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的機理、困境和出路

中圖分類號：G6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4107（2025）07-0034-04

學校文化是全校師生共同的教育實踐活動方式及其成果的總和，集中體現為學校的教育理念和辦學思想。學校文化是影響教育改革進度和成效的關鍵因素之一。因此，促進教育改革良性發展，亟須明確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的機理，紓解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的困境，探尋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的出路。

一、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的機理

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機理的良好運行是教育改革成效良好的重要保障。因此，必須從多個角度、多重立場探析學校文化作用于教育改革的內在機理。

（一）學校文化是教育改革的重要“承載物”

學校文化是教育改革的“承載物”，寓意學校文化在很大程度上能夠推動教育改革的落地與實施，將來自國家層面、政府層面的頂層設計轉化為學校層面的基層探索，將宏觀的政策、抽象的理念轉化為校本化的具體行動綱領。在這種自上而下的推動中，政策邏輯化為文化邏輯、頂層邏輯化為底層邏輯。

一方面，學校文化具有承載教育改革的多維度可能性。第一，學校文化“是教育觀念、教育行為、教育情感在學校生態環境中的呈現、累積和演化。學校文化基于教育，生于師生，成于社會\"。概而言之，學校文化“基于教育\"，承載和傳遞著某種教育理念、目標、內容和方法，使之在學校的實踐中得到體現和落實。當某種學校文化承載著教育改革的相關元素時，學校文化便自然成為教育改革的“承載物”。第二，教育改革相關政策理念的落實需要借助學校文化的內在影響力。學校文化“是學校教師（包括校長和其他教育工作人員）根據國家的教育方針和學生成長的規律有意識營造的具有很強的目的性和教育性\"2，具有潛移默化的育人功能。在日常的學校教育生活中，學校的精神文化、制度文化、行為文化、物質文化在無形中影響著學校里的每一位師生，自然傳遞著教育改革的相關理念。第三，學校文化既是靜態的，也是動態發展的，呈現出與時代同頻、與當下教育改革同步的特征。在教育改革的發展背景下，當學校自覺反思、主動求變之時，學校文化便成為傳遞教育改革的某種信號。

另一方面，學校文化具有承載教育改革的必然性。第一，我國教育變革呈現“自上而下\"的路徑，具有較強的“國家邏輯”，即“為了實現國家意志和最大限度增進公共利益，制定統一的教育改革政策、規范或標準，通過國家掌握的權力、資源去推動實施教育改革的機制、法則\"3。當相關政府部門制定了有關教育變革的政策時，承載教育教學理念的學校文化必然成為落實政策的重要載體。第二，來自政府層面\"頂層設計\"的改革方法論必然要求學校也從“頂層設計”的維度，即學校“頂層文化\"的維度進行全面性、系統性改革。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教育改革經歷了從“摸著石頭過河\"到注重“頂層設計\"的轉變。當下，我國教育改革已進入深水區，全面、系統性的教育改革形勢對“頂層設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落于學校，頂層設計就是學校在進行教育改革時，不再“單打獨斗”面向某個單一的領域，而是站在全局視野中，“自上而下\"地對學校教育要素進行全方位構建。全方位構建的前提是學校教育價值觀的重新構建，即重新審視、重新建設學校的“頂層文化”。

（二）學校文化是教育改革的潛在“催化劑”

學校文化能夠加速教育改革的進程和效果，有成為教育改革“催化劑\"的可能性。首先，學校文化的核心是理念層面、精神層面的價值體系，關涉到學校的教育理念、辦學思想、育人目標等。當學校的核心價值體系與教育改革的方向一致甚至有所超越時，學校文化自然能夠加快教育改革的速度，提升教育改革的效率。需要注意的是，學校文化若想真正成為教育改革的“催化劑”，僅做到在核心價值觀層面與教育改革的方向一致是不夠的，還需要將看得見、聽得到的核心價值觀轉化為學校的“基本假設”。“基本假設”是組織文化之父沙因在提到組織文化模型時提出的關鍵概念。沙因認為組織文化模型可以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次是“人工飾物”，即組織中可以看到的行為和觀察到的現象。第二層次是“價值觀”，是指組織成員能夠表達的持久的信念和偏好。第三層次是“基本假設”，是指組織成員認為理所當然的知覺、想法和感受等。當學校新建的文化僅停留于價值觀層面，而碰觸不到“基本假設\"時，學校文化便等同于停留于形式化層面、口號層面。這也是許多學校在建設了所謂的學校文化理念體系，即學校價值體系時，難以起到實際效果的一大主要原因。因此，學校在建設了核心價值體系之后，要通過增加師生認同、提升文化自覺的方式，將流于表面的價值體系轉化為師生在潛意識中能夠理解、認同的“基本假設”，將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的\"可能性\"轉為\"現實性”。其次，作為制度層面的學校文化，能夠通過相關準則、制度的形式促進教育改革的細致落地。學校制度文化是由“學校制度所承載、表達、衍生和推動的文化，它是一所學校滲透在體系架構、規章制度、工作流程、崗位職責中的價值觀念和風格特色，也是在生成和執行各類制度過程中折射出來的價值取向和行為準則\"。好的學校制度文化本身便承載著教育改革的相關要素，或是價值取向，或是行為準則，在不同制度中以正式或非正式的方式落于學校中的不同主體，轉化為學校中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不同行動，進而推動教育改革。最后，學校的物質文化能夠潛移默化地成為教育改革的“催化劑”。學校物質文化集中表現在學校建筑和空間環境等多個方面，學校角角落落的布置皆應體現教育主張，讓學生沉浸在帶有教育目的性和設計感的學校環境中。

