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國內語言景觀研究現狀、熱點及前沿分析

【中圖分類號】H0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5）25-0131-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5.25.040

一、引言

供理論支持與數據參考。

“語言景觀”（LinguisticLandscape）是由Landry與Bourhis于1997年提出的概念，指的是某一區域內以書寫形式呈現的語言現象，包括公共場所的各種標志、告示、廣告、街道名稱等語言符號系統。該概念自提出以來，迅速成為社會語言學、應用語言學以及語言政策研究的重要議題，吸引了眾多學者的關注與研究。

近年來，隨著全球化和多語共存現象的加劇，語言景觀不僅作為語言使用狀態的直接體現，也被賦予了身份認同建構、語言政策實施、文化傳播與社會治理等多重功能，成為觀察社會語言生態變遷的重要窗口。我國學界對語言景觀的系統性研究始于21世紀初，相關研究數量逐年增長，內容涵蓋校園語言景觀、旅游地語言景觀、城市與少數民族地區的多語現象等多個維度，研究視角逐漸多元，方法日益科學，初步形成了較為豐富的理論成果。

二、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來源于CNKI期刊文獻，以“語言景觀”為主題詞進行檢索，以2009一2024年為時間區間，文獻類型為學術期刊，手動刪除與該領域不相關的文獻，最終獲得740篇有效文獻。

（二）研究方法和工具

本研究主要采取文獻計量法，利用分析工具CiteSpace對文獻進行分析。CiteSpace由美國德雷塞爾大學陳超美教授開發，能夠對作者、機構、國家之間的合作關系，以及關鍵詞共現和文獻共被引情況進行深入分析，有助于揭示某一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核心文獻與前沿動態，全面把握其階段性發展趨勢。

然而，當前相關研究尚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分散化、重復性問題，系統性和前瞻性仍有待加強。因此，有必要借助科學方法對已有研究進行梳理與整合，掌握該領域的發展脈絡與研究動態。本文運用可視化分析軟件CiteSpace，以中國知網2009—2024年收錄的語言景觀相關文獻為數據基礎，從關鍵詞、作者和研究機構等角度構建知識圖譜，揭示我國語言景觀研究的熱點問題、研究趨勢與演進路徑，以期為相關研究的深化與拓展提

三、數據分析

（一）文獻發表趨勢分析

年度發文數量在一定程度上可作為衡量某一研究領域發展狀況與學術活躍度的重要指標，反

映該領域的研究動態與演進趨勢。本文對2009—2024年間國內語言景觀研究文獻的年發文量進行了統計分析，見圖3.1。

縱觀2009—2024年國內語言景觀研究的發文情況，大致可劃分為三個發展階段：

1.起步階段（2009—2013）。2009年，孫利首次使用“語言景觀”一詞，標志著相關研究的萌芽起點。本階段發文量極少，每年僅有1一2篇，顯示出該領域尚未引起國內學界的廣泛關注，研究仍處于探索階段。

2.逐步發展階段（2014—2020）。自2014年起，語言景觀研究開始逐步升溫，發文數量呈現倍增趨勢，顯示出學界對該議題的關注度顯著上升。尤其值得關注的是，2014年兩篇具有較大影響力的CSSCI論文相繼發表，成為推動本領域研究的重要節點。《語言景觀研究的視角、理論與方法》一文系統梳理了語言景觀研究的背景、方法與理論視角，并展望了其發展前景，為相關學者提供了重要參考[2]；《語言景觀的分析維度與理論構建》則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探討了理論體系與分析框架的構建，深化了該領域的學術研究，為后續探索奠定了堅實基礎[3]。

3.繁榮發展階段（2020年至今）。該階段出現了大量語言景觀領域的研究成果，年發文量均在70篇以上，可以看出，近年來國內學者們對于語言景觀研究的興趣愈發廣泛，重視程度也在不斷加深，這顯示出該領域正在迎來蓬勃發展的時期。

（二）主要發文作者分析

某一領域的研究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通過主要發文作者的學術成果來反映，而這些作者的研究方向對該領域的發展趨勢也具有重要影響。通過在CiteSpace中將節點類型設置為Author，繪制出相關圖譜，圖中字體的大小與發文量成正比，名字之間的連線說明相關作者之間有合作。

由知識圖譜以及可視化分析后臺的詳細數據可知國內從事語言景觀研究的學者以盛榕（9篇）、尚國文（7篇）、巫喜麗（6篇）、周曉春（6篇）為主，從連線可以看出學者之間的合作較少。

（三）主要研究機構分析

識別某一領域核心科研力量及其分布格局，需了解該領域內主要研究機構之間的合作情況。借助CiteSpace中“NodeTypes”中的institution選項，對發文機構及其協同關系進行可視化處理，繪制出語言景觀研究領域的機構合作網絡圖譜（見圖3.3）。圖中每個節點代表一個研究機構，節點標簽的字號大小反映該機構的發文數量：字號越大，說明其研究產出越豐富；字號越小，則表示發文相對較少。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機構間存在合作，連線的粗細則反映了合作的緊密程度。

工業9 海國學中中海大華中國文學院 上海外國語大學語育研究院上海地共學院務國語學院 沈陽師范大學文學院 工業大學之國市國學浙江大學州國省文化與國際文學院二電大人工學 云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 安徽分國語學院關語語學院山師老學州師廣東外語外頁大學 華東外學院 每什人學海南大學人文傳播學院黑龍江大學文學院 華東師龍大學國際漢語文化學院中央民族大學中國少數民族語文學學院安重大學大學外機學部 長紅 文化游學uCp

