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是玉米及其加工產品中的主要安全隱患,施用化學農藥是防治玉米病蟲草害和減輕真菌毒素污染的重要手段,但不合理地施用農藥會導致農藥殘留問題。本文對我國防治玉米病蟲草害的農藥登記、使用情況及農藥殘留污染現狀,玉米典型真菌毒素來源、特征及污染現狀,病蟲草害和污染物之間的關系,農藥殘留對真菌毒素的影響及國內外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污染控制技術研究進展等內容展開系統綜述,從不同視角提出了相關建議:基于現有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污染控制技術,加強對真菌毒素污染的關鍵因子控制,構建符合我國產區特征的玉米真菌毒素與農藥殘留協同防控技術體系并推廣應用,提升我國玉米農產品質量安全水平。
關鍵詞
玉米; 農藥殘留; 污染監測; 毒素防控; 玉米穗腐病
中圖分類號:
TS 210.7
文獻標識碼: A
DOI: 10.16688/j.zwbh.2024325
Advances in contamination and risk control of mycotoxins and pesticide residues in corn
WEI Longbing, PAN Xinglu, WU Xiaohu, XU Jun, DONG Fengshou*, ZHENG Yongquan
(State Key Laboratory for Biology of Plant Diseases and Insect Pests, Institute of Plant Protection, Chinese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Beijing 100193, China)
Abstract
Mycotoxins and pesticide residues are critical safety hazards in corn and its processed products. While the judicious use of chemical pesticides plays a key role in controlling diseases, pests, and weeds, as well as in reducing mycotoxin contamination. However, improper application may lead to excessive residues. This review systematically summarizes the current status of pesticide registration, usage and residue contamination in corn production in China, the sources, characteristics, and occurrence of typical mycotoxins, and the interactions among biotic stresses and contaminants. Furthermore, it evaluates the impact of pesticide residues on mycotoxin formation and outlines recent advances in control strategies for both mycotoxins and pesticide residues domestically and internationally. Based on these findings, the paper recommends targeted interventions to manage critical factors contributing to contamination and advocat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integrated control technologies tailored to the specific conditions of Chinese cornproducing regions. These approaches are expected to support the improvement of quality and safety in corn production systems.
