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臘科所有的贊美都是膚淺的

是有很多理由拒絕的

之于山村

早已存放著我太多歲月

手上的繭是柴刀砍出的

硬朗的足是陡坡上爬出的

我熟悉那些山路

和牛羊

熟悉山中不易發覺的水源

和草場

但今日我還是接受你的召喚

以詩歌的名義

再次走近山村

但我不會形而上地歌唱

更愿遇到幾匹形而下的牛羊

正如我不關注成片的油菜花

我只關心落花后果實的大小模樣

就像村長厚實的大手

讓我知道，一寸鐵

怎樣煉出豐碩的日子

粗壯的雙腳，怎樣磨礪

才能像狀元府大堂的柱石

撐著村莊

一副一副滿足

比古老還長

二月的江南大雪紛紛

滇東南的臘科卻衣著薄衣

是連綿的山擋住寒流

還是陽光鐘愛勤勞的臘科

土基，石墻，青瓦，閣樓

四合院里的村莊

手一搓就落下三百年的塵土

南邊的青石小路

任意一腳都有厚重的回響

更不用說改做花盆的食槽

我不過是個輕狂的寫詩人

所有的贊美都是膚淺的

離開熱鬧的聯歡現場

我想坐一坐牛車

沿著那條已鮮有人走的青石小路

不用擔心方向

只要你在

就是未來

【作者簡介】風雨青衫，原名柏昌明，男，文山州作家協會會員，有詩歌作品在《詩歌報》《春城晚報》《含笑花》等報刊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