如圖3.3所示，共有184個節點，27條連線，密度值為0.0016。從上圖可以看出語言景觀的主要研究機構有：銅陵學院外國語學院、沈陽師范大學文學院、安徽新華學院外國語學院、遼寧師范大學文學院、吉林大學等。從機構之間的連線和密度值來看，我國語言景觀研究的機構間的聯系性較小，還未形成一個研究群體，合作只在少數機構間進行，學術交流有待加強。表3.1是國內語言景觀研究發文量排名前10的機構分布。

四、語言景觀研究熱點與前沿分析

（一）研究熱點分析

通過對文獻中高頻關鍵詞的分析，可以提煉出研究的主題與核心內容。因此，識別某一學科領域的研究熱點，關鍵詞分析是一種有效途徑。對關鍵詞共現情況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顯示，“語言景觀”共現頻次最高，達551次，其后依次為：城市形象（24次）、語言服務（22次）、語言政策（21次）、多模態（20次）。

通過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本研究共提取出7個

主要聚類，分別為：#0語言景觀、#1公共空間、#2語言政策、#3翻譯、#4語言生態、#5公示語、#6文旅融合。

類中的代表性文獻進行研讀后，可以將當前語言景觀研究的熱點大致歸納為以下三個方面：

結合各聚

1.多語語言景觀的深入研究。早期的多語語言景觀研究多以調查統計為主，分析語言標識中的語碼種類和數量，探討語言間的優勢關系與互動。近年來，學者逐漸關注其與語言服務、文化認同及少數民族語言復興的關聯，研究開始聚焦地域特色、語言政策執行與多元文化融合等更深層次問題。單菲菲、劉承宇以貴州西江為例，結合社會符號學與文化資本理論，實地考察不同語言群體的互動與社會地位[4]；張媛媛、張斌華則以澳門為例，探討回歸后社會文化變遷對其多語景觀的影響[5]。

2.語言景觀與語言政策的關系。語言景觀反映語言政策，越來越多研究結合翻譯學、社會文化學與民族學等視角，探討語言景觀背后的政策動因。如孫蓮花、王思美通過分析大連市的日文景觀，探討政策對其形成的影響，并提出改進建議[6]；李麗生、夏娜在麗江市古城區調研少數民族語言使用狀況，為語言政策實踐與語言生態保護提供參考[7]。

3.語言景觀的多模態研究。當前研究已超越文字范疇，涵蓋圖像、色彩、音頻等多種模態，關注標語、電子屏幕、街頭涂鴉等多樣載體，深入挖掘其信息與象征意義。張瓊以星湖景區為例，分析其語言景觀的功能與象征價值，并提出規范建議[8]；劉梓緣則以廣州北京路為對象，從多模態視角系統考察語言種類、修辭手法與文化特征[9]。

（二）研究前沿分析

在關鍵詞共現的基礎上進一步進行了關鍵詞突現檢測。關鍵詞突現是指某個關鍵詞在特定時間內出現頻率顯著上升，反映出該主題在該階段開始受到學界的廣泛關注或正在成為研究熱點。通過對關鍵詞突現的分析，有助于識別學科發展的研究焦點與前沿動態。

最為顯著，突現強度分別為2.71和2.36。從突現時間來看，“語言治理”“語言規范”“語言權勢”等關鍵詞主要集中在近幾年，反映出研究關注點的最新動態。由此可見，語言景觀為探討語言治理、語言規范及語言權勢等議題提供了新的研究視角。

五、結語

本文借助CiteSpace對中國知網數據庫2009年到2024年間語言景觀相關文獻進行了可視化分析。主要發現為：（1）從年度發文量來看，語言景觀研究發文數量在逐年增加，說明該領域的學術關注度持續上升。（2）從發文機構與作者合作情況來看，當前機構間及學者之間的交流與協作仍顯不足，合作網絡有待進一步拓展與加強。（3）通過對研究熱點與前沿的分析可以看出，我國語言景觀研究正逐步向多語語言景觀的深層探析、語言政策對語言景觀影響的關注，以及多模態語言景觀的綜合研究等方向發展。

參考文獻：

[1]Landry R，BourhisR Y.Linguistic Landscape and Ethnolinguistic Vitality：An Empirical Study[J]. Journal ofLanguageamp; Social Psychology，1997，（1）.

[2]尚國文，趙守輝.語言景觀研究的視角、理論與方法[J].外語教學與研究，2014，（2）.

[3]尚國文，趙守輝.語言景觀的分析維度與理論構建[J].外國語（上海外國語大學學報），2014，（6）.

[4]單菲菲，劉承宇.民族旅游村寨語言景觀調查研究——基于社會符號學與文化資本理論視角[J].廣西民族研究，2016，（6）.

[5]張媛媛，張斌華.語言景觀中的澳門多語狀況[J]語言文字應用，2016，（1）.

[6]孫蓮花，王思美.語言政策對語言景觀的影響研究——以大連市的日文語言景觀為例[J].文教資料，2017，（4）.

[7]李麗生，夏娜.少數民族地區城市語言景觀中的語言使用狀況——以麗江市古城區為例[J].語言戰略研究，2017，（2）.

[8]張瓊.多模態5A景區語言景觀功能分析—以星湖景區為例[J].中國科技翻譯，2021，（2）.

[9]劉梓緣.多模態視閾下廣州城市語言景觀調查研究——以北京路為例[J].海外英語，2020，（14）.

作者簡介：

藩星如，女，漢族，山東德州人，聊城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國際中文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