Key words
corn; pesticide residues; pollution monitoring; mycotoxin control; corn ear rot
玉米Zea mays L.是我國重要的糧食作物,根據種植區域劃分為北方春播玉米區、黃淮海平原夏播玉米區、西南山地玉米區、南方丘陵玉米區、西北灌溉玉米區及青藏高原玉米區,據2022年中國統計年鑒數據,2022年全國谷物玉米種植面積為4 307萬hm2,另有超133萬hm2的鮮食玉米種植,玉米年產量達2.772億t,北方春播玉米區、黃淮海平原夏播玉米區產量分別占玉米總產量的48%和32%,為我國玉米的主要種植區[12]。玉米除食用外,約65%用于動物飼料,約25%用于工業原料,因此玉米的安全生產在保障國家糧食安全,促進農業和國民經濟健康發展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24]。
據不完全統計,我國玉米常見侵染性病害約49種,蟲害約51種,雜草約62種[5]。玉米生產過程中病蟲草害的發生嚴重制約著玉米產量及品質,目前防治玉米病蟲草害的最主要措施是施用化學農藥,但這可能會引入農藥殘留問題。鮮食玉米因其需要保證較好感官品質,農藥使用量一般高于谷物玉米,另外,因鮮食玉米在乳熟期采摘,其較短的采收間隔期不利于農藥的降解,因此鮮食玉米農藥殘留問題值得關注。與此同時,部分穗部病害如擬輪枝鐮孢穗腐病、赤霉穗腐病不僅影響玉米正常生長,還會產生伏馬毒素、玉米赤霉烯酮、嘔吐毒素等真菌毒素,人和動物長期接觸這些真菌毒素可引起致癌、致畸、雌激素效應、免疫毒性、肝毒性和腎毒性等。另外,玉米穗部蟲害傷口可為穗腐病病原菌提供良好的侵染環境,加重伏馬毒素等真菌毒素污染[69]。
玉米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污染防控是具有很大挑戰性的產業難題,目前國內外開展了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污染監測和控制技術相關研究。本文對我國玉米農藥登記和使用情況、典型真菌毒素種類及來源、玉米病蟲草害與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的關系、真菌毒素與農藥殘留的關系、谷物和鮮食玉米真菌毒素與農藥殘留污染現狀、國內外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污染控制技術進行綜述,
為玉米安全生產提供技術參考。
1 玉米污染物及污染現狀
1.1 登記防治玉米病蟲草害的農藥及殘留污染現狀
施用農藥是我國玉米病蟲草害和真菌毒素防控的主要手段。筆者根據中國農藥信息網公開數據[10]統計了我國防治玉米病蟲草害的農藥登記信息(表1)。殺蟲劑產品登記數量為530個,其中以化學農藥居多,數量為425個,占比80.2%,其次為生物農藥,數量為105個,占比19.8%,有32個化學有效成分和13個生物有效成分。主要代表品種有噻蟲嗪(83個)、辛硫磷(69個)、氟蟲腈(30個)、蘇云金芽胞桿菌(77個)、球孢白僵菌(12個);殺菌劑產品登記數量為351個,其中化學農藥346個,占比98.6%,生物農藥6個,占比1.7%,有26個化學有效成分和4個生物有效成分,主要的代表品種有戊唑醇(88個)、吡唑醚菌酯(26個)、咯菌腈(30個);除草劑產品均為化學農藥,登記數量高達2 285個,有效成分數量為59個,代表品種為莠去津(723個)、煙嘧磺隆(242個)、乙草胺(198個);植物生長調節劑產品登記數為98個,有效成分數量為22個,主要代表品種有乙烯利(41個)、矮壯素(8個)、胺鮮酯(6個)。總體上看,用于玉米病蟲草害防治的農藥登記總產品數量眾多,達3 264個,但有效成分數量較少,為156個,且多數農藥為老品種,新有效成分的化學農藥數量少。因此,應關注玉米生產中長期大量使用的化學農藥,定期開展農藥殘留監測。
