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刀在慢性疼痛治療中的作用機制研究進展

Research Progress on the Role of Acupuncture Knife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Pain/HE Shuqi， CHENG Ling，XIONGWei，LAI Yunmei，ZHOU Ziyan，PENGTianzhong.//Medical Innovationof China， 2025，22（18）： 183-188

[Abstract]Chronic painhas a profound impact on patients'daily lives and has become one of the main causes of global health problems.Acupotomytherapyplaysan importantroleinthetreatmentofchronicpain.This study aims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action of acupotomy in thetreatment ofchronic pain.A comprehensive analysis of relevant literatures in the past1O years has found that acupotomycan alleviate pain by regulating the release of neurotransmittrs，regulating the expression of inflammatoryfactors，inhibiting the processofcell apoptosis， and affecting specific signaling pathways.These studiesprovidea theoretical basisfor the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acupotomy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pain and ofer directions for in-depth research on the mechanism of acupotomy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pain in the future.

[Keywords] Acupuncture Chronic pain NeurotransmittersInflammatory factorsApoptosis Signaling pathways

First-author'saddress：Graduate School of Jiangxi University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chang 330004， China doi：10.3969/j.issn.1674-4985.2025.18.041

慢性疼痛是一種復雜且普遍存在的疾病，涵蓋了持續時間長、影響深遠等多方面的疾病特性。慢性疼痛通常被描述為超過正常愈合時間的疼痛，一般持續超過3至6個月，嚴重干擾患者的日常活動、工作、體力活動及生活質量。流行病學數據顯示，這一狀況在全球范圍內具有顯著的普及性。據估計，大約 20.9% （約5160萬人）的美國成年人在2021年經歷了慢性疼痛，其中 6.9% （約1710萬人）遭受了對日常活動造成重大限制的高影響慢性疼痛[2]。在歐洲，約有 19% 的人口受到中度至重度慢性疼痛的影響[3。據統計，我國的慢性疼痛的患病率為31.54%，45歲以上的中老年人患病率高達 60.02%[4-5]。

由于慢性疼痛的長時間持續，患者的體能會下降，免疫力也會降低，容易引發其他疾病，甚至可能出現焦慮、抑郁、認知功能下降等一系列生理和心理問題，嚴重影響患者的日常生活。目前臨床上治療慢性疼痛的方法逐漸增多，包括藥物治療、針灸治療、電刺激治療等。然而，上述治療方式常常伴有不良反應或療效較慢的缺陷。針刀療法是一種結合了傳統中醫針灸和現代外科手術技術的治療方法。其主要特點是使用一種形狀類似針又似刀的針刺切割用具，這種針刺切割用具由金屬材料制成，可用于切割和剝離有害組織，從而達到止痛和治病的目的。從針刀發展和形成機制來看，針刀療法是在古代九針中的針和鋒針的基礎上，結合現代醫學外科用手術刀而發展形成的，是軟組織松解手術與傳統中醫針灸的有機結合，近年來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在各種軟組織損傷和骨關節病變中起到了重要的治療作用[8。該療法具有多種優點，包括創傷小、痛苦小、成本低、操作簡單、治療時間短、見效快，且治愈率高。同時，治療過程中，患者不會感到明顯的痛苦或恐懼感，術后無需休息，療程短，且患者易于接受。隨著臨床廣泛地推廣和使用，針刀療法已經成為臨床治療慢性疼痛的主要治療方法之一。近年來隨著針刀的研究日趨深入，逐步由單一的臨床研究轉向針刀治療慢性疼痛的作用機制的探索，因此，本文就現在有關針刀治療慢性疼痛的作用機制做一綜述，以饗同道。

1調節神經遞質的釋放

1.1 膽堿類神經遞質

乙酰膽堿（Ach）可以調控骨骼肌的收縮與松弛，當骨骼肌收縮時，牽拉肌骨連接處，引發慢性疼痛，當收縮持續存在，引起痙攣或攣縮，影響周圍肌組織，則會引起神經性疼痛或肌肉疼痛。陳晨等對64只雄性SD大鼠分組研究，對比各組觸發點肌組織中的Ach含量，針刀組明顯低于模型組，且模型組高于空白組，說明觸發點的形成與乙酰膽堿關系密切，針刀可以通過降低Ach含量，改善肌肉痙攣，以緩解股內側肌觸發點疼痛。

