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庫爾斯克爭奪戰評析（2）

烏軍進攻庫州的戰略意義

烏軍對俄羅斯庫州地區發動突襲，令世界震驚。此次行動不僅是自2022 年2 月俄烏沖突爆發以來烏軍主動對俄領土發動的最大規模進攻，而且是在烏軍難以維持國內正面戰場的壓力下突然發起的進攻。烏克蘭高層之所以精心策劃進攻庫州，并非倉促之舉，而是具有其戰略意義。

打破國內戰場失利“僵局”，把戰火引到俄羅斯

烏克蘭在2024年春夏攻勢的國內戰場處處陷于被動，雖然烏軍在2024年5月第三次哈爾科夫戰役打響后，得以在沃爾昌斯克和利普齊兩線發起全面反攻，迫使俄軍的進攻步伐停滯不前，但由于烏軍第31機械化步兵旅、第57摩步旅、第82空中突擊旅、第34、36海軍陸戰旅、第153步兵旅等一批精銳力量攜西方援助的先進武器陸續被調往哈爾科夫增援，導致盧甘斯克、頓涅茨克防御力量有所削弱。在此背景下，俄軍在烏國內戰場多條戰線積極醞釀大規模戰役。

在盧甘斯克地區，俄軍從6月中下旬開始對烏軍陣地后方進行大規模轟炸。6月19日，俄軍使用航空炸彈炸毀奧斯基河上的戈羅霍瓦特卡大橋，對烏軍補給造成巨大破壞。同時于7月上旬開始籌劃組織庫皮揚斯克戰役，俄近衛第1坦克集團軍部署到位，該集團軍的近衛第4、47坦克師擊潰駐守在皮夏涅河谷、奧利沃夫斯基峽谷、別列斯托韋及謝列布良斯科地區的烏軍防御部隊，切斷烏軍從薩爾托夫水庫到楚格耶夫公路沿線的增援通道。一場激烈的庫皮揚斯克爭奪戰箭在弦上。

在北頓涅茨克，俄軍的塞弗爾斯克戰役已經打響。6月18日，俄軍第106空降師等完成對該地區的羅茲多里夫卡、比洛格里夫卡、伊萬諾達爾等多個烏軍據點的包圍。其北部戰線，俄軍近衛第27、132摩步旅向北對捷爾任斯克發起進攻，部分突破烏軍第24、41機械化旅和第95 空中突擊旅構筑的防線，試圖從南北兩翼鉗擊駐守在捷爾任斯克城內的烏軍。為配合捷爾任斯克攻勢，俄軍還繞過城區東部的烏軍防線，從南部沿鐵路線直逼捷爾任斯克南部的諾夫哥羅德斯克城下。

頓涅茨克東部戰線，俄軍近衛第20、39、57摩托化步兵師等多支部隊加強克拉斯諾戈夫卡攻勢，占領一半城區。

頓涅茨克東北部戰線，俄軍第90近衛坦克師繼續擴大奧切列季涅奇襲戰役戰果，并推進到新波克羅夫斯克村和新奧列桑德里夫卡村，迫使駐防此處的烏軍第25空降旅節節敗退。俄軍第55山地旅、第15摩步旅等部隊也從南北兩路對新塞里夫卡別爾沙形成夾擊之勢。不僅如此，俄軍從南北兩路鉗擊紅軍村的戰略意圖十分明顯。

在恰索夫亞爾，俄軍第98空降師與駐守在此的烏軍第93機械化旅、第80空中突擊旅和第5突擊旅鏖戰3個月有余。7月4日，俄第98空降師的217空降團重新占領職業技術學校，打破恰索夫亞爾“拉鋸”局勢，清理周邊殘存的烏軍力量。

為配合俄軍多線作戰，相對平靜的扎波羅熱戰線的俄軍也有一些較大規模的行動。俄軍第5坦克旅、第40海軍陸戰旅、近衛第37摩步旅攻占舊馬約爾斯克東郊的烏洛扎因村，并以此擴大戰果。

綜上看出，俄軍發動的2024年夏季多線聯動攻勢，牽動著烏克蘭國內整個戰場局勢，也使烏軍進一步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烏克蘭決策者為了扭轉國內戰場失利“僵局”，決定部分兵力牽制國內戰場局勢，部分兵力跳到俄羅斯庫州，把戰火引到俄羅斯，這種“圍魏救趙”的戰略思維不失為解救當時困局的有效辦法，具有一定的戰略意義。

