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運河蘇州段唐詩資源的特征分析與傳承發展研究

前言

“陸門八，以象天之八風；水門八，以象地之八卦。”［1]蘇州古運河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時期，公元前514年伍子胥建闔閭城（今蘇州）時，就設水、陸城門各八座，外繞護城河，內通水道，水門連通內外河流。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少朝代對大運河蘇州段進行了開鑿和修建。直至隋煬帝下令重鑿、拓寬長江以南的運河古道，蘇州段作為江南運河的重要區段才正式納人大運河水系。而隋唐時期又是中國文學史上詩詞創作的繁榮時期，所以必然會出現大量描繪、反映大運河蘇州段及其沿岸人文風光的作品。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古為今用，深入挖掘以大運河為核心的歷史文化資源。”［2]本文將研究范圍限于大運河蘇州段，在充分考慮其城市與景點在不同歷史時期的異名、簡稱等情況的基礎上，對《全唐詩》《大運河古詩詞三百首》等書籍資源和古文之家、古詩文網等網絡資源中的大運河蘇州段唐詩資源進行了收集整理。對詩詞語義與出現地點進行考據分析后，將篩選出的唐詩資源錄人電子表格，詳細標注每首詩的作者、標題、內容、涉及的地點、意象等信息，構建基礎數據庫，按不同維度分類統計后最終確定大運河蘇州段唐詩資源樣本為166首。通過對唐詩時間、意象、路線、情感等方面特征的綜合分析，深挖以大運河為核心的詩詞文化資源。

一、大運河蘇州段唐詩資源的特征分析

（一）時間特征及歷史語境分析

大運河蘇州段作為貫通南北的經濟動脈與文化紐帶，在唐代詩歌中留下了豐富的印記。結合《全唐詩》《大運河古詩詞三百首》和相關歷史文獻，可以從初唐、中唐、晚唐三個時間階段窺見古蘇州（古稱“吳郡”“姑蘇”）運河詩歌的書寫特征及其社會語境

1.初唐：運河與政治抒懷

初唐時期（618—713），蘇州仍沿用隋代“吳郡”之稱，大運河作為隋煬帝“功在千秋”的工程，成為詩人反思歷史的載體。如胡曾《汴水》中以“千里長河一旦開，亡隋波浪九天來”，直指隋亡與運河開鑿的關聯，批判了隋煬帝的奢靡。其間詩作多聚焦運河的政治意義，風格雄渾直露，體現了初唐詩風對南北朝浮艷文風的革新嘗試。但初唐詩中直接書寫蘇州運河的文本較少，可能是因為唐初漕運重心尚在北方，江南段的意義尚未凸顯。

2.中唐：經濟繁榮與羈旅抒懷

中唐（766一835）之后，蘇州改稱“姑蘇”，成為漕運樞紐與經濟重鎮。便利的江南漕運使蘇州段成為文人流動的“文化走廊”，涌現出大量描繪沿岸風光的作品。安史之亂后，江南的經濟地位得到較大提升，運河詩歌的創作方向轉向描繪水鄉景觀以及市井的繁華。張繼在《楓橋夜泊》中以“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勾勒出運河夜景的靜謐與羈旅愁思，詩中的“姑蘇”之名與寒山寺、楓橋等地理標識，共同構成了運河文化的經典符號。顏真卿任湖州刺史時所作的《登平望橋下作》以“際海蒹葭色，終朝鳧雁聲”展現了平望古鎮（今屬蘇州吳江區）的水運繁忙，折射出中唐運河商貿的興盛。這段時期的詩風兼具寫實性與抒情性，體現了士人對江南經濟崛起的文化認同。