目前我國關于農藥殘留監測的報道多集中于小范圍地區內的某一類或某幾種農藥的污染情況,缺乏多產區、多種類的大規模監測研究。Cao等[11]在我國6省份對玉米田代表性除草劑異噁草酮和莠去津進行了田間殘留試驗,2種農藥在鮮食期和收獲期玉米中的殘留量均小于001 mg/kg,秸稈中的莠去津殘留量在005~017 mg/kg之間,異噁草酮和莠去津的慢性膳食暴露風險商(RQ)分別在0007 4%~0029 6%、0018 5%~0073 9%之間,表明在推薦劑量下使用異噁草酮和莠去津對人體不會產生不可接受的長期膳食風險。魏龍兵等[12]檢測了來自內蒙古的51份玉米籽粒樣品中的莠去津、煙嘧磺隆、硝磺草酮、甲氨基阿維菌素苯甲酸鹽和氯蟲苯
甲酰胺的殘留量,結果顯示,僅有1份樣品中檢出氯蟲苯甲酰胺,檢出量為0002 mg/kg,小于玉米中的最大殘留限量(MRL)。余磊等[13]檢測了10份青貯玉米飼料中20種有機磷農藥殘留,其中敵敵畏、毒死蜱檢出率均為50%,含量分別為0019~0044、0037~0078 mg/kg,久效磷與馬拉硫磷的檢出率均為40%,含量分別為0018~0051、0012~0037 mg/kg;甲拌磷與對硫磷的檢出率均為30%,含量分別為0045~0125、0020~0095 mg/kg,總體上有機磷農藥檢出率高,但殘留量低,考慮到我國并未對青貯玉米飼料中的農藥殘留規定限量標準,難以評定其對動物是否存在安全風險,需開展青貯玉米中的農藥殘留監測及風險評估進一步確定。Jia等[14]檢測了來自北京的40份玉米籽粒中的8種有機磷農藥殘留,所有樣品中均未檢出農藥殘留。我國谷物玉米農藥殘留風險整體處于較低水平,在推薦劑量下合理使用一般不會產生農藥殘留風險,但部分地區由于連年耕作導致土壤中一些難降解農藥殘留量較高,或由于農藥使用不規范等帶來一定的農藥殘留風險,因此有必要持續開展大規模產區農藥殘留污染監測,明確農藥殘留風險。
鮮食玉米在農藥殘留方面的報道比較少,陳艷艷等[15]按照推薦劑量在鮮食玉米上施用百菌清、氰戊菊酯、氯氰菊酯后監測濃度變化,結果表明,在安全間隔期內3種農藥的殘留量均低于其在玉米中的MRL。黃梅花等[16]檢測了15份廣東市售鮮食玉米樣品中21種有機磷農藥的殘留量,結果21種農藥均未檢出。由于現有的報道中監測樣本數和農藥種類有限,很難判斷我國鮮食玉米中農藥殘留的整體污染水平,鑒于鮮食玉米對感官品質要求高,農藥使用量較大,加之采收間隔期短不利于農藥降解,亟須開展鮮食玉米種植區大范圍、多種類農藥監測和風險評估,以保障消費者食品安全。
1.2 玉米典型真菌毒素及污染現狀
玉米在田間生長和倉儲階段均可能有真菌毒素積累,玉米中真菌毒素種類和產毒菌屬較多,根據毒素的化學結構和來源可主要劃分為伏馬毒素(FUM)、單端孢霉烯族毒素(TCT)、玉米赤霉烯酮(ZEN)、黃曲霉毒素(AF)、六酯肽類及其他類型毒素,這些毒素大部分由鐮孢屬Fusarium spp.真菌產生,還有一部分毒素由青霉屬Penicillium spp.和曲霉屬Aspergillus spp.真菌產生(表2)。部分毒素根據賦存形態和被關注時間又被稱為隱蔽型毒素(masked mycotoxins)和新型毒素(emerging mycotoxins),其中隱蔽型真菌毒素是動植物體在受到外源毒素刺激時,動植物體啟動自身防御機制將毒素母體與體內的糖、氨基酸及硫酸鹽等進行結合,生成衍生化合物從而降低毒素對生物體的影響,因此這類毒素通常表現出與母體毒素相似或低于母體毒素的毒理學性質,但在特定條件下隱蔽型毒素可以水解為母體毒素,同時有研究表明,隱蔽型毒素生物利用率高時其毒性高于母體毒素,玉米中常見的隱蔽型毒素有脫氧雪腐鐮刀菌烯醇(DON)的葡萄糖苷衍生物DON3Glu和DON15Glu,ZEN的葡萄糖苷衍生物ZEN4Glu以及硫酸鹽衍生物ZEN14S等[1719]。新型毒素是近些年來在谷物中新關注的毒素,玉米中主要的新型真菌毒素包括白僵菌素(beauvericin, BEA)、恩鐮孢菌素(enniatin, ENN)、串珠鐮孢菌素(moniliformin, MON),其中BEA和ENN可以引起植株壞死,降低細胞代謝活性,使DNA片段化、引發細胞凋亡等[2021]。