（三）學校文化是教育改革的顯性“晴雨表”

“基層探索體現民眾意志與民眾智慧，為改革提供了合理性論證與合理性保障。\"學校文化與教育改革之間的關系有適應性、促進性和落后性三種。因此，學校文化的樣態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映照教育改革的現狀，致使教育改革作出相應的調整與完善。

學校文化如若能夠適應教育改革的趨勢，與改革的步伐同頻共振，則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教育改革的適宜性與有效性。學校文化適應教育改革的發展趨勢具體表現在學校文化的各個要素能夠整體反映教育改革的訴求。諸如2022年教育部頒布的《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2022年版）》指出了五項基本原則“堅持全面發展，育人為本”“面向全體學生，因材施教”“聚焦核心素養，面向未來”\"加強課程綜合，注重關聯”“變革育人方式，突出實踐”。當學校的文化理念體現以人為本、注重全面發展、關注個性發展等元素時，便凸顯出學校文化對教育改革相關政策的有效落地，也間接表明教育改革的方向、內容等元素具有適宜性與有效性。學校文化如若能引領教育改革的趨勢，成為領跑時代的教育文化，則能在一定程度上促進地域甚至整個國家層面的宏觀教育變革。例如，北京某高校在多年的探索過程中，在組織結構、學校制度、課程體系、評價方式等多個維度形成一套非常成熟的教育實踐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啟迪教育改革的未來方向。當然，學校文化還有可能表現出落后于教育改革的一面，能夠揭示出改革所面臨的挑戰與問題，這便需要教育改革的相關決策部門重新審視并制定相應的政策和解決措施，以達到完善改革的目的。

二、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的困境

誠然，學校文化具有促進教育改革的多方面可能性，但在實踐中存在著諸多頑疾障礙，阻礙了教育改革的進程。為了更好地促進教育改革，有必要探究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的具體困境。

（一）學校文化建設的初衷缺乏“教育性”

學校文化“反映了學校的辦學思想和培養目標，具有很強的目的性和教育性\"。因此，作為育人的關鍵場所，遵循“教育性原則”自然應成為學校建設文化的首要甚至是全部工作。

然而，在學校文化建設時，一些學校管理者忽略了文化的教育性功能，導致學校文化建設的初衷缺乏“教育性”。一方面，學校管理者將“學校文化建設\"等同于“校園文化建設”，在建設所謂的學校文化時過于重視對學校環境的打造，如空間場景的布置等，導致學校文化建設只停留于以空間為載體的表象中，更為重視外在的“形式性”與“美觀性”，忽略了內在的“教育性”。另一方面，學校文化建設的初衷缺乏“教育性”還表現在一些學校管理層建設文化的原因受外部因素影響較大，忽略了學校文化建設的根本動因是更好地培養人，即學校文化建設的起點應該是“培養人”。諸如，一些學校之所以著手進行文化建設工作，是為了更好地完成評選地方優秀成果獎或申報科研項目。在相關評審工作結束后，學校文化并未在學校激起一絲波瀾，普通教師和學生甚至根本不清楚學校發起的這項建設活動。

再如，部分學校之所以建設學校文化，是為了打響教育品牌，提升學校知名度。學校教育品牌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提升學校的對外輻射力和影響力，但追求品牌絕不應僅僅成為學校的目標，教育品牌應該成為高質量教育的自然延展。當一所學校的文化建設動機是追求外在的傳播度與知名度時，便忽略了學校文化建設的育人邏輯，進而給文化建設扣上形式主義的帽子。綜上，當學校文化建設的動因缺乏“教育性”時，學校文化自然成為教育改革的阻礙因素，教育改革的相關政策也難以真正落地實施。

（二）學校文化改進的措施缺乏“系統性”