3.晚唐：歷史反思與滄桑詠嘆

晚唐（836—907）的運河詩歌多寄興亡之嘆，風格婉約蒼涼。如皮日休在《汴河懷古》中以“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重評隋煬帝功過，強調運河對南北融合的意義；張祜的《題平望驛》則以“雨氣朝忙蟻，雷聲夜聚蚊”隱喻運河古鎮的喧囂與孤寂，暗含唐末衰微的感傷。此時“蘇州”之名已固定，晚唐詩中也多通過地名變遷（平望、楓橋）與古跡遺存（寶帶橋、鈔關）寄托興亡之嘆。另外，中晚唐時期的創作者上至皇室宗親、下至士紳平民，流傳作品較多的作者有韋應物、李嘉祐、張繼、虞世南、劉希夷、崔顥等。他們或游歷于此，或任職于此，或生長于此，都對運河蘇州段有著深厚感情和獨特見解。

總之，唐代大運河蘇州段詩歌的演變與政治經濟格局、地名沿革以及詩風轉型聯系緊密，初唐著重于歷史批判，中唐階段轉向景觀敘事，晚唐則深化歷史反思。從“吳郡”“姑蘇”到“蘇州”的名稱變化，也反映出蘇州從江南邊鎮到經濟中心的身份轉變。這些詩作不僅記錄了大運河的物質功能，還構建了“詩性江南”的文化意象，成為中華文明生生不息精神的詩意注解。

（二）意象特征分析

大運河蘇州段的唐詩意象以水為脈，串聯起相關的自然意象與人文意象，共同搭建起蘇州“以水為魂、以人為本”的文化記憶，使千年運河在詩詞中保留生機與活力。

1.自然意象

水是大運河最核心的意象之一。在大運河千年活水滋養下的蘇州古城，其唐詩意象的建構以運河水本體展開。如“煙水吳都郭，閶門架碧流”（李紳《過吳門二十四韻》）直接展現了蘇州運河水的碧綠與靈動，勾勒出蘇州城在煙水環繞下的朦朧美。又如“云埋虎寺山藏色，月耀娃宮水放光”（白居易《登閶門閑望》），借月光下娃宮旁的水波靈動表達了對蘇州悠久歷史文化的追思，以及對已消逝的繁華的緬懷。

沿運河水本體，亦能窺探沿邊的水岸生態意象。如“禽魚各翔泳，草木遍芬芳”（韋應物《登重玄寺閣》）展現出水盈時魚兒踴躍、鳥啼于綠蔭間的生機；“野棠自發空臨水，江燕初歸不見人”（李嘉佑《自蘇臺至望亭驛，人家盡空，春物增思，帳然有作，因寄從弟紓》）以描繪河畔野棠臨水孤開、江燕低飛的荒涼暗示自己的沉悶；“春潮映楊柳，細雨入樓臺”（崔涂《春日登吳門》）中垂柳依水而生，倒映水面，與“蘇堤煙柳”的蘇州典型景觀呼應。游魚、飛鳥、垂柳，這些自然意象都與運河水色相互映襯，觸發吟詠之情。

2.人文意象

蘇州運河之水的流動也造就了唐詩中的人文意象。舟船意象在詩中十分常見，如“古堤迎拜路：萬里一帆前”（《送王錄事赴任蘇州》）展現了千帆競發的熱鬧場景，舟船往來既見證了商貿往來，也見證了離愁別緒；“綠浪東西南北水，紅欄三百九十橋”（白居易《正月三日閑行》）用虛數極言蘇州橋梁之密，既暗含了作者對蘇州“水橋體系”的認同，也反映了蘇州人“以舟為車、以橋為路”的生活智慧。

另外，市井燈火也是唐詩資源中重要的人文意象。如“夜市賣菱藕，春船載綺羅”（杜荀鶴《送人游吳》）中的市井菱藕與綺羅華彩，反映了蘇州夜市雅俗共賞、開放包容的生活美；“會把酒船偎荻，共君作個生涯”（皮日休《胥口即事六言二首》）里供飲酒游樂的船只，也頗有生活韻味；而“千室綺羅浮畫楫”（曹松《春日自吳門之陽羨道中書事》）亦極盡奢華。這些詩句從不同角度映照了多元的經濟形態，展現了運河滋養下的市井生活與獨特的水鄉文化。