庫州軍事布防“空虛”，擊其弱處可贏得談判籌碼

烏軍在采取突入庫州地區行動前，已經摸清庫州邊防一線兵力空虛。俄軍在庫州的重大失誤也就在于其邊防防御薄弱，兵力部署不足。

俄庫州與烏克蘭接壤的邊境線245km，其沿線的俄羅斯一側設立的檢查站，主要由陸軍部的步兵和邊防部隊的義務兵守衛，前者配備的是輕裝備，后者屬于聯邦安全局管轄，幾乎沒有怎么訓練。該地區是一個縱深5～10km的無人區，俄參謀部認為風險較低，即便是負責保護邊境的葉榭杜拉·阿巴切夫中將向上級報告了這一地區的情況，也未引起高層重視，因而錯誤做出烏軍不會主動入侵俄領土及破壞輸油管道的判斷，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頓巴斯。

加之，俄軍在庫州缺乏能夠迅速機動的應急反應力量，使得其防線難以及時應對局面，難以快速補救。

烏克蘭抓住俄羅斯庫州兵力布防的薄弱之處和兵力機動性能差的特點，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可以快速贏得勝勢，“多一寸土地就多一份談判籌碼”的戰略思想就此產生。

烏軍急于讓西方看到“戰績”，為獲取援助不惜冒險

西方國家出于政治考量，一直希望通過支持烏克蘭來牽制俄羅斯。烏軍對俄羅斯庫州的占領正中美西方等國家的下懷，并將其稱為一種積極的態度。西方這種鼓勵“對抗俄羅斯”的做法，通過增加軍事援助來表明支持烏；烏為了迎合其政治戰略需求，鋌而走險，深入庫州腹地，以爭取最大“戰績”，獲取更多軍事援助。事實也一再證明，烏克蘭在占領庫州部分地區后已獲得比預期更多的軍援。

烏軍在剛攻入俄庫州地區的3天內，美國動用“總統提用權”，以最快速度縮短交付時間，即宣布向烏軍提供包括火炮、“毒刺”導彈、各式彈藥在內的價值1.25億美元的新一輪軍事援助。不僅如此，在美國總統拜登任期僅剩2個月之時，美還打破常規，在2024年12月30日由美財政部長耶倫宣布向烏提供34億美元的額外預算援助，拜登當日也宣布再向烏提供25億美元的安全援助，連續加快加大對烏援助力度，并允許烏使用美制造的陸軍戰術導彈系統（最遠射程達到300km）打擊俄庫州目標，為烏軍使用美遠程導彈打擊俄本土開了“綠燈”。此前，美一直禁止烏軍使用該系統打擊俄本土，擔憂此舉導致戰斗升級。

2024年11月，法國宣布向烏提供10枚SCALPEG遠程導彈（ 又譯為：“斯卡普EG”巡航導彈）。同月，英國也宣布向烏提供數十枚“風暴影”遠程導彈（英國稱“斯卡普EG”巡航導彈為“風暴影”遠程導彈，該導彈是英國、法國聯合研發的），并允許烏使用打擊俄本土目標。英國還于2025年4月14日宣布，向烏追加7.52億英鎊的軍事援助，重點投向火炮、防空系統和裝備維修領域。

其他國家如德國、荷蘭、羅馬尼亞也加大對烏軍援的力度。其中，荷蘭援助28 輛兩棲水陸裝甲車，在2024年援助30億歐元的基礎上又追加2 億歐元的援助，除經費外，還援助24 架F-16戰機，而且F-16戰機的使用范圍不再受限。事實證明，烏軍已實現獲取美及西方軍事援助的目的。

烏軍的主要戰法與經驗教訓

主要戰法

事以密成，出其不意 此次行動，為了達成進攻的突然性，烏軍發動攻勢前，烏參與決策的高官守口如瓶，參與突襲的烏軍在行動前3天才接到正式任務。之前，他們以接收新裝備和應急訓練為借口，將部分兵力調入蘇梅州。而且，進入城鎮時要求穿便衣、不穿軍裝，以免引起注意、走漏風聲。同時，為了減少被發現的幾率，一些在烏前線的部隊在調動時只抽調少部分兵力，比如這次出現在庫州的第82空突旅只有1個營，而且要有主官帶隊，剩下的部隊仍保留原編制在扎波羅熱前線與俄軍作戰。由于事先密謀，嚴格保密，才一舉達成出其不意的作戰意圖。