玉米真菌毒素的污染主要有伏馬毒素、玉米赤霉烯酮、嘔吐毒素三大類,其污染濃度較高,毒素聯合污染嚴重(表3)。真菌毒素對人體的健康風險不容忽視,黃晴雯[22]檢測了長三角地區227名年齡在20~88歲的成年人尿液中23種常見真菌毒素生物標志物含量,結果表明,共檢出8種真菌毒素,DON、伏馬毒素B1(FB1)、ZEN最為常見,2247%(51/227)的尿液樣本中同時出現多種真菌毒素。并通過聯合暴露邊際法(margin of exposure, MOE)進行聯合暴露風險評估,發現2個樣本中DON和ZEN的聯合暴露對人體內分泌系統可構成潛在的干擾風險,但同時含有DON和ZEN的12個樣本中在單一真菌毒素風險評估中均未表現出風險。因此,真菌毒素污染研究不能僅局限于單一真菌毒素污染風險,更需要關注多種真菌毒素的聯合暴露風險。
玉米中隱蔽型和新型真菌毒素在我國多地也有檢出。張大偉等[19]2020年在中國多個省份采集了181個田間玉米樣品,對部分新型真菌毒素和隱蔽性毒素進行檢測,結果表明,隱蔽型真菌毒素中DON3Glu檢出率達923%,檢出均值為008 mg/kg,最大值為041 mg/kg;新型真菌毒素中BEA檢出率為967%,檢出均值為0044 mg/kg,最大值為070 mg/kg;MON檢出率為950%,檢出均值為012 mg/kg,最大值為070 mg/kg。ENA、ENA1、ENB、ENB1等恩鐮孢菌素也均有檢出,最高檢出率分別為23%、13%、23%、14%,檢出最大值分別為036、014、001、008 mg/kg。由此可見,我國隱蔽型真菌毒素和新型真菌毒素污染也較為嚴重,亟須開展相關污染監測與防控研究。
與谷物玉米不同,鮮食玉米真菌毒素污染水平較低,這是由于即使產毒病原菌在玉米吐絲期進行侵染,但真菌毒素一般在玉米生殖生長后期大量產生和積累,而鮮食玉米在授粉20 d后就可陸續采摘,此時雖有穗腐病發生,但毒素并未大量產生和積累。張娜娜等[23]2019年研究了山東省3個鮮食玉米品種籽粒發育期間真菌毒素含量的變化,結果表明,隨著籽粒生長,DON和ZEN的含量整體呈上升趨勢,授粉后23 d(可采摘)時DON和ZEN的最大含量分別為0054、0003 mg/kg,遠低于我國規定的DON(10 mg/kg)和ZEN(006 mg/kg)最大殘留限量標準。
2 玉米病蟲草害與真菌毒素、農藥殘留的關系
玉米中真菌毒素的污染與穗腐病的發生密切相關(表4),擬輪枝鐮孢穗腐病和赤霉穗腐病是玉米兩大穗腐病。擬輪枝鐮孢穗腐病病原主要是擬輪枝鐮孢Fusarium verticillioides,其孢子可通過空氣傳播到玉米花絲上進行侵染,也可落在雄花花序上利用花粉作為載體傳播到花絲進行侵染,病原菌沿著花絲生長直至籽粒,因而穗部多出現分散的霉變籽粒,發病嚴重或有機械損傷時也會出現連片病斑,授粉后4~6 d是最易通過花絲感染的時期,溫暖、干燥的氣候條件下更易感染[5, 7],目前大量研究表明,蛀穗害蟲如亞洲玉米螟Ostrinia furnacalis、桃蛀螟Conogethes punctiferalis、棉鈴蟲Helicoverpa armigera和草地貪夜蛾Spodoptera frugiperda等為害產生的傷口可為擬輪枝鐮孢的侵染提供適宜環境,加重擬輪枝鐮孢穗腐病的發生和FUM、MON等毒素的產生[6, 24]。
赤霉穗腐病的病原主要為以禾谷鐮孢Fusarium graminearum為主的禾谷鐮孢復合種Fusarium graminearum species complex,其孢子通過空氣或雨水傳播到花絲部位定殖,頂部籽粒先出現腐爛并向下蔓延,在高溫高濕環境下,授粉后花絲開始褐變時易發生侵染,主要產生DON、ZEN等毒素[5,7]。目前對于蟲害傷口與赤霉穗腐病的關系尚不明確,許多學者開展了相關研究。Blandino等[7]2008年-2010年在意大利開展的一項關于歐洲玉米螟Ostrinia nubilalis的活動對玉米鐮孢毒素含量影響的研究,結果表明,玉米螟活動可以顯著影響與擬輪枝鐮孢穗腐病相關的毒素含量,其中FUM由995 μg/kg增加到4 694 μg/kg,MON由22 μg/kg增加到673 μg/kg,但DON、ZEN等與赤霉穗腐病相關的毒素并沒有顯著增加。