（三）路線特征分析

大運河蘇州段在唐代已是貫通南北的水上樞紐，路線呈現出多維度的空間特性。或基于地理通連，或源于人文書寫，這些路線構成了運河的交通網絡，使蘇州古城的每一處串聯成為解讀江南水鄉文化的關鍵信息。

1.蘇州作為出發地

在唐詩中，蘇州常常作為南下或北上的起點。如“使君朝發瑯琊郡，帆影夜傍閶門宿”（張籍《送杭州杜使君》）便描繪了詩人從蘇州出發沿運河南下的情景；劉禹錫的《始發蘇州泛太湖》以“閶門曉望旌旗開”開篇，記錄了他從閶門碼頭啟程后經運河人太湖的行程。閶門有著“天下碼頭”的美名，無論是南下還是北上，都極為便利。

2.蘇州作為目的地

蘇州是不少南北文人流動的目的地。其秀美的自然風光和深厚的文化底蘊吸引了眾多詩人前來游歷、定居。

如“得到邗溝吊綠蕪”（崔顥《維揚送友還蘇州》）一句，以邗溝為起點，勾連出友人沿運河南下歸隱蘇州的路徑，體現了唐代蘇州的精神寄托特性。

3.蘇州作為途經點

大運河蘇州段作為南北交通的重要樞紐，常被作為行程的途經點。如《送秦系赴潤州》《送張秘書充劉相公通汴河判官便赴江外覲省》中便可見相關描述。而安史之亂后，蘇州成為江南地區的避難點，在唐詩中也越發常見。如著名的《楓橋夜泊》是張繼避難途經蘇州時所作。其中“夜半鐘聲到客船”的“客”字，揭示了運河在戰亂中的生命通道屬性。“水國苦凋瘵”（皎然《贈烏程李明府伯宜、沈兵曹仲昌》）則從側面反映了在戰爭動亂的晚唐時期，作者途經蘇州所見運河沿岸民生疾苦、草木被毀的真實光景。

4.大運河蘇州段內部路線分析

大運河蘇州段的水網體系在唐代已初步形成“干流為脈、支流為絡”的立體格局。唐詩資源中有多個沿岸地名常被提及，如楓橋、橫塘、山塘、望亭、閶門等。這些高頻出現的典型地名，構成數條有跡可循的運河內部路線。

一是“閶門一楓橋—橫塘”路線。閶門位于蘇州西北，是運河入城的唯一水門；楓橋位于閶門外三公里；橫塘位于楓橋以南五公里，是運河與山塘河的分水嶺。三者構成運河人蘇后的首段連續航道，白居易、韋應物等在往返浙西觀察使任所（今鎮江）與蘇州的路線時，均需經此水道。白居易在《舟中讀元九詩》自注：“自平望至閶門，夜泊楓橋。”［3］在《吳郡圖經續記》中又指出：“橫塘、楓橋之間，舳鱸相接，晝夜不絕。”［4]由此，我們也可窺見這條內部路線的連續性。

二是“望亭一吳縣”路線。《新唐書·地理志》卷四十一記載：“有運河，自望亭人吳縣。”［5］“何事出長洲，連宵飲不休？”（白居易《望亭驛酬別周判官》）一詩中的“長洲苑”故址就在今江蘇省吳縣西南。

三是“七里山塘到虎丘”路線。此內部路線的連接劃分，并非簡單的地理鄰近，而是源于唐詩書寫的連線。《長洲縣志》云：“始鑿渠以通南北：而達于運河。由是南行北上無不便之，而習為通川。”[6]已記載此路線。《虎丘寺路》中的“自開山寺路”直指白居易的開鑿政績，而“水陸往來頻”則應證了運河支流（山塘河）與虎丘（武丘寺）的交通樞紐性。