1.2單胺類神經遞質

單胺類在疼痛信號的傳導中起著重要的調節作用，可以通過下行控制通路以減輕疼痛。臨床中非甾體抗炎、部分抗抑郁藥多以單胺類神經遞質作為慢性疼痛的治療靶點[]。常見的單胺類有去甲腎上腺素（NE）、多巴胺（DA）和5-羥色胺（5-HT）等遞質。廖文軍[1將94例頸源性失眠患者納入觀察，分為兩組，均給予推拿治療，一組行微針刀治療，對比兩組患者治療前后NE、DA水平，兩組較治療前均有明顯下降，但針刀組較另一組下降更為明顯。吳彤等[12]對肌筋膜疼痛綜合征模型大鼠予以針刀治療，發現針刀可以有效減少血清及觸發點局部肌肉組織中NE及5-HT的含量；稀波等[13]對膝骨關節炎大鼠進行針刀干預時發現，針刀不僅可以提高痛閾，改善周圍病理性損傷，還可以調節中樞神經遞質水平以恢復失衡狀態。

綜上所述，針刀可以通過影響單胺類神經遞質的合成、促進單胺類神經遞質的釋放、改善單胺類神經遞質的代謝以調節單胺類神經遞質水平，影響疼痛信號的傳導，以達到疼痛減輕的目的。

1.3氨基酸類、肽類神經遞質

谷氨酸（Glu）是最常見的興奮性神經遞質，參與神經元之間的信號傳遞，影響神經元活動，與疼痛感知和情緒調節都有著密切關系。Abdul等[14的團隊對慢性壓迫損傷（CCI）及完全弗氏佐劑（CFA）建立的小鼠模型進行不同行為測試，觀察小鼠的疼痛和焦慮水平及VTA-NAcGlu神經元傳導活動的變化，發現CCI、CFA可以興奮神經元活動，增加放電率，而Glu通過抑制疼痛信號的傳導，緩解CCI、CFA引起的急慢性疼痛及其引起的焦慮情緒。P物質（SP）可通過初級傳入纖維將傷害性信號傳遞到脊髓及腦干等中樞部位的神經元。研究表明，P物質水平與慢性疼痛相關，尤其是骨關節炎等慢性關節炎癥疾病，血清中SP水平與慢性疼痛強度成正比[15]。而內啡肽（EP）是機體內天然的嗎啡樣物質之一，當機體受到外周神經損傷時，體內會釋放EP，抑制疼痛信號的傳導，減輕疼痛的感受，以達到鎮痛的目的。馮濤等[對40只腰椎間盤突出癥根性神經痛模型大鼠進行分組研究，實驗結果顯示，建模后大鼠的脊髓谷氨酸、脊髓背角SP、下丘腦β-內啡肽（β-EP）、血清白介素 -1β （ IL-1β ）的表達水平均明顯提高，而針刀干預后數值明顯下降，趨向于正常組。段生艷等[則對118例腰椎間盤突出癥患者進行研究，針刀組及對照組患者治療后 β -EP含量均高于治療前，但針刀組明顯高于對照組。上述二者研究結果中 β -EP含量變化看似存在矛盾，這可能與其實驗對象選擇不同相關，前者取自鼠模型下丘腦，后者取自患者血清，當發生疼痛時，下丘腦、垂體、腎上腺、免疫細胞等器官分泌 β -EP，導致 β -EP含量升高，針刀治療后，下丘腦中 β -EP含量可能受其他神經遞質含量影響，或因治療后局部炎癥減輕，導致下丘腦中β-EP含量下降，趨于正常值，而其他器官可能因針刀對外周刺激而繼續分泌 β -EP入血，導致血清中 β -EP含量仍在升高，二者均證明針刀可以調節β-內啡肽含量以改善疼痛。

綜上所述，慢性疼痛的發生與神經遞質關系密切，而針刀治療不僅可以降低致痛神經遞質水平，提高鎮痛神經遞質釋放，還可以調節神經遞質受體，影響疼痛信號傳遞，以達到減輕疼痛、緩解癥狀的目的。