快速機動，多點突破 烏軍總司令瑟爾斯基的用兵風格是蘇聯時代的大縱深機動、多梯隊進攻戰法。專門選派擔任前導的是快速機動集群組成的偵察與破壞小組。這支機動靈活的連排級分隊，主要擔任快速機動、敵后破襲等任務。按照作戰方案，緊跟其后的第一梯隊不顧一切向縱深猛插，第二梯隊擔任要點奪控任務，負責鞏固控制區，挖掘工事和戰壕，為后續的陣地戰、塹壕戰以及巷戰做準備。如果俄軍無法實施梯次防御或指揮員心態慌亂，當發現縱深出現的烏軍兵力后意志崩潰，烏軍則可連續擊潰俄軍防御布勢，實現向縱深突破之意圖。烏軍按照此戰法如法炮制，在各個旅團建制中廣泛使用，使得烏軍在各個方向多點突破，迅速取得重大戰果。

不僅如此，烏軍還專門成立敢死隊，由特戰營的300多人、20輛裝甲車、11輛坦克組成營級分隊突襲庫州，該敢死隊專注于高速突破并繞過俄軍設防區，在突襲初期的1天內狂突15km，這比二戰時的推進速度快得多。緊跟其后的是該旅的正規部隊。同時，更多的烏軍精銳預備隊梯次投入、待命出征，兵力增加至1萬多人。烏軍在俄境內制造恐慌，展現自身的作戰能力，一定程度上減輕了國內正面作戰的壓力。

火力覆蓋，協同攻擊 此次戰役，烏軍利用新一批美西方武器的火力優勢，積極協同正規軍部隊攻入庫州重點地區。

一方面，對俄軍機場進行空襲。針對俄空天軍的優勢，烏國家安全局、國防部情報總局和烏軍無人機部隊采取聯合行動，使用遠程無人機和遠程導彈對俄庫爾斯克、沃羅涅日、鮑里索格列布斯克、薩瓦斯利卡等空軍基地進行大規模襲擊，試圖削弱俄軍的防御體系，為后續步兵的突破創造有利條件。至2024年8月10日，烏軍使用便攜式導彈在庫州擊落2 架Mi-8、1架Mi-24和2架ka-52直升機。由于庫州利佩茨克機場被襲擊，烏軍F-16和防空系統出現，俄軍不敢輕易大規模轟炸庫州的烏軍。

另一方面，對正面部隊和增援力量實施轟炸。烏軍利用裝備精良的火炮和火箭炮系統持續轟炸俄指揮所和正面之敵。同時，烏軍還打擊俄后方增援部隊。2024年8月9日，烏軍摧毀1支由19輛卡車組成的向庫州增援的車隊，致使600多名俄軍官兵傷亡過半，物資全部被炸毀。同日，烏軍在庫州的十月村再一次打掉1支俄增援車隊，導致500名俄軍官兵和14輛卡車被摧毀。8月10日，庫州雷爾斯克附近的1支俄軍增援摩托化分隊慘遭烏軍“海馬斯”火箭炮的火力覆蓋，造成嚴重損失。

瞄準核電，攻其要害 庫州核電站作為俄重要設施，一旦遭到破壞，將產生巨大的社會效應和心理恐慌。烏軍瞄準這一關鍵設施來削弱俄戰爭潛力，使俄不得不調集更多部隊在核電站周圍布防。一是烏軍試圖通過炮兵遠距離打擊核電站，但俄軍的防空部隊和特種部隊反應迅速，打擊的炮彈還沒靠近核電站就被攔截； 二是使用制導炸彈，試圖通過空襲破壞核電站的設施，但俄軍強大的防空能力致使烏軍的數枚制導炸彈在庫州邊境地區被攔截； 三是采取分散突擊與重點突破相結合的方法，將裝甲部隊在多個方向上展開佯攻，由1個小分隊集中力量選準突破口實施強攻，但亦被對方嚴防死守的態勢擊滅；四是使用無人機實施自殺式襲擊，但也被俄軍成功攔截。

建立據點，環形防御 烏軍為了使自己的攻勢更加凌厲，還在庫州建立據點，在據點周邊及前沿陣地實施環形防御。

一方面，建立以指揮和后勤保障為重點的據點要地。烏軍在蘇賈等占領的多個戰區建立多個據點，不僅建立前進指揮所，對一線部隊實施有效指揮，而且建立后勤保障指揮所，以確保據點內的裝備、維修、油料、補給、衛勤等后勤保障源源不斷。

另一方面，在據點周圍配備一定兵力和先進的無人機偵察系統。包括本土研制的多款戰術偵察無人機和土耳其制造的TB2中型無人機，構建1 個警戒指揮所和網絡覆蓋半徑15km范圍內的立體化防御體系。