Lew等[25]早在1988年-1989年的一項類似研究的結果也支持上述結論。然而,Valenta等[8]1999年在德國對比了7對轉基因玉米雜交種與其同系非轉基因玉米雜交種中DON和ZEN含量,結果表明,轉基因玉米雜交種的蟲蛀率(5%)顯著低于同系非轉基因玉米雜交種(31%),同時轉基因玉米中DON和ZEN的污染程度也顯著低于同系非轉基因玉米,這表明蟲害傷口可以促進赤霉穗腐病的發生及毒素產生。Papst等[9]2001年在德國使用轉基因玉米雜交種與其同系非轉基因玉米雜交種研究蟲害對毒素的影響,與Valenta結論不同的是,該研究中轉基因玉米較同系非轉基因玉米中DON、ZEN等毒素含量并未顯著下降。目前,大部分研究都支持蟲害傷口可以促進擬輪枝鐮孢穗腐病的發生,但蟲害傷口對于禾谷鐮孢穗腐病的影響尚不清晰,對于這一現象,比較主流的觀點是:不同地區氣候條件不同,鐮孢菌種群存在差異,產FUM等毒素的擬輪枝鐮孢和產DON、ZEN等毒素的禾谷鐮孢存在競爭,以擬輪枝鐮孢為優勢菌種的地區,擬輪枝鐮孢很容易利用蟲害傷口進行侵染,而在以禾谷鐮孢為優勢種群的地區,在其他鐮孢菌競爭較弱及氣候適宜時禾谷鐮孢也可利用蟲害傷口進行侵染,促進赤霉穗腐病的發生與相關毒素的產生,對于已發生赤霉穗腐病的果穗,穗部害蟲的活動也可促進發病區域的擴散[7,9]。
施用化學農藥是防治玉米病蟲草害的重要措施,也是有效的減毒措施之一。玉米土傳病害、地下害蟲及苗期害蟲的防治一般在玉米播種時使用咯菌腈、精甲霜靈、苯醚甲環唑等殺菌劑,噻蟲嗪、氯蟲苯甲酰胺等殺蟲劑種子包衣;玉米大小斑病、南方銹病等葉部病害的防治通常在發病初期噴施苯醚甲環唑、井岡霉素A、吡唑醚菌酯等殺菌劑,根據發病情況隔7~10 d再噴1次;草地貪夜蛾、玉米螟等蛀穗害蟲的防控采用乙基多殺菌素、氯蟲苯甲酰胺、甲氨基阿維菌素苯甲酸鹽等殺蟲劑[26]。對于玉米中后期病蟲害防治,多根據玉米病害和蟲害發生情況,合理混用殺蟲劑和殺菌劑,使用高稈作物噴霧劑和植保無人飛機噴施,但是由于玉米植株高大,施藥難度大,化學農藥施用后只有小部分達到靶標部位發揮作用,大部分存在于土壤、水體、作物植株及可食用部位中,植株及可食用部位的殘留可能會對人畜健康帶來風險,水和土壤中的殘留會對非靶標生物帶來一定的環境風險,因此在使用化學農藥防治玉米病蟲草害、降低真菌毒素的過程中應對農藥殘留問題加以關注。
3 農藥殘留對真菌毒素污染的影響
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的關系受農藥種類、農藥劑量、病原菌抗性水平等因素的影響。對殺蟲劑而言,其殘留量會影響害蟲的活動,進一步影響有關穗腐病發生和真菌毒素的產生,這種作用是間接的,與殺蟲劑不同,殺菌劑的殘留量可直接影響真菌毒素的產生,目前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的關系有關研究主要集中在殺菌劑對產毒真菌的影響方面。Mateo等[45]研究了丙環唑、戊唑醇對狼瘡鐮孢Fusarium langsethiae產毒的影響,發現低濃度的丙環唑和戊唑醇可以刺激T2毒素和HT2毒素的產生。D’Mello等[46]的研究結果也表明,在亞致死劑量下一些殺菌劑(多菌靈、苯醚甲環唑、戊唑醇、三唑酮)可能會增加鐮孢菌毒素的產生,該現象在防控殺菌劑抗性菌株時更加突出。Zhou等[47]研究了多菌靈刺激多菌靈抗性禾谷鐮孢菌株產毒的作用機制。
殺菌劑的低濃度殘留可能會刺激病原菌產毒,因此在田間施用殺菌劑防治玉米穗腐病時應選取當地抗性水平低的殺菌劑品種混用,使用較高的推薦劑量進行防治,以免人為減少殺菌劑用量導致毒素增加。
4 玉米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污染控制技術研究進展
4.1 殺蟲劑和殺菌劑減毒效果研究
目前有許多關于使用化學農藥防控玉米真菌毒素污染的報道。李琴珵等[48]的研究表明,單獨使用殺蟲劑
或同時使用