唐詩里所提及與反映的運河內部路線，與當代蘇州的運河旅游線路形成跨越時空的呼應。當游客泛舟山塘河，見虎丘塔影倒映于碧波時，唐代的“舟行”“登虎丘”已從文學想象轉化為可觸碰的地理現實，十分奇妙。

（四）情感特征分析

大運河蘇州段留存的唐詩中，情感表達豐富、復雜。這也體現了詩人對運河文明深邃的文化認知。

1.送別抒懷

據統計，《全唐詩》提及大運河蘇州段的詩詞中，有26首詩詞中出現了“送”（送別意）的字眼，還出現很多直接以送別為題自的詩歌，如岑參的《送滕亢擢第歸蘇州拜親》、韋應物的《送崔叔清游越》、崔顥的《維揚送友還蘇州》、許渾的《吳門送客早發》、黃滔的《送人往蘇州覲其兄》等。這些送別詩既含對友人的祝愿，也含分離的不舍之情。蘇州作為運河樞紐與江南文化核心，是文人宦游、隱逸、經商的必經渡口，南來北往、江畔送別，催生了大量離別主題的唐詩創作。

2.羈旅鄉思

與大運河蘇州段相關的唐詩中，漂泊感也是占比較大的情感主題，主要表現為羈旅思鄉。詩人常借“孤帆”“寒雁”“游子”“鄉書”等意象，表達對家鄉的思念。如詩人章孝標曾在《夢鄉》中提及自己在吳縣太湖北垂釣、戲藕的場景，以此懷念家鄉蘇州。

3.對自然風光的留戀

據統計，大運河蘇州段唐詩中約 65% 的篇目以自然意象為核心，且大多數詩字里行間都表露出對蘇州自然風光的留戀和贊美。一方面是因為蘇州運河沿岸“堤岸齊整、景色平遠”，為文人提供了理想化的審美對象；另一方面是因為其特有的“人家盡枕河”的水鄉格局，自然與人文景觀有機融合，更易激發文人的創作沖動。

4.人生感慨

不少詩人借運河江水抒發人生感慨，或表達豪情壯志，或在貶黜途中抒發消極情緒。如劉禹錫在蘇州期間經歷仕途起伏，“閶門曉望旌旗開，淮水東流去不回”（《始發蘇州泛太湖》）表達了時光易逝、壯志難酬的愁緒；“遠近靡蕪綠，吳宮總夕陽”（顧非熊《閶門書感》）則將眼前的荒蕪之景與歷史上吳宮的繁華形成鮮明對比，引發歷史興亡之嘆。

5.功過論

因大運河蘇州段在唐代的經濟文化發展中扮演著重要角色，詩人也對其功過進行了深刻的探討，贊美大運河的同時，批判聲也不絕于耳。如“水國苦凋瘵”（皎然《贈烏程李明府伯宜、沈兵曹仲昌》）的喟嘆，將問題直指運河經濟：漕運重鎮在戰火中淪為“苦水”，百姓為維持漕運付出勞力，卻常落得流離失所的結局。又如“野渡波搖月，空城雨翳鐘”（方干《送從兄郜》），鐘聲回蕩著民生凋蔽的余音，充分體現了這一點。詩人這種功與過的交織書寫，體現了對運河文明的雙面認知，具有批判性和思辨性。

此外，思婦歸怨、隱逸出世等情感主題雖較為少見，但均有提及。如“無因月殿聞移屎，只有風汀去采香”（陸龜蒙《奉和襲美吳中言情見寄次韻》）等句，展現了文人將蘇州運河視為避世桃源的心理認同。

二、大運河蘇州段唐詩資源的傳承與發展路徑

唐詩是大運河蘇州段靈動的文化注腳。它將曾經的運河風光存儲到詩句中，代代相傳。唐詩的古典韻味更是讓運河不僅是一條物質運輸的通道，更化作承載精神文明的紐帶。在現代宣傳中，不少唐詩資源被利用了起來，為運河注人豐富的情感與意境。但經過實際考察，筆者認為仍存在不足之處，需要注意和完善。