只有系統性地改進學校文化，即在內外綜合因素的作用下重新定義學校教育價值觀，在此基礎上對學校的精神文化、制度文化、物質文化、行為文化進行全面改造，才能讓學校文化跟上教育改革的步伐。

遺憾的是，一些學校在改進文化的過程中，缺乏整體性、全局性思路，導致學校文化的改進成為反反復復修補的過程。一方面，在改進學校文化的過程中，缺乏對學校內外部因素的系統性考量。學校文化，尤其是學校核心理念的建設需要建立在一定的社會發展背景下，與社會的經濟、政治、文化等相適應，同時在與時代同頻共振的基礎上傳承好學校自身的優秀文化。然而，學校文化改進面臨的一大困境便是學校難以整合以上全部要素，完成文化的融合、統整功能，導致學校文化的改進工作形成顧此失彼的局面。另一方面，在改進學校文化的過程中，缺乏對學校文化內部結構的系統性理解與建構。文化自成系統擁有整體性的結構一精神文化、制度文化、物質文化和行為文化等。然而，在具體改進文化的過程中，學校往往忽略了文化本身的系統性，導致學校文化建設由于缺乏系統性思維而難以真正發揮該有的功能。在這個過程中，四個層次的文化結構往往出現各自為一方的現象，如精神文化一套、制度文化一套、物質文化一套、行為文化一套。不同層次文化之間的錯綜復雜，讓深入學校文化場景中的人，往往覺得學校文化缺乏核心、缺乏明確的主張，或者出現“說和做‘兩張皮’表和里‘兩張皮’他和我‘兩張皮\"的現象。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學校管理者忽視了各個層次文化之間的協同性與整體性，導致了割裂式、斷層式、混亂式的詭異文化發展態勢。

（三）學校文化落地的方式缺乏“指向性”

任何文化都不是抽象的，而是具體的，學校文化也如此。教育改革需要通過學校文化進行落地，學校文化也需要轉化為日常的有指向性的教育教學活動或師生行為等。

然而，學校文化建設或改進之后，很多學校遇到的一大難題是如何將文化落地，讓文化真正發揮效能。究其原因，學校文化之所以難以真正落地生根，很多因素在于學校文化落地的方式缺乏“指向性”。一方面，缺乏“指向性”寓意學校管理層沒有做好具體的學校文化宣傳、教育工作，導致學校文化的落地缺乏群眾基礎。學校文化落地的前提是學校成員知悉、理解并認同學校的核心價值主張。當學校缺乏對文化的宣傳工作時，師生、家長、社會相關人士等便難以知曉學校的文化以及學校文化的重要意義，學校文化自然無法落實于具體的行為主體或其他相關教育要素。另一方面，缺乏“指向性\"意味著學校沒有明確的文化落地行動路徑，導致學校文化的落地缺乏實踐基礎。學校文化只有同學校的教育實踐活動，諸如課程、課堂等相結合，才能產生持續性、廣泛性、真實性的生命力。然而，部分學校管理者沒有意識到學校文化與學校課程、課堂、教學、評價、環境等方面的關系，導致學校文化缺乏聯結教育各要素的路徑。也有部分學校管理者意識到學校文化與教育各要素間的聯系，但由于受到應試教育、教育內卷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導致學校文化的理念與課程、課堂、教學、評價等要素的理念之間產生巨大鴻溝甚至分歧，使學校文化的落實路徑受到巨大的現實阻礙。無論是以上哪種原因，其結果都會導致學校文化的落地方式缺乏“指向性”，即學校文化難以細致入微地轉化為學校具體的教育活動，使學校文化失去了存在的現實基礎。

三、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的出路

通過建設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是教育發展的總體趨勢。在這個趨勢下，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困境的化解需要重視學校文化建設的教育功能、建設協同一致的學校文化結構、探索學校文化落地的實踐基礎。

（一）重視學校文化建設的教育功能

“學校文化建設要以‘人是目的'為內在依據，將文化的因子植入人的內心，通過人在思維、情感與行動上的積極作為，慢慢催生文化的誕生，并從中獲取力量。\"學校文化得以促進教育改革的首要前提是學校需要重視學校文化建設的教育功能，甚至需要將其作為建設學校文化的全部目的。一方面，學校是一個有計劃、有系統、有目的的培育人的專門性教育機構。除此之外，其他任何目的都不足以支撐起學校之所以存在的價值與意義。另一方面，文化是特定主體的生活樣態與生活方式，學校文化是學校全體師生的教育實踐活動樣態及其成果總和。作為文化的子系統，學校文化固然也有其他社會分支文化所擁有的特性，諸如傳承性、創新性等。然而，由于學校文化處于學校這樣一個特殊的場域中，加之學校文化的本質是一種教育實踐活動，教育性必然成為學校文化區別于其他社會子文化的本質屬性。由此推之，在建設學校文化時，學校相關責任人首要考慮的因素是該文化元素是否彰顯了學校文化的教育功能，而不是為了傳承某種文化抑或為了推崇某種文化。這是因為教育的本質不是文化傳遞，學校文化的本質亦不是文化的傳遞，更不是追求外在的形式與品牌，而是為了更好地、更高質量地培育人。

