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元宇宙對信息傳播的影響

摘 要：在元宇宙興起的背景下，信息傳播方式也發生了變化。本文對信息繭房形成的誘因進行深入研究，探討了元宇宙背景下創新的信息呈現方式及其傳播信息的本質，并分析了元宇宙的相關特性與影響因素，旨在為合理利用元宇宙提供參考。

關鍵詞：元宇宙；信息傳播；信息繭房

中圖分類號： G206. 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2-8122 （2025） 01-0029-04

基金項目：天津理工大學教學基金項目：“面向思政教育的圖書館資源建設和服務提升研究”（YB23-31）。

一、引 言

社會的發展離不開信息的傳播。人們對信息的獲取方式隨著時代的發展不斷演變。近年來，“元宇宙”成為一個熱門話題，它不僅指引了科技發展的新方向，也為信息傳播開辟了新的途徑。

元宇宙的概念源自尼爾·斯蒂芬森的科幻小說《雪崩》，其中提出“Metaverse”概念[1]。隨著時代的發展，元宇宙的概念不斷豐滿，它融合了虛擬技術、信息技術，并與社會現實相結合，從微觀層面的融合向宏觀層面拓展，成為了一個集成應用場景、交互、對接及沉浸體驗的虛擬平臺和復雜的社會系統[2]。

信息繭房是信息傳播過程中的一種現象。從字面理解，它指的是信息構成的壁壘，類似于昆蟲在羽化過程中將自己封閉在繭中與外界隔絕。2006年，學者凱斯·R·桑斯坦首次提出了信息繭房的概念。他認為，公眾只關注自己感興趣的信息，久而久之，就會像蠶蛹一樣被束縛在繭房中。他們通常會經歷信息窄化、群體極化的演化階段[3]。

元宇宙與信息繭房，前者是信息傳播的新方式，后者是信息傳播過程常出現的典型現象，均對信息的傳播有較大影響，下文將兩者的關系以及對信息傳播的影響進行詳細闡述。

二、相關概念

（一）元宇宙

2021年10月28日，馬克·扎克伯格宣布Facebook更名為“Meta”，由于這一名稱源自“元宇宙”，進而引起全球熱議[4]。“元宇宙”及其相關事物離我們并不遙遠，我們熟知的《黑客帝國》等電影就是典型的元宇宙“應用”。隨著VR （虛擬現實）、AR（增強現實）等技術被廣泛應用，人們的生活逐步向虛擬與現實相結合的方向轉變。從元宇宙開山之作《雪崩》，到被認為是對元宇宙想象的代表電影《頭號玩家》，再到第一支元宇宙概念股游戲公司Roblox，它們都為我們開啟了一個通往虛擬世界的想象通道[5]。

（二）信息繭房

在信息繭房的概念提出后，程士安、沈恩紹從科技進步與傳播規律演進視角，對信息傳播的相關理論進行了探究，開啟了國內信息繭房研究[6]。諸多領域的專家也從各自的視角對信息繭房進行了研究和分析：新聞傳播學領域認為，信息繭房是用戶偏向選擇使他們愉悅的信息[7]；通訊領域認為，信息繭房是會給信息獲取者造成視屏障礙的信息效應[8]；互聯網內容生態視角下，信息繭房則是消費者生產的內容[9]；媒體融合視角下，信息繭房是個體獲取信息、交流觀點時，放棄自身想法而屈從于整體環境的現象[10]；圖書情報視角下，信息繭房是造成信息窄化、群體極化的重要因素[11]。

三、元宇宙的信息呈現與構建

元宇宙是現實世界與虛擬世界的有機融合體，它將現實世界諸多場景、信息、資源虛擬化，并通過虛擬現實技術將現實場景投影到虛擬世界中。鑒于虛擬場景的獨特優勢，人們能夠實現足不出戶的“實地考察”。從時間和空間的角度來看，元宇宙對信息傳播起到了促進作用，它將信息進行空間折疊，將異地信息呈現在用戶眼前，大幅節省時間和資金成本，還提升了用戶的體驗感和參與度，使他們能夠獲取到傳統方式難以獲取的信息。

例如，廈門市人民政府與中國移動等多家國內外知名元宇宙產業鏈相關企業達成戰略合作，共同推進廈門的元宇宙建設，打造“元宇宙生態樣板城市”，將鼓浪嶼打造成為“元宇宙第一島”[12]。廈門市計劃以元宇宙產業鏈相關企業的服務器算力為技術支撐，將數實融合、時空重建作為營造理念，并在此基礎上，將物理空間的映射和用戶的體驗相結合，完成虛擬場景的共建。通過對鼓浪嶼的數智重現，為游客提供旅游、娛樂、消費等全新體驗，讓他們領略獨特的閩南文化的魅力。此外，元宇宙的運行是基于計算機相關技術與服務之上，負責相關軟硬件運行維護的技術運營商起到了決定性作用。因此，可靠的技術支持也是元宇宙對信息呈現與構建的重要一環。