2 炎癥因子

炎癥反應也是引起慢性疼痛的重要因素之一。當機體受到傷害性刺激時，傷害性感受器迅速將刺激轉化為電信號，通過脊髓上傳入大腦，產生痛覺，而機體中炎癥因子會敏化傷害性感受器及脊髓背角神經元，激活初級傳人神經纖維，產生異常放電，使外周神經、中樞神經系統的結構和功能異常[18]。與慢性疼痛相關炎性因子有白細胞介素（IL）腫瘤壞死因子（TNF）C反應蛋白（CRP）等因子。Teodorczyk-Injeyan等[9對22例急性腰痛患者、25例慢性腰痛患者和24例無腰痛正常人進行臨床觀察，結果顯示，腰痛患者血液中腫瘤壞死因子 -α （TNF- ∝ ） IL-1β 、白細胞介素-6（IL-6）等促炎細胞因子水平明顯升高，且白細胞介素-10（IL-10）的產生顯著降低，慢性疼痛患者更為明顯，慢性疼痛會提高體內促炎細胞因子TNF- ∝ 、 IL-1β ！IL-6水平，降低抗炎細胞因子IL-10，以促進炎癥反應發生和發展，引起疼痛。大多數類型的慢性疼痛與CRP水平也具有相關性[20]。聶克勤等[2對90例腰椎間盤突出患者進行觀察，分為針灸組（對照組）及針刀組（觀察組）兩組，均采用常規藥物治療，觀察患者治療前后變化，兩組血清中TNF- ∝ ！IL-1β 水平均有所下降，針刀組更為明顯，證明針刀可以降低血清中促炎因子水平，減輕局部無菌性炎癥。孫季維等[22]將24只膝骨關節炎兔分為模型組和針刀組，和12只空白組實驗兔對比觀察，針刀組予以針刀松解腓腸肌“三合陽”，結果顯示針刀組可明顯降低軟骨中 IL-1β 、TNF- ∝ 蛋白表達，提高關節液中IL-10水平，IL-10可以減輕軟骨破壞和關節炎癥，促進軟骨細胞的合成和修復，維持關節的結構和功能。更有研究表明，針刀還可以降低CRP、紅細胞沉降率等炎癥指標，降低視覺模擬評分法（VAS）評分，改善關節功能活動度，抗炎止痛[23-24]。

綜上所述，針刀不僅可以降低TNF- ∝ 、IL-6和 IL-1β 等促炎細胞因子水平，還可以提高IL-10等抗炎細胞因子水平以激活巨噬細胞抑制炎癥細胞因子的表達，調節免疫細胞活性，促進組織修復和再生，維持免疫系統的平衡和穩態，減輕炎癥反應，調節疼痛閾值，改善疼痛敏化，以緩解慢性疼痛。

3 細胞凋亡

細胞調亡是一種細胞“自殺”的過程，是一種生物體內細胞自我更新的過程，它在維持組織、器官穩定性起著重要作用[25]。近年研究表明，細胞凋亡可能與慢性疼痛有關，尤其是神經性疼痛[2。當機體受到刺激時，神經元細胞可能會發生異常凋亡過程，引起痛覺敏化，導致慢性疼痛的發生；細胞凋亡還可以通過相關分子和信號通路參與慢性疼痛的發展和持續過程，如凋亡相關因子Fas、半胱氨酸天冬氨酸特異性蛋白酶（Caspase）家族、B淋巴細胞瘤-2基因（BCL-2）線粒體通路等，此外，炎癥因子可以誘導細胞凋亡，進一步加重疼痛程度和時間。線粒體通路是常見的細胞凋亡信號轉導通路，當接收到凋亡刺激后，BCL-2與BCL-2關聯X蛋白（Bax）共同作用改變線粒體通透性，釋放細胞色素C（CytC）等物質，激活Caspase家族以誘導凋亡[7]。陳斌等[28]對頸型頸椎病兔進行研究觀察，實驗證明針刀治療后不僅可以提高痛閾值、降低炎癥因子前列腺素 E₂ （ PGE₂ ）及神經遞質5-HT和SP的含量，還可以明顯降低髓核細胞凋亡率和頸椎間盤髓核凋亡相關因子Fas、半胱氨酸天冬氨酸特異性蛋白酶-3（Caspase-3）、Bax蛋白表達量，提高BCL-2蛋白表達量，針刀可以通過調節細胞凋亡線粒體通路的蛋白表達，抑制凋亡發生，減少髓核細胞凋亡，改善椎間盤退變。而郭長青等[29]認為針刀治療前后BCL-2水平無明顯變化，針刀組和電針組Bax值也無明顯差異，BCL-2、Bax值都不能說明針刀可以減少細胞凋亡，而BCL-2/Bax比值可能才具有判斷意義。造成兩種實驗結果的差異可能與實驗所選細胞不同有關，但兩者結論并不矛盾，前者針刀治療前后BCL-2/Bax比值也具有明顯差異，都可以證明針刀確實可以抑制細胞凋亡，減緩椎間盤退變，促進椎間盤細胞再生和修復。盧夢雅等[30]對27只膝骨關節炎大鼠隨機分組，針刀組相比模型組，奎森功能演算指數（LequesneMG）評分降低，軟骨組織損傷改善，軟骨細胞凋亡減少，軟骨組織破骨細胞相關受體（OSCAR）、腫瘤壞死因子相關凋亡誘導配體（TRAIL）、骨保護素（OPG）Bax、BCL-2蛋白及mRNA表達均有所改善，實驗說明針刀可能通過激活OSCAR-TRAIL-OPG通路來抑制軟骨細胞凋亡。而李萌萌等[31對類風濕性關節炎模型大鼠進行針刀治療，對比滑膜組織中Caspase-3、半胱氨酸天冬氨酸特異性蛋白酶-3（Caspase-9）mRNA表達量，針刀組較模型組明顯升高，且滑膜細胞增生等病理變化有所改善，說明針刀還可以促進滑膜細胞凋亡，抑制滑膜組織增生，以改善關節腫脹和炎性浸潤情況，緩解關節炎癥狀。針刀不僅可以通過激活各種通路來抑制軟骨細胞凋亡，還可以促進滑膜細胞凋亡[32-34]。這種看似矛盾的兩種結論，恰恰體現了針刀的雙向調節作用，達到控制炎癥、保護關節功能及緩解癥狀的目的。