（一）唐詩文脈的深度梳理與活化

目前，運河沿岸的文化展示多聚焦于幾首廣為人知的經典唐詩，如張繼的《楓橋夜泊》、杜荀鶴的《送人游吳》。這些詩雖極具代表性，但過度集中，反復提及很可能導致游客體驗的同質化。實際上，蘇州運河段仍關聯著大量冷門但極具價值的唐詩，如白居易的《吳中好風景》從水木清嘉、氣候宜人、運河舟楫繁忙、官民同游等多個角度反映了運河的繁華與變遷，但鮮為人知。若這些唐詩資源能夠被充分利用，不僅能使沉寂的歷史變得生動，更能讓游客的體驗升級，真正了解、傳承大運河文化。

（二）文旅融合，構建多維度唐詩資源展示體系

大運河蘇州段唐詩資源開發需突破現有展示模式單一化的局限，通過構建多維度的體驗系統實現文化活化傳承。我們可以借助Dycharts與GIS工具，在運河游覽段對詩詞資源進行關聯分析、可視化呈現。7具體實踐中，如寒山寺依托《楓橋夜泊》打造光影夜游項目，復原“江楓漁火”的詩意空間；平望鎮重現顏真卿與張志和的漁父詞唱和場景，開設詩詞工坊，并開展泛舟吟誦活動；滸墅關通過修復民國建筑群、挖掘鈔關文化，將張祜筆下的運河意象轉化為實景演出與文創市集，形成文化經濟聯動發展模式。對于此，因為“雖然清楚地知道并非‘身處’歷史現場，也不可能在歷史現場實拍，但情節基本依據歷史原貌而展開”［8]，所以受眾的接受度較高，個性化需求更能得到滿足。

（三）數字化傳播與跨媒介敘事，讓唐詩與場景更適配

筆者通過實地考察發現，部分區域唐詩資源的運用與實際場景存在割裂，缺乏與周邊環境的有機融合。例如，將“古宮閑地少，水巷小橋多”直接刻在了運河沿岸的人造游船景觀上，而非橋梁景觀上。我們可以借助數字技術突破時空限制，開發“唐詩運河”AR導覽應用，游客掃描古橋二維碼即可觸發詩人虛擬形象吟誦對應詩作。如寶帶橋場景中，疊加釋注《寶帶橋》詩句“白鷺下秋色，蒼龍浮夕陽”的動態畫面，再現唐代漕運盛景等。

結論

大運河蘇州段唐詩資源是大運河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意義重大。通過對大運河蘇州段唐詩資源的時間、意象、路線、情感特征的分析，能夠更好地了解唐代文人對大運河蘇州段的認知和情感。目前，大運河蘇州段唐詩資源的傳承，需以“保護為基、創新為翼”，通過文脈梳理、場景重構、技術賦能，將古典詩詞轉化為可感知、可參與、可傳播的文化資產，以便實現“詩意運河”從歷史記憶向當代價值的創造性轉化，為“大運河文化帶”建設提供蘇州范式。

參考文獻：

[1］陸廣微.吳地記［M］.曹林姊，校注.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15.

[2］別志雷.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重要批示精神切實把大運河保護好傳承好利用好［N］.河北日報，2017-07-19（01）.

[3］洛陽市地方史志辦公室，整理.白氏長慶集［M].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9.

[4」朱長文.吳郡圖經續記［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86.

[5］歐陽修，宋祁.新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

[6］鳳凰出版社.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府縣志輯13·乾隆長洲縣志［M］.南京：鳳凰出版社，2008.

[7］王亞楠.鎮江“大運河”主題詩詞文化資源的組織性建構［J].文化創新比較研究，2023，7（18）：1-7.

[8］袁麗云.大運河蘇州段的人文地理演進及影像化表征［J].西部學刊，2022（23）：127-131.

作者單位：蘇州科技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