四、信息繭房形成的誘因分析

信息繭房的形成主要是由于信息傳播不暢。在信息傳遞過程中，多種信息被逐漸篩選，導致信息接收者獲得的信息單一化、趨同化，甚至被同質信息所包圍。從信息接收者的視角來看，信息繭房的形成誘因分為內部因素和外部因素，具體如圖1所示。

（一）內部因素

需求者基于自身的需求和對信息的判斷，主動篩選獲取到的信息，提取自身感興趣的內容，忽略或排除其他信息。在這一過程中，信息需求者會逐漸屏蔽不感興趣的內容，其對信息的篩選作用不斷強化。這種選擇性關注和篩選的行為導致他們的信息結構變得越來越單一，最終形成了信息繭房效應。

（二）外部因素

外部信息提供者利用他們對信息資源的所有權和支配權，有目的、有指向性地向信息需求者提供信息。在這個過程中，信息提供者作為傳播的主導方，主動對信息進行分類和篩選，從而向信息需求者提供他們感興趣的內容，或是有意識地輸送他們想要傳播的信息。長期受到這種信息選擇和提供方式的影響，信息需求者的信息選擇取向會逐步被引導，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們的信息選擇和認知，最終導致信息繭房效應的形成。

（三）內外因的協同作用

在內因與外因的共同作用下，更容易形成信息繭房，例如，新媒體時代，用戶在使用短視頻軟件時，往往會在感興趣的視頻上停留觀看，或是關注相關博主動態。用戶對平臺提供的信息作出了篩選，這是典型的內部因素。同時，系統在搜集用戶的相關信息后，會主動推送用戶關注的相關或類似視頻內容，這構成了典型的外部信息導向。在這兩種因素的長期共同作用下，用戶會逐步被信息繭房所包裹，導致接觸到的信息變得趨同且相對單一。

五、元宇宙對信息傳播的影響

（一）信息繭房受到雙面作用

元宇宙對信息繭房的影響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它打破了信息繭房；二是它可能創造出一個全新的“超級繭房”。

元宇宙將現實世界的場景和信息虛擬化，并與虛擬世界有機融合，使用戶“足不出戶”就能暢游世界。元宇宙打破了空間和時間限制，將原本難以獲取或不為人知的信息提供給用戶，這對信息傳播和拓展起到了促進作用。

然而，元宇宙是基于現實世界的虛擬化，這個虛擬化的信息世界受到意識形態、政策導向、運營商等多方因素的影響，其客觀性和全面性必然受到影響和制約。用戶進入元宇宙平臺后，由于獲取信息更加便利，因而用戶對平臺產生一定程度的依賴，這不利于用戶獲取元宇宙之外的信息。雖然用戶獲得的信息量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但是，這些信息可能是大量同質化內容的堆疊。這就像把金魚從魚缸中撈出放入泳池中，由于“繭房”的邊界拓展到了新的廣度，金魚在短時間內無法察覺其活動區域仍然存在界限。基于以上種種因素的長期影響，用戶極易處于元宇宙構筑的“超級繭房”之中。因此，元宇宙對信息繭房具有“破繭”與“重塑”的雙面作用。

（二）各因素協同作用下的信息傳播

從元宇宙的雙面性以及信息繭房形成的誘因來看，元宇宙賦予了信息繭房新的特性，并且使信息的傳播方式變得更加豐富。合理地利用元宇宙，發揮其“破繭”與“重塑”的積極作用，對于促進信息傳播至關重要。本文認為，可以利用元宇宙的兩個核心特征，并結合生產者、使用者和管理者三個方面，構筑一種嶄新的信息傳播方式，它們之間的關系如圖2所示。

1.雙面性因素

一方面，從“破繭”的特性出發。元宇宙打破了空間和時間的限制，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各類信息直觀地展現在人們面前，極大地豐富了人們獲取信息的途徑。因此，充分利用元宇宙帶來的信息資源，能有效減少因信息量不足帶來的信息不對稱現象。此外，豐富的信息獲取途徑對于打破傳統信息繭房對信息傳播的限制也起到了促進作用。