為了促進學校文化教育功能的實現，在建設學校文化時，應注意以下兩點。第一，體現人的全面發展觀。教育的本質是培養人，培養全面發展的人。學校文化，尤其是學校的核心理念應該體現全面發展的理念。一方面，在教育目的的設定下，彰顯人才培養的全面性、多元性與豐富性。另一方面，在教育過程中，學校文化應該促使全面發展的教育得以成為現實，為培養全面發展的人保駕護航。第二，體現時代性與創新性。一方面，在建設學校文化過程中，學校應及時關注相關的教育改革政策，力求學校文化能夠與教育改革政策同頻共振。另一方面，人工智能“正飛速地與社會生活深度融合\"8，諸如Chat-GPT、Sora等人工智能產品的出現，使得社會對人的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學校文化需要在一定程度上體現新技術，培養能夠勝任未來的人才。

（二）建設協同一致的學校文化結構

“新的文化建構需要各種文化要素相互一致。\"建設協同一致的學校文化結構旨在處理好外部適應和內部整合之間的關系，即學校文化的外部適應性和內部整合性，只有這樣學校文化才能成為一個系統性、整體性的結構。

基于外部適應性，一方面，學校文化與社會歷史、民族文化有著高度的關聯度，協同一致的學校文化結構必然是學校文化與中華民族的“根”和“魂”高度協同。“歷史是一個民族安身立命的基礎，文化則是民族的靈魂。\"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我們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的根本制度，堅持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堅持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堅持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弘揚革命文化，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鞏固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不斷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和中華文化影響力”。在建設學校文化時，應該體現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的核心思想，諸如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弘揚革命文化等。另一方面，學校文化與教育政策有緊密的關聯性，建設協同一致的學校文化結構的前提是學校文化與相關教育政策的協同一致。對此，學校相關責任人要關注好、理解好、落實好相關政策，將政策理念融入學校文化理念之中，進而促進教育改革的發展。基于內部整合性，學校文化要處理好繼承與發展的關系，既不至于讓學校文化斷層，也不會出現學校文化保守固有傳統的局面。“學校文化建設就是在不斷繼承、整合、創新的過程中持續發展的。在此過程中，先進的、高質量的文化會逐漸取代落后的、不適應時代發展的文化，繼而成為學校的主流文化。\"事實上，無論是繼承還是創新，其旨歸總要回到學校文化的教育功能，即以文育人方面。據此來進行批判地繼承、創新地發展，發揮好學校文化促進教育改革的功能。建設協同一致的學校文化結構還寓意著學校要處理好文化內部各要素之間的關系，諸如精神文化、制度文化、物質文化、行為文化等，避免各個層面的文化出現相互矛盾，甚至是相互阻礙的現象。

（三）探索學校文化落地的實踐基礎

學校文化能否落地直接關系著學校文化能否真正促進教育改革的實現。于是，探索學校文化落地的實踐基礎便顯得至關重要。

一方面，學校文化落地的前提是相關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知悉學校文化的存在。對此，學校相關領導者要了解并踐行如何植入并傳播文化的機制與方法。在這個方面，著名的組織文化之父埃德加·沙因提及的六種策略可以供學校相關負責人學習。第一，領導者定期關注、衡量和控制哪些領域。第二，領導者如何應對重大事件和組織危機。第三，領導者如何分配資源。第四，有意識的角色楷模、教學和輔具。第五，領導者如何分配獎勵和地位。第六，領導者如何招聘、選拔、晉升和辭退員工2。通過以上方式，學校領導者可以逐漸將學校文化的核心理念、核心價值觀等輸出，進而讓學校相關人士，尤其是學校中層領導所接受并認同。另一方面，學校文化\"深刻地融合在學校發展的諸要素之中\"I3]。學校中層領導要進一步將學校文化落實到學校的空間環境中、課程建設中、教學方式中、評價方式中等，讓學校文化彰顯學校建設的方方面面。例如，如果學校的主張是以美育人，那么學校的環境建設一定基于美的理念打造，學校的課程一定體現大美育的主張，學校的課堂一定彰顯以美育人的理念，學校的評價一定以發現人人之美為方向。在細致化、全面性地落地過程中，將學校文化整體打通，進而轉化為每一位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文化自覺，以實現“學校文化的自我覺醒、自我反省和自我創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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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姜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