盡管針刀治療慢性疼痛細胞凋亡相關的實驗研究不斷深入，但臨床研究仍未開展，這可能與技術限制、研究復雜性、在疾病中的作用尚未明確及倫理等原因相關。然而，隨著技術進步和實驗研究的不斷深入，相信未來會有更多臨床研究，可以進一步探討針刀治療慢性疼痛關于細胞凋亡的機制。

4信號通路

信號通路是近些年針刀治療慢性疼痛機制的研究熱點之一。信號通路是指在細胞內或細胞間傳遞信號的一系列分子和反應。信號通路異常激活或抑制會導致神經元興奮性增加、炎癥反應持續、疼痛感受器敏化及中樞神經系統的重塑，進而改變疼痛信號的傳遞和反應，形成慢性疼痛。

4.1 Wnt/β -catenin通路

有研究表明， Wnt 通路與慢性疼痛的發生、發展和維持密切相關。Itokazu等[35]在對大鼠造模時發現坐骨神經損傷后，脊髓背角的 Wnt3a 、 β 連環蛋白（ β -catenin）表達上調，說明神經性疼痛會引起 Wnt/β -catenin信號通路的異常激活，給予鞘內注射 Wnt/β -catenin信號抑制劑后，大鼠疼痛減輕，當給予大鼠鞘內注射 Wnt3a 時，大鼠出現異位疼痛，且出現了持續的炎癥反應，均證實了 Wnt 通路可能是治療疼痛的靶點。

劉晶等[3對膝骨關節炎兔進行研究，對股四頭肌鶴頂穴、上內外予以每周一次共4次的針刀治療，觀察發現兔股直肌 Wnt3a 、 β -catenin、轉化生長因子-β（TGF- β ）結締組織生長因子（CTGF）人I型膠原蛋白（ColI）mRNA及蛋白表達較模型組均有所降低，說明針刀可以通過激活 Wnt3aI β -catenin通路，下調TGF- β 、CTGF、ColI分子表達，改善骨骼肌肌纖維化。而張雅雯等[37對頸型頸椎病兔進行分組研究，結果顯示模型組 Wnt3a 、β -catenin、肌球蛋白重鏈-I（MyHC-I）蛋白相對表達量和基因相對表達量均較空白組降低，針刀組較模型組明顯升高，說明針刀可以通過激活 Wnt3a/ β -catenin通路，促進MyHC-I合成以促增加Ⅱ型纖維比例，增加肌肉力量和收縮速度，恢復頸部肌肉平衡。