再一方面，建立1個多層次、全方位的綜合作戰防御體系。在前沿陣地，烏軍工兵部隊構筑防御工事，包括地下指揮所、反坦克壕溝、混凝土掩體等；在縱深地帶設立配備電子對抗系統和現代化通信設備的多個機動預備隊，并根據戰場態勢快速調整部署位置，以形成立體防御體系。這種立體防御體系不僅能夠有效監控俄軍動向，而且還可以為精確打擊俄軍提供實時情報支持。

四處插旗，威懾制敵 烏軍為了擴大此次行動的影響，利用機動小分隊四處插旗的方法，對俄軍官兵造成心理上的強烈威懾。

首先，機動分隊快速“插旗”展開心理戰。烏軍機動分隊裝甲兵力及本身火力嚴重不足，其大膽“ 插旗”行動中，一旦遇到作戰對手或行進到關鍵要點，就迅速穿插繞過，雖然后續部隊的速度較慢，也很難打出理想的效果，但利用輕裝穿插的優勢在庫州四處“插旗”，意味著“英雄的部隊”在開疆拓土，不僅能夠提振本部隊士氣，而且能夠威懾俄軍官兵，打擊對方士氣，使其心理上產生恐慌。

其次，利用“插旗”效果展開輿論戰。烏軍為了吸引美西方及國內民眾的“眼球”，在庫州頻繁“插旗”“打卡”，并就此展開大規模輿論偏向性報道。美西方媒體的報道讓西方政客和國內民眾看到烏軍“攻城略地”，而且在一些小規模作戰中擊敗俄軍的畫面，不僅得到美西方強大的軍事援助，而且得到國內民眾的大力支持。

經驗教訓

輕裝部隊快速突進能力強，但重型裝備跟進難 烏軍穿插部隊的快速突進能力勢如破竹，尤其是輕裝部隊乘坐西方制造的輪式車輛機動穿插快，其戰績讓美西方刮目相看，也使得俄軍在烏東部戰場減緩了進攻速度。烏軍的突擊能力比二戰時期德軍的機械化進攻速度“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在軍事上取得了勝勢，而且在政治上也贏得盛譽。

然而，烏軍的重型裝備部隊難以跟進。盡管烏軍總司令瑟爾斯基使用“大縱深機動、多梯隊進攻”戰法，但烏軍在作戰中使用卡車拖曳的方式前運重型裝備，這顯然難以跟上輕裝部隊的步伐，后續梯隊脫節的現象時有發生。1支真正按照機動作戰理論行動的部隊不僅應該具備很強的機動能力，更重要的是機動中的作戰能力。而烏軍犯了機動作戰理論之大忌，機動部隊前推過程中總是遇到俄軍的抵抗，而且前衛機動力量或其他部隊被俄軍全殲的戰例不乏其數。

前推部隊實行縱深環形防御，但薄弱部位多 烏軍在突進庫州初期和中期均通過構建多層次縱深環形防御體系、建立立體化偵察網絡，包括固定火力點、機動部隊和預備隊協同配合等一系列措施，提升其在庫州的作戰能力。

一是烏軍憑借環形防御的地形優勢和靈活戰術，在庫州形成3道環形防線。烏軍的防御縱深從原先的15～20km延伸至30～35km，第一道防線由反坦克壕溝和加固工事組成，配備米蘭、標槍反坦克導彈；第二道防線以機動力量為主，裝備現代化的自行火炮和裝甲車輛，可以實施快速機動和火力支援；第三道防線為戰略預備隊的集結區域，同時也承擔后勤保障和醫療救援的功能。第4 裝甲旅依托復雜地形設立3道主要防線，每道防線配備地雷陣、反坦克壕溝和混凝土掩體等防御設施，其工兵力量在關鍵路段布設的反坦克地雷，曾成功阻滯俄裝甲部隊主力實施反攻。

二是烏軍利用城市建筑和自然地形，在制高點設立觀察哨，在低洼處布設火力網，在關鍵路口布設反坦克小組和狙擊手，對俄軍裝甲部隊實施精確打擊。

三是利用美國和北約盟國向烏軍提供的防空系統、反坦克導彈、遠程火炮等武器裝備對俄軍形成有效威懾，其情報系統為烏軍提供實時戰場信息。這些武器裝備不僅幫助其掌握俄軍動向，而且明顯提升烏軍的防御能力。