殺蟲劑、殺菌劑均可顯著降低玉米籽粒中FUM的含量。Saladini等[49]2000年-2006年在意大利研究化學防治歐洲玉米螟對穗腐病和真菌毒素的影響,結果表明殺蟲劑的施用可平均減少441%的穗腐病發生和75%的FUM。Blandino等[50]2010年-2012年在意大利研究了葉面噴施殺蟲劑和殺菌劑對毒素產生的影響,結果施用擬除蟲菊酯可顯著降低玉米螟蟲害等級(75%)、穗腐病病害等級(68%)、FUM(75%)、MON(79%),但DON含量增加了60%;于7個不同施藥時機在未施用殺蟲劑和施用殺蟲劑的地塊施用戊唑醇和丙硫菌唑混合制劑,結果表明,施用殺菌劑對穗腐病病害等級、FUM含量均沒有影響,至于該研究中增加了60%的DON含量的原因,是由于殺蟲劑的使用減少了傷口,抑制了產生FUM、MON毒素的擬輪枝鐮孢的侵染,降低了擬輪枝鐮孢的種群優勢,使得產生DON的禾谷鐮孢的種群優勢度上升,毒素含量增加,同時這與Logrieco等[51]發現的未被玉米螟蛀食的穗大多感染了產生DON和NIV的病原菌的觀點一致。
LimayRios等[24]的研究表明,施用殺菌劑可使與玉米赤霉穗腐病相關的DON和ZEN分別減少59%和57%。目前尚未有在田間單獨施用殺菌劑后FUM減少的報道,其原因可能是因為蟲害在FUM產生中起關鍵作用,且玉米生殖生長期較長,與吐絲期施用殺蟲劑降低蟲源基數減少蟲害傷口的長期保護作用不同,在吐絲期施用一次殺菌劑的持效期太短,難以防控病原菌后期的侵染。殺菌劑對不同真菌毒素的效果存在差異,需要在多地區、多方式展開長期研究,同時應配合殺蟲劑的使用,因地制宜展開毒素防控。
4.2 化學農藥最佳施藥時機研究
化學農藥的施用時機是有效防治病蟲害的一個重要的技術指標,需要精準把握。鱗翅目昆蟲擁有高度靈敏和特異的嗅覺系統來識別各類植物揮發物,玉米吐絲期會釋放大量揮發性物質,可吸引害蟲產卵,同時花絲為幼蟲提供了豐富的營養物質,幼蟲孵化后先為害花絲,在花絲衰老后通過花絲通道進入穗頂軸端繼續為害[52]。由于田間玉米植株吐絲時間不統一,在大部分玉米植株吐絲期到來之前會有少量的玉米率先吐絲,這導致害蟲開始產卵的時間點早于玉米大規模吐絲的時間點,同時由于苞葉的保護使得害蟲為害穗軸頂端時施藥效果有限,因而殺蟲劑的施用存在最佳時機。另外,病原菌入侵玉米穗部存在花絲易感期,一般在玉米剛開始吐絲到花絲衰老時容易侵染,因此殺菌劑的施用也存在最佳施藥時機。目前有許多關于殺蟲劑和殺菌劑的施用時機相關研究,Blandino等[53]2005年-2007年在意大利研究了在4個不同施用時間施用殺蟲劑(氯蟲脒+氯氰菊酯+茚蟲威)減少FUM的效果,結果表明,在玉米螟飛行活動開始和飛行活動高峰時期施用效果好,平均防效分別為73%、84%。LimayRios[24]等2010年-2011年在加拿大研究了丙硫菌唑的施藥時機對玉米籽粒中18種真菌毒素的影響,試驗表明在玉米吐絲期吐絲完全時施用對DON和ZEN降低效果最為顯著,分別減少了59%、57%。Andriolli等[54]2012年-2013年在巴西研究了在人為接種(吐絲后5~6 d接種)禾谷鐮孢前后各2、4、6 d分別使用殺菌劑(嘧菌酯+環唑醇+多菌靈)后對玉米赤霉穗腐病的防治效果,結果表明接種前后施藥的防效相當,且越接近接種時期噴藥防效越高,這可以指導實際生產過程中在玉米易感時期施藥。目前在實際田間操作過程中一般在玉米吐絲期5~7 d進行一次殺蟲殺菌,即蛀穗害蟲由取食花絲向取食雌穗內部之前、穗腐病易感期施藥,降低吐絲期蟲口基數及發病率,減少生殖生長后期毒素的產生和積累。
4.3 化學農藥施用技術研究
高稈作物玉米生長后期發生的病蟲害在防治中存在施藥困難問題,傳統背負式噴霧器難以在玉米田中作業,同時玉米作為C4作物擁有著強大抗逆性,較輕的病蟲害對玉米產量影響較小,這使得多數小規模種植者在玉米生長后期基本放棄防控,給穗腐病的發生和毒素的產生創造了有利條件,得益于近十余年自走式高稈作物噴霧機、植保無人飛機等新型施藥技術的飛速發展,一噴多效、區域統防統治等化學防治技術在產區得到廣泛應用。龔洛[55]比較了使用背負式噴霧器和植保無人飛機噴施09 g/hm2丙環唑+171 g/hm2吡唑醚菌酯對玉米穗腐病(全種類)防效,結果表明,使用無人機施藥的防效(743%)明顯高于背負式噴霧器的防效(658%),該現象的原因可能是人工噴施藥劑難以均勻噴灑到穗部,而無人機依靠強大的下壓風場可以將藥劑均勻送達靶標部位,在玉米穗部形成一層藥劑保護膜,減少病原菌的侵染,降低穗腐病的發病率。
