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史及美術考古學家,古書畫鑒定專家,四川博物院原副院長,二級研究員,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四川大學文物與藝術史兼任教授,四川省詩書畫院藝術顧問,成都畫院藝術顧問,四川省中國畫學術會常務副會長,四川省高校書法研究會會長。著有《藝術與文化》《四川漢代畫像磚研究》《張大千留蜀精品研究》等。2024年被四川省文聯授予“四川省杰出文藝家”。
我是地道的成都人,自幼感染著巴山蜀水的靈氣。不幸的是,出生72天即患上小兒麻痹癥,致右部身體殘疾。7歲始以左手握筆寫字,立志要把字寫得漂亮一些,這便是我學習書法的初衷。日復一日,從漢碑到唐楷,全憑僅有的幾本碑帖引路。17歲有幸進入四川大學,很快被這所大學濃郁的文化氛圍吸引。懵懂的我,把自己稚拙的書法四處投稿,幸運的是,我連獲四川省青年書法競賽一等獎和四川書法比賽一等獎。10年的努力,終于得到社會的認可,極大地增強了我研習書法的信心。獲得全國書法一等獎,當時103歲的蘇局仙先生聽到我的消息,即寄詩一首:“有用身軀不怕殘,盡教辛苦信加餐。世間紅紫群芳呈,只有梅花耐歲寒。”著名作家巴金老人也贈言:“離開了藝術,生命是不會開花的。”前輩書法家啟功、沙孟海、錢君匋、祝嘉等都不時指點,我是在他們的諄諄教誨下成長起來的。后來,我成為四川大學學生書法協會的副會長,并在20余歲加入了中國書法家協會。與此同時,我開始書法史論的研究,20世紀80年代開始發表《對中國書法的文化考察》《中日書法比較研究》《對中國書法批評模式的文化審視》等論文,獲得了中國書法研究“書譜獎”“巴蜀文化基金獎”等,并與陳振濂、黃惇、徐利明、石開等活躍在書壇的藝術家建立起學術之交,經常到全國各地參加交流,豐富了我的藝術視野、擴大了我的審美經驗。
1984年,我畢業被分配到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館,這里人才濟濟,蜀中書壇大家劉孟伉、謝無量是館里的前輩,與我同館的則有余興公、黃稚荃、梁伯言、陳無垢等書法大家,朝夕相處,獲益良多。文史館十年,我從年輕的編輯成為編審,在這里奠定了我的學術基礎,更讓我在藝術上走出一條更寬闊的道路。
1995年,我調任四川博物院(原四川省博物館)副院長,在這個崗位上干了20年,我分管全館的學術和文物典藏,30余萬件藏品,特別是其中幾萬件書畫和碑帖,為我的創作和研究帶來極大的方便,日日把觀古代名跡,浸染其中傳遞出的信息和精神力量,使我頓覺自己藝術的渺小。我開始從靜觀中體驗先賢心靈的玄微,在游于藝術的俯仰徘徊中,懂得了中國藝術家對生命價值和意義的追求。我漸漸遠離喧囂的書壇,把日日臨池作為修心的路徑,于寂然中照見萬象,于靜默中體悟情致,我終于明白書法的精神,即以有限的筆墨,承載無限的文化密碼,這或許就是一個文化工作者的責任與擔當。
最后談談與《現代藝術》之緣,四川文藝界缺乏理論研究的陣地,而《現代藝術》正是承擔了理論探索、創作動態和名家名作品鑒的功能,我總是在月月收到的眾多學術期刊中期待她的到來,清新的文風、豐碩的成果、強大的信息,為我們了解四川藝術的現狀打開了一扇窗。
我雖然是一位考古學者,但藝術卻與我相伴一生,而且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盞明燈,時值《現代藝術》新版十周年之際,隨賦一詩相賀:
錦水含情墨韻長,
十年煥彩綻光芒。
藝林拓路開新境,
畫境尋真育俊良。
筆繪山川添錦繡,
詩吟歲月頌繁昌。
他年再看風華處,
蜀地文星耀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