的地方,這里沒有工作,沒有煩惱,沒有責任和匆忙”[4]
遭到甘索夫斯基性侵未果的塔尼婭逃出實驗室,她無人可傾訴,第二次流浪之旅開始。她不必再為甘索夫斯基教授打著學術的幌子,玩著骯臟下作的把戲感到惡心。她一邊在路上徘徊,一邊思考:從前的塔尼婭是那么討別人喜歡,而現在這個身無分文卻自由自在的塔尼婭才是自己喜歡的。她躺在木質椅子上,伴著滿天繁星入睡,睜開眼時旁邊坐著一位小青年,他們在月光下聊天、散步、親吻,塔尼婭把自己的處女貞潔饋贈給了這個陌生的小青年。
兩次的流浪之旅讓塔尼婭更加堅定地意識到“心靈世界以及其中發生的一切細微變化是最重要的”「8]。懷孕的塔尼婭在敖德薩的海邊度假,她遇到了真愛謝爾蓋,她第一次感受到薩克斯與鼓之間美妙的演奏,用心感受著音樂的律動。謝爾蓋就是她夢寐以求想成為的人,和自己一樣追求自由,他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爭取,也沒有任何追求,他們只是演奏自己的音樂,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中。塔尼婭享受與謝爾蓋在一起的每一天,她找到了自己渴求的生活。
(二)尋求精神寄托
有一類女性在現實生活中無法找到出路,既不能完全回歸精神世界,又無力改變已然發生的事,于是她們投身于“第三種狀態”夢境和幻象,這種狀態介于生死之間,“人的意識在‘有’和‘無’之間游離”[9]。夢里回憶過往的甜蜜和痛苦,幻象指引她飛往幸福,掙脫羈絆。
在小說《庫科茨基醫生的病案》中,夢境里的葉蓮娜褪去塵世的軀殼,長出新的皮膚,從前身體上的不適都消失了,此刻她感覺如獲新生。夢里的場景雖然不是連貫的,但她作為新女性,與光頭、猶杰伊、長發人和模型等一眾同行者相識,有著一段新奇的經歷,夢里她與光頭第一次見面就感到很親切、很熟悉。夢境是美好的,同行者的心性是純善的,摔成七零八碎的模型身旁聚集著眾多人類和動物,眾人以為模型難以生還,如果給他獻血,同時自己也會犧牲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會轉移到他的身上。大家毫不猶豫地決定救他,即使知道他未來是個殺人犯,大家仍舊愿意給他重生的機會并引導他走向正途。
夢境中有這樣的畫面,這仿佛為所有人演繹了一個答案:這里的一切都是另外一種樣子,與常規、習慣和期望相違背。嬰兒輕輕離開了,醫生的手掌就像氣泡掙脫水下植物向上升起一樣,他一邊唱著有兩個音符的歌曲,一邊平穩地漂浮到一米高的地方消失了,在身后留下了類似橡皮球脹破的聲音和湍急的空氣漩渦的聲音,這是光頭的女患者流產的景象。葉蓮娜看到產婦生下了七個孩子,他們全都消失不見,她聽到了產婦由于生活的重壓、責任和精神的困苦向光頭解釋,光頭愿意為她們與上級、同事、親人作斗爭。產婦雖然因痛失孩子而哭泣,光頭告訴她,她的孩子在天上,她滿懷感激地看著大夫,反而那些把孩子生下的產婦卻更加心力交瘁。
“狀態”世界的葉蓮娜既是表演者又是觀眾,夢境為她提供了一些線索,并引導她看清塵世的事實。夢里的瓦西麗薩焦急地等待巴維爾,希望巴維爾親手為其解下繃帶,她承認自己做了蠢事,請求巴維爾的原諒。葉蓮娜看到瓦西麗薩“以前的眼睛被摘掉了”「4],看到他們和解的美好畫面后,她的內心也釋懷了很多。不僅如此,她的夢還有預示未來的作用,夢中的長發人朝細高個微笑,這個場景發生在謝爾蓋與塔尼婭的第一次相遇。葉蓮娜早在夢境中預料到塔尼婭的死訊,巴維爾恍然大悟,明白了葉蓮娜“進入自己空曠、神秘、沒有理智的世界中去的,為了不去知道她先知一般的心早已預見到的事情”[4]。
在《美狄亞和她的孩子們》中,瑪莎的情人布托諾夫回到拉斯托爾古耶沃,瑪莎多次給他寫信都得不到回復,患得患失的瑪莎決定去找他,回來后再次患上失眠癥。夢里有現實中不存在的怪異生物,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與她靠近,這些事物似乎給了她一些暗示。她吃下安眠藥也只能勉強睡一會兒,既打探不到情夫的任何消息,又找不到傾訴對象,心中郁結的苦悶無處排解。當瑪莎剛下定決心要放下布托諾夫時,對方突然來電邀約見面。經歷短暫重逢過后,他再度從她的世界里銷聲匿跡。這一系列反復徹底擊潰了瑪莎的精神防線,她吃不下東西,徹夜難眠的夜晚日漸增多,最終演變成對情人魔忙般的情感宣泄,偏執地向布托諾夫坦露心跡。
長期失眠致使瑪莎的黑夜與白晝并無兩樣,夢境轉化為幻象,她看見天使化成人形,在山坡上教她飛翔,天使還教她抽象的思維斗爭方式,這種新奇的體驗和超現實的經歷給她帶來了更多靈感。可現實中沒人能真正理解她的詩,大家把她看成患有精神分裂癥的病人,她的真話被當成謊言,她的苦悶只能壓在心底。隨著失眠癥的加重,有一天夜晚,瑪莎看見穿著深紅色衣服的天使在開門的地方向她伸出雙手,瑪莎在超現實的靈魂游離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她在黃白光帶中看到了父母,也看到了籬笆門外的自己和房間內布托諾夫與尼卡歡愉的場面,幻象帶她看到了真相。
對瑪莎這類女性而言,“她們或者渴望精神和肉體共同參與的愛情”「10]。現實與夢境之間恍惚的、無意識的死亡并不痛苦,死亡使塵世間被失眠癥折磨已久的自己得到了解脫,認清了腦海中臆想的與現實中的布托諾夫判若兩人的事實,她無法調和內心的矛盾,死亡帶她脫離了身體與精神的雙重苦海,飛往彼岸。
結束語
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蘇聯社會,動蕩不安的政治環境、殘酷的戰爭以及嚴苛的社會政策使女性承受了無盡的折磨。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女性不僅要承受生活的重壓,還要面對精神的煎熬,她們大多生存條件艱苦,丈夫或在戰場犧牲,或被當局迫害。從政策層面提高人口出生率的做法,無疑是將女性單純地當作繁衍后代的工具。對女性而言,無論是墮胎還是生產,她們始終是這一過程中被傷害的直接承受者。女性處于如此不堪的社會背景,面對丈夫的背叛或命運帶來的挫折時,她們對外界生活感到失望,不斷向內心世界探索,療愈過往種種創傷。有些女性的精神陷人混亂狀態,已然無法在塵世中找到出路,于是投身夢境與幻象,葉蓮娜夢境的美好與現實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瑪莎幻象中的天使讓她敞開壓抑已久的心扉。對瑪莎而言,死亡并不可怕,解脫才是真正的幸福。這些探索和出路就是女性的自我蘇醒,帶領她們獲得重生與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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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吉林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