另一方面，從“重塑”的特性出發。元宇宙帶來了豐富的信息資源，然而，不是所有信息都具有積極意義。由于人們的認知差異以及對信息的接納程度不同，相同的信息也可能對不同的信息獲取者產生不同的影響。因此，對信息進行適當地篩選變得至關重要。為不同受眾提供適合其認知的信息，對信息傳播起到良好的導向作用。在這種情況下，適度的“繭房”是必要的，它不是限制身處繭房之內的人員獲取信息，而是保護他們免受不良信息的影響。

2.生產者因素

元宇宙中的信息大多由運營商負責收集和整理，這就要求運營商根據不同應用場景，對實際信息進行如實反映或進行必要的過濾和清洗，以實現對相關信息合情合理地展示。當前，信息推送或展示過程中往往受到干擾因素的影響。因此，建立一個有效的信息過濾篩選機制至關重要。運營商應采用應用程序與人工相結合的方式，一方面利用程序對海量信息進行高效篩選，并不斷提高信息過濾和清洗速度；另一方面，提高工作人員在系統構建、內容提交等方面的專業度，讓他們及時對程序篩選后的信息進行復檢，彌補由于程序與人腦間存在差異所帶來的問題，此外，也要通過人工不斷改進與完善程序，提高其適用性。在進行信息推送時，應從更廣泛的角度出發，適當引入與用戶興趣和愛好不同的信息，加強各類內容的交互。這樣，不僅能為用戶提供所需的服務，還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因信息類型單一而對用戶造成“束縛”。

3.使用者因素

用戶要從自身出發，充分利用元宇宙提供的海量信息。首先，在獲取信息時，要主動選擇不同類別的信息，擴展自己的興趣標簽，增加所獲得信息的多樣性，從而減少因系統對個人興趣的分析而產生的“信息繭房”困擾。其次，要增強判斷力，對信息進行甄別，避免盲目接受“非主流”信息，理性選擇自己真正需要的信息。再次，應提高自身的認知水平，在面對不同觀點時保持客觀和理性分析，允許不同聲音的存在，并從中做出選擇和判斷。最后，應豐富自己的信息獲取方式，不局限于某一渠道。

4.管理者因素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元宇宙的發展也要在一定的框架和約束下進行，必須符合國家的政策法規，傳播積極正向的信息內容。作為元宇宙下信息傳播的管理者，應提升自身的專業和能動意識，不能僅僅停留在“書面”報告層面，而應更多地進行實踐，在實踐中調查元宇宙構建的信息傳播鏈是否符合相關規定和大眾的道德認知。

管理者要對信息生產者進行監督，規范其從業操守，并對所傳播的信息進行審查，去除其中的錯誤信息。此外，加大監管處罰力度，確保元宇宙合理有序發展。

管理者還要提升用戶的信息“消費觀”，普及相關知識，做好用戶獲取信息方式的宣傳和引導工作。雖然用戶在數量上十分龐大，但從角色定位的角度出發，他們往往處于劣勢地位，只能依賴生產者提供的方式進行活動。這就要求管理者在積極引導使用者的同時，還應加大對他們的保護力度，確保其權益和隱私不受侵害。

（三）元宇宙傳播信息的本質

元宇宙為我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信息傳播體驗，但它只是信息傳播的一種方式，不可避免地會出現其他信息傳播過程中普遍存在的信息繭房問題。因此，無論是元宇宙本身，還是利用其進行信息傳播的生產者、獲取信息的使用者以及監管信息的管理者，都要合理利用元宇宙的雙面性，適時進行“破繭”與“重塑”，這樣才能使其在信息傳播過程中發揮積極作用。

六、結 語

元宇宙作為一個“新生”事物，發展潛力巨大，但在信息的傳播過程中也面臨諸多挑戰，例如隱私保護、資源分配等問題，需要進一步探討與研究。只有合理利用元宇宙的特性并積極協調信息生產者、使用者和管理者，才能使元宇宙在信息傳播過程中扮演正面角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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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郭亞軍，袁一鳴，張騰飛.元宇宙場域下用戶信息交互生態機制研究[J].農業圖書情報學報，2022， 34（6）：4-13.

[3] 凱斯·R·桑斯坦.信息烏托邦：眾人如何生產知識[M].畢競悅，譯.北京：法律出版社，2008.

[4] 區塊律動. Facebook更名Meta，虛擬與現實的極致結合[EB/ OL]. https：/ / news. qq. com/ rain/ a/2021 1029A01T4L00，2021-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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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張玥，趙穎.移動閱讀環境下信息繭房成因探析[J].現代情報，2021（10）：3-11.

[12] 鼓浪嶼打造“元宇宙第一島”[EB/ OL]. https：/ / epaper. xmnn. cn/ xmwb/20230510/202305/ t20230 510_5559980. htm，2023-05-10.

[責任編輯：宋嘉樂]