然而，烏軍既要進攻又要防御的區域較大，薄弱部位較多。2024年10月19日， 得到增援的俄軍占領并清理防守薄弱的新瓦諾夫卡村和列奧尼多沃村，切斷2 村的所有通道，300多烏官兵從莊稼地中逃跑。24日，烏軍約2000人被包圍在防御較差的波瑪麗耶夫卡、格雷布基、奧爾洛夫卡和克魯格倫科村莊內。2025年2月3日凌晨，俄南部軍區第51集團軍隸屬的第1、132獨立近衛摩步旅、第9獨立近衛海軍步兵旅作為主攻，兵分三路直插烏軍防線薄弱環節，迅速突破烏軍多道防線，使烏軍遭受重創。俄軍在本土作戰，常常得到當地民眾的報告或偵察到烏軍較薄弱的部位便迅速出擊，使烏軍防不勝防。

建立據點式指揮供給保障，但后續運輸線被切斷 烏軍建立的據點多修有堅固工事，能夠儲備作戰物資，實施獨立防守，并且位于交通樞紐、重要城鎮村莊等戰略戰術要地，蘇賈、尼古拉耶夫卡、小洛克尼亞、柳比莫夫卡、奧爾戈夫卡、普列霍沃村等均為烏軍據點的一部分。如位于庫州南部的蘇賈，烏軍作為重要據點建設，說明其戰略地位十分重要，這既是烏軍在庫州的主要補給點，也是連接俄烏邊境公路、鐵路網絡的交匯點，不僅承擔著俄向歐洲輸送天然氣的過境職能，還是全球最大的鐵礦儲藏地。烏軍在進攻庫州初期迅速將其占領，對俄形成一定的戰略威懾。烏軍依托建立的據點實施指揮供給保障，在指揮進攻與防御、支援與保障等方面發揮著重大作用。

但是，當俄軍切斷運輸保障線后據點就變成孤島、死島。2024年10月19日，烏軍的據點普列霍沃村被切斷后勤保障線失守后，俄軍又切斷其向北撤退的戰略重要路線，使得烏軍被壓縮到小洛克尼亞后方。俄軍沿著“小洛克尼亞-新伊萬諾夫卡”高速公路迅速機動，其目標直逼維克托羅夫卡東部一個小小的據點——普列霍沃村，俄軍占領無疑對烏軍在該地區的防線構成重大威脅，而對烏軍而言，意味著蘇賈河東岸的南部區域大大縮減，其防御態勢因此受到嚴重影響。在塞利多夫方向，俄軍直接占領通往塞利多夫的最后3條補給線中的1條，切斷烏軍的重要后勤通道，使塞利多夫孤立無援。

指揮庫州部隊由防御變突圍，但部隊撤離毫無章法 戰場形勢總是千變萬化，隨著俄軍在多個方向上同時發動大規模全面攻勢，烏軍控制的小洛克尼亞和10多個村莊相繼失守，烏軍控制范圍不斷縮水。蘇賈的變故完全打亂烏軍的部署，盡管2025年3月12日，烏軍擊退俄軍17次進攻，但烏軍面臨被殲滅的命運已不可逆轉。俄軍的精準打擊和猛烈追擊使烏軍的撤離之路布滿艱難險阻。美國重新執政的總統特朗普曾公開表示不再支持烏克蘭，要說服俄總統普京停止攻擊，以期挽救那些陷入絕境的官兵，但烏軍彈盡糧絕的困境并未因此得到緩解。在如此艱難復雜的戰場危局情勢下，烏軍指揮員除部署部分兵力提前撤離外，后續部隊由原先的防御變為突圍，以確保部隊的有生力量得以延續生存。

然而，烏軍撤離中毫無章法，整個過程充滿艱辛與絕望。烏軍原本指望通過連接蘇梅州尤納基夫卡村與庫州蘇賈市的P-200公路進行撤離，但沒有預料到俄軍虛留缺口的打擊火力如此猛烈，數百輛裝甲車、坦克、車載裝備等在撤離過程中被俄軍子母彈覆蓋、被152mm炮彈轟炸、被無人機打擊，場面慘不忍睹，致使車輛的殘骸堵塞整個公路。白天，烏軍官兵只能躲在地洞里等待時機；夜間，進行 突圍的冒險行動，許多官兵徒步15～20km撤離，整個撤離過程失去組織，倉皇逃跑局面不言而喻。（待續）

編輯/ 曾振宇

下期預告

下期主要呈介俄軍的主要戰法與經驗教訓，敬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