4.4 生物防治技術研究
近年來,天敵昆蟲、生物制劑、生物育種、物理防控等綠色防控技術得到了迅速發展,生物防治技術對病蟲害和真菌毒素防控具有良好的效果,同時可以有效避免因施用化學農藥帶來的抗性水平上升、農藥殘留和環境問題。目前國內外都有使用生物防治技術防治鱗翅目害蟲以及減少真菌毒素產生的報道。卵寄生蜂是鱗翅目等害蟲的天敵昆蟲,可通過寄生害蟲卵使其不能孵化,達到殺蟲目的,在我國已廣泛推廣應用。袁曦等[56]2013年在河南鶴壁開展了玉米螟赤眼蜂Trichogramma ostriniae和螟黃赤眼蜂Trichogramma chilonis防治亞洲玉米螟的防效試驗,結果表明,2種赤眼蜂均能顯著降低亞洲玉米螟的蟲口密度,蟲口減退率分別為739%和462%。Razinger等[57]2011年-2012年在法國、意大利和斯洛文尼亞開展了使用赤眼蜂和殺蟲劑防治歐洲玉米螟的試驗,結果表明,使用赤眼蜂可提供與使用殺蟲劑相當的殺蟲效果,同時使玉米中FUM降低74%左右,這些研究表明,使用卵寄生蜂殺蟲減毒是可行的,具有良好的效果。
轉基因抗蟲玉米在真菌毒素污染防控方面有著極其優異的表現。Yang等[58]2019年-2020年在中國11個省份開展了有關轉基因玉米防治害蟲和降低真菌毒素的效果研究,在不使用殺蟲劑的情況下,與非轉基因雜交玉米相比,轉基因抗蟲玉米可以減輕619%~973%的鱗翅目害蟲壓力,降低855%~955%的FUM污染。Slezkov等[59]2002年至2004年研究了轉基因抗蟲玉米和非轉基因玉米感染鐮孢屬真菌的差異,發現轉基因抗蟲玉米中產毒菌種的分離頻率和感染水平顯著低于非轉基因玉米,同時ZEN、FUM和DON的含量也降低。
生防菌劑也可用于真菌毒素污染防控,減少化學農藥的使用及玉米中真菌毒素含量。Ferrigo等[60]2006年-2008年在意大利研究了使用哈茨木霉Trichoderma harzianum進行種子處理對FUM產生的影響,結果表明,哈茨木霉T22可以改變擬輪枝鐮孢的定殖環境,從而減少了58%的真菌侵染和53%的FUM含量。
4.5 農藝操作和理化誘控技術
在玉米生產過程中相關農藝操作可以降低真菌毒素污染水平。Bocianowski等[61]2013年-2014年在波蘭研究了玉米播種前土壤處理方法(是否旋耕)、玉米品種(普通品種和保綠型品種)、施肥方式(地表撒施、播種時行施)對真菌毒素產生的影響,結果表明深翻、使用保綠型品種和行施肥料可有效降低真菌毒素含量,表現為耕作越深真菌的數量越少、保綠型品種植株持綠時間長的特性使其對鐮孢屬真菌敏感度低、氮肥可以增加鐮孢屬感染頻率,且撒施的影響大于行施。段燦星等[62]2018年-2020年分別在北京和四川、遼寧和四川鑒定和評價了690份代表性玉米種質的擬輪枝鐮孢穗腐病和赤霉穗腐病的抗性水平,結果表明不同地區玉米種質的抗性水平存在差異,綜合3年各地結果篩選出不同年份和不同環境下均對擬輪枝鐮孢穗腐病表現穩定抗性的種質35份,占比507%;對赤霉穗腐病具有穩定抗性的種質17份,占比246%;對2種穗腐病均具有穩定抗性的種質3份,占比043%。種植具有一定抗穗腐病的品種是減少真菌毒素的重要措施,目前國家對玉米抗穗腐病種質十分重視,在2021年修訂版國家級玉米品種審定標準中,明確規定籽粒用玉米新品種的國家級品種審定需要進行田間自然發病和人工接種鑒定穗腐病抗性,要求西北春玉米類型區、東南春玉米類型區在2種條件下鑒定未同時達到高感水平,其他玉米種植生態區2種條件下鑒定均未達到高感水平,對于不滿足上述要求的新玉米品種的國家級品種審定實行一票否決,不予審定[63]。
利用昆蟲的趨光性,使用特定波長的光誘捕器監測和管理害蟲種群是病蟲害綜合治理(integrated pest management)的重要手段,在我國各大產區廣泛投入使用[64]。通過在害蟲成蟲羽化前后放置殺蟲燈誘捕成蟲,降低蟲源基數和蛀穗率,減少穗腐病病原菌侵染穗部幾率,進而減少真菌毒素的產生和積累。
4.6 構建玉米真菌毒素與農藥殘留協同防控技術體系
