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半途而廢

這篇小說，前15萬字寫得實在是得心應手極了，每天一章5000來字在店里的空檔時間就從容完工，下班后的晚上我看看電視，喝點小酒，不亦樂乎。

我以為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寫到30萬字，但寫完15萬字后，我覺得我應該休息。眼睛不好很多年了，每天捧著手機寫那么多字，的確受不了。何況偶爾半夜發個神經來那么幾筆，我都受不了我凡事認真的“惡習”。休息10天，準備些素材，把計劃做得更完美些，這是我想得很美的事。然而，變化有點大。

我干了件蠢事兒，把小說發到一個又一個文學網站去連載，這是我從來沒有做過的事。連載了幾章之后，某天忽然發現一個章節被刪得面目全非了。網站編輯的留言讓人無語——涉及政治人物、政治事件。這是他們的主場，得遵守他們的規矩。連載不了了之。但是問題來了，我的這個長篇本來就是以政治人物和政策變更對民眾生活的影響為線索的。我這篇小說里的情節和人物連網站都可以盡情地給我刪除，我還滿懷期待地要寫30萬字！這叫什么事兒呢？

我也不知道這叫什么事兒！還有15萬字的計劃沒有寫呢！那兩個詞——一個叫做“焦慮”，一個叫做“無可奈何”，反反復復地折磨人。我一再給自己打氣，堅持寫完，按計劃寫完，至少可以勉強算一篇完整的小說，我已經沒法指望這篇小說以后會給人什么驚喜。盡管后來大幅度刪減和修改了一些事件和情節，但這已經不是我全部想要的表達。還能說什么呢？既發于微刊平臺的文字已無法撤回，那只好修改大綱于紙上，以圖日后定稿全盤審視，再增刪取舍把故事講個圓滿。然而初心不再，我總難集中心力，又勉強續寫了5萬字，草草收尾。好在最終定稿19萬字，自問都在安全范圍，只是省卻頗多故事，心中自是意難平。不禁又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寫作這篇小說，過程常常令人窒息和崩潰，但最終寫成這樣半途而廢的結局，是我沒想到的，這是讓人傷心不已的事。我做錯了事，對不起寫作的初心。只是，人生苦短，究竟也沒有多少事能在自己的花園里成長最終長成本來該有的樣子。

寫完這篇小說后，我長時間沒有寫字的情緒，于是買了30多本小說來看。我很奇怪，有些作品我難以堅持把它讀完，不是我耐心不夠，也不是它不夠精彩，更不是它寫作有多爛。與個人的偏好有關吧？由此我在想，一線大作家的作品尚且會被人棄如敝屣，我這些小說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

那只好隨它去，不然能咋的？起初我不知道這篇小說能寫成啥樣，后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讀完它。比如我花了錢買了別人的書，又束之高閣，別人是不知道的；我寫的小說不過是發在微刊平臺，讀的人一分錢也不用花，有沒有人讀，我也不知道。又能怎么樣呢？我寫小說純屬打發時間，別人來讀是一樣的心理，或許有人喜歡，那么我感謝他；又或者沒有人讀，我也恨不了誰。各自安好吧，哪有那么多計較呢？

這篇小說整理完畢之后一分為二，一部分已經發表，現在這篇是另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