4.2 NF-κB 通路

此外，大多數慢性疼痛與炎癥密切相關，而NF-κB 是典型的促炎信號通路之一。文獻[38]對CCI誘導的神經性疼痛大鼠進行實驗分析，發現CCI大鼠脊髓背角 NF-κBp65 表達升高，由其介導的組蛋白脫乙酰酶-2（HDAC2）表達也隨之升高，從而導致 miR-183 下調，以誘導炎癥反應，加重疼痛。而文獻[39]研究通過對鞘內注射 NF-κB 抑制劑發現，抑制 NF-?B 激活可以顯著減少痛覺過敏，降低環氧合酶-2（COX-2）mRNA的表達，減輕慢性疼痛。程俊等[4對頸肩綜合征患者進行臨床研究，針刀治療后血清中COX-2、 PGE₂ 、5-HT、轉化生長因子 -β₁ （TGF- β_l ）、 NF-κB 表達水平均較治療前降低，說明針刀可以通過抑制 NF-κκB 通路，改善周圍血液循環，消除炎癥物質，減輕炎癥反應，以緩解疼痛。

4.3 Notch通路

Notch通路對慢性疼痛的發生和發展也起著關鍵性作用。Notch受體參與調節細胞分化、干細胞增殖等活動，對神經系統的發育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Notch基因表達的缺失或下降，會導致傷害性閾值的永久降低，引起頑固性慢性疼痛[4]。另有研究發現，在CCI后，前扣帶回皮層（ACC）中Notch表達升高，當給予注射DAPT（一種 γ 分泌酶抑制劑）抑制Notch通路的激活時，可以有效減輕疼痛[42]。李姜姬等[43]對頸型頸椎病兔進行研究，發現針刀治療后兔頸肌Notch1、Delta樣配體1（DII1）蛋白含量降低，說明針刀可以阻斷Notch信號通路，改善局部炎癥反應，恢復頸肌損傷。劉洪等[44]發現針刀可以顯著降低 TGF- β_l 、Notch2、I型膠原蛋白（CollagenI）、 α-β 平滑肌肌動蛋白（ ∝ -SMA）蛋白表達量，改善頸肌纖維組織增生情況，緩解炎癥反應。

4.4TGF- β 超家族信號通路

TGF- β 超家族信號通路在神經發育和疼痛的傳導中也起著重要作用。研究發現，慢性炎癥性疼痛條件下，腰椎背根神經節（DRG）中轉化生長因子-β（TGF- β ）超家族成員表達下降，TGF- β 超家族與疼痛的發生、發展和治療都有著密切關系[45]。李佳茹等[4對膝骨關節炎兔進行研究，發現針刀可以提高轉化生長因子（ TGF-β_l ）、Smad4mRNA和蛋白的表達水平，降低基質金屬蛋白酶-9（MMP-9）mRNA和蛋白的表達水平，即針刀通過激活TGF- β /Smads通路降低炎癥反應，減輕周圍軟組織和韌帶粘連，修復韌帶損傷，減緩軟骨退變，以減輕膝關節疼痛。

5小結

當前多數的臨床研究表明針刀在治療慢性疼痛領域具有良好的適應性和顯著的療效。早期的多數研究者關注點多在臨床應用領域，而缺乏對針刀機制的研究。現在的研究者對針刀治療慢性疼痛的機制探索逐漸增多，各類型的機制研究均有涉及。就本研究所檢索到的相關文獻來看，主要包含神經遞質、炎癥因子、細胞凋亡、信號通路方面，這些研究都是針刀研究領域的進步，是針刀逐步走向現代化的重要探索。但其仍有一定的局限性，（1）倫理問題：因受倫理限制，細胞凋亡等機制研究仍處在動物研究層面，臨床實驗中難以精準監測相關實驗數據的改變，不能明確人體慢性疼痛相關機制。（2）缺乏標準化：施術者的針刀操作技術水平對實驗結果的可比性和一致性有一定的影響，可能影響實驗數據的精確性和實驗的可重復性。（3）復雜性：針刀治療慢性疼痛的機制涉及多個方面，如神經、免疫、內分泌等，彼此相互關聯相互作用，當前對上述方向及其作用關系的研究還有待深入。在未來研究中，可以通過增大樣本量，將臨床試驗與基礎實驗相結合，利用現代科技多維度的進行研究，可以更好地揭示針刀的作用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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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9-26）（本文編輯：占匯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