面對復雜的病蟲害發生情況及產區環境,單一化學農藥防控、生物防控、農藝操作、理化誘控等技術存在防控病蟲害種類有限、達不到理想的防治效果等問題,因此,多種防控技術相結合的綜合防治體系是解決防效問題與減少農藥殘留的關鍵,目前我國關于玉米病蟲害的綜合防控技術體系已相對成熟,應把真菌毒素與農藥殘留污染控制融入到玉米病蟲害綜合防控技術體系中,加大綠色防控技術的應用,加強玉米蟲害和穗腐病防治投入,構建符合產區特征的玉米真菌毒素與農藥殘留協同防控技術體系并推廣應用,推動我國玉米農產品質量安全整體水平提升。
5 結論與展望
歐洲國家對于玉米真菌毒素污染控制相關研究較為充分,已明確殺蟲劑和轉基因抗蟲玉米等包含殺蟲效果的措施可以有效減少FUM的含量,但對赤霉穗腐病相關的毒素的效果存在一定爭議,田間單獨施用殺菌劑減少FUM的有效性也尚未證實,毒素污染防控與地域環境密切相關,同一種防控技術在不同地區存在效果差異,因此,對于我國科研工作者來說,應根據我國主要玉米種植生態區的氣候和病蟲害發生特征,因地制宜地開展化學農藥、生物防治等減毒技術開發、優化、集成及示范推廣,明確各技術在不同產區的減毒效果,構建符合產區特征的玉米真菌毒素與農藥殘留協同防控技術體系。
目前我國尚未有用于防治穗腐病的農藥登記,加拿大在2011年登記了三唑類殺菌劑丙硫菌唑用于玉米穗腐病的防治,意大利2009年登記了丙硫菌唑和戊唑醇用于防治玉米真菌性穗腐病[24,50],我國雖沒有玉米穗腐病有關產品登記,但對于小麥赤霉病登記產品和有效成分較多,特別是近些年投入的丙硫菌唑、氟唑菌酰羥胺、葉菌唑、氰烯菌酯
等新有效成分。鑒于小麥赤霉病和玉米赤霉穗腐病主要致病菌相似,且均屬鐮孢屬,目前我國玉米穗腐病殺菌劑市場暫時空白,相關農藥企業可參考小麥赤霉病殺菌劑產品,開發高效玉米穗腐病殺菌劑并登記使用,解決我國玉米穗腐病及真菌毒素污染高效防控產品缺乏的問題。
我國GB 27632021《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食品中農藥最大殘留限量》[32]中規定了207種農藥在玉米中的MRL,涵蓋了玉米登記農藥和多種非登記農藥;GB 27612017《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食品中真菌毒素限量》[65]僅對玉米中AFB1、DON、ZEN和OTA有明確的限量標準。我國和美國DON限量以單獨的DON為限量,國際食品法典委員會(CAC)則規定DON限量為DON、3AcDON及15AcDON的總和,鑒于3AcDON及15AcDON在我國也有一定的發生,需要考慮把DON乙酰衍生物納入到DON限量標準中。我國目前暫時沒有玉米中FUM的限量標準,CAC和歐盟對未加工的玉米中FUM含量的限量標準為FB1+FB2≤4 000 μg/kg,美國規定產粗玉米粉的凈玉米中FB1+FB2+FB3≤4 000 μg/kg[66],由于我國FUM污染狀況較為嚴重,相關政府部門需要進一步開展符合我國實際的玉米FUM膳食暴露風險評估,亟須把FUM納入到監管體系中。同時有關部門應聯合區域植保機構和科研單位,在加大玉米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污染監管的同時,加強對污染嚴重區域的玉米種植者進行高效防控技術培訓,增強種植者防控真菌毒素污染的意識,將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協同防控技術進行推廣應用。
玉米生產中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污染控制是一個艱巨的長期工作,目前相關的研究已為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污染防控提供了重要參考,建議在已有的玉米病蟲草害綜合防控技術體系中加大對真菌毒素污染控制的關鍵因子的關注,如播種期抗病品種選擇、吐絲期蟲害和穗腐病防治、收獲期及時干燥等,構建符合我國產區特征的真菌毒素和農藥殘留協同防控的應用技術體系,保障我國玉米安全生產和人畜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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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