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乎都老了（外二首）

我們同齡的朋友

怎么突然就老了，沒有激情

也沒有了徹夜不眠

和對酒當歌

菲利普·雅各泰在詩里說

——我們開始像我們的父親了

小心翼翼地藏著舊樹葉

樹葉會越來越舊，可生命

并不長久，我們很有耐心

站在地上腳就生了根

很快我們就會白發蒼顏

所以，一條步履蹣跚的路

也難怪會走出許多謊言

當車窗外閃過無數畫面時

踩著滑板的影子

離我們越來越遠

人們很快聽到鈴鐺的聲音

安靜的牛羊

仍然在山坡上吃草

四季祥和，它們奔跑、跳躍

赤腳抵向透明的河岸

她住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

在安靜的大樓里，用簡單的手法

將生理鹽水注射進牛羊的身體

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身份

很多牛羊都沒有見過她的容貌

當它們控訴她時，或許

自始至終，她都不會抬起

那瀑布一般的眼睛

當鐐銬鎖住那雙顫抖的手

陽光照射而來

她的影子

像是一個被嚇壞的孩子

黎 明

比如，命令嘶啞的樂器

奮力扯開那塊黑色的幕布

就能總結這一夜的野蠻

再比如，點燃火把

燙出幾顆星辰，坐在刀